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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看看周天渊,后者正在冲他龇牙。“是有点不舒服,来拿点感冒药。”
“好。”柳大夫起身到橱子里去拿药,心里犯嘀咕:没看错吧,这王大科长看自己的眼神充满警告意味。
“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周衙内语气挺冲。
王科长不以为意:“从你们说‘第一名’的时候就来了。”
周天渊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偷听别人说话,缺德。
王科长好笑地走过来,摸摸他的头:“这里是医务室,而且门开着。”
周天渊把脑袋扭过去:“你们不是在开会?”
王衡一笑。
十七楼三十几号人在会议室里挤了快一个钟头了,大家手里都有活儿,你不走人家都不好意思出来!打听小周衙内在十四楼医务室闲磕牙,大伙一致推举人事科科长王衡同志走一趟,把这尊瘟神弄出去。怎么说您也是小周衙内的老领导不是,他要再在十四楼呆着,今天晚上十七楼的同仁们就要集体加班了。再说了,把他踢到神经派出所您老可是主力队员!
王大科长在众人的嘱托声中,施施然来到十四楼医务室,正巧听到小周衙内和小柳大夫在讨论美男,讨论来讨论去就讨论到美女了,王大科长及时出声。
“王科,你的药。”柳大夫把药递给王衡。
“谢谢。”王衡接过药,把周天渊从椅子上拉起来:“别在这儿打搅柳医生工作。快吃中饭了,我带去鱼鱼乡吃剁椒鱼头。”
小周衙内颇有气节:“不去。”
王衡笑笑:“今天有正宗的盱眙小龙虾。”
小周衙内在咽口水。
“上礼拜他们来了一个东北师傅做的一道东北辣白菜,比朝鲜泡菜好吃多了。”
“小柳儿我们回见吧。”周天渊拉起王衡往外蹿,声音渐行渐远。
柳大夫站在屋里干瞪眼。什么叫别打扰他工作?他不用吃饭的吗?那两个竟然没一个叫他一起去吃!还有没有人性啊。
“我恨食堂。”恨恨地拿出了饭盒,觉得不够大,再加上一个饭盆,柳时飞兴冲冲奔食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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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分局食堂,历史悠久声名显赫,素以做什么菜都是一个味道而闻名警界,实为一处减肥省钱强胃固齿艰苦朴素吃苦耐劳的必备胜地,深受广大民警的喜爱。
另据传言,该食堂曾免费接待上访群众若干,群众食用后皆声泪俱下,言“当警察的也不容易啊,咱就别给公安部门添麻烦了”,遂息访,食堂功不可没。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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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渊嘴里嚼着辣白菜手里剥着小龙虾眼里看着王衡筷子上剔了骨的鱼肉。
王衡把筷子伸到他面前:“张嘴。”
小周衙内啊呜一口叼走鱼肉。
做的人理所当然、吃的人坦坦荡荡,浑然不觉饭店里的食客不止就他们二位。王衡不在乎,周天渊是对别人诧异的眼光根本没自觉。想他小周衙内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众人瞩目的对象啊——他倒是没往两人都穿着警服自己脑袋上还顶着纱布会不会太显眼这方面想。
王衡把鱼骨头都剔完,把肉放周天渊面前,伸手把他油了麻花的爪子拽过来,把塑料手套给他摘下来套自己手上,开始剥龙虾壳儿。
小周衙内开始进攻剁椒鱼头。
王衡慢悠悠地问:“今天怎么有空回分局?”
“昨天值班,今天轮休,来拿报销的钱。”再不来苏白能把他揍成二次伤残,他不领钱苏白就不能领车。医药费的复印单必须跟在事故报废单和警用器械出库单后面,这都什么狗屁规定。
王衡皱眉:“一晚上没睡?”
周天渊翻白眼。值班可不不能睡觉,而且一晚上二十来个“110”,想偷懒都没空。
王衡摇头:“你要还在局里就不会这么辛苦。”
小周衙内不高兴了:“你少猫哭耗子,不就是你把我踢到神经所去的嘛。”
“那是你哭着喊着不爱在机关待要到一线去。”小家伙太没良心。
“我那是要去刑队,不然去特警队也行,”周天渊一想起来就有气,“你骗我说申泾派出所是全分局最好的派出所,里面的人个顶个是一流的警察。”有这样的好警察吗?他跟苏白打架的时候在边上看热闹,陆明彦训他的时候在边上起哄,去了一礼拜好容易碰上一次清查行动,三十多个人一哄而上抢了任务单个管个单兵作战去了。
“我们这儿强调个人能力的发挥。”陆明彦用看累赘的眼光打量自己不得不带上的菜鸟。
话说此次清查专项行动,负责全面工作的老所长一句话也没有。负责政工队伍建设的教导员,打小周衙内第一天报到惊鸿一瞥后,至今还没见着人影。至于副所长赵培青,……他是第一个拎着任务单蹿出去的。
王衡笑笑:“他们都是好警察,你待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小周衙内对此深表怀疑。
王衡看表,把塑料手套摘了:“我结了帐回去上班。你再吃一会儿,下午回去好好睡觉。”
小周衙内嘴里塞满了小龙虾:“哦”。
“对了。”王衡告诉他:“你哥打电话给我。”
周天渊一惊:“他要干嘛?”
对他的惊讶视若无睹:“他说他打你手机不接,让你跟他联系。你最好有空回家一趟。”
小周衙内诺诺开口:“王衡——。”声音透着谄媚。
王衡挑眉:“干嘛?”
“你当没见过我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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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拆了包头布的小周衙内蹬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一进派出所大门就看见一群人。十几个灰头土脸神情萎顿的家伙背着手铐在院里,十来个围在旁边的警察脸色更差。
周天渊拉过一哥们:“师兄,这是干什么呢?”
这位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是那伙儿偷工地钢材的。”
周天渊眼睛瞪大了:“什么时候抓住的?怎么抓住的?”
这位都快睡着了,伸手指指上面:“问小白去。”
站着都能睡着,小周衙内咂舌。
三步两步冲上楼,往内勤室跑:“小白,小白。”
“吵什么吵!”苏白脾气比小周衙内还冲,“他妈的,整的跟正规军似的,还开集卡,他们以为在搬家啊。”害他写了半夜案情分析。
周天渊眼巴巴地瞅他:“小白,咱们这次破了大案了吧。”怎么就偏在他休息时候呢。
苏白冷笑:“案是破了,不过不是咱们破的,是责任区刑队破的。”
“嗯?不是咱们抓的人吗?”
“咱们是户籍派出所,不管刑案,刑案归刑队,咱就报个刑拘。”
“这样啊。”小周衙内对派出所工作还不甚了解:“总会有个奖励表彰什么吧。”
苏白咧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儿可是神经派出所,有表扬也轮不到这里。”
“为什么?”小周衙内纳闷。
“因为分到神经所来的都是神经病!”苏白觉得自己已经快神经分裂了,一摊子的后勤事务文章材料工作情况等等等等。
周天渊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是……神经病?”
明知故问!
赵培青端着碗茶从对门副所长室晃了进来:“小天同志,还没到考核的时候呢,不用做自我批评。”
“赵老”,小周衙内有点茫然:“小白说分到神经所的都是……”
“都是神经病?”赵培青笑嘻嘻地接口,“小白同志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这样很不好啊,不利于团结。学过组织关系学吗?”
周天渊摇头。
苏白揉额头:“又来了。”
“我在替教导员跟新同志谈心。”
“回你办公室去谈。”他够忙了,领导还来捣乱。
赵培青笑容满面地摇头:“和我单独相处可是会有不好的传言的。”
苏白揉太阳穴:“随便你。”
小周衙内不明所以。
“知道每个团体都会出现异类吗?”赵培青问他。
周天渊点头:“知道。”
赵副所长点头:“每个团体都会出现异类,注意,我说的是异类,而不是危害团体的破坏分子。对团体来讲,这些异类有的可有可无,有的还有一定的用处,有的甚至还会为团体带来利益,但是他们总是会让团体内的大部分的人感到不舒服或者不顺眼。所以为了平衡团体利益,就会有意无意地制造出一些小团体,来安置这些人,使他们即游离于团体,又不会失控。你明白申泾派出所的地位了吗?”
“我们就是游离于团体又被团体控制的异类小团体?”小周衙内绕口令。
“孺子可教也。”赵副所长圣心大悦。
苏白也觉得周孺子很可教,至少他自己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完全听不懂赵培青在说什么。——虽然据说他的反应才是正常。
小周衙内果然不凡。
赵培青还在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所以神经所能分得的利益是很少的。”
小周衙内顿悟了。怪不得苏白会吝啬到变态的地步,自己捱那一下不算冤。
“那在神经所做警察会怎么样?”他比较关心这个。
苏白揉脑袋:“安安分分的做好本职工作,每个月领一份死工资,不要去想升官发财和出人头地,没有什么违纪违法,你在神经所能待的挺好。”
“这样啊”。周天渊点头,对自己没什么妨碍呀。
看看赵培青,又觉得有点不对:“赵老,你也一样没有升官发财出人头地的机会?”
苏白奇怪:“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是一个病人?”
“那个……”小周衙内犹豫要不要说:“那个,我昨天听人说,赵老是分局最年轻的正科级实职领导,说他‘才貌双全前途无量,温柔沉稳为人可靠’……”
赵培青打断他,温柔地问:“小天乖,谁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话的?”
周天渊吓了一跳,立刻闭嘴。
苏白抱着头呻吟:“为什么每次听见这两个人说话我都想吐呢!”站起来,“内勤室让给你们,我去看看刑队来了没有,再管嫌疑人一顿中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