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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欢声笑语。
平平是在前年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终于委身嫁给了十八郎,崔宁儿子夭折后。在陪伴崔宁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平平也渐渐意识到了亲情和生命的宝贵,她毅然改弦易撤嫁给了十八郎,被封为平贵妃。
但她这个贵妃却是大唐皇妃中的另类,宫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象她这样平凡地贵妃,其他嫔妃每日妆扮也要花去两三个时辰,各种脂粉花露、各种首饰珠翠,哪一样不是琳琅满目,可这位平贵妃却只有一瓶滋养皮肤的普通玫瑰露,整日里素面朝天,皇后和元妃送她的几样首饰,她又悄悄地转送给了别人,箱子里地几件衣裙皆普普通通,满大街可见,甚至连宫女都还不如。
尽避如此,宫人们也只敢在后面偷偷笑话她几句,没有人敢说出来,平贵妃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她在皇上和皇后心中的地位却很高,据说她从来就是这个性子,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也慢慢开始喜欢上这位平民女子般的贵妃,不仅仅在她面前不用拘束什么礼仪,她也从不在意这些,关键是她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她从不打骂呵斥宫人,宫人家中遇到不幸,她若知道一定会倾囊帮助,这也是她身无余财的根本原因,她已身为大唐的贵妃,而她的族人据说还在成都惨淡经营一家葯店,根本没有受到半点恩泽,而且有她在,大明宫内总是充满了笑声,俨如阳光般的明朗,一洗宫内几十年来地勾心斗角和死气沉沉。
正是种种一般皇妃身上罕有的平民气质使越来越多的宫人开始喜欢她,喜欢和她在一起,开心而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此刻,平平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显得英姿飒爽,她带着四个王子公主骑马去东内苑射箭,而一大群宦官和宫女却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奔跑,让孩子们学习骑射,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至于去哪里骑射则由这位平贵妃决定。只要不出大明宫的范围皆可。
“平姨,您怎么不带弓箭?”李琪忽然发现平三娘并没有带弓箭,不由有些诧异地问道。
“带什么弓箭,今天大年初一你们还想练箭么?”平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可是我给母后说过
不等他说完,平平便不高兴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就不能自己做一次主吗?施洋也不过大你五六岁。可人家已经能在西域带兵打仗了,可你呢?堂堂的男子汉样样都要向你娘汇报,何时才长得大?”
李琪被说得脸一红,低下头不敢吭声,或许是母亲从小就对他管教严格的缘故,随着年龄地增长,李琪地性格渐渐地变得有些懦弱起来,从不敢犯任何错误。
“平姨,那我们玩什么?”问话的是平平怀中的李秋。和他哥哥恰恰相反,李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娘,她今年七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听说要玩别的东西,她急得叫嚷起来,“平姨,快说嘛!今天我们玩什么?”
“不要着急,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一行人从西北角地小门进了东内苑,东内苑占地极大,现为天骑营的驻地,张焕就曾经在这里驻扎过。这里有广阔地跑马场巴十几个射箭场,还有几个马球场,一直便是皇室人员射箭骑马地地方,现在大唐宗室人丁稀少,已经很少有人来这里练习骑射了。
“我们去那里!”平平忽然向左边的一条小路一指,她一催马带领众孩子们沿着东内苑地围墙快速驰去。
约走了两里路,众人来到一大片草场,虽然是冬天,但草地上仍有厚厚的草甸。十分柔软,远方长着一棵数百年的沙果树,高十丈,枝桠茂盛,仿佛一个巨人耸立在东内苑中。
“来!大家下马。”平平翻身下马,高声大笑道:“好了,我们今天不射箭,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上一天。”
她率先在地上翻了几个空心跟斗,姿势优美而飘逸。惹得几个孩子欢快地大叫。他们纷纷跳下马,学着平平的样子在厚厚地草地上翻滚嬉闹。只有李琪老成地站在一旁,望着弟妹们玩耍,旁边的十几个宫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大唐的贵妃竟然在草地上翻跟斗,还有一个王子和两个公主在草地上打滚,就和市井中地野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半点皇族子弟应有的尊贵。
不过还好,长子李琪表现很稳重,没有象其他三个孩子那样丢掉身份,这时,平平一手拎着鞋,光脚向大树跑去,银铃一般的笑声洒满了草地,“大家跟我来!”
大家也学她光着脚向大树跑去,无忧无虑的笑语声在草地上回荡,李琪羡慕地望着弟妹们的光脚,他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宫人们,咬了咬嘴唇,最终也脱下了一只鞋,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向大树跑去。
平平跑到大树下,仰头望着这棵大树,她早就注意到这棵参天大树了,在她少女时代,她经常象男孩子一样爬上树掏鸟窝、摘果子,他父亲从不管她,渐渐养成了她胆大、快乐的性格,可是
平平回头看了一眼李琪,他才九岁便像个小老头一样,整天畏畏缩缩的,什么事都不敢作为,胆小懦弱,大姐生怕他立不了太子,把他管得太严了,如此,就算他立了太子,他将来怎么能继承他父亲的事业,开拓大唐疆土,成为一个万邦诚服的天可汗呢?
“大家听好了。”平平拍了拍手笑道:“今天我们来爬树!”
爬树?几个孩子一起仰头上望,“这棵树好高大呀!”李惊叹地喊道。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太原有爬树登高地习俗,你们父皇小时候每年初一都要爬树。”平平看了一眼大家,微微笑道:“所以从今年开始,我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带你们爬树。”
虽然孩子们都想爬树,可是这棵树太高大了,大家都有些胆怯,平平纵深一跃,先跳上了树,她将手伸给女儿。“百灵,你先爬!”平平鼓励地望着女儿,“娘象你这么大时就已经敢爬比这个还要高的大树,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掉下来。”
百灵自从做了平平的女儿后,她原本胆怯羞涩的性格也变得一天天开朗起来。她看了看大树,鼓足勇气道:“好吧!我先爬。”
她将手递给娘亲,脚上用劲,一下子便爬上了树,沙果书枝桠极多,十分好爬,适应了片刻,百灵便开始自己向上爬了。
“下一个是谁?”平平又看着其他几个孩子,她的目光落在李琪身上。“男子汉先来吧!”
“不!不!”李琪向后退了几步,连连摇头,他光脚跑步已经是极限了。若再爬树,娘知道了肯定会打死他的。
“你娘不会知道,她今天不是要会见南诏王后吗?”平平鼓励他道:“你就放心吧!这里的宫人谁也不敢说出去。”
“我不敢!”李琪还是摇头不敢上,这时,旁边的李已经急不可耐地举手高声应道:“我来!”
“好!不狼男子汉。”平平一把将他拉上树,却不让他爬得太高,紧接着李秋也被拉上树,树下就只剩李琪一人。
“娘娘。”这时,一名老宦官跑上前战战兢兢道:“快下来吧!笔后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
“这是我自己做地主。和你们没关系。”平平不理会他,继续盯着李琪道:“你是长兄,难道胆量还不如弟吗?”
一股热血忽然涌进了李琪的脑中,他一咬牙道:“谁说我不如弟弟,我爬就是了。”
“好!这才是个男子汉加把劲,爬得再高一点
今天大年初一,也是张焕最忙碌的日子,一大早他便在麟德殿和相国们商讨最近碎叶的局势,葛逻禄大酋长在进攻玄武城时身死。引发了葛逻禄人内部的争权斗争,碎叶总督曹汉臣特向朝廷请示,趁此机会进攻葛逻禄人,打掉这个大食伸向东方的爪牙。
这个消息引起了张焕地高度重视,他认为这虽然是一个机会,但碎叶乃至安西的兵力都还不够,如果全线进攻葛逻禄人,就算回纥人不干涉,那屯集在吐火罗的五万大食军怎么办?谁又能牵制住它不趁机进攻碎叶。打葛逻禄人容易。但如果由此引发大食与大唐地全面战争,大唐又能有几分胜率?
经过近一个时辰地讨论。相国们皆一致认为,现在剿灭葛逻禄人的时机还不成熟,葛逻禄人不足为虑,必须做好与大食爆发全面战争地准备,无论是粮食储备还是兵力部署,或是后勤物资的运送,或是战略同盟的建立,大唐皆处于劣势,而这些恰恰是一场大规模战役是否能取得胜利地决定性因素。
就在讨论刚刚结束后,张焕当即向碎叶的王思雨发出了命令:从疏勒调两万安西军急赴碎叶,开始着手准备建立西域都护府,并迁往碎叶。
在讨论完碎叶的局势后,张焕便率领七名相国回紫宸殿,他接下来将在那里接见南诏国王,这也是一件大事,南诏是大唐在洱海六诏中扶植起来地属国,但在长期帮助大唐对付吐蕃的过程中逐渐坐大,天宝九年秋,南诏国王阁罗凤借口妻女被辱杀死云南刺史张虔陀,并在第二年和唐军爆发激战,唐军大败,六万唐军战死,天宝十三年,再次击败唐军,从此南诏彻底背叛了大唐,成为吐蕃的兄弟之国。
但从四年前吐蕃与大唐争夺安西失败后,吐蕃也逐渐衰弱,而大唐却重新走向了复兴,从大治二年起,大唐剑南节度使韦皋便多方招徕剑南西南群蛮,并向南诏频频发出了和解的信号,在这种局势下,南诏国王异牟寻卓有远见,在大治三年秋,毅然决定与吐蕃绝交,重新成为大唐的属国,并交还了大唐的姚、等州。
今年,异牟寻更是携王后亲临长安,向大唐皇帝陛下朝觐,接受朝廷的册封。
张焕在数百名御林军的护卫下,引领着七名相国从左银台门出来前往紫宸殿,一路上他和重臣们讨论新年农事的安排,尤其是在江淮右朝廷补贴新建水车地事宜已经不能再拖。
“新建三千部水车之事,关系今年新增的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