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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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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泰因格里茨没有答话。
  杜什凯维奇随身带着一张华沙郊区图,把它放在肥厚的膝盖上,需要看时就从耳后把金链夹鼻眼镜挪到鼻梁上,象通常的远视眼那样,神气十足地偏着脑袋细细查看,俨如一位才学过人的教授。
  有一次他意味深长地说:“我是个有教养的人,差一点念完了中学,同知识分子共过事,作为一名内行,我冒昧提出一些办法。公开处死固然有效,但是会提高波兰知识分子在老百姓中间的声望。恕我介绍一下个人经验。我抓过一批政治犯,把其中最有名望的人放了。过些时候再把自己人关到其余的人当中,让他告诉犯人们说,被释放的那个人是叛徒。也不必阻挠他们向自己的组织报告这件事。这个法子相当灵验。”
  “老一套了。不过你去见见迪特里希上尉吧。他可能对此有兴趣。”
  “可是少校先生,您知道;采用这种办法策略上就灵活得多了,对吗?”
  “若是这一招失灵,我们大概会把您吊死。”
  “不,少校先生,”杜什凯维奇肯定地说,“你们不会吊死我的,这太不聪明了……”
  男爵夫人庄园的管家科尔弗不让施泰因格里茨未经女主人允许就去巡视领地。男爵夫人果然不答应。她穿一件褐色狐皮短外衣,一双泥污的普通长靴,走到台阶上来。她患气喘病,咳嗽,还叼着香烟,一见魏斯便非常和气地同他问好,好象遇到了老相识。她对杜什凯维奇先生不屑一顾,并且挖苦施泰因格里茨,问他会演奏什么乐器。施泰因格里茨 然答道,他不是音乐家,而是谍报局军官。男爵夫人打断了他的话:
  “卡纳里斯先生在敝人的沙龙里吹过笛子,受到欢迎。海德里希先生拉过小提琴。既然您不懂音乐,在我们这儿是无事可做的。”她说完又变得慷慨起来,叫管家招待几位先生在他的厢房里用早餐。
  早餐时管家对施泰因格里茨说,男爵夫人想请他帮忙在本地建立一个集中营,专门收容在她庄园里干活的战俘,这样可以让他们规规矩矩,而且集中营的伙食也便宜些。
  施泰因格里茨不高兴了,把盘子一推,说这与他的职责毫不相干。况且男爵夫人本来可以亲自同他谈话,何必要通过第三者呢。
  管家说:“男爵夫人认为,德国军人切记着元首的三条教导,”他扳着白净而干瘦的手指列举道:“就是日尔曼化,迁徙和消灭。”管家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宣布:“此外,事成之后,男爵夫人不惜按每名战俘破费四十至五十五马克!”
  “遗憾之至,”施泰因格里茨说,“对男爵夫人我是爱莫能助。”说完从桌边站起来。
  管家并不起立,随便躬了躬身子算是告别。
  然而管家错看了施泰因格里茨这个人。这么贱的价钱是收买不了少校的。过去他执行任务,杀人绑架无所不为,那是他的职业。只要杀人无需以抢劫作为掩饰,他就从不私拿任何细软。被绑架者哀求他可怜孩子或诱以重金,他都无动于衷。施泰因格里茨认为铁面无情大有好处,日后自能得到全部报偿,因此他可不能零敲碎打地干。现在他就要让人看看,别人企图行贿是怎样地叫他勃然大怒。
  施泰因格里茨用他那双冷漠无情的鱼眼瞅着管家,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命令:“起立!”
  管家服从了。
  少校扬起手:“坐下!起立!”
  管家两条老腿直打哆嗦,但是尽力执行命令,象条鱼似的张着大嘴吸气。
  “快,再快点,”施泰因格里茨指挥着。直到把管家累趴在地,他才坐进汽车里,心满意足地朝后一仰,把穿着亮皮靴的一双瘦长腿斜着伸直。
  杜什凯维奇先生目睹了这个场面,从此再不敢同少校并排而坐,并把圆顶礼帽放在膝上,等下车后再戴。
  魏斯根据施泰因格里茨视察许多庄园、城堡和领地时提出来的严格要求,断定他是在寻找和上次的秘密驻地相类似的地方,并且不止一处而是好几处。这些地方不是用来设置指挥部,看来也不是用于建立集中营,虽然其中的人将失去行动自由,与外界隔绝。如果为集中营选择地点,施泰因格里茨就不会寻找那些设备良好而又远离交通线的庄园了。
  有一点确定无疑:施泰因格里茨打算把主要基地设在这儿,也就是华沙郊区。于是,魏斯在一个星期内先后给罗夫诺、里沃夫甚至柏林的人寄了明信片,告诉他们他目前的所在。约翰的行囊里有一条我们提到过的手绢,他把手绢的一角在一小碗清水里摆了摆,然后用这种水在每一张明信片的字行间写下了自己的联络暗号。
第二十五章
 
  从柏林来了一位兰斯道夫先生。此人身穿便服,但是前去迎接他的施泰因格里茨和迪特里希都换上了礼服。
  兰斯道夫又老又瘦,满头白发,嘴唇干瘪,细长的脖子托着一个高傲的小脑袋,举止威严,一双深色暴眼射出蛇一样凝注的目光。
  施泰因格里茨吩咐魏斯晚上为兰斯道夫先生准备好浴盆,尽心侍候他。
  魏斯起初觉得,他很难干好这件体面差事,因为他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对扮演仆人角色都毫无备准。但也无可奈何。他对自己的言行举止细加考虑之后,就着手执行上级的嘱托。户外已有凉意,该把这个受人敬重的老头浴后要换的内衣先在暖气炉上烤一下,叫他觉得舒服些。兰斯道夫进屋后发现他的皮箱敞开着。起初有些不快,但是看见有人在为他准备浴池,也就放心了。
  魏斯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衣服,就象侍候刚从战场上抬来的伤号一样。兰斯道夫入浴后,觉得水温正合意,微微闭上两眼,露出鸡那样的白眼睑,叫魏斯把桌上那本书拿来念给他听。
  这是一本1902年慕尼黑德文版法国小说,名叫《享乐艺术》,但内容毫不轻佻。作者逐日细腻地描写一个上了年纪的独身男子的生活。主人公自囚于室中,同他交往的唯一活物是一只金丝省。人鸟交谈构成了全书的主旨。
  魏斯坐在离浴池不远的一个圆凳上念书,偶尔抬眼望望,只见兰斯道夫皱巴巴的小脸露在水面上,带着梦幻般的微笑。
  后来魏斯把兰斯道夫扶出浴池,用暖毛巾擦干身子。裹上烤暖的浴巾,搀他上床。在床上帮老头穿上暖和的长睡衣,盖上绒毯,最后问他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我喜欢听你念书,”兰斯道夫说。“接着念!”
  魏斯刚拿起书,就听见有人胆怯地敲门,随后施泰因格里茨和迪特里希畏畏缩缩地走进来。
  兰斯道夫用方才夸奖魏斯念小说那种平淡口气,对肃立在他床前的两名军官说:“先生们,现在向你们宣读凯特尔元帅的命令。”他开始念一份打印在薄薄的卷烟纸上的文件。“‘第一,苏军俘虏身上均须烙上永久性标记。
  “‘第二条,烙印之形状约为四十五度锐角,边长一毫米,位于臀部左侧。用烧红的柳叶刀在绷紧的皮肤上烙划并涂以墨汁。’
  “这样一来,所有送进中转集中营的战俘身上均有标记,而我们却要从这些战俘中为谍报学校和敌后破坏学校挑选可用材料。因此,先生们,挑选材料的工作必须预先在集合集中营进行。”兰斯道夫说到这里吧哒了一下嘴。
  魏斯会意,连忙站起来朝他嘴里塞了一支香烟,划燃火柴递过去。
  “先生们,”兰斯道夫尖着嗓子说。“我认为,这个二等兵比某些军官更有教养。”他继续以不满的口吻说:“今年五月十二日颁发的这项命令的第三条,规定应如何对待被俘苏军政工人员。其中说:‘军队政治领导人不作俘虏看待,应予消灭,最迟要在中转集中营里执行。他们不押送后方。’”
  迪特里希忍不住插了一句:“这条命令我们接到了。”
  兰斯道夫含着嘲笑意味瞥了他一眼,好象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用平淡的声调说:“这条命令引起了安全局、党卫队、盖世太保同你们机构之间的磨擦。
  “倘若中转集中营管理处报告说,他们除掉了一部分新到的俘虏,这会被看成是集合集中营管理处的一种失职。而如果后方集中营除掉的俘虏的百分比高于前方集中营,那么前方集中营行政部门就难免玩忽职守之嫌。
  “在这种情况下,集中营系统各级机关都热中于把消灭战俘的百分比提高到最大限度,因为被消灭的人数若稍有减少,就可以被视为对1941年5月12日命令执行不力而招致调查和追究责任。”
  兰斯道夫把烟灰弹进魏斯及时递过来的大海贝壳里,讥讽地看了看两位军官。
  “先生们,我没有请你们坐下,是因为你们会把我的客气看成是对你们坚韧的军人素质缺乏信任。言归正传,上述情况会使你们面临的任务变得非常复杂。你们要在集中营里多选一些材料,经过专门审查,从中召募一批人,训练成谍报人员和破坏人员。”他沉默了一会儿,总结道;“我建议在最初阶段注意下面一点:日后你们的机构同盖世太保协商挑选人员,可能发现有些人不合格,这种疏忽不要完全怪罪盖世太保。卡纳里斯海军上将不希望各方之间出现紧张关系,因此要由你们自己去纠正盖世太保的错误,而且不必拘泥手续,不要搞公开处决那一套官样文章。好了,先生们,你们没事了。”
  没容俩人开口,他就点点头让他们走了。
  清晨,兰斯道夫叫人按摩他那只病腿。魏斯以非常娴熟的按摩本领胜任了这个差事。他有丰富的按摩知识和实践经验。教官们认为,按摩可除百病,对于神经系统也是灵丹妙药。魏斯听过按摩专家的讲座,而且在“狄那莫”体育场锻炼之后运动员们也经常互相按摩,所以魏斯是训练有素。
  兰斯道夫非常满意。他说古罗马人就讲究按摩:统帅出战前夕或贵族向议院发表重要演说之前,都要按摩一番。
  魏斯斗胆插嘴说,铁木儿是位出色的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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