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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颜筝见这丫头如此冥顽不灵。不由冷哼起来,“我虽未承宠,但也称得上是四季园半个主子,若当真论起来,身份上与你家夫人没有什么不同,但你却只是区区一个丫头,以奴婢之身欺压主子,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顿了顿,目光里现出冷冽清光。“你若还不放开我,难道是急着想给你家夫人惹来祸端吗?”
韩王府里尊称慕黄衣一声夫人,可她身上没有正经的诰封,又没有诞育子嗣,究其根本,与四季园的这些美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可她的丫头却如此猖狂,不仅辱骂颜筝,还想要打人。
这不合规矩。且有违纲常。
不管颜筝的胭脂是不是蕊花夫人脸上红疹的罪魁祸首,只要她告到司徒侧妃跟前,这丫头定是要去戒律堂走一遭的。
司徒侧妃维护的是韩王府的法纪和尊严,容不得以下犯上之人。
果然。双翠一时被唬住,倒松了压着颜筝的身子,她勉强地站了起来。嘴上却仍不饶人,“对女子而言。容貌是何等地重要,可你却……我们夫人的脸若是能好。那便罢了,若是你害得她破了相,我定是拼了一死,也要毁掉你这张脸!”
她顿了顿,“为免你说我冤枉了你,我这就带你去蕊花院,让你亲眼看看我们夫人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颜筝扶着石凳起来,“那再好不过了,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蕊花院其实离四季园并不太远,往东走上小半刻钟就到了。
与颜筝想象的不同,这座小院里没有栽种花朵,倒是在院中竖起了一排的青竹,鹅卵石铺就的台阶一侧,不知以什么方法引了一处清水,顺着台阶流淌而下,映出朱青色的叶影。
蕊花夫人躺在美人榻上让医正看诊,她眉间有些郁色,但似乎并不见十分暴躁,并没有戴遮面的帷帽。
因此,颜筝一踏进屋子,就能清晰地看到蕊花夫人脸上的红疹,颗粒并不很大,但密密麻麻分布全脸,看起来有些渗人。
为免打扰医正问案,是以她很是乖觉地立在一侧。
她听到那医正说,“这是生了癣,夫人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颜筝一惊,她从前有个侍女,生来不能触碰桃花,有一回旁的侍女恶作剧,在她贴身的衣裳里藏了几朵桃花,结果她也是满身起了红疹,后来请太医来看,说是桃花癣。
她暗自思忖,这盒子梨花胭脂,香味虽取自梨花,但颜色却是出自野海棠,难不成蕊花夫人根本沾不得其中一样?
倘若是梨花,那还罢了,但若是蕊花夫人天生不能碰触野海棠,那这责任却得算在她头上。
也的确是她私自决定要用野海棠着色的,这没有什么好推脱和抵赖的。
果然,医正让蕊花院的丫头取了 那盒梨花胭脂来,他触手闻了闻,“也有可能是擦了这胭脂的缘故。”
双翠得了话,立马恶狠狠地瞪了颜筝一眼,那表情一洗方才的忐忑犹疑,好似证据确凿,已经胜券在握。
那医正写了方子交给丫头,“夫人脸上的癣不重,并无大碍,按着这方子吃两剂药就好了,但千万要记得,若是脸上发痒,切勿用手去挠,挠破了,恐怕要留疤。”
他提起药箱,正待要离开。
颜筝却忽然叫住他,“大夫请留步!”
她轻移莲步,冲着蕊花夫人轻轻福了一身,“四季园颜筝见过蕊花夫人。”
还未等蕊花夫人开口,她又转过头去对着医正恭声问道,“大夫,小女有事求教。我曾听说,这世间有疑难杂症,有些人吃不得羊肉,有些人喝不得牛乳,还有人不能吃鸡蛋羹的,可有这回事?”
那医正并不晓得颜筝是谁,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颜筝恭恭敬敬地求问,他便也没有自恃身份。
他认认真真地回答起来,“我从医十五载,见过不少这样的病人,有些病情轻微,沾了这些东西,便会喷嚏不停,最多身上发些红疹,有些症状重的,呼吸气促,胸闷气短,若是不及时救治,也有性命之忧。但若是下回不再吃它,则就不会犯病。”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还曾见过中漆毒的年轻人,只因为屋里新打了家具,他闻不得漆味以至发病,浑身水肿溃烂,脸庞浮肿眼窝下陷,几疑将死。后来,只不过是将他放到旧屋,以汤药相佐,不到两日,肿消疹退。”
颜筝接着问道,“那大夫可曾听说过有人……闻不得花香沾不得花粉?”
她眼角的余光留意到蕊花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不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她继续问道,“譬如,我从前认识个姐妹,她每年三四月间花开四溢时,总是很容易喷嚏不停,若是哪日沾染到了花朵,就会浑身起疹子。就好似……”
语气微扬,拖着长长的尾音,“就好似蕊花夫人的脸那般。”
医正抚着胡须点头,“这自当是有的。”
颜筝睁着一双大眼,闪闪发亮,“那请教医正,我这位姐妹该如何避免发病呢?”
医正想了想,“三四月间繁花盛开,这得了花粉病的病人,是防不胜防的,但只要不与鲜花太过接近,当也该无碍的。”
颜筝谢过了医正,目送着他离开,心情却比来时要轻松了许多。
是的,夏朝贵族园林讲究平衡,花草树木相间而载,取个阴阳调和之道。
只是有些人更偏好五彩缤纷的花朵,便只在院子的角落载几棵高大的树木压阵,有些人虽不好妩媚娇花,但亭台楼阁间,也总爱摆设上那么几盆,点缀色彩。
可这座蕊花院里,除了竹子,却一丝旁的颜色也无,连果树都不曾栽种一棵。
四季园的姹紫嫣红自不必说,她也去过司徒侧妃的明净堂,开门便是一丛的木槿花,青石板道两旁更是摆着许多品种名贵的兰花,便是那座后来被付之一炬的废弃小院里,也载了不少五颜六色的小花。
颜筝心里便隐隐觉得,这不会是巧合,蕊花夫人恐怕是跟得了桃花癣的那侍女一般,对这些花花草草,有些排斥。
没有想到,她竟真的猜中了,她问及医正时,蕊花夫人慌乱而烦躁的脸色,已经证实她的猜测。
她想了想,便扶着木拐走到蕊花夫人跟前,重新行了个礼,“双翠姐姐来冬院取胭脂时,我曾在木盒里放了梨花胭脂的方子,里面有写清楚,这盒胭脂分别取了梨花香和海棠的色,想来是夫人不晓得自个不耐受这些花啊粉啊,才涂了这胭脂生了满脸疹子。”
她从怀中取出那还不曾捂热的一两银子,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此回虽只是个意外,但夫人的脸到底是受了梨花胭脂所累,颜筝心有不安,不能收夫人这银子。”
双翠气瘪,偏又不能反驳,便只能大力地将银子取了回来,嘴巴里嘀嘀咕咕说道,“这倒好,将罪责全部都推卸到我家夫人身上,倒显得你们多无辜多清白一样……”
颜筝挑了挑眉,蕊花夫人分明是晓得自己不能触碰花朵的,却还指名道姓问她要了梨花胭脂。
她在木盒里分明写了胭脂的成分,写清楚了这里头不只有梨花,还增加了海棠,可蕊花夫人却仍然继续往脸上抹胭脂。
明知不能为而为之,这便是自寻麻烦,偏偏出了事,却将罪责都往她身上推。
她还没有认真计较蕊花夫人陷害她的事,双翠却又口无遮拦继续诋毁她,而蕊花夫人似没有听见般,任由双翠说去,一点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这让她心里很有些不快。
这时,蕊花夫人忽然抬起头来,一双水雾般的眼眸在颜筝身上打转,良久,她开口问道,“你叫颜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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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上药
044。
蕊花夫人的目光里带着肆无忌惮的锋芒,就好似在打量一件颇有来历的物件,七八分兴味,二三分揣度。
这种被待价而沽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颜筝有些心生不快。
但多年的后。宫交锋,早令她学会了不轻易显露自己的心思,她没有被这样的目光激怒而显出怒容,相反,她越觉得不舒服时,脸上的笑容总是越发明媚无邪。
她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地回答,“蕊花夫人没有说错呢,小女正是颜筝。”
这声音清脆极了,尾音挑起,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婉丽明快,听起来十分悦耳。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落到蕊花夫人心上时,却令她感到无形中有一股压力扑面袭来。
那是种久居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蕊花夫人皱了皱眉,又疑心是自己眼花,便抬眼又打量了颜筝一回。
眼前这女子身材娇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生得也不如传言中那样地美貌,方才虽也显示出了几分急智,但到底还是怯弱了一些,看她一副懵懂无邪的模样,想来还是初涉人世,经验尚还浅了一些。
后院女人之间的斗争,一旦撕破了脸,就绝无再次转圜的可能。
倘若是她遇到了同样的事,必定反将一军,而不是这样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颜筝没有当着医正的面多说什么,这便表明,她有顾忌和避讳的地方。至少这一次,她绝无可能与自己闹开。说到底,还是初入韩王府。不懂得人心险恶,手段过于柔软了些罢了。
这样想着,蕊花夫人倒反而宽了心,她笃定方才那瞬间感觉到气势,不过只是自己一时眼花而已。
她挑了挑眉说道,“今日是我的丫头鲁莽了,若有得罪,还请颜筝姑娘不要与她计较,她也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绝口不提梨花胭脂的事。只将话题往双翠身上绕。
颜筝垂了垂眼眸,心里有些不屑,她想,双翠不过只是个小小的侍女,若无主子的授意,怎么敢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