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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忽然,只见对面又搀来一位新娘,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走过来,揪住刘金锭不放,她仔细
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NFDA6儿!刘金锭大叫一声,惊醒过来……清早起来,刘金锭端着一盆洗脸水,腕子上搭一条洁白的毛巾。她把水倒好,试试温度,
又把漱口水倒好,撒上牙粉。卢孟实出门来就洗,刘金锭在一边美滋滋看着。卢孟实见刘金
锭看着自己,便问她:“小生子长心眼儿了,连牙粉都放好了。哎,我那条手巾也换了。”
第五章十四(12)
刘金锭嗔怪道:“那傻小子哪有这心思,是我给你预备的,以后不用他们粗手粗脚的。”
卢孟实没有在意地说:“就是。”
刘金锭似乎被这话鼓励了,高兴地说:“早点我都预备好了,特意给你买的头炉大顺
斋的糖火烧、甜豆浆,你不是爱吃甜的吗?”
“哎!麻烦你了。”
“别说这个,我愿意伺候你!晚上你上我屋里再喝点冰糖莲子,特补气。”
卢孟实擦完脸看了看刘金锭,嘿嘿一笑说:“嘿,我兄弟要是个女的,我就娶了你!”
刘金锭脸一红,问他:“我说,真的?!”
卢孟实一笑:“可惜不是……”
“如果要是呢?”
“别瞎说了……”
常贵过来打水,见着这番情景,便喊了一声:“两位早啊!”
“早啊。”卢孟实回着话,便跟常贵聊起了起大楼的事。刘金锭在一旁看着他,还在
想他刚才说的话,心里直感到有一股柔情在涌动,两腮像被火烤了般泛起潮红。
饭口过后,午闲的时候,刘金锭跟常贵一起喝茶聊天。常贵看着刘金锭,心里想,这个
女孩子可真不容易。刘金锭说:“……我弄得不男不女的都是我爹,从小把我打扮成个小
子,后来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女的了。我琢磨着怎么才能变回去,
我怕冷不丁一变,再把大伙儿吓着。”
常贵安慰着她:“哎,你爹也是不得已,带着个丫头在这一行里闯荡,他得提溜着心呀,
你就别怨他了。”
“常头儿,您说,要是我变回去,还能嫁人吗?”
常贵说:“啊,能。”
刘金锭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才说:“我问您个事,您说,我卢哥……他一个人过,他闷
不闷得慌?”
常贵其实已经料到她会这么问,于是就说:“卢掌柜的是个正经男人,还是个最顾家的男人
,人家家里有媳妇。”
“可是,您见过他媳妇吗?长得好不好?水灵不水灵?”
常贵开始说瞎话。他只是不想让她受伤害,说:“啊,听说长得挺好看的,你看卢掌
柜多帅,他媳妇也错不了。”
刘金锭的心一劲儿往下沉,说:“谁跟了他可算有眼力,又能干,又能说,又有个样儿,
掌着大柜,还会拉胡琴,这样的男人上哪儿找去……”
常贵点点头:“可惜他家里有老婆,谁看着眼红也没用,再说卢掌柜的也不做他想。”
刘金锭生气地问:“那他跟望春台的那小娘儿们来来往往的?”
常贵叹了口气:“男人出门在外,难免有个相好的,也是逢场作戏,他不当真格的。”
“可要是我,”刘金锭说,“要是谁跟我好,就得让他当真格的。”
常贵抬眼看了看刘金锭,他明白她的心思,但他还是说:“我又该说你不爱听的了,这码事
你甭想。”
刘金锭一下子显得烦躁不堪,忙说:“看您说的,谁想了,谁想了?”常贵一笑,说:“没想就对了,卢掌柜是对你不错,可……”
刘金锭又高兴起来:“真的?您也看出来了?”
“可那是刘关张的意思,不是吕布跟貂婵的意思。”
刘金锭心情又变得糟透了。常贵还在给她打预防针,说:“金锭,你可别弄误会了……”
第五章十五(1)
胡同口多摆了一个熟肉摊子,使街道变得狭窄。行人们路过的时候不得不往摊子上多看一
眼。摊子上摆着烧鸭、炉肉、烧鸡,比福聚德的便宜,招了一帮捡便宜的人围着不散。摆摊
的叫麻秆儿,瘦得皮包骨,是有名的黑道流氓红毛的手下。此时,他拿着一把刀在切熟肉
。花鼻子从摊前经过,他是特意来的,麻秆并不知道他是谁。
麻秆儿招呼花鼻子:“老板,您来只烧鸡?”
花鼻子看看周围,冲他一坏笑,轻蔑地说:“你卖你的吧!”
麻秆儿一咧嘴:“我们的烧鸭、炉肉便宜、地道,您吃福聚德那得多少钱呀!”
花鼻子哼了一声,得意地离去。
常贵从摊前经过,见一帮人正抢购便宜货。只见那个麻秆儿大声吆喝着:“便宜啊,五毛钱
吃只大烧鸭子,您打听打听,四九城有没有这么便宜的……”
常贵过去看了看货色,一脸疑团地走了。
两个吃饭的人走到福聚德门前,跟常贵打了个照面,一个人要往福聚德进,被另一人拉住说
道:“你别烧包,这是给你预备的?到肉市口摊儿上来只鸭子,回家一片,连下酒带吃
饭都有了,末了鸭架熬白菜,多好,你听我的……”
两人从常贵眼皮子底下走了。常贵担心起来,他往肉市口望了望,赶紧盯住过往的行人。
又有几个客人也被麻秆儿的吆喝声吸引走了。常贵皱了皱眉头,重又抖擞起精神,也紧着招
揽顾客:“您几位里边请,福聚德的烤鸭子跟摊上的不一样,一分钱一分货,再说也不贵,
两块大洋一餐,还带热炒。”
一客人眼皮一抬笑道:“还不贵?两块大洋,就是一袋洋面。咱还是胡同口吃口便宜的吧!
”常贵听客人这么一讲,失望地站在那儿,他觉得这事非同一般。
常贵转身进了屋,拿起柜台上自己的茶碗喝了口水。他看了一眼正在算账的王子西,
说:“二掌柜,可不好了,肉市口上那摊儿搅了咱们的生意。”
王子西专注地打算盘,头也不抬地说:“那没办法,自古买卖都是挨着做,他在你边上再
开一家鸭子楼你也没辙。”
常贵有些不服地说道:“不行,得想想办法,我找卢掌柜去。”
王子西眼皮一翻看了看常贵,眼里有明显的不满,说:“对,你早就应该找他去……跟
我说我也没办法……我又胆小怕事,又小家子气,卢孟实多有主意呀!”
常贵听出王子西话中有话,赶紧说:“要不您跟他提个醒儿?”
王子西冷笑一声:“得了吧,福聚德我都管不了,我还管街面上?管不好还落埋怨。”
常贵看得出王子西很有情绪,便不再说什么了。
花鼻子回到适意居,跟着瑞英屁股后边得意地说:“您看,我找红毛出的
这个主意灵吧?根本没人去福聚德了,都一上午了。”瑞英不露声色地说:“可也没人上咱这儿来了。”
花鼻子赶紧表白:“咱们不上座儿不是打今儿了,他福聚德不上座儿可是从今儿起。而且他
比咱们铺的大,开销也大,咱们要是能挺十天,他最多也就是两天。”
瑞英想了想,点点头一笑说:“这事别跟我妈说,她不说什么,可心里头早不是味了。”
花鼻子一咧嘴:“这您和我表姐就不懂了,做生意就得这么做,正人君子赚不了钱!哎哟,
为这事我可没少出力,也没少挨您的骂。”
瑞英明白花鼻子的意思,从衣袋里拿出钱递给花鼻子:“不会亏了你!”
第五章十五(2)
这天,克五从胡同口走来。他已不比当年,现如今的克五,整个一个叫花子样了,大褂撕了
个三角口子,鞋也塌了帮。克家没了俸禄之后,克五这样的公子哥,真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一进胡同口,见一群人围着麻秆儿的摊子,便也挤了进去。
“这位爷,您来半只,三毛!”
“三毛?你这鸭子是纸糊的吧?”
克五拿起一只鸭子用鼻子一闻,又放了回去,挑剔地说:“你这鸭子都味儿了!”
麻秆儿一听,急了:“你吃过烧鸭吗?烧鸭子就是这个味儿,没味烤它干什么!”
几个买主一听克五的话有点犯嘀咕。麻秆儿一看,拿起鸭子切了一块放进嘴里,信誓旦旦地
说:“大家看!吃得我满嘴流油,真香呀!快来买呀!什么事也没有啊,不干不净,吃了没
病!”
克五转身出了人堆,他懒得理会这号人。可没走两步,一个恶汉走了过来,一把揪住克五。
克五愣了,不知为何。恶汉把克五推到墙角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把掐住克五的脖子骂道:
“你他妈少在这儿开搅!”
克五明白他们是一伙的,他的坏脾气上来了,便脖子一梗说道:“我就不信,你敢把你五爷
怎么着!”
恶汉一个嘴巴把克五抽了一个跟头,直抽得克五的嘴角淌出了鲜血。
狼狈不堪的克五,身上长衫又撕了几个口子,脸上留下了一个红手印。他忍着痛来到适意
居。
花鼻子见是克五,便拦着他不让进:“呦,克五爷,怎么衣冠不整呀?”克五脸一红说道:
“我刚在窑台儿打了趟拳回来。”
瑞英出来,一看克五的样子就不大高兴。他觉得克五往这儿一站简直就是给适意居丢面子,
想让他赶紧走,便说:“你这个样儿也好意思下馆子……”
克五嘴一歪:“你小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