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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琪本来在跟一众命妇闲聊,听见我说话,转头过来笑嗔:“是世子给了媳妇儿提示吧?作弊可要罚酒。”
岳小眉巧笑倩兮,“太后可别冤枉人家,郡主才情双绝,哪用提醒。小眉愚钝,这倒有一句和世子差不多的,曰:云破月来花弄影。”
“果然是个好的。”林婉琪赞赏地看着岳小眉,转头对熙文说,“岳家姑娘聪慧无双,大方淑雅,相貌更是一流的。哀家真恨不得招了做儿媳呢?”
岳小眉脸红了,看了看长孙熙文,含羞地低头下去,手指却不安地紧绞在一起,等待长孙熙文的发话。
皇帝仰头喝一口烈酒,手指摩挲着夜光杯,向我看来,嘴里淡淡说,“母后的话不错。”
我扭头避开他灼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洛阳王的桌子,他正在雷鸣耳边说着什么,雷鸣一脸严肃地退下出去。洛宇忽然轻轻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璧,交到水瑜手中,“把这个拿到西华门交给严廷锋,告诉他如果妄动,他家王爷立即没命。”
我吃惊地看着那块玉璧,“那……那莫不是洛阳王的玺印!”
洛宇挑挑眉,答得理所当然,“是呀。我刚才从长孙禛阳身上摸来的,你不知道你相公的手法也很厉害的吗?”
正说着,洛阳王站起来敬皇上一杯,“臣弟资质浅薄,不在花灯上写诗词献丑了。即景作一谜,以皇兄的脚作谜面,请打一字。”(谜底为“蹄”)
说完微笑看着众人。
我正在喝酒,一听这话,一口酒噎在喉中差点没呛死。长孙禛阳居然调戏到皇帝脚上了,这不明摆了亵渎嘛!
曹太妃大惊失色,“皇儿,你混说什么呢,皇上也是你能大不敬的?赶快给皇上太后赔礼道歉!”
长孙熙文冷冷一笑,谑道:“七弟高明,何用妄自菲薄。”
洛宇缓缓出声,如鸣佩环,“洛阳王寄意于‘蹄’,称赞皇上如千里马之蹄,肩负整个皇朝的兴衰荣辱,疾驰向天毅盛世的目的地。”
“哼……”皇太后勾起不明意味的微笑,“宇世子好口才。”
这时水琪悄悄摸了回来,不动声色站在我们身后,递给洛宇一盒子。洛宇把盒子放在我手上。正六角形盒子是极好的檀香木,镶嵌着一圈米粒大小的圆润的白珍珠,做工精细,打开盒子,中央放着一颗圆圆的药丸。
我疑惑地看向洛宇,他轻笑,柔声道:“这是水琪潜进皇太后寝宫盗出来的,可以解启云身上的毒。”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场宴会短短几个时辰,到底能发生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洛阳王的妄动,洛宇的精密安排,严廷锋围禁皇家园林,岳天泉的紧急调动,居然连潜入太后寝宫的事情都有。一个真正运筹帷幄的人,从不会放过任何时机,把握分秒争取对自己有利的主动权。奢华繁盛的宴会下面,波涛暗涌,礁石藏匿,何其多也。
“你怎么知道这能解启云身上的毒?水琪岂不是很危险?”
洛宇摸摸我的头,“你总是不放心我。”我张张嘴,说不出话。
岳小眉拈起一只小酒杯,指如凝脂,对皇太后俏笑而语,“太后,小眉敬您一杯。今儿大家都出了谜,太后不也出一个考考我们这些小辈们?”
“你们年轻人乐,哀家掺和什么!”林婉琪对她和蔼地笑,“既然小眉开口,哀家也就想一个罢。唔……举案齐眉,打一官儿名。”(侍郎)
“太后可难倒小眉了。”岳小眉谦让。太后的文虎除了皇帝敢射,谁敢碰那。偏生薛明浩呵呵笑了笑,出声了,“太后这谜出得巧,这叫‘顾名思义’罢。”
长孙熙文阴冷鸷猛的目光盯了盯薛明浩,薛明浩一愣之下住了口,不明白自己哪里触犯了天威。
“咱们这里不正有两位新科的‘举案齐眉’?”皇帝回头对太后微笑。
林雪池颔首,“太后妙思。”
皇太后忽然对长孙熙文说,“我听礼部的人说,这些个烟花爆竹是竹丫头的创意,给皇儿贺喜的。弄得这样不错,我看就把前些日子东北进贡的雪蛤赏给她吧,皇上说呢?”
“雪蛤乃女子滋补佳品,对宫寒不孕疗效尤佳,母后想得真是周到。”长孙熙文竟然这样说,还眯起眼睛微微笑着看我一眼。我的火气呼地就窜起来。
“臣代内子谢主隆恩。”洛宇很有风度地微笑,一点儿也不恼,顺便还说,“臣猜出了皇上的虎,‘伞’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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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寿筵过去几天,我发烧也渐渐好起来,就又去狩猎场守祭。一日正在一片较少人际的草地上信马由缰,忽然一马车驶过来停在我马边,门帘一掀,露出宇世子绝世的容颜。即便已经看过千百次,每次看到他无暇的脸庞,总会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悦儿,”他露出玉簪花般雅洁古韵的笑容,“上车来,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玩儿,这几天太累了。”
69人间仙境
天子寿筵过去几天,我发烧也渐渐好起来,就又去狩猎场守祭。一日正在一片较少人际的草地上信马由缰,忽然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我马边,门帘一掀,露出洛宇绝世的容颜。即便已经看过千百次,每次看到他无暇的脸庞,总会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悦儿,”他露出玉簪花般雅洁古韵的笑容,“上车来,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玩儿,这几天太累了。”
“今天公务忙完了?”我钻进马车里,关好车门。听到水琪“吁——”一声,马缓缓跑起来。
“我陪你去玩不好?”洛宇刮刮我的鼻子,递过来一套丝绸袄裙,“把衣服换了,今天不要你骑马,狩衣硬邦邦的穿着不舒服。”
我笑呵呵看着他,“陪我去玩喔,老公对我真好!”说着我松开外面那层厚厚的骑服,转身过去,“帮我解开背后的扣子。”
他帮我解开扣子,把外套脱了只剩肚兜,换上宽裤子,纱裙,衬里,然后在外衫上再套一件外坎式的小褂子。最后他理了理皱褶,“这会子舒服多了吧?一大早起来就出来了,饿不饿?我带了一点吃的。”
我爬到他身旁,黏住他,“不想吃,北方、中原的东西都不好吃。”
洛宇推我回去,“一边儿坐着,咱们好好说话呢。你真的不吃?”
“好吧,看看你带了什么。”
洛宇起身挪到隔板外面,小心翼翼端着一个棉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瓦罐子回来,放在小几上。盖子被小心翼翼打开,一阵熟悉的清香伴着腾腾热扑鼻而来,勾起记忆中最本能的回沟……
我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罐子,又看看洛宇,“莲藕排骨汤?”
洛宇眸子含笑点点头。“哇……”我欢呼一声,心急火燎地拿起勺子舀汤,“我尝尝正不正宗!”
“小心烫!”
洛宇话没说完,我已经龇牙咧嘴,烫到了舌尖。他赶紧夺了勺子,急道:“看看,这滚烫着呢,急什么,没有人跟你抢。”
他找来水壶和杯子,给我倒了半杯水,“快喝点凉水。”
我快高兴死了,胡乱喝一口水,又迫不及待勺了一大勺莲藕和排骨,呼噜呼噜吃起来,“唔,好好吃啊!跟我妈亲手煨的有得一拼拉!”兴奋起来,说的什么鬼话都不顾了。
洛宇在一边看我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去了,忍俊不禁,“真的这么好吃?我让火部的人从云粤招的一个婆子熬的,她说是本地人就一定爱喝这个。我刚尝了尝,根本一点味儿都没有,哪里好喝了?”
“哼,你们哪里能品味我们粤地美食!北方的菜调味料浓得都把原料的鲜味都遮住了,我们的菜式是色香味俱全,精髓就在于调味品不是遮盖原味,而是突出原料的鲜,淡而不简,这叫做养生之道!懂不懂!”我吃得舌头都要咬掉了,忽然惊觉不对劲,停下勺子,愣掉了,“你都知道了……你知道我是云粤人……”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轻轻用手绢擦了擦我嘴角,“我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心狂跳起来。
他一本正经望着我的眼睛,“你是长孙洛宇的妻子。”他坐过来,轻掰着我的头靠在他胸前,轻笑道,“别担心了。在江南小镇那一天,你说你想吃番薯糖水喝娘亲熬的汤。我就记起来曾经一位云粤的官员告诉我他们那边方言把红薯称作番薯,而且他们那边的人口味清淡,尤爱喝……”他顿了顿,转用粤语说,“中意饮老火靓汤,是这样吧?”
我默然看着这个心思缜密的男子,过了一会儿小小声在他怀中说,“你不怕吗,我不是安琴郡主?”
“怕什么?”他好笑地说,“兵符都在我手里握着了,还怕不是货真价实的郡主?”
我恨恨在他胸口拧一把,嗔道:“你讨厌死了!就会打擦边球哄我。”洛宇握住我的手,收起笑容,眸子泛起清清的涟漪,“我只是不想逼你。你是神也好,鬼也罢,还愁孙猴子能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哈?!你到学会用这句了!”我一拳挥过去,却顺势攀住他脖子,把湿润的眼睛埋进他胸膛前。午后的阳光射进来,正好晒到我眼角上,那一小片皮肤起火了一般热,让人只想紧贴着他永远稍凉的体温,赖在他怀中永不分离。
洛宇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我感到有点异样的粗糙,把他想缩回去的手拉下来一看,食指的指节上起了个红红的大水泡,“让我看看,你怎么被烫到了!涂药了没有?!你怎么自己亲自做这种事那!”我心疼地训斥。
他抽回手掌,重新把我搂紧,脸贴着我的耳朵,“没事,已经搽药水了,现在一点儿也不疼。”他身上淡淡的荫梨香有让人心安的魔力,这样迷人,伴随着成熟的淡定和自然。
到达目的地下了马车,我才抬起头,立时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全部心神,几乎忘记了呼吸。
脚踩在一大片绿油油的柔软草滩上,茂盛葳蕤的草绿得是那么那么的鲜媚,跟童话中描述的一模一样。草滩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