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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筝曾在帝宫生活过五年,尝过的桂花酿无数,确实不曾遇到过比这更好的。
她笑了起来,“可见失了这位酒师,却是永帝的损失了。”
永帝说起来是她的外公,可因为从未见过面,也不大听她母亲安雅公主提起,加之天家的父女亲情又浅薄得很,是以她心里对这位只在史载和传说里出现过的外祖父,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情。
不像景帝,那是她前世短暂的生命中,除了祖父颜缄之外,对她最好的男人。在受到父亲冷遇的日子里,很大程度上,她的舅父景帝元融,抚慰了她年少悲凉的心情,给了她求而不得的父爱。
所以,听云大人以微妙的口气提到永帝,她倒并没有不适。
元湛将桌上的菜色一一尝过,凝着面容问道,“这当真都是你做的?”
颜筝紧张起来,“是我做的,都没有让全福帮什么忙,怎么了?味道不怎么好吗?”
她对食物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挑剔,能吃就行,从前虽然生了皇后的舌头,可自从到了永德年间后,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苦,到最后连寻常的红糖豆沙饺子都觉得是美味了。
方才她虽然试了好几回,觉得还行,但焉知不是她味觉退步了所致?
或者云大人一直都锦衣玉食,吃惯了珍馐,尝这样子普通的家常小菜,或许不习惯也是有的。
再或者,这些菜放得时间有些长了,总没有刚出锅时新鲜的味道来得好。
元湛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他轻捏她脸颊。目光里温柔似水。“哈。傻瓜,我是说这几盘菜虽然看着不怎么起眼,但味道却是一等一的好呢!”
他凑到她耳边,几乎要咬住她耳垂,“看着普通了些,内里却是颗闪亮的明珠,就跟你一样。”
颜筝脸上爬过几丝红晕,忙又将他盏中的酒斟满。“别说什么胡话了,快喝。”
元湛笑得更加畅快了,他的笑声清亮,萦绕在整座怀玉阁。
全福在廊下听了,忍不住脸上露出笑意,他很是知情识趣,先前苍狸又已经指点过他,是以,他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将这一整座院子的暧昧全部都留给屋子里的那对人儿。
他刚离开。忽然天边响起一声沉闷的雷,忽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颜筝忙起身跑到屋门口。只见天水来势勇猛,不一会儿便成豆粒般洒落人间,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她心里有些担忧,这样大的雨,一定会给她的离开造成很大的不便利,如今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司徒锦果真像当日与她约定的那样派了人守在韩王府的门口,若是没有……那她……
这后果,她不敢想。
但这些波涛汹涌的想法只在心底,她不敢在脸上流露出分毫,却转身对着元湛笑着说道,“呀,今夜这场大雨,你说,那盗贼还会守时在子夜时去偷荔城令的官印吗?”
元湛举杯饮尽,嘴角微微扬起,“兴许会,兴许不会,谁知道呢。”
其实盗贼会不会来,他都不大放在心上,若不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他甚至都不乐意让罗北辰和苍狸前去荔城。
有美酒漏在唇畔,他抿嘴轻轻舔开,“筝筝,你过来,别站在门口,小心被雨水淋到。”
颜筝回过头来,看到明媚跳跃的烛火下,手掌大的南珠莹莹发光,元湛的脸上罩着做工精巧绝伦的黄金面具,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他丁香似的小舌像游走的精灵轻轻摇摆,略显单薄的唇在明灭的火光下愈发鲜红欲滴,散发着诱惑的光芒。
她一时心下颤动,望着那抹艳红,竟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这一刻,她很想要假借酒劲摘开他那张熠熠生辉的面具,想要看看面具底下的那张脸究竟是什么模样,想要将她心动过也深爱过的男人的样貌刻在心里,永不忘怀。
元湛酒足饭饱,眼中也有些微红,他起身净手,然后拉着颜筝回到他的寝屋。
他笑着指了指外头,“雨势有些大,咱们两个说说话,等雨停了你再回你的屋子去。”
颜筝乖顺地点头,又从袖袋中摸出一卷细绳,对着他说道,“把手张开,这样……对,就是这样。”
元湛眼中带着讶异,不过仍旧照着做了,一边却问,“这是在做什么?”
颜筝抬头瞥了他一眼,“不是你嫉妒碧落有我做的衣裳穿吗?我这便给你量身,等改日扯一匹布,给你裁了衣裳后,亲手一针一线地给你缝一身,可好?”
再垂下头去时,眼中却已经带了水雾。
元湛许是有了几分醉意,竟丝毫不觉,他闻言欢喜地很,便将身子挺得更直,“那就量吧,多量几次,我等着穿你亲手缝制的衣裳,答应你,不管做成什么丑样,我都不会计较。”
因万分舍不得,是以这简单的量身,颜筝磨磨蹭蹭了许久,量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将他全身的尺寸都记在了心上,却忽听外头的雨声小了。
时辰已经不早,元湛又捏了捏她脸颊,“回屋去睡吧。”
颜筝拉住他袖口,将头垂得老低,咬着唇说道,“外面好似在打雷,其实……我也怕雷声……”(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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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缠绵
078。
元湛目光一深,眼底柔情浓得化不开,他哑着嗓子问,“你真的要留下来?”
希望颜筝可以留下来与他耳磨厮鬓,这样的要求,他先前也曾有意无意地提起过,但除了上一个雷雨夜,他厚着脸皮仗着身负重伤撒了一回娇如愿成功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先时他初尝情爱,难免沉溺其中,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总想着哪怕多搂一回也是好的,但后来感情沉淀,他有了更多的考虑和想法,希望给予她最好的尊重,所以便不再多想。
虽然这些日子来,他对她举止亲昵得很,但两人并未越雷池一步。
以她知礼谨慎的性格,能主动提出想要留下来,这简直要把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欲念全部都放出牢笼。
他是个年轻的男子,正当盛年,她含羞带涩地暗示,他有些被迷花了眼。
颜筝垂头绞着腰封上的流苏,半晌抬起望着他的眼眸,坚定地点了点头,“嗯,今夜有雷雨,我想留下来,不只你怕雷,我也怕得很。”
这样直接奔放,都有些不大像她了,但元湛的惊喜太大,将怀疑这两个字不知道甩到九霄云外去。
气血一往脑袋里冲,理智和常识便都会成云烟消散,他一时激动,伸手将她拽到怀中,对着她的唇结结实实地吻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男人气息将颜筝团团包围,虽然早有了准备,但却还是让她一时有些懵了。等到意识到此刻正在发生什么。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就攀上了他的脖颈。
他的吻很生涩。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却又十分霸道,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一般,弄得她的唇有些微微发麻。
颜筝心底叹了一声,轻轻推开他,“不是这样。”
元湛有些愣住,“什么?”
正沉醉在汲取她唇上的芬芳时被打断,令他有些心痒难耐。同时又害怕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弄疼了她,惹了她不快。
颜筝推着他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坐下,附身圈住他,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在那抹诱惑人的红唇上温柔地噬舔吸吮,等留恋够了,便用香舌撬开他的牙齿,灵巧地钻入,与他的舌开始缠绵不休的缠斗。
男人对这等事有这本能,元湛先时不大会。便只照着想象中的做,后来得到了颜筝指引。很快便就学会了,他力气大,又霸道,在短暂地被压之后,很快就翻身做了主人,成为引导的那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从她唇上挪开,但呼吸却十分急促,声音比方才更加深沉嘶哑,“筝筝,你真的……真的确定?”
女孩子的贞洁可贵,不管是在北府还是皇城,私定终身都是忌讳,大户人家若是发生了这等事,除非就摆宴成婚遮掩过去,否则便成家丑,若是遇到负心薄幸的男子不肯负责,那这女孩子的一生都要毁了。
他先前虽然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可却始终不曾逾越最后一道防线,便是本着对她的尊重。
可此刻满身的情。欲都被调了起来,面对心爱女子的诱惑,他实在有些无力抗拒。
颜筝坚决地点了点头,“嗯。”
她仰着头看他,“反正你会娶我的不是吗?”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天亮之前,她就能离开韩城,等到他明晨起来发觉她失去踪迹,到确认她已经离开时,她早就走得远了。
等下回再见,若还有再见的机会的话,那时候,他一定视她为仇敌,像今夜这样美好的时光,也许再不会有了。
她总想留下点什么美好的回忆,为他,也为自己。
反正,假若司徒锦执意要收走她的魂魄,她这具身体也活不下去的,是不是处子之身,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何况她前世曾经嫁过人,和少帝有过许多次的鱼水之欢,对那回事的看法,与没有经过事的单纯少女不同,面对所爱的人,她即将要做的是残忍的事,但她在爱着的时候,却是投入而勇敢的。
假若司徒锦愿意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她或者可以长久地活下去。
可她已经打定主意,等报了缪太后灭她满门之仇,亲手替她的母亲安雅公主寻一门好姻缘,等解决了这两件她时刻放在心上的事后,她就去找个庵堂落发清修,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她不会再嫁人了,那么又何必在意贞洁不贞洁?
此刻,她只想从心,与他谱一场抵死缠绵的恩爱。
元湛心中一颤,“是,我会娶你,若是你肯,明日我就与你成亲!”
心里的那股躁动和热血再也按捺不住,他一把便将颜筝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