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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启示录(柳溪)-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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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出动了。莫慌!这是家常便饭,他们天天照例要‘拉网扫荡’。”
  红薇和李大波新来乍到,还真有些紧张。高科长安抚着说:“敌人进村,咱们可以下地道。”
  村街上,老乡们咕咚咕咚地跑起来,敌人进了村。高科长不慌不忙地带他们出了屋,来到院子南头一个大猪圈边,食槽子底下便是一个洞口。洞口不大,高科长先伸腿跳下去,打着火镰,划着一根麻秆做的大火柴,找着了洞壁上挂着备用的蜡绳,把它点着。洞里立刻就不那么黑了,他俩借着摇曳灯光,也跳下地道去。高科长站在洞里,伸手把那猪食槽又盖上洞口,便带领他俩沿着狭长的地道,一直走到一处斜伸出去的方形地洞里。这里很宽敞,有炕,炕上有席,还垒着土台桌子。高科长介绍着说:
  “打起仗来,这里便是作战室,人还可以在这儿轮流睡觉,看,蛮不错吧?”
  红薇和李大波这是第一次看见地道。他们早就听说冀中根据地的地道战有名,这次算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亲身钻洞了,他们都感到非常新奇有趣。从地道里可以听见地面上日本兵的大皮靴踩得地皮咕咚咕咚地响。民兵和军区警卫连的一个排,都从别的地道口下到有如蛛网一般的地道里来,他们像猴子一样敏捷地站好了自己的岗位,准备从枪眼里瞄准敌人。
  李大波和红薇非常激动,他俩不约而同地说:“让我们好好看看吧,这就算我们来冀中平原的第一次见习了。百闻不如一见,真让咱们赶上了。”
  高科长带他们继续深入,这里不仅有换气孔和枪眼,还从那里透进来一道耀眼的光线。
  “你们朝这儿看,”高科长指着一个枪眼低声说,“这是村里的那座土地庙,可以看见大街。”
  他俩轮番从枪眼朝外看,果然看见敌人的大皮靴在村街上走着。一个民兵把他俩巴拉开说:
  “你们信不?我让这鬼子瘸了腿。”
  说时迟,只听一粒子弹从枪眼里呼啸着飞射出去,便听见那名日本兵哇呀地叫起来,接着又从土地爷的眼珠里射出了子弹,打中了鬼子的脑袋,但他们都寻找不到子弹的来处,也看不见一个民兵和八路军的影子,敌人气急败坏地朝周围和天空乱打枪。这时,村里的鬼子和抢粮抢鸡的伪军又都哇呀呀地叫起来,接着是一阵噼噼啪啪一迭连响的爆炸声。“敌人踩上地雷了!”高科长听了一下说道。“村边、村里的大小道上,井边、坑边,都埋了不少地雷。”
  “哦,真好!”红薇满心喜悦地称赞着。
  “是的,地道战、地雷战,这是冀中人民和干部、战士的一个了不起的创举。大概世界战争史上都不曾有过吧?这个村的地道户户相通,村村相通,连敌人的公路下边都通过去了,所以,这个三区,也叫地下三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坚持抗战,要不,一马平川,敌人又是机械化部队,我们在平原怎么坚持得住呢?”
  “是的,这简直是地下长城!”李大波很有兴趣地赞扬着,“这是谁首先发明的呢?”
  “地道的形成是经过一个发展过程的,”高科长笑着说,“这当然都是敌人逼出来的。最先发明的就是咱这蠡县。咱这儿离保定很近,敌人经常出没,环境残酷。为了防敌抓捕,最初都是藏在菜窖、山药窖里,可是这窖里很容易被一种毒气熏死,这时才想着在院里挖洞,群众管这叫‘口袋洞’、‘蛤蟆蹲’、不过这洞不能活动,不能作战,遇到敌人,又很难逃脱。于是老鼠洞给了很大启发,这时才把孤立的洞,发展成地道,由一个口发展到两三个口,由一户发展到多户相通,最后通到村边,现在这三区是村村相通。”
  “真太妙啦!”李大波眉飞色舞地拍着大腿叫好。红薇也笑着说:“本来我很害怕,可是钻到洞里,我立刻就感到安全了。”
  “哼,可是后来有的领导同志对蠡县的地道很不满!”高科长摇着头说。
  “哎呀,那是为什么呀?”红薇和李大波异口同声地问。
  “人家扣帽子说,钻地道是逃跑主义,还说抗战就不怕牺牲,他们硬是不让钻地道。”
  “那后来怎么又发展了呢?”他俩又好奇地问着。
  高科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这件事传到咱们军区政委程子华同志那里,他亲自带着工作组到这里调查,才肯定了这个新事物,认为这是人民的伟大创造,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有利形式之一,是进一步改造平原地形的创举,对于坚持平原游击战争有巨大意义,并在全冀中区加以推广,才有了今天这个规模。得,回头我带你参观参观这村造地雷的作坊吧,那也蛮有看头哩!”
  “好吧,我们非常愿意看。”李大波高兴地说,扭过头对红薇意味深长地说:“从钻地道到打地道战这件事来看,一个领导者的思想水平对于整个战争的指导是起着多么重大的作用!”
  太阳偏西的时候,敌人每天照例的“拉网扫荡”结束了。看看天色渐晚,敌人不敢恋战,只得丢下尸体、死马,匆匆地缩回碉堡去了。这时小队的民运干事才得空找村里的粮秣主任打欠条借粮食烧火造饭。村子的上空,家家屋顶升起炊烟,又变得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了。红薇和李大波虽然是处在高度紧张和极度的兴奋之中,可是这顿小米绿豆焖干饭就着大盐腌的咸萝卜条的晚饭,却吃的格外香甜。
  晚上,月亮升起了,就着月亮地儿,高科长带他们两个人去参观造地雷。一连穿过连环套的几重院落,来到一个堵死了梢门的大院里。这是一处逃亡地主的青砖瓦舍房屋。屋顶上还有一处用砖砌的高房堡垒。有一盏灯光,从罩了桐油的格子窗里透出来,把一棵杨树的影子投到地上,使院落照得花花搭搭。
  高科长在门外打过招呼,他们才走进屋去,一个瘦高个穿着黑衣黑裤、头上包着发黑的羊肚手巾农民模样的人,站到门边迎着他们说:“小心着,别碰门框,那上边安着吊雷,请往这边走!”
  红薇和李大波很小心地走进屋里。一股铁锈味混合着刺鼻呛嗓的硫磺味,扑了他们一脸。高科长给他们做着介绍,“这位就是本村的武装委员会主任、爆破组长武福兴。”说明了来意,他就谦让着说:“来看看吧,”他自己就聚精会神地往一个巨大的瓜形的铁壳里装炸药,继续做他的西瓜地雷。
  这个地雷作坊是三间大北屋。墙壁熏得很黑,墙上挂着破铁筒,废炮弹壳、废手榴弹、破铁壶、还有日本兵的军用饭盒和吃剩的罐头盒,靠墙角的地上,堆着玻璃瓶子,缺嘴的瓷壶,麻袋里装的自制的硫磺炸药,等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经过穿堂屋,尽头的那间屋里,靠墙堆放着黑铁砂,脚地上摆着各种形状不一的铸铁的翻砂模子,显然是铸造地雷外壳用的。
  “武福兴他造的地雷可好使了,种类也多,”高科长如数家珍似地说,“有甜瓜雷、西瓜雷、踏火雷、子母雷,踩雷、跳雷、方向雷、飞雷、还有‘仙人脱衣’雷,名堂可多哩!”他俩听着这些介绍,更觉得新奇,便不约而同地问:“嚯!
  真了不起,可真棒啊!还有‘仙人脱衣’雷?”
  这时武福兴停住手下的活儿,在他那被铁砂烟熏得黑乎乎的脸上,绽开两片红唇,一口白牙,笑着说:
  “你们来看,我现在造的这颗就是‘仙人脱衣’雷,这地雷有两层皮,外层皮的导火管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不起作用,揭开外层衣,就要爆炸。我们把这种地雷,故意扔在公路上,敌人以为我们这雷是‘臭’的,不响,便捡回岗楼里去研究。正在‘脱衣’时,也就是刚扒开外层皮,‘仙人’就爆炸了。杀伤力挺高,有好些岗楼里边自己就炸了,就是让这种雷闹的。”
  李大波凑到案子前仔细地看了看,便问:
  “武主任,你是自己钻研的吗?”
  “最初不是。一起根儿是咱晋察冀边区成立了爆炸训练班,有北平清华、北大、天津南开大学来的教授教,我就到路西上了一期三个月的训练班,先学做雷管,再学做烈性炸药,然后就学做地雷,是速成班儿。回来后我就领着村里爆破组的人折腾,嘿嘿,现在我这活儿就叫屎壳螂推粪蛋儿——土闹呗!”他嘿嘿地笑起来,因为得到了参观者的表扬鼓励,笑得是那么欢畅开朗。
  “你们再看这飞雷,”高科长指着一个圆型的地雷说,“可神啦!一公斤炸药的飞雷可以飞出一百三十到一百五十米远。专门打敌人的碉堡。有一次日本鬼子出动,正赶上咱这儿来了一个美国观察组,他们见到了那飞雷爆炸,甚为惊奇,都赞叹着说:‘你们八路军可真有本事呀!和美国的火箭炮一样啊!’后来这些人回到国内还发表了文章,说美国的技术,在中国的晋察冀都有了。其它大区都纷纷打电报要求技术支援,后来程子华政委便指派了技术员到晋冀鲁豫,也帮着他们把爆破军工搞了起来。”
  那一晚从爆破组回来,吃罢饭李大波和红薇便回到新号的农家小屋里歇息了。他俩虽然白天受了点虚惊,可是他们的心境却是异常兴奋的。他俩躺到土炕上,感叹了许久。
  李大波说:“来冀中的第一天,就充满了火药味,给咱们上了一课,这说明自欧战爆发、苏德战争爆发以来,日本为了急于结束中国战争,以便南进或北进,继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改任畑俊六,华北派遣军的司令官也换下多田骏而改任了冈村宁次,估计这种变动,也一定会改变它以往的战略战术。我想,红薇,咱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准备迎接黎明前这段最黑暗的艰难时刻。”
  “是的,”红薇紧紧地依偎在李大波的身边,把一只手放在他那起伏的胸脯上说,“亲爱的好哥哥,我是在积攒我的勇气哩,我想我会很快适应这新环境的。既然我能在冀东那么残酷的环境里坚持斗争,也一定能在冀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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