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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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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晓军说:“我是说,客观上发生的一些事是超出我所预料的,比如车祸,由车祸引发的一系列后遗症,请外援,付出高额的医疗费、球星出意外后队中缺少凝聚力,整个队伍临场发挥反常,输了不该输的球……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总之,工作没做好,给集团带来了负面影响,我很惭愧。”
  卫冕沉痛地说:“万晓军抓银星大酒店,抓俱乐部是有功的。按照集团订下的规矩,有功该赏,有过就得罚。过去的奖励,加你的年薪都兑现了;这次球星死亡、球迷闹事、媒体抨击、教练辞职……一连串的漏子捅得也够大了,万晓军,你我共事多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按集团章程,这功过是不能相抵的!”
  万晓军说:“董事长,我明白,责无旁贷,我甘愿受罚。”
  卫冕说:“现在,我提议,免去万晓军银星足球俱乐部总经理职务,任命杨少杰为银星足球俱乐部总经理,各位董事有异议吗?”
  众董事齐声同意。卫冕说:“那好,从今天宣布之日起随文生效。万晓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万晓军说:“董事长是为集团、为俱乐部,也是为我着想,我心服口服。”
  卫冕说:“好,散会。”
  这时,江滨茶社内,高尚武独自喝茶。凡帆、夏晴柔进茶社。凡帆忽然看见高尚武,很高兴地向高尚武走过去,面带笑容地说:“咦!高指导,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茶?”
  高尚武说:“嘿,这么巧,来,一块坐。你们两位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夏晴柔说:“高指导,我们请你吧。”
  凡帆说:“怎么?今天高指导有空?”
  高尚武说:“也许以后我就天天有空罗。”
  凡帆说:“这话怎讲?”
  高尚武说:“我己经打了辞职报告。”
  凡帆说:“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高尚武说:“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真愿拼个你死我活,可就是找不到对手,你们说冤不冤!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算了吧!”
  凡帆说:“高指导,年龄、健康都不是你辞职的理由!42岁正是一位足球教练的黄金时段。你这样做是退缩、是逃避!从前的高尚武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20多年前在世青赛,中国队开局不利,连输两场,你对记者说,‘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就在前头’;13年前东南亚八强邀请赛,你所在的队名落孙山,你说,‘足球场上没有常胜将军,输了就要输得起,下回再来!’10年前你被踢断了左腿,你说,‘在哪躺倒在哪爬起来!’不论失利、输球、受伤……你从不气馁,从不退缩!这都是高尚武亲口说过的啊!难道你今天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吗?”
  高尚武震惊了说:“这些陈年烂账的事,你怎么记得一清二楚?”
  凡帆说:“当然记得!我和晴柔读中学的时候就是足球迷,你在球场上每摔倒一次我们就心疼一回;你每射进一个球我们就高兴得又唱又跳甚至流泪;报刊上有你的一点一滴消息我们就剪下来,你讲的话到现在我都还背得出。那时候我们崇拜你,你是我们心中的英雄!读大学时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我失眠了四个晚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没想到……你今天……要当逃兵!”
  高尚武脸色骤变,正想说什么。
  夏晴柔说:“高指导,你别生气,凡帆说的都是事实,也是因为你,我才认识了凌玉章的。难道你不觉得凌玉章死得很蹊跷吗?我和小凡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我们都想要给玉章一个说法。凌玉章是你的得意门生。你也不想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吧?您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辞职,会对谁有利呢?这不是让那些想打假球的人正中下怀吗?我们都爱足球,都盼望足球事业兴旺发达,健康成长,你可别在这时后打退堂鼓啊!”
  高尚武望着她俩说:“好好,有你们这样的铁杆球迷,说什么我也要干满合同期啊,我收回辞职报告!”
  夏晴柔与凡帆从茶馆出来,两人闲聊地步行街市之中。夏晴柔说:“你看电视了吗?万晓军被免去银星俱乐部总经理职务了!”凡帆说:“如果这时候银星再没有所表示,恐怕是说不过去了。”夏晴柔说:“这么说这些事都是俱乐部的人做的,卫冕是真的不知道。”凡帆说:“你那么在意卫董事长啊!哎,你看,那是谁?”夏晴柔顺着看过去,卫冕的轿车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学生放学,小学生们放飞似的涌出校门,身着西服的卫冕,在服装鲜艳的孩子们当中显得格外显眼,背着书包的卫小铭扑到卫冕跟前说:“爸爸,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凡帆与夏晴柔停步,看到这一段舔犊情深的场面。
  卫冕抱住儿子说:“等久了吧?都怪爸爸不好,来晚了。小铭,放暑假了吗?”
  卫小铭点头说:“放了放了,老师说要搞夏令营呢,我去吗?”
  卫冕说:“小铭想去吗?”
  卫小铭说:“想呀,同学们都去,我也要去。”
  卫冕说:“那又有好多日子爸爸不能见到小铭了,爸爸舍不得你去啊!”
  卫小铭说:“不!我要去!我要去!”
  卫冕说:“好吧好吧,咱们先回家吧!”
  夏晴柔、凡帆目送着卫冕将儿子抱着走过街道,钻进汽车。
  夏晴柔、凡帆继续前行,凡帆说:“别看这个卫冕平时一副枭雄的样子,其实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嘛!”
  夏晴柔说:“他真让人琢磨不透。”
  凡帆说:“你们还没有停战啊?”
  夏晴柔说:“我不想理他。”
  凡帆说:“我看出来了,你对他是动了真心的。”
  夏晴柔说:“本来我对他蛮有好感的,可他那样变着法子给我送名、送车,让我看到了他庸俗的一面!”
  凡帆说:“马屁股没拍成,拍到马腿上了。哈哈……”
  夏晴柔说:“那可不,把我原来积累的那一点好感觉都给冲没了。”
  凡帆说:“看来你早就陷入他的温柔陷阱了!”
  夏晴柔说:“去你的!”
  罗宏刚刚推门进家,王莹说:“罗宏,你坐好。”罗宏说:“又怎么啦?”王莹拿出两张纸说:“你看了签个字。”罗宏说:“离婚协议书!王莹,这怎么回事?”
  王莹冷冷地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罗宏说:“我不明白!你说我只爱足球不爱你,我不是在改吗?你说我只关心足球不管生意,我不是去公司上班了吗?今天刚刚把进来的一笔款还给银行。才进家又被你折腾,你还有完没完?”
  王莹说:“我想清楚了,我不跟你斗了。跟你分手。与其两人要死不活的这么拖着,不如干脆离了,省得淘气。”
  罗宏说:“王莹,我们有今天容易吗?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呀!连财产分割都写得清清楚楚的。你是跟我闹着玩的吧!”
  王莹说:“谁跟你闹着玩!实话跟你说,你要痛痛快快的签了,我们是好合好散。你要是不肯签呢也拦不住我,咱们就法庭上见了。”
  罗宏说:“王莹,你别是听了风言风语闹误会了吧?我对你绝没有二心!”
  王莹说:“今天你就磨破嘴皮也没用。告诉你,我的心早就冷了。”
  罗宏无奈地看协议书说:“唉!财产分配这条要修改。”
  王莹说:“创业时是两人一起搞的,后来你迷上足球就不管了。这两年都是我付出的多,提出关门清产,一分为二。已经是够意思了。你还不满意?”
  罗宏说:“不,我只要三分之一,三分之二归你。”
  王莹说:“你别假惺惺充好汉,我不要你可怜!”
  罗宏说:“唉!好吧,签吧。”说罢从桌面上拿起笔,狠狠地签起字来。
  罗宏签完字后,努嘴吹着刚签完字的名字。然后交给王莹。
  王莹接过协议书藏好。端出酒菜说:“夫妻一场,喝杯离婚酒吧!”说毕为罗宏斟满酒。她的眼泪却簌簌地滚落下来……
  吃完饭,两人来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办公室,民政干部给两人做了阵调解工作,但均无结果,便给两人办离了。民政局干部说:“每人交五元办证费。”
  王莹掏出一张十元币说:“我都交了。”
  罗宏说:“我自己交我那份。”说着把五元钱硬是交到办证人手中。
  王莹从办证人手中抢过那五元钱,交还罗宏说:“你拿着,咱们谁跟谁呐。”
  罗宏不依说:“不是一家人了,我哪能让你一个女的出钱?”
  两人相互推让着。
  民政干部笑道说:“你们这哪是什么离婚,简直就像是办结婚。”
  罗宏也自己笑了起来,他心想,这离婚完全是莫名其妙,总有一天,他相信王莹有一天会后悔的。
  足坛周报副总编办公室内,陈玫接了电话,她喂了声,说我是陈玫。
  一个老迈而威严的声音说:“陈玫,我跟你说呀,银星对海马队那场球,应该有一篇引导式的评论。尤其针对群众反响特别大的所谓假球,要有个交代。一支球队采取消极态度比赛,作为主教练是有责任的。”
  陈玫说:“我明白了。我负责组织这篇稿子,完成后发给你审一下。”
  对方说:“不用审了。你们做主尽快发出来就是。”
  陈玫很恭敬地回答说:“知道了。”
  医院后花园,罗宏与阿里推着坐轮椅的常平从住院大楼出来。常平惊喜地说:“今天的太阳真好!”罗宏说:“常平,球迷们都很想你呢?”
  常平说:“我也很想他们。张大立好吗?”
  罗宏说:“好。”
  常平说:“小分头好吗?”
  罗宏说:“好。”
  常平说:“蓝小玲好吗?”
  罗宏说:“都好都好,他们说要来跟你合影呢!”
  常平说:“好呀,我太高兴了。谢谢他们。阿里,也谢谢你经常来看我。”
  阿里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不用谢。”
  常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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