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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豹慢慢地走了上来。
珠儿大笑起来:“原来你是呼韩豹啊!怎么又变回去了,成为韩豹了呢?”
韩豹红着脸说:“珠儿小姐,东方大人帮咱摘去了那个帽子来,咱在这儿等着东方大人来……”
珠儿急忙打断:“好啦好啦,你别胡来了!告诉你,你这回再敢和傅介子动手,他几下子,就能把你的脑袋轻轻地拔下来!”
韩豹连忙说:“小的领教来,再也不打来。”
众人大笑起来。
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之六)
长安城中,建章宫内。
武帝把公孙卿叫到身边。
“公孙爱卿,你说说看,栾大要了个将军的头衔,可李广利和上官桀他们在西域仍无战绩。是栾大的法术不行呢?还是李广利、上官桀他们没有用处?”
公孙卿劝道:“皇上,您别着急。像打西域这种事情,急不得。当年霍大将军如此英勇,打匈奴也打了好多回。您第一次对匈奴用兵,王恢不也是失败了吗?”
武帝有点惊讶:“公孙爱卿,你到长安不过几年,对朕即位以来的事情知道得还真多啊!”
公孙卿笑着说:“皇上,臣既想做皇上的股肱之臣,就不能有一日懈怠。臣在案头写下几句铭言,叫做‘一天不读书,主意就难出;一天不琢磨,不敌东方朔。’皇上您说,臣能有半点懈怠吗?”
武帝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一天不读书,主意就难出;一天不琢磨,不敌东方朔。’好啊,公孙爱卿,你说说看,你自从帮朕改了正朔之后,又在读些什么书?”
“皇上,臣在读《五行书》。”
武帝有点惊讶:“什么?你也在读《五行书》?”
“是的,皇上。臣以为我大汉学术能超过前人的,便是解读阴阳五行,用足阴阳五行。而当今之世,能读懂《五行书》的人不多,只有董仲舒和东方朔。董仲舒将阴阳五行纳入儒学,显得不伦不类;听说东方朔身边还有个叫京房的,将阴阳五行纳入易学,很是了得。而臣则想把阴阳五行纳入陛下的礼法,不知皇上同意否?”
武帝高兴起来:“你要把阴阳五行纳入礼法?怎么个纳入法?说出来让我听听!”
公孙卿慢慢说来:“皇上,臣以为,我大汉许多制度,沿用秦朝,那都是叔孙通当过秦朝博士的缘故。礼仪制度中最有特色者,是皇上车马的颜色和朝臣的服装颜色。秦朝的服色是黑的,可我大汉的服色,怎么能也用黑的呢?这不是与秦同道吗?可惜可惜,连董仲舒、东方朔他们都不知道替皇上来改掉这个陈规陋习啊!”
武帝疑惑地问:“朕的车马颜色和朝臣的服装颜色,都是高祖时候定的,黑者,玄也,应水德。这是能够轻易改动的么?”
公孙卿自有他的道理:“皇上,臣以为,我大汉灭秦伐楚,解民于倒悬,使天下归于一统,乃上应天命,下合民心。而天命与阴阳五行相符,可惜无人道破此中奥妙。董仲舒似懂非懂,偏要妄说,引得皇上几番动怒;而东方朔确实是懂,可他不说,让皇上无所适从。”
武帝连连点头:“对,公孙爱卿,你说得对!东方朔自从进了金马门,便是朕不问他,他就不说;朕问多少,他就说多少。你倒是说给朕听听,天命和阴阳五行,与朕的服色有什么关系?”
“皇上,邹衍所创五行之说,其精髓在于‘五德终始’。何谓‘五德终始’?《吕氏春秋·应同》里头说得很清楚,臣给您抄下来了,请皇上过目。”说完,他将几张相缀的竹简递了过来。武帝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写道:〖GK2!3〗〖HTK〗
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FJJ〗茫А糉JJ〗〖HTK〗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冬秋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色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气胜。金气胜,故其色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鸟衔丹书集于周杜。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故其色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事则水。水气至而不知,倍将徙于土。〖HK〗〖HTSS〗
武帝一边读着,一边思考:“公孙爱卿,这就等于说,黄帝是土德,木能克土,于是黄帝被夏禹的木德所胜;金克木,商汤是金德,他又胜了夏禹的木德;火克金,商汤的金反过来再被周文王的火德化去了;水克火,周朝的大火将尽,便被秦朝的水德浇来了。”
公孙卿赞扬地说:“是啊,皇上!皇上真是天纵其才,点到即明!”
武帝继续说道:“照此道理相推,我大汉灭了秦朝,便应是土克水,不能再用黑色了!”
公孙卿叫了起来:“对啊,皇上圣明!我大汉高祖灭了秦朝,便是以土代水。可在当时,一是那个号称大儒的叔孙通实在无知,不懂五行相克之理,还在沿用暴秦服色;二是大汉高祖斩蛇起义,以为蛇行水中,便沿用了秦朝服色。而文帝之时,有位天下第一才子,曾写过《过秦论》的太中大夫贾谊,便向文帝提出‘改正朔、易服色、定官名、兴礼乐以立汉制,更秦法’的奏折,可惜文帝也未实行啊!”
武帝有些疑虑:“既然五行相克相生,如此天经地义,为什么朕的高祖和先皇帝,都没有实行,没有采纳呢?”
公孙卿击节而应:“问得好,问得好啊——皇上!五行相克相生,如此天经地义,为什么高祖和文帝,都没有实行,没有采纳呢?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天下还没有真正一统,还没有秦之博大、周之富有、商之繁荣、夏之仁德,更不敢与华夏始祖黄帝相提并论啊!”
武帝听出了弦外之音,大为吃惊:“你的意思是,朕……”
“皇上,高祖与文帝已将希望寄予后人,您就是使我大汉同时拥有秦之博大、周之富有、商之繁荣、夏之仁德的圣君,您便是可与黄帝比肩的圣君,您比黄帝还要伟大英明,您是真正的千古一帝!以土代水,与黄帝同一服色,这是天赐予您的良机,连上苍都已等待了许多年啊!”
武帝听了这话,不禁心中大喜,但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公孙爱卿,《吕氏春秋》上的这段话,为什么董老夫子,东方朔这些五行大家都看不出,而由爱卿看出来了呢?”
“皇上,董仲舒知道阴阳五行之重要,但他治学过于偏执,只守儒家一经,再杂串阴阳五行,犹如坐井观天。臣的叔父公孙弘深为此事所苦,然而他有碍师道,不能改弦更张,所以他才让他的侄儿——让臣公孙卿读遍儒家经典,再去学道啊!”
武帝频频颔首:“公孙爱卿,你果然是公孙弘的侄子,不愧是公孙弘的侄子。从你到来的那天起,朕便有所觉察,不过朕没点明,等着你自己说出来呢。”
公孙卿应道:“皇上圣明!皇上可以想象,要是臣也只是一个炼丹卖艺的道士,能替皇上您改正朔、定章程吗?”
武帝点点头:“说得好!公孙爱卿,朕要你接着说,董老夫子过于偏执,也倒罢了;朕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东方朔是个杂家,精通阴阳五行和易卦,《吕氏春秋》他更不会不读,为什么他不告诉朕与黄帝一样,是土德,服色尚黄这件事呢?”
公孙卿慨然答道:“皇上既然问了,臣便不可不答。皇上您也知道,东方朔是太岁星下凡。太岁便是木星。木,植根于土。天帝都不会木下动土的!人间不是也有这句话吗,‘谁敢太岁头上动土?’皇上是土德,东方朔是木星,也是土德,所以你们二人相娱甚欢。木植于土,天下至理!东方朔明明知道五行相克相生之理,也熟于《吕氏春秋》,精晓‘五德终始’之说,可他偏偏不愿点破皇上是土德这一天之命题,就是因为他要和皇上您争一个‘土’字!”
武帝大为不解:“什么?东方朔与朕争土?朕不相信。朕要给他裂土封侯,他的头摇得像个货郎鼓,他怎么会与朕争土?”
“皇上,《老子》、《庄子》,神仙之本,其精要之处,便是不争方为大争,大争便是不争。您想想看:您打匈奴,去朔方,还要开拓西域,都是开拓疆土的事,东方朔从来不反对,还争着去战场,跟着您到朔方,又亲临乌孙等地。他已经把他的主意都变成了您的主意,那样您所得到的全部国土,便都被东方朔视作他自家的土地,当然他不愿封侯啦!”
武帝大为惊恐:“照你这么说,朕这么多年来,只是个木偶,而他东方朔才是真正的皇帝?”
公孙卿直摇头:“不,不,不!皇上,您别生气。依臣的看法,皇上您便是真龙天子,而东方朔却像您的影子。”
武帝更是不解:“你刚才还说他是太岁星,怎么一会儿他又成了朕的影子?”
公孙卿不紧不慢地说:“皇上,看来您是逼着臣向您泄露天机啦。”
武帝又是一惊:“什么是天机?”
公孙卿目视南天:“皇上,天机便是,天帝三千年亲自下凡一次,当一回人间的皇帝。三千年前,天帝下凡了一次,便是黄帝。如今皇上您是谁,还用臣再往下泄露吗?”
武帝喜形于色:“那,公孙爱卿,东方朔和太岁星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卿仍然目视南天:“太岁星是个纪岁星,同时也是个捣乱星!他在开始,从来都是与天帝合作的。可是他比天帝还贪恋人间,当天帝要回天庭时,他便要捣乱,他想用种种手段拖住天帝不回天庭,与他一道在人间玩耍。下面臣就不必说啦。”
武帝觉得东方朔是有这点可疑,便问:“公孙爱卿,那朕该怎么办?”
公孙卿微微一笑:“皇上,这是天帝与太岁星之间的事,自是神仙们的事,微臣决不能管。臣只知道,黄帝晚年,曾与他的兄弟蚩尤两个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