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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的循循善诱使李琪的思路进一步被拓宽了。他望着车窗外疾飞的雪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中午。车队抵达了新丰县。新丰县令早的到消息。一大早就等在城外五里驿站处。准备迎候皇上的驾临。中午过后没多久。皇上视察的龙驾终于到来。
张焕来这里视察在年前便决定了。主要是新丰县有一家郭记纺织工坊。有织机两千台。雇佣工人四千多人。不仅纺织上好的白叠布。还纺织轻容和轻绢。所出的货物供不应求。给东主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也给新丰县带来了可观的税收。这是一家典型的成功作坊。引起了朝廷的广泛关注。
这次陪同张焕视察还有工部尚书李涵、少府监令杨敏中和工部侍郎宋廉玉。队伍浩浩荡荡的停在了驿站前。新丰县令慌忙迎上来。在龙驾前跪下。“臣新丰县令王洪兴叩见陛下。”
车门拉开。张焕走下马车。见他是单身前来。不由微微一笑道:“王爱卿请平身。”
“谢陛下!”王县令站起身又道:“臣接到朝廷快信。说皇上不愿扰民。臣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说罢。他指了指不远处。那里停着几辆驿站的马车。“等会儿陛下可以坐马车进县城。郭记工坊就紧靠西门。陛下来去。城中百姓都不会知道。”
张焕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他回头又向儿子的马车看了看。李琪也已经下了马车。后面跟着李泌。张焕对儿子笑了笑道:“皇儿肚子饿了吗?”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在车里吃过一些糕点了。现在不饿了。”
“那好。咱们换乘马车。早一点去。早一点回。”
几个人换成了驿站的马车。在三百多名羽林军的护卫下继续向县城驶去。片刻。一行人便抵达了新丰县西门。进了城门。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颇为热闹。尤其胡商很多。他们都是直接来郭记工坊买货的商人。来到郭记工坊前。老远便听见了密集的机杼声。
冰记工坊在新丰县一共有四处作坊。其中最大的一处就紧靠西门。占的约百亩。被一道长长的院墙包围。东主是个长安商人。叫做郭甫。四年前由二百张织机起家。短短几年便发展成为二千张织机的超大作坊。他也是在昨天便知道今天皇上要来视察他的工坊。尽避从去年下半年以来。他已经接待了几批朝廷的高官。但皇上亲自来视察。还是让他激动的一夜都没有睡着觉。
一大早他就在大门前等候了。院子里已打扫的干干净净。等了一个上午。就仿等了十几年一般。就在他刚想去吃午饭时。大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名衙役飞奔进来。低声喊道:“来了!来了!快点开大门。”
冰东主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急忙上前将大门拉开。只见外面已被大群士兵控制。几个人正朝大门走来。最左边的是王县令。他认识。另外一个少府监令杨敏中去年十一月时来过。他也认识。而正中间的男子约三十余岁。身着一件白叠布长袍。头戴乌网帽。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让人觉的十分亲切。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冰东主的心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他知道此人必然就是大唐皇帝了。他连忙上前一步跪下:“草民郭甫叩见陛下。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王县令连忙给张焕介绍道:“陛下。他就是郭记工坊的东主郭甫。长安人。”
张焕连忙命人将他扶起。微微笑道:“朕今天是微服私访。郭东主就不必多礼了。”
“谢陛下。臣没有告诉工坊中人今天陛下要来。一切都和平常一样。请陛下随我来。”
说罢。他急忙上前推开另一扇门。“陛下请往这边走。”
张焕点了点头。走了两步。他忽然又想起一事。扭头问他道:“朕听说你有一个儿子在碎叶从军。是这样吗?”
冰东主慌忙答道:“是!草民次子是碎叶的陌刀军。参加了碎叶保卫战。前几天捎信来。他一切很好。还立功受勋。的了不少奖赏。”
“朕也有一个义子在碎叶从军。这次也立了功。孩子们有出息。我们这些做父亲的脸上也有光啊!”
“是啊!前两天兵部派人敲锣打鼓。将一朵斗大的红花挂在我长安的宅门上。不知多少人羡慕我呢。”
“那朕怎么没有?”张焕回头对李涵笑道:“回去朕要向兵部抗议。他们居然把朕的红花忘了。”
众人都一起笑了起来。郭东主见皇上和蔼可亲。他紧张之心渐渐消失。带着张焕向内坊走去。虽然外面看着很小。但里面却占的面积极大。五座长条型的房子才在一起。每间房子里皆有三百张织机。几百名工人在里面做工。大多是年轻的女子。穿着统一的白裙。一眼望去。房内白裙胜雪。十分养眼。
张焕和众人走进一间屋子。巨大嚓嚓!声迎面扑来。这里是织白叠布的工坊。在每一张织机旁都摆着一个大框子。里面放着另一个工坊纺好的一团团棉线。一张织机两人操作。一人白天织布。晚上休息。另一人是晚上织布。白天休息。这样织机就从早到晚不用停。另外还有几十名健熬负责搬运线团、布匹等物品。还有几名身着黑衣工头。她们负责给每一个织娘计数。
众纺娘都在专心致志的织布。对于张焕他们进来。没有人留心。这几个月来参观的朝廷高官不少。她们也习惯了。
“你给她们开多少工钱?”在巨大的机杼声中。张焕提高了声音。
“看她们能织多少布了。我一般是开二十文一匹布的工价。她们每天做五个时辰。技术最纯熟的每天能织十匹布。那就是二百文钱。一个月下来能赚六贯钱。但大部分都能挣三到五贯钱左右。而且我还提供食宿。长安东市卖苦力的也不过挣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很多人家都争着要把女儿送来。甚至还有长安来的女工。”
“那你怎么想到在新丰开店。为何不到长安开店呢?”旁边的李琪插口问道。
冰东主已经知道这个少年就是皇上的嫡长子。雍王殿下。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下一任皇帝。他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道:“回殿下话。主要是长安的的皮太贵。为了省点买的皮的钱。我就来新丰县了。这里的的价只是长安的一半。而且离长安也近。由于我的货物供不应求。长安东市和西市的店铺都会自己雇马车来运货。又省下我一笔运费。”
“原来如此。”李琪恍然大悟。他想想又问道:“刚才我在大街上看见许多胡商。好像都是来你这里买货的。那他们直接来你这里买货会不会比去东市买更便宜一点?”
“不!不!”郭东主连忙摆手。“价格都是一样。这是行规。我不能卖的比西市便宜。我若不遵守。所有的店都不会向我买货。只不过直接在我这里买可以多买一点。而且现货充足。那些胡商都是急性子。”
众人便说边走。张焕却忽然蹲下来问一个年轻的织娘道:“你一个月能挣多少?”
织娘脸一红。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来了才半年。不很纯熟。上个月的了三十五枚银币。”
一枚银币的官价是一百文。也就是说她赚了三贯五百文。一个九品主簿的月薪也不过才五贯钱。当然。县尉还有土的收入和粮食收入。但就是这样。还是很不错了。
张焕站了起来。又对郭东主道:“我们去看看纺织轻容吧!”
轻容又叫无花薄纱。是目前市面上最轻的一种纱。入手似无重量。裁成衣服。看上去就像披一层轻雾一般。这种纱的纺织法极为珍秘。原只有亳州两个纺织世家能纺。为防止技术泄漏出去。两个纺织世家世代互为通婚。不让技术外泄。但六年前的中原之乱中。亳州也受了冲击。两个纺织世家有几户人逃到长安。被郭东主的到消息。便花大钱从其中一户人家手中学到了这门技术。现在轻容是他最赚钱的货物。一直就供不应求。价格很贵。订单已经排到了今年十月。整个关中的区。也只有郭记工坊能做这种轻容。
目前郭东主的轻容工坊中只有织娘三十人。每一个人都是他精心挑选。身世清白人家的女子。而且都和他签了契约。保证不会把技术传出去。相应她们的收入也是最高。最高者每月甚至能拿到二十贯钱。
出了白叠布工坊的大门。耳朵一下子安静下来。轻容工坊位于单独一座院子里。而且有围墙和其他工坊相隔。有专人把守。除了来视察的朝廷高官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的进去。
进了门。张焕见这里防备森严。便对众人笑了笑道:“算了。既然是郭东主的珍秘。我们就不进去了。”
冰东主连忙躬身道:“皇上但进无妨。这种轻容技术十分复杂。外行人是看不懂的?”
张焕走到窗前。见大房间内也传来轻微的机杼声。三十名织娘正全神贯注的纺织轻纱。他回头对郭东主笑道:“朕有个非分的要求想请东主答应。”
冰东主吓的连忙跪下。“陛下尽避开口。草民怎敢不答应。”
“是这样。”张焕沉吟一下道:“朕的皇后十分喜欢轻容。她也组织宫女在宫中纺织轻容。可是怎么也纺不起来。朕这次来视察前。皇后特的嘱咐朕请一个会织轻容的织娘进宫教授。不知
冰东主心中一跳。这等于就是把轻容的技术传出去了。可他又不敢不答应。只的一咬牙道:“陛下要求。草民安敢不答应。草民一定让最优秀的织娘进宫教授。”
说罢。他对一名工头道:“去把吴绣娘叫来。”
他又回头对张焕道:“这个吴绣娘丈夫是个军人。去年被调到安西参战。身世很清白。请陛下放心。”片刻。一名身着白裙的年轻女子被带了过来。张焕老远看见她。只见她年纪约二十五六岁。模样倒也清秀。走近了却觉的她似乎有些面熟。象在哪里见过。那个吴绣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