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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纥军的阵型,刀光剑影,呼喝声喊作一团。
这是一场小辨模的遭遇战,双方都是极厉害战士,没有任何心慈手软,自己若不想死,就必须将对方杀死,虽然只有二十几人小辨模战斗,却同样残酷、血腥。
十几名士子怯弱了,他们不敢上前,拿着侍卫的弓箭在外围施放冷箭,只有张焕一人参加了战斗。
侍卫作战极有章法,他们穿插分割,将回纥兵的结阵打乱,随即分出几人去抵挡骑兵,其余的侍卫则集中兵力逐一对付失去战马的回纥兵,合力杀死一人后,又马上去对付另一人。
必纥军渐渐处于下风,他们越战越少,最后几人一边顽强抵抗,一边寻找着机会,忽然,他们在敌人的队伍中竟发现了一个儒袍士子,两名回纥兵互望一眼,皆不约而同地向他们冲去。
“去病小心!”赵严见两名回纥兵同时扑向张焕,情急之下他张弓搭箭,一支狼牙箭‘嗖!’地射出,将其中一人射翻,而另一人却不顾性命地飞身扑上,他狞笑一声,手中刀斜砍向张焕的脖子。
“来得好!”张焕双手紧握刀柄,一声暴喝,用尽全身力气迎着他的刀劈去,‘咔!’两刀相格、火星四溅,就在人马相错的一刹那,张焕手一翻,刀锋如闪电般劈中了他的面门…
张焕从劈成两半的头颅里缓缓抽出了血刀,畅快淋漓的快感刺激着他的全身,他丝毫不觉得恐怖,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时,战斗已经结束,十九名回纥斥候悉数被杀,但侍卫也死伤了十人。
“第一次杀人吧!”
赵三重重地拍了拍张焕的肩膀,一场战斗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他亲热地笑道:“和我当初大不一样,他***!我第一次杀人时居然吐了。”
张焕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回头向马车望去,只见辛朗恭恭敬敬地从马车里扶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贵妇人。
第二十七章 救少主
被追赶的人是韦家的老夫人,城破后她在一百多家兵的护卫下,从南门逃走,几次遭遇回纥军游骑,但最终还是逃脱,眼看已经脱离回纥人控制范围,却忽然遇到了一队五十余人的回纥军斥候,回纥斥候也似乎感觉到了马车里人物的重要性,竟穷追不舍,就在最危急的时刻,张焕等人救了她。
“在下太原士子张去病,参见韦老夫人!”
张焕眼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满头银发,年纪约六十余岁,她是前相国韦见素的妻子,也是现任韦氏家主韦谔的母亲,此时她惊魂稍定,连忙向张焕摆手道:“张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应是我向你施礼才对,请快快免礼!”
辛朗却带领陇右书院的士子们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从某种程度上说,韦老夫人就是他们的祖师母。
“陇右书院金城校尉辛朗叩见祖师母!”
“原来你就是辛云京家的那个彪郎!”韦老夫人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拉着辛朗哀求道:“韦家为保卫大唐疆土,倾兵北上,却无法保护自己,城破了,祠堂被焚毁,家财被抢光,连你们的书院也成为一片废墟,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韦家子弟被杀被抓,还有清儿,他与我一同逃难,一个时辰前为引开回纥人,带领家丁们向西逃去了,生死未卜。”
韦老夫人拭去眼泪,叹了口气又道:“彪郎,说起来清儿还是你师弟,对你极为推崇,他曾不止一次向我提起过你,你能去救救他吗?”
辛朗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对张焕平静地说道:“韦清在陇右书院是我的手下,我不能坐视不管,去病兄!这是我书院内部之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张焕却微微一笑道:“韦清也是韦尚书的嫡长子,韦氏家主继承人吧!适才老夫人也说,韦家为保卫大唐疆土,倾兵北上,却无法保护自己,如此,私事也是国事,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辛朗默默地望着张焕,半晌,他点了点头。
张焕走到赵三身旁,对他道:“你们保护韦老夫人先回船去。”
赵三见手下死伤累累,确实已无力再战,便对张焕歉然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公子一路保重!”
“你们也要保重!”张焕不再多言,他飞身上马,放开缰绳便向西疾驰而去。
…
穿过一片片莽莽的森林,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前方的官道上越发人烟稀少,到处是残垣断壁,未烧尽的房屋还在冒着青烟。
懊容易遇到一群逃难的人,才得知距回纥大军撤离此地还不足二个时辰,此时天色已黑尽,朔风四起、寒冷彻骨。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没有一点头绪。”
张焕勒住缰绳,有些疑虑地说道:“如果我是韦清,向西逃早晚会遇到回纥大军,一定会折道再向南,再者,我们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家丁的死尸,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我推断韦清向西跑了没多久,极可能就转向南而逃了。”
“我也是这样认为,调头吧!”辛朗也同意张焕的意见,众人调头向南而去。
往南走又重新进入密林,林中幽暗寂静,清冷的月色不时透过云缝和树隙透入,显得十分诡异,大家控制住马速,以免走散,一路上只听见马蹄踏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夜枭忽然发出的一声怪叫,扑向夜空。
又走了约一个多时辰,众人终于在路旁发现了几具家丁的死尸,也就是说,他们走对路了,众人顿时兴奋起来,再行了十几里路,张焕忽然停了下来,“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凝神细听,寂静的夜里,似乎有‘哗哗!’的瀑布声,“前方有河!”赵严脱口而出。
“不错!是河流声。”
张焕点点头,对赵严道:“你去看看,有没有回纥人宿营?”
赵严应了,下马便向林中奔去,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满脸兴奋地跑来,急切地说道:“去病料得不错,前面河边果然有回纥人的几顶帐篷,约三十余人。”
“终于找到他们了。”张焕将马缰绳扔给了郑清明,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看看!”说着,他向辛朗和赵严一招手,三人迅速地向河边跑去。
约跑了一百余步,一条七八丈宽的河流果然出现在前方,河水是从西北方向流来,流到一个斜坡上突然断落,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水流在此此变得十分湍急,再向下约二百步,有一座小小的木桥。
他们悄悄伏在一道土垄之后,凝神向对岸看去,对岸林木茂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白,只见河边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搭了几顶帐篷,但回纥人都集中在外面,围着一堆熊熊的篝火,火上一只整羊烤得正焦黄,肉香四溢,脂油落入火中,不断发出‘滋滋!’声,在离回纥人约几步外捆绑着一个年轻人。
“是他,韦清!”
辛朗一眼认出了那个年轻人,他眼中闪过的兴奋忽然黯淡下来,对方有三十人,而且是斥候军,他们一群书生怎么打得过?
张焕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河面,又看了木桥,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时一个回纥大汉拎着一只皮囊走到韦清面前,似乎要喂他,但韦清却极为倔强,头扭向一边不肯喝,回纥人大怒,一把揪住他头发,拖了两步,猛地将他头摁进河水里。
辛朗看得眼中喷火,他拔身而起,却被张焕一把摁住。
辛朗动弹不得,只得狠狠地猛击一拳土垄。
张焕凝视着宽阔的河面,缓缓道:“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他回头向赵严叮嘱几句,赵严马上弯腰飞奔回去。
…
必纥大汉又将韦清从水里拉了起来,只听见韦清含糊不清的怒骂声,回纥大汉咧嘴大笑,又抓住他头发,将皮囊里的烈酒灌入他口中,只片刻时间,韦清的骂声消失了,回纥大汉哈哈大笑,将他推倒便扬长而去。
此时,张焕已经悄然入水,他无声无息地在水下迅疾潜行,很快便游近回纥人的火堆。
张焕贴着河边,身子慢慢浮起,透过水面,他紧紧地盯着韦清,韦清已烂醉如泥,躺在几步之外沉睡不醒。
张焕迅速计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韦清正好躺火堆和河的中间,皆是三步左右的距离,自己上岸一进一回需要走六步,而且肯定会被回纥人发现,从上岸到被发现这段时间自己或许能跑出两三步路,考虑到灯下黑、抱韦清等因素,以及回纥人起身冲来需要的时间,应该能将韦清救下水。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一个字:快!
张焕慢慢地蓄足了力量,身子慢慢脱离水面,蜷成了一个弧形,仿佛一张拉满的弓,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绷紧到了极至。
蚌地,他象一支离弦的利箭,一步便窜到韦清的旁边,借着身体的奔势一把抄起了他。
就在张焕靠近韦清的瞬间,正对韦清的五个回纥人同时发现了张焕,尤其是刚才灌酒的回纥人,反应异常迅捷,他大吼一声,拔刀而起,兔起鹘落间便冲了上来,但他还是晚了,张焕抱着韦清离河面只剩一步,而他离张焕还有三步。
张焕眼角余光瞥见身后只有一个回纥人,其他人都在五步之外,他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在跳下河的一刹那,他猛地回身将手中的韦清做势向回纥人扔去。
绑面扑来的回纥人大惊,他本能地收刀伸手,要接住韦清,不料人没有扔来,眼前却是一道寒光闪过,他只觉脖子一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焕一刀劈死了回纥人,他仰天大笑,象乳燕投林般反跃入水中,马上不见了踪影。
其他回纥兵被同伴之死阻滞了片刻,等他们冲到岸边,只见张焕已经在对岸冒出了头,随即跳上岸,扛着人向林中奔去,那里还有一个接应之人,牵着两匹马,回纥兵们又惊又怒,一起上马沿河狂奔,一直奔出百步外,从小桥冲过河去。
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