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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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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斯把枪抽回枪套。
  “我不得不采用这种方法。”说罢指指近处的一根原木:“坐下谈吧?”
  他从香烟里抽出一个纸卷儿,这是一封写在卷烟纸上的信。他把信递给“钉子”。“这是您妻子写来的。希望不要再怀疑了。”
  “钉子”疑惑地接过纸卷儿,展开来看信。他的脸渐渐变得柔和,继而开始抽搐。
  魏斯忽然听见一阵咳嗽,还带着嘎哑的哭声。魏斯站起来走开了。
  散乱的苍紫的浓云,在雪后的天空慢慢飘移。星星从云隙里洒下光来。雪水狼藉的地面上散发着酸溜溜的烂泥气味。
  监狱高耸的围墙,板檐上缠满了铁刺,投下阴影,仿佛沿墙有一道望不见尽头的深沟。周围静得象在土坑里一样。
  “钉子”走过来。这几分钟里他的脸消瘦了,但两眼炯炯有光。他轻声问道:“允许我叫您‘同志’吗?可以吗?也许还不行?需要我用什么来证明?”
  魏斯把手伸给他说:“鉴于您了解的原因,我对您仍然是二等兵魏斯。”
  “钉子”热烈地握住他的手。
  “中士吉洪·卢金,机械士兼司机。”
  “好,卢金中士,”魏斯郑重地说。“第一项任务是努力学习,成为各门功课的优秀生,包括政治课。不能轻视那些反苏宣传,同别的学员谈话还用得着。可是我发现您瞧不起这些东西。过五天下课后您来找我解答问题,我们谈谈。就这些了,回宿舍去吧。”
  “同志,”卢金忽然央求道。“让我再坐会儿吧。”他抱歉地说:“腿好象支持不住。毕竟是从您那儿死里逃生。您把枪口对准我,我是横了心。事情过了,身子倒有些发软。”
  “好吧,”魏斯答应了。“您歇歇吧。请原谅我使您虚惊一场。”
  “妻子的信可以保留吗?”卢金呻吟似的低声说。
  “不行,”魏斯说。“绝对不行。”
  魏斯烧掉香烟纸,踩去灰烬,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觉得自已的股在黑暗中焕发光彩。他忽然感到非常幸福。救人于厄运,救人于沉沦,这真是一种幸福。这是事业上的幸福,是对人的思想感情作了极其细密的考察而得来的一种幸福。尽管魏斯有时也觉得,他所属意的人已陷入叛变的泥坑而不能自拔,似乎这里没有好人,尽是些渣滓。
  这是在刀尖上的搏斗。是一场争取人的搏斗。一个人本该受到制裁,魏斯尽力去挽救他,使他免于惩罚,并给他立功自赎的机会。
  可是对于有过变节行为而背着沉重思想包袱的人,要洞察他们的内心是多么困难啊……
  魏斯想起代号叫“阶段”的那个小伙子……。他逃跑几天后被逮住了。追捕的人将他逼到屋顶上。他藏在阁楼里打完最后一颗子弹,就象跳板跳水那样,燕式凌空而下。
  小伙子奄奄一息,被拖去审问。他一言不发,使出最后的力气把拇指从食指和中指间伸出来,表示轻蔑,但是他无法把手举到凑在跟前的译员脸上,就带着这个嘲弄的手势死去了。
  魏斯觉得,这个青年的死好象是他的过错。为了狠狠向敌人报仇,小伙子忍受着可怕的孤独,伪装得何等巧妙!可是魏斯对他的内心活动竟没有半点觉察。
  校方向学员们宣布:“阶段”已调往某分校。
  魏斯把实情告诉了“钉子”,让后者将事情的始末审慎转告他认为可靠的人。魏斯又把“阶段”的英勇事迹报告了总部。从学员档案中查明:“阶段”原名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巴萨雷金,是民兵,1922年生,莫斯科大学学生。
  魏斯想起安德烈·巴萨雷金,感到是个沉痛的损失。他很佩服这个出色的青年,伪装得那么高明,使他竟看不出一点破绽。魏斯也在学习这种伪装术,日复一日地在领略其中奥妙。他象对自己的职责有了一种新认识。随着特殊感的逐渐消失,他越来越盼望在这里找到一些可靠的战友。
  学员“阶段”的潜逃与“叛变”成为“瓦利司令部”附属中央模范间谍学校的一大污点。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是:用一切方法对学员乃至教员、教官严加监视。
  迪特里希同他的反间谍科属员们制定了一套措施,把某些颇有声望的谍报局人员也列为审查考验的对象。
  “钉子”遵照魏斯的指示,学习成绩较其他学员有显著提高。勤读反苏书刊使他能够把希特勒的政策吹得头头是道。他变得乐观而有朝气,给人印象很好。因此“钉子”被任命为一个绝密任务行动小组的组长。
  这个小组的人员搬到另一间屋里。一名谍报局军官向他们介绍两种用于破坏行动的新式德国炸弹,耐心讲解这些炸弹的用法。
  第一种炸弹用于破坏铁路路基。它是个圆锥形金属筒,底部有胶糊状物质,能够粘附任何物体。筒盖可以拧开,雷管的拉线就连着盖子。
  将这种炸弹粘在铁轨上,打开盖子,拉动火线,飞快隐蔽,炸弹立即爆发。
  第二种炸弹用于破坏电线杆和输电架,形似香肠,内有油纸包裹的膏状爆炸物,使用时把连着缓燃导线的雷管塞进“香肠”就行了。
  此外,军官还向学员们示范了一套纵火器材的用法。众所周知,德国人是制造这类东西的好手。
  一切迹象表明,这个小组将去执行破坏任务。
  最后几堂课的内容是如何摆脱跟踪和应付拘留审讯。
  狱中表现课的主讲人是个道貌岸然、胖得发喘的家伙。他讲述狱中规矩及各种适应办法,天花乱坠,头头是道,并且夸耀自己的机智灵活,使听众觉得坐牢是此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他在回答问题时不能自圆其说。一方面要给学员打气,灌输信心,不让他们被严酷的狱中生活吓倒。另一方面又要杜绝他们的一切希望,用铁窗风味和狱中种种可怕之事加以恫赫,使他们宁可自寻短见也不去投案自首。他不正面回答问题,只是起劲地吹嘘毒丸药的妙用,称它是德国化学工业的杰作,药性极快,几乎没有痛苦。
  指导学员们使用伪造证件的,是一个枯瘦、秃顶、长着副愁苦小嘴脸的人。他没有牙齿,满嘴都是假牙,说话时上下颚开合有声,活象一个捕兽夹。他因倒卖外币而坐牢,德国人把他放了出来。倒卖外汇是他家祖传衣钵,他继承了这套本领,并对苏联政府机关的文读程序颇有研究。
  他没精打采地望着自己的便便大腹,咕咕哝哝地说:“出差证的日期由你们自己填写。从起飞的前一天算起。按现行规定,出差期限为十五天。所以期满之后你们还要仔细地重填一张出差证。
  “不要把民用证件和军用证件放在一起。一旦出事首先销毁军用证件。如果发现民用证件是伪造的,你们可以托辞是为了逃避兵役买来的。大不了把你们发配前线。如果同时发现军民两套证件,那就很难分辩你们不是派遣人员。到达指定地点后,应去城防司令部办理登记,但不用性急。如果值勤人员太挑剔,就第二天去。不要住旅馆,要住在私人家,最好是寡妇家里。免除兵役必须持有体格复查证明。你们自己按照适当的条款去办。最好要有些症状。不然就说患有精神病。至于如何装病,另外还有一讲。”
  他笑嘻嘻地、露出发青的假牙说:“我装过迫害狂患者,很成功。还装过癌症患者,在监牢里常常吃到病号饭。”他以敬佩的口吻说:“德国制版术无与伦比,仿制证件德国人第一。”又小心地提醒道:“即使能在当地弄到真正的证件,我也要说:只有小心谨慎才能取胜。本人奉劝诸位:贿赂的手段是不行的。他们收下了钱也就抓住了你的短。本人有过可悲的教训。”
  制造伪证件的作坊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屋于,门上钉着铁皮。制版师是个名叫巴巴什金的老头儿。他从前是“钟表、印章、眼镜”联营社的职工,如今被囚禁在这里,睡一张折叠床,白天折起来。填写证件及统一材料规格等技术活儿全部由他完成。他能用不同的钢笔和墨水模仿各种笔迹签署证件。
  每个学员需照三张相片,一张穿军装,两张穿不同的便装,以备护照及其他证件之用。照片经过化学处理,在证件上不显得很新。
  打印证件文字有一台专用打字机。魏斯设法弄到了它的字样。他还发现,假党证的封皮较为光亮,顺着纸面望去,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反光。魏斯也注意到,巴巴什金从指挥人员的工资簿上剪下取款券,小剪刀在存根上留下了曲折的痕迹。
  魏斯把所有这些情况,包括在证件上贴照片用的胶水样品,通过秘密点转给了总部。
  颁发证件前夕,骑兵大尉盖德召集全组人员作最后的训话。
  他严厉地说,希望大家对工作一丝不苟。编造假情报是徒劳的,因为所有的情报都要经过核实。任何向内务人民委员部自首的企图只会招致特工自身的毁灭,给德军司令部带来的物质损失则是微不足道的。
  盖德站起来,潇洒地笑着说:“谁拿不定主意或者害怕,现在可以说出来。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决定是否同我们合作。谁要是不愿意,也不会受到任何虐待。只不过把他送回集中营,或送到别的地方去从事力所能及的工作。”
  盖德等了一会儿,谁也不愿说实话,这种天真的傻瓜一个也没有。
  关于这一套程序,“钉子”预先接到了魏斯的通知。他已通过适当方式在组内物色到两个最可靠的人。
  出发前几天,小组人员开始领取服装。是春秋穿的衣服,如白绒布衬裤、橙黄色针织村裤、浅蓝色汗衫、袖口和领口镶有绿边的灰色毛衣。还有苏制厚法兰绒包脚布,但被截为两半,变成方形。仓库里只剩下斜纹布的红军军裤,没有一件红军军官大衣。靴子大都是厚油布的。
  便服都是外国式样:裤子有两个后兜,上衣单排钮扣,后襟很圆。衬衫一般没有领子。有时裁缝从下摆省出布料加做衣领,非常显眼,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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