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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云懂事地点了点头。
任安转过身来,对司马迁说道:“子长兄,你在家里静养着。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史公他老人家对你有多少重托啊!你自己要挺得住才行!”
司马迁面色蜡黄,他看了看任安一眼,点了点头。
杨仆也走上前来,对司马迁说:“子长兄,有什么事情,派人给任大人说一声,给我杨仆说一声!我家的儿子,正没事做,要是有什么重活儿,我可以让他来侍侯你!”
司马迁又向杨仆点点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任安和杨仆起身正要告辞,虹云突然发现天井里那盆石榴花,正在阳光之下,灿然开放着。她觉得这是个美好的前兆。她想逗引爹爹高兴一下。
于是虹云转过头来,对着大人们叫道:“爹爹!任伯伯、杨伯伯,你们看,任伯伯送来的那盆石榴花,全都开了,鲜红鲜红的,多好看啊!”
让她吃惊的是,任安伯伯和自己的爹爹不仅没笑,却是满面戚然!
随清娱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转过身子,扑到司马迁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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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死假死(之一)
临淄城外,蒲柳人家。
黄昏时刻,柳树之下,一个女孩子与两个男孩子对打。那女孩儿看起来很小,却是身为姑姑的珠儿;两个男孩子都已成人,他们是蒲柳的小儿子蒲垫子和辛苦子的独生子辛勤儿。
三个人对练了一阵,还是珠儿先收了家伙。“没意思,没意思!我们在这儿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珠儿心里有事,于是将剑一放,找块石头便坐了下来。
“姑姑,我们觉得很有意思呢!您和爷爷回来才半个月,我和辛勤儿武艺就增了一大截!”蒲垫子却不以为然。
“姑姑,还是再教我们几招吧,您的招数和我爹的不一样,爹就一只胳膊,有些地方做不到家!”辛勤儿缠着珠儿,却又说出了他的一番道理。
“你们两个的剑法,都已经不错,不愧是东方一剑的孙子!当然了,比起姑姑我来,还要差一大截。”珠儿给他们玩了个翘翘板,先高后低。
这下辛勤儿更有理由了,他拉着珠儿的手央求着:“姑姑,那您就教教我们吧,总不能让我们给东方一剑家丢脸吧!”
“哈哈!你们哪能代表东方一剑,你们一个姓蒲,一个姓柳,只有我珠儿才姓东方,有我就行啦!”
蒲垫子不干了:“不行!爷爷就是偏心,让你一个女的姓东方,可我们这些男子汉,却不让跟着姓东方,他也不教我们剑术!爷爷太偏心眼了,我们找他去!”
辛勤儿觉得他说得有理,便也嚷嚷起来:“对,对,我们找爷爷去!”
珠儿听了这话,不禁生起气来。她“唰”地一下,跳到两个侄子面前,挡住他们去路。“找你们爷爷算账?先在姑姑这儿算,算赢了,再去找你们爷爷;算不赢,先乖乖地跟姑姑学!”
蒲垫子和辛勤儿高兴地笑了:“是啊!姑姑,我们要的就是这句话!来,看剑!”
三个人又在柳树下对打了起来。蒲垫子不像其你蒲柳子,而更像其母金娥,勇猛顽强,大刀阔斧。而辛勤儿大有辛苦子的机灵,同时又有其母罗敷的智慧,身材细高而灵巧,剑法纯术却又有些张扬。珠儿使出看家的本事,将多年来爹爹教给的剑法、和梅香、荷艳在一起互相揣摩的剑法,与傅介子互斗时剑法,统统施展了出来。她的两个侄子一边斗着,一边学着,一招一式,领会于心,又“打”了半个时辰,两个看起来不小的小东西,却把表面上很小的老姑姑逼得满头是汗。
“停,停,停,停!”珠儿跳到一边,将剑装进剑鞘,学着老爹,做了个手势。她的侄儿们当然听话,马上也将双剑入鞘。
“我问你们,你们整天练剑,又死磨活缠,要跟我学剑,你们学剑的目的是什么?”珠儿问。
“这还用问?报效国家呗!”蒲柳子说。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辛勤儿却另有见解。
“好!不论是报效国家,还是剑削不平,总不能呆在家里头,练嘴皮了吧!”珠儿笑道。
“姑姑,我早就想去从军了,可是我爹不让!”蒲垫儿嚷嚷起来。
“你爹是个书虫子,他自己也纳闷呢,怎么会有你这个玩刀弄枪的儿子呢?”珠儿笑道。
“我最羡慕辛苦子叔叔了,他当年在霍大将军的羽林军中,有多威风啊!羽林军的英名,天下远扬!我要是有一天,能作为皇上的大内侍卫,哇!我就蒲垫子倒地,高兴到家了!”说完,他还真的躺在地上,高兴地蹬起脚来。
珠儿笑道:“怎么你这当侄儿的,倒和你叔叔一个德行!”
“我就是学着叔叔,什么都学叔叔,我要去当羽林军!”蒲垫子叫道。
珠儿转过来问辛勤儿:“勤儿,你呢?”
辛勤儿却说:“姑姑,我爹本来就是个羽林军,他这辈子伤了身子,也伤透了心。他和母亲都不让我从军。只让我练武防身。”
“那你刚才说,要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这也是防身?”
“帮助别人防身,也是防身啊!姑姑,我爹爹在济南历下开了个武馆,他想要我继承他的事业。可是我却想,要开武馆,我就开到长安去,和长安的高手们比个高低!”辛勤儿的志向,非同一般。
“太棒啦!辛勤儿,没想到你娘能生下来你这么个好儿子!咱们到长安,让长安人也看一看,别以为我们罗敷只是个摆到齐鲁的花瓶儿,她的儿子,英勇无敌,将来会打遍长安无敌手!”珠儿一时高兴,连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是啊,除了因心中有鬼的而躲着自己的张安世之外,我珠儿在长安,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姑姑,我们兄弟两个早想好了,这回就请你在老爷爷面前说个情,让他开口,许我们到长安去从军,开武馆!”蒲垫子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请我说情,还一口一个你?别以为我看起来小,你们就你啊你的,没大没小的叫!我和你们爹娘是同辈,比你们都大十几岁!你们说,该怎么称呼我?”珠儿摆起谱儿来了。
辛勤儿的脑子来得快:“我们应该这样说:姑姑,就烦请您老给我们的老老爷爷说说情,让我们的老爹老妈随了孩儿的心愿吧!”
“哈哈哈哈”珠儿笑得前仰后合。
蒲柳人家,月明风清。
吃完晚饭以后,东方朔坐在一个绳子穿成的软床上,面对着天空刚刚升起的一轮圆月,怅望起来。
“怎么样,齐国的月亮要比长安的圆吧?”齐鲁女在一边坐着,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笑着说。
东方朔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修成君却笑了起来。“哈哈!我说大妹子,咳…咳!”修成君小时候气管就有点不好,在长安时有太医调药治好过,可如今老了,毛病又出来了。
“老嫂子,您想说什么?”东方朔问道。
“咳,咳!俺是想说,月亮再圆,大妹子的家法,咳,咳,也没了。”修成君到了齐国这么多年,说话也习惯了本地化。
齐鲁女也笑了。“如今俺都七老八十的了,给我个家法,也打不动喽!俺可不是人家,头发乌黑贼亮的,像个年轻小伙子。”
东方朔听老妻话中有话,便叫了起来。“哎哎哎哎我说夫人哪,我这头发黑,也不是我想黑就黑了的,我还想白呢!老嫂子,你看看,我这一头黑发,就招两个人恨皇上说我成了仙,却没让他成仙,就把我赶出了长安;这个老东西,她又嫌我头发黑,难道你要把我赶出齐国不成?”
“赶出了齐国,你就真成仙喽!”修成君憋了一口气,终于没有咳嗽,把话一口气说完了。
“那你说说看,皇上要你给他找不死药,你到哪儿找?你死拼活劳地干了一辈子,到头来因为找不到仙药,弄得个官帽儿精光,回来靠儿子养活。桃童啊桃童,你总算淘气淘到了尽头喽。”齐鲁女表面上期期艾艾,心里头如甜似蜜。
“哎!找不到不死药,那不要紧,大不了不再见皇上。可我怕皇上陷在里头,再也出不来了,再去服什么别人的给弄得药,再弄得满世界不安宁啊!”东方朔苦在心头,喟然长叹。
“啧啧啧啧!老嫂子,您看看,他人离开了长安,可心还在长安呢!皇上都把他敢出来了,他还要念叨着皇上!你这老东西,怎么你在皇上面前就这么乖,在俺面前就那么淘呢!”齐鲁女怨声载道。
“老嫂子,你听听,她说我在皇上面前乖。要是我很乖,皇上会把我赶出来么?”东方朔鸣冤叫屈。
“咳,咳!大兄弟,你对皇上,没的说。都我俺那兄弟,咳,咳咳,要说淘,他才是最淘的!”修成君道破天机。
“皇上要是和我一样,有个厉害的老婆管着,那也就罢了!可卫皇后一生惟命是从,逆来顺受,皇上才可以为所欲为的啊!”东方朔一箭双雕。
“哎哎哎哎你说话归说话,牙不要那么长!老婆厉害怎么了?是你自己找的!卫皇后一辈子顺从又怎么啦,不也是你给找的?你辛辛苦苦,跳来跳去,窜上爬下,我早就说过了,回过头来,你是扒着眼睛照镜子,里里外外都不是人!”齐鲁女妙语联珠。
“咳,咳!都是我娘,非要进宫,非要当皇后!咳咳咳咳!这还不够,我娘她信神弄鬼,害得皇上迷神信仙!咳,咳,咳咳咳咳!”修成君追根溯源。
“哈哈哈哈!”一阵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珠儿在偷听。“两位大妈!你们别为难我爹啦!我爹他只要睁开眼,就想着皇上;皇上再不好,他也要护着。舅舅给我说过,他说皇上就是我爹的影子,我爹就是皇上的魂灵,他们是分不开的!”珠儿一到场,便来个一针见血。
“胡说!皇上要是我的影子,为什么不跟着我走?我要是皇上的魂灵,皇上难道会灵魂出窍?”东方朔言之有理。
“这还不好说?爹爹你忘记了么?《山海经》上说,有一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