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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 作者:李晋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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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玛相信文明人一定比埃塔人更加聪明,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体。卓玛就相信了陆天羽,直到有一天陆天羽头痛,伴着着了火一样的发烧,卓玛才知道陆天羽的病再不能耽搁了。就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肖月红从畔江打了电话,告诉了陆天羽一个让他的脑袋爆炸的消息。刚开始,陆天羽还以为可能是肖月红想通了,要在电话里和他谈离婚的事儿。陆天羽接起了电话,第一声听到的不是肖月红的声音,而是女儿的。女儿在电话里问了一声爸爸好,就把电话递给肖月红了。到这里,陆天羽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肖月红是不会当着女儿面,说什么离婚的事儿的。肖月红在电话里,就像平淡日子里的老夫老妻一样,没有亲昵,没有客套地说:“别再赌气了,再赌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昨天,夏太平和苏然举行了婚礼,畔江的大小报纸、电视台做了现场报道。场面宏大,很热闹。天羽,有这段时间,你应该想清楚了,你和她不可能,也不合适。现在苏然就是成了植物人,夏太平都不会放弃。你还有什么想呢?醒醒吧!” 

  陆天羽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他的骨头都被炸碎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抱头在木阁床上打起滚来,每一次滚动,他都看到那只漂亮的白狐在祖屋的地板上配合着他,跳来跳去。这一定是幻觉,是幻觉,白狐怎么可能跑到祖屋里呢。陆天羽知道自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陆天羽眼里饱含了泪水,他极力让自己在失去知觉前多回忆些和苏然在一起的事情,在石阳村,在畔江,在埃塔,苏然就冲他笑了,可他自己却在哭。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眼泪都管不住呢! 

  然后,他的脑袋就炸开花了,轰的一声,接着轰的一声,万架飞机把他的头当作轰炸地,狂轰乱炸了! 
  失去的埃塔 
  陆天羽被送进离埃塔最近的县医院,诊断结果是急性脑膜炎,可由于送治不及时,错过了最好控制时期,所以治疗起来非常棘手。 
  一个月后。陆天羽可以出院了。办完出院手续,卓玛扶着陆天羽下楼,才发现陆天羽的腿、眼睛和嘴都不正常了。他的眼睛发瓷,说话吞字不清楚,手脚配合不一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都要准备上好半天,看得他的嘴唇都颤抖半天了,好不容易吞出一个字来,还不是想要说的。总之,陆天羽是完了!卓玛扶在他身边,说:“我也不会让你回畔江,你要好不成一个好人,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陆天羽像得了救命草,敢敢地笑了,一咧嘴,一股子哈拉子就流了出来,可他一点知觉都没有。 
  陆天羽和卓玛骑着马沿着新修的公路回埃塔。一路花草不断,歌声不断,陆天羽和卓玛的高兴劲儿自是不用多说。 
  可他们一个月没见到的埃塔,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是那种排山倒海式的变化,猝不及防式的变化。所有的田地都已经让尕瓦木措人头分了。人们开始在自家的田里劳作,谁也不顾谁了,过去那种不分你我,站成一排队,或下种,或锄草,或间秧,一气过去,一大片地的农活就结束了的场面都成记忆了。现在,他们以家庭为单元,一堆一堆的站在自己田里,把多余的秧苗和蒿草扔进别人家的地里了。他们能看着成群的田鼠吃别人家的苗子,一声不吭。还有,许多人家的房子,刷油漆了,红的,黄的,绿的,样样都那么鲜艳,完全超过了山坡上的花草的颜色。 

  人们开始忙碌着,忙着田里的活,忙着放牧,忙着和尕瓦木措商量将来的玉石厂能给自己什么工作,不再关心卓玛和陆天羽回来的事情,就是卓玛和陆天羽骑马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也没以前那样热情了。他们都忙,顶多私下里相互窃窃几声,耻笑一番卓玛和陆天羽,似乎这对男女做了许多不体面的事儿。他们甚至还说,卓玛这样的女人,是该让男人抛弃,尕瓦木措不要她就对了。 

  卓玛的哥哥扎西,也在地里,因为腿的缘故,他只能跪在自己地里,一镢头一镢头地锄着地,间着苗。毕竟节令不等人啊,可他不想请人,卓玛又不在,他得在老天爷行下雨之前,把苗间开。许多人家的男人被尕瓦木措叫走,去给夏太平修整房子了。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些庄稼,去年冬天的白面大米让他们觉得没必要在乎这些庄稼。所以,庄稼能不能出苗,苗子长得齐不齐,长得好不好,都无所谓,只要跟着尕瓦木措,只要和尕瓦木措搞好关系,一切就都不成问题了。尕瓦木措在他们心中,已经成埃塔的保护神了!扎西爬在地里,那些人家的苗子一片一片地被野猪野兔吃掉,心里觉得可惜,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扎西了!他想帮人家,都拿不起枪了。 

  卓玛回来就好了,又把那个汉人带回来,就带回来吧。只要卓玛开心就好,自己给不了卓玛欢乐,卓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梦魇 
  就在尕瓦木措刚刚睡着,半睡不睡的时候,白狐来了,它用前蹄轻轻地拨开尕瓦木措的门,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火塘边走来。白狐微笑着,在靠近他的时候,也像他唾扎西一样,把一口唾液唾到地上。 

  尕瓦木措大瞪着眼睛看着白狐的一举一动。 
  这个该死的东西,终于送上门来了。尕瓦木措怎么会放它走?尕瓦木措伸手从衣服下摸出了刀子,准备起身向白狐扑去。尕瓦木措咬咬牙,想哗得一下起来,可他怎么也起不来,他的身体如咒语咒住一样,紧紧地贴在木板上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白狐得意洋洋地朝他扑来。尕瓦木措想着自己的脸要被撕开了,鼻子要被咬掉了。可他并没有感觉到白狐锋锐的利爪,也没有感觉到那毛绒绒的狐皮,白狐就突然消失了。 

  门大展展地开着,早没有了白狐的身影。 
  尕瓦木措想现在起身,用枪还来得及把白狐撂到。可自己两条腿不由他使唤啊,他这才感觉到两腿间有张毛绒绒的嘴巴在活动。 
  天啊!尕瓦木措再一次看到了白狐,看到了白狐的两只耳朵,接着便是凉风从裆部直袭他嗓子眼儿。那只万恶的东西,正张开嘴,含着他的宝贝呢。太可怕了!尕瓦木措闭上眼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救命”。白狐被惊了,嘴里叼着一团血乎拉茬的东西跑了。 

  尕瓦木措手里抓着刀,坐在火塘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擦着满头的冷汗。 
  陆天翼跑来,问他:“怎么了?” 
  尕瓦木措说:“那个万恶的东西来了。” 
  “谁?” 
  “白狐。” 
  陆天翼看看空空的屋子说:“什么也没有啊,你做恶梦了吧!” 
  尕瓦木措仍然万分惊恐,他说:“真的来了,你味味,全是它的味道,全是骚味儿。” 
  陆天翼四处闻闻,真还闻到了一阵狐骚味儿:“你真的看到了?” 
  “真的。”尕瓦木措突然叉开双腿,下意识地用手摸自己的裆部,然后把刚才看到一切讲给了陆天翼。 
  陆天翼听完,呵呵地笑。他说:“你这是因为想女人才做那样的梦的。好了,别多想了,去吧,去找个女人吧!” 
  了断:尕瓦木措和卓玛 
  第二天,尕瓦木措就去找卓玛。他是在卓玛家背后山坡上的树林里截住了卓玛。 
  当时卓玛怀里抱了一大束花,各式各样的花儿。她记得苏然在埃塔的时候,喜欢在房间里摆一些花儿,陆天羽也一定喜欢花,这天阳光不错,他就想摘些花回去给陆天羽,卓玛摘了许多的花,扎成束,正准备回家,就发觉前面的树后藏着人。这里离家很近,自己手里还握着刀,用不着害怕的。 

  尕瓦木措就出现了,很正经地站在卓玛面前。 
  卓玛猜尕瓦木措又来缠自己,是想让自己和他和好的,所以卓玛不想理他,就想绕过去,但几次都被尕瓦木措伸手,拦住了。 
  卓玛没有吭声,也没有大叫,她抬起了刀,对准尕瓦木措。她不想怎么样,只想让这个讨厌的人闪开。可尕瓦木措就是不闪。他逼了上来,一把夺去卓玛的刀,开始解卓玛的腰带。卓玛就开口了:“尕瓦木措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和陆天翼一个德行?” 

  尕瓦木措还是一脸的正经,他说:“卓玛,我这也是没办法,谁叫你是狐狸呢!” 
  卓玛有些奇怪:“你说什么?” 
  “你是狐狸。”尕瓦木措肯定地说,然后亮出了底牌,“你不念旧情,我也没必要念了。汉人们讲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今天就来和你做个了断。” 
  “尕瓦木措,你——”卓玛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管你怎样骂尕瓦木措,怎么看尕瓦木措。尕瓦木措今天就是要你做我的羊羔。” 
  “可你这样,就算你得到了吗?” 
  尕瓦木措没有回答,他的衣服已经解开了。 
  卓玛迟疑一下,转身把花放下。 
  她说:“那好,今天就做个了断。” 
  卓玛就这样躺下了,躺在烂漫的山花丛中。她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扎着。卓玛想,一个男人压在一个连头发都不解开的女人身上,能得到什么呢?但她没有提醒身上的男人,她把脸埋进了扎好的花里,花的芬芳太迷人了,除了听到尕瓦木措说“你这只狐狸”“我要做死你”之外,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甚至都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上还趴着一个人。 

  卓玛的脑子里飘满了鲜花。 
  没一会儿就完事了。尕瓦木措提起裤子,系好腰带,没有和卓玛说一句话就走了。 
  卓玛坐起来,周围静静的,只是脚下那些被尕瓦木措踩坏的小草太可惜了。卓玛用裙子擦擦腿间身黏乎乎的东西,捧花回家了。 
  在路上,她遇到了扎西。可扎西的表情是平静的。卓玛猜他不应该看到刚才的一幕。 
  了断:肖月红与陆天羽 
  陆天羽趴到祖屋的窗户上去看风景。和刚来埃塔那天一样,他又看到了那只跪拜的白狐,和草场上的七色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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