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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任命礼部司郎中元载接任为这次科举地主考。而张焕所寻找之人,正是这个元载。
虽然他希望裴俊能放弃礼部尚书,换得朔方节度使,但他也知道,以裴俊的谋划或许用不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裴俊只让出礼部右侍郎来换取朔方节度使,毕竟崔圆也希望看见韦家被削弱。
若事情真走到这一步,那裴俊就需要找一个礼部左侍郎的人选,既然已经排除了房修,那自己能不能替他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呢?也为自己的将来打下一根暗桩。
而元载曾是张若镐的铁杆心腹,其妻便是张若镐之妹,他最早做过河东的虞乡县令,后来被张若镐一步步提拔,进入了礼部,先做膳部司员外郎,又做到主客司郎中,前年转任为礼部司郎中,按照正常的升迁顺序,元载的下一步就应该是侍郎,只是不一定是礼部。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地,就因为他是张家女婿的身份,至少在张破天未死之前,崔圆是绝不会重用他,他元载也应该清楚这一点。
柄子监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数万名应试的考生排成了十几条长龙,缓缓前行,等待验过考引后进入考场。
张焕找到已在国子监担任教授地韩愈,他也是今天的监考官,在韩愈的帮助下,张焕从一扇小侧门进了国子监,在一间小休弦里等待元载的到来。
大唐的科举考试是实行不糊名制度,考试环境较为宽松,主考官也不用刻意隔离,不过就算主考官无须隔离,但也不会有谁在这个敏感地时候跑来,谁又没有几个门生子弟呢?这个嫌疑还是得回避地。
饼了一会儿,门外想起了轻缓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门慢慢地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高胖地中年男子,他便是今年科举的临时主考官,礼部司郎中元载,他得到了张焕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礼部侍郎,于是,在犹豫良久后,他终于推开了张焕的房门。
礼部司是礼部下四司之一,礼部、祠部、膳部、主客,而礼部司郎中是正五品官,品阶不高,但权力很大,是本省尚书√郎之副,张焕虽是从三品都督,品阶要比元载高得多,但若非他有军队在手,仅从权力而言,张焕并不如元载。
“张都督,我不宜久留,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元载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是张若镐最欣赏的接班人,将来有一天,他或许还会成为礼部侍郎,可惜旧人已逝,所有的梦想和希望都破灭了,但他们二人之间却因为张若镐的关系,有了一种微妙的故旧之谊。
“那我就明说了。”张焕微微一笑道:“裴俊正在考虑礼部侍郎的候选者,如果元兄有意的话,今天不妨去拜访一下左相,表个态。”
“就这件事吗?”元载目光狐疑地看了张焕一眼,轻轻一笑道:“礼部侍郎一职朝廷自有考虑,我想不需要张都督来操心吧!”
“既然元兄不相信张某,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告辞!”张焕向他拱拱手,拔脚便走,元载却眼疾手快,一把将门关上,他低声道:“并非元某不相信,只是事出突然,心中有些狐疑。”
他请张焕坐下,想了一下便坦率地问道:“张都督为何想到元某?”
张焕淡淡一笑道:“因为我姓张,而元兄在张家败亡后也没有休妻另娶,仅此一点便足够了。”
元载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道:“多谢张老弟的好意,当初张阁老曾让我有机会多多提携你,但以你去年的抢眼又何须我来提携,不过我以为裴相国选择房修的可能性会更大,恐怕不会考虑我,毕竟我是张家的女婿。”
“我不也是张家的人吗?他照样让我做他的女婿,所以这个世上并没有一定的事情,事在人为,崔圆为人多疑,又和张家仇深,他不一定会用你,但裴俊就不一定了,这次是你唯一的机会,若你不争取一下,新人入主礼部,岂能再容得下你?”
“这元载犹豫了,如果说他不想做礼部侍郎,那是骗人的假话,他曾经考虑过投靠崔圆,但他也很清楚,以崔圆多疑的性子,就算接受了自己也不会重用,他崔圆手下可用之人多着呢?实在不缺自己这一个。
对裴俊他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可若让他休妻另娶,且不说他的几个儿子不会答应,而且传出去反而让人不齿,但张焕今天来找他,他却有些动心了,毕竟张焕是裴俊唯一的嫡女婿,难道张焕知道了什么消息不成?
张焕见他沉思不语,知道他已经动心,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元兄有兴趣,那中午时就辛苦跑一趟,不过不要去找裴相,而是要去找户部侍郎裴佑。”
张焕离开国子监便向永嘉坊飞驰而去,他昨天已经下令,命令手下日夜监视崔府和韦府,以事情的紧迫性,昨天晚上崔、韦二人应该会有行动。
天渐渐地亮了,长安城也热闹起来,今天也是朝廷百官出勤的第一天,说说天冷好个冬,比比新纳的妾什么的,总之应该很热闹才是,但今天皇城和大明宫内却份外安静,甚至气氛有些诡异,两个相国、尚书甚至一些侍郎都没有出现在朝房,崔圆是借口巡视考场,而裴俊吧脆就推说感恙,其他人也各自有借口。
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为了那个忽然空缺的礼部侍郎之位,表面上朝局平静无波澜,但这平静的下面却是暗流激荡,充满了刀光剑影般的争夺。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两日风云(四)
今天韦谔也没有上朝,他找的借口是儿子要娶妻,娶儿媳应是欢快之事,但此刻韦谔胸中的郁闷却几乎要使他爆炸开来。
他背着在房间里来回疾走,虽然蒋涣死了已经有一天,但韦谔心中的烦闷依然无法解开,蒋涣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刚刚到手的礼部就这么丢掉,他认定了,这件事只能是崔圆下的手,堂堂的相国竟采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韦谔狠狠一脚踢翻了桌案,桌案上笔墨纸砚滚得一地都是。
“老子也去杀了吏部侍郎!”韦谔象狼一般低低嗷叫一声。
鞍完这一声,韦谔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杀了畅催和崔寓又能怎么样?吏部就不属于崔圆了吗?不能,吏部属于崔圆已是各大世家的默认,这和礼部仅仅只有一个侍郎投靠他完全不同,没有经过五年以上的实际控制,是形成不了他对礼部的占有,他其实只是得到了开启大门的钥匙,而并没有进入门内,所以,崔圆就利用这种最直接的手段,消灭了这把钥匙。
韦谔慢慢冷静下来,他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子,凛冽的寒风吹拂过他的脸庞,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自己已经五十有四,这一生中经历的风浪不知有多少,就连去年回纥入侵几乎毁掉了整个韦家,那样的打击他都能承受,还有去年底张焕侵入河西。造成了整个河陇巨变,相比之下,这点小事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一条上钩地鱼在半空脱落而已,实在是不值得自己这般失态。
韦谔听见身后有动静,眼微微一斜,只见儿子韦清正蹲在地上收拾满地的笔墨,韦谔又忽然想起他的婚姻。不觉有些歉疚。儿子已经几次告诉自己不喜欢蒋英,但自己却一意孤行要为他迎娶,可现在呢?娶蒋英已经毫无意义了,自己却又把说得太满,现在却拉不下这个脸。
“清儿,你是否还在怨恨为
韦清把最后一支笔拾起。连忙站起来低头道:“孩儿不敢,父亲的决定是为家族着想,孩儿怎敢有怨恨?”
为家族着想。韦谔苦笑了一下,儿子的口气中是带着一丝讥讽呢!
他叹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道:“你坐下吧!我们谈一谈。”
“是!”韦清坐下,他依然不声不语。
“我知道你是为了婚事而不满,为父确实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后果,但婚事已经宣布,这不娶的话,恐怕很会有损你的名声。所以为父为难啊!”
韦清慢慢抬起头,他地眼睛变得明亮起来,他已经听出父亲有让步之意。只是面子拉不下来,这又有何难?韦清按捺不住心中地激动,马上道:“父亲,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保全面子。也可不受这个婚姻的约束。”
“你说说看!”韦谔也有了十分的兴趣。
“拖!”韦清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我们也答应娶她。只是她父亲新亡,不宜行嫁娶之事。我们就把这婚期向后拖一年,到时再娶她进门,不过已经不是正妻,就让她做个次妻好了,那时所有人只会夸我们重情义,守信用,至于是不是正妻,我想已经不会有人在意了。”
“妙!”韦谔狠狠一拍大腿,对儿子的智慧赞不绝口,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舒心地笑道:“你放心!你地正妻为父会考虑你的感受,在你喜欢的前提下咱们再看她的家族背景,不会再象这一次了。”
我还有喜欢的么?韦清暗自伤神,他想起了裴莹象花锦一般的笑容,不由心若刀绞。
韦谔却并不了解儿子细腻的心理变化,在他看来,女人嘛!上了床榻都是一个样。
他心情愉快地理了理桌案上散乱的文书,却忽然看见一张精致的拜年帖,拾起仔细看了看,不由一愣,这竟是裴俊长子裴明凯代表父亲的拜年贴,自己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韦清见了,急忙道:“这是裴明凯一早送来地,当时父亲心情不好,吩咐谁也不见,孩儿便斗胆替父亲收下了;还有一盒礼物,是一对玉马,孩儿刚才进来就是要告诉父亲此事。”
“不对!”韦谔眉头猛地一皱,一下子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书橱旁,他在一叠拜年贴中翻了翻,取出了一张一摸一样的拜年贴,这却是大年初一时裴俊派第五子裴明远代表他来给自己拜年。
他走回桌案旁,把两张拜年并放在一起,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