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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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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校默默不语,穿便服的德国人也默默不语。车开到一处空旷地方,波兰人请求停一下,他下车后走进一片灌木林中去了。这时穿便衣的德国人说;
  “如果哪一个同意给我们办事,就让他报告波兰机关,说这一个为我们效过劳,他们去敲掉他的。只有傻瓜才总是要别人替他编造假情报!然后我们帮助那一个渡过英吉利海峡,英国人会把他再派回来的。让他把爱国者集合在一起,省得我们一个一个地抓!……”
  魏斯在莫德林堡监狱门口停了一昼夜多。他把波兰奸细的特征牢牢记下,甚至打好了密码电报的腹稿。
  黎明时,少校和穿便服的德国人来上车。魏斯询问地望望施泰因格里茨。
  “罗兹,”少校吩咐道。两人一睑怒气,疲惫不堪。
  一路上两个乘客闷声不响。快到罗兹时,穿便眼的人断断续续地说:“如果他熬得过去,能活下来的话,也许可以同意他的请求。”
  “是的,”施泰因格里茨说,“枪毙——这太给他面子了。”
  穿便服的德国人嘿嘿一笑,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开心事,他炫耀地问道:“你是否注意到,一开始让他产生了良好的印象,”因为我当他的面把那个出卖他的家伙一嗯?”说着用食指做了个勾扳机的动作。他叹了口气:“想得倒很周到。不过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少校点点头,表示同意。
  魏斯起初下意识地不断加大车速,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想连车带人撞到对面开来的一辆卡车上去,他甚至算好了最适当的跳车时间。然而,这不是复仇,这是对自己所致力的事业软弱无能的犯罪表现。他强迫自己逐渐降低车速。他的手汗湿了。眼前模糊起来。他感到自己由于饥饿,由于在车上的不眠之夜,由于此刻的心潮起伏,忽然变得浑身无力了。
  他把车停在饭店门口,打开车门,挺直身子,一只胳膊抵住车门,另一只手敬了个札,恭顺地望着施泰因格里茨的脸,问道:“还有什么吩咐,少校先生?”
  他没有得到回答,连忙跑在前面,推开饭店的门,从看门人手里接过钥匙,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施泰因格里茨身后,登上楼梯,又赶先打开了房门。
  进房后,他在衣架边垂手侍立。
  少校疲倦地坐到沙发椅上,脱下皮靴,魏斯递给他一双便鞋,提着皮靴回到汽车旁。
  他从行李舱取出鞋油和鞋刷,把皮靴擦好,他擦鞋那股狠劲儿,象是在弥补开车时刹那间出现的软弱念头,好象干这种活是一个自觉的惩罚,因为他意志薄弱,在一刹那间违背了肃反委员会工作人员必须时刻保持兢兢业业状态的守则。
  魏斯把擦得捏亮的皮靴送进房里,他的两个乘客都睡了:施泰格里茨睡在长沙发上,穿便服的人睡在少校的床上。
  魏斯拿着穿便衣的人的皮鞋和衣服来到前室,假装在衣架上寻找鞋刷和衣刷,把大衣、裤子和上装兜里的东西都摸了一遍,然后照原样把衣服放回椅子上。他下楼后,把车开进车库冲洗干净,用席皮擦亮,如满汽油。
  他按照自己规定的时间,夜里三点钟醒来,四点二十七分把电报译成密码,用密写剂写在一张普通的明信片上。
  “库尔特·施尼特克上校,库尔特·施尼特克上校,”魏斯将这个名字写了两遍,以免把对苏谍报局哥尼斯堡谍报分局的领导人之一的名字译错。魏斯报告说,施尼特克接到一道密令,要他立即组成波兰各所破坏学校的领导班子。魏斯还报告了哥尼斯堡谍报分局的密码通讯处,以及该分局要求拨给二十套红军指挥员夏装的情况。
  第二天早晨,魏斯把车开到饭店门口,少校吩咐送他到飞机场去。
  施泰因格里茨下车的时候,象平时一样漫不经心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两天。这里接。早来一小时。”说完就走,故意卖弄他那刻板的军人风度。
  好吧,两天的自由。这是阿克塞尔·施泰因格里茨送给苏联情报员亚历山大·别洛夫的一份厚礼!
  魏斯把车停在希特勒大街上那家豪华的“同心”糖果点心店门口。店门和橱窗上没有“只供应德国人”的字样,因为这条街上所有私人住宅的波兰人都被赶走了,这里纯粹变成了德国人聚居的中心区。
  军警巡逻队和便衣特务警惕地保卫着这一带德国居民的安全。每到傍晚,华装情服的德国人三五成群、趾高气扬地在希特勒大街上游逛。要是查抄物资管理处的鉴定专家赫伯特先生抽空到这里来走走,他会发现这些逛大街的人的肩膀上、头上以至于脚上的许多装饰品,就是曾经放在管理处仓库的那些从波兰人家里没收来的东西。
  几乎每一个德国官员、特勤部门军人、盖世太保、纳粹党职员以及工商业代理人——开发帝国新疆土的德国各种康采恩的全权代表,都有许多亲戚从德国前来投奔他们。这些亲戚中有的人摩拳擦掌,希望发财致富,有的则懒惰成性,纯粹是来白吃白喝,骑到非德国人头上作威作福的。
  他们把老头子、老太婆、小青年、吃奶孩子,连同狗儿、猫儿、金丝雀和鹦鹉统统带到波兰来,他们很清楚,这里有的是价廉物美的东西吃。至于波兰人,则不必替他们操心:他们反正是要被消灭的。
  每天傍晚,在希特勒大街上都能看到这种令人恶心的奇特的检阅:一大群得胜的强盗,华妆盛服,跟在德国军队后面,在一片焦土和满地血泊中东游西荡。
  糖果点心店的女店员都是经过专门挑选的,她们年轻美貌,身穿天蓝色的连衣裙,腰系雪白的花边围裙,高高的发鬓上戴着首饰,卖弄地操一口柏林腔,殷勤老练地侍候着顾客。
  这些女店员处在克列普斯的特勤处的监视之下。该处的任务是帮助高级官员和军官恢复健康,但是那些人常常去陆军医院治疗,绝非由于他们在战场上光荣负伤,而是因为他们贪图便宜和有失检点。
  这里出售的不仅仅是糖果点心。不过这里依然尊崇顾全体面的普鲁士精神。女店员一点儿也不卖弄风骚,而是恭恭敬敬地倾听那个表示自己如何可信可靠的顾客的话,记下他的地址,以便亲自送货上门。她接过装在信封里的“交通费”,随手往镶花围裙的小兜里一塞,向那人点点头,然后殷勤有礼地转向下一个顾主——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的。
  魏斯买了一大合迪特默尔太太爱吃的苹果馅炸圆包子,朝门口走去。这时从连着铺面的咖啡厅里,一个漂亮的淡黄发女人叫住了他。魏斯马上认出来,她是布赫尔太太的客人爱娃。爱娃独个地坐在小桌旁。她把买好的几包东西挪了挪,请魏斯坐到她旁边。
  她那胖乎乎的漂亮睑蛋上贴着几络梳得很考究的卷发,表情显得和蔼可亲。她穿着毛茸茸的挪威短上衣,肥大柔软的裤子——魏斯无法断定裤子的产地,—一脚上是一双法国厚底便鞋、她的耳朵上、脖子上和胸前净是些珠光宝气的捷克斯洛伐克首饰。
  “您在等人吗?”魏斯问。
  “我从来不等别人,总是别人等我,”爱娃耍娇地回答。
  魏斯欠起身要走,表示不愿妨碍她。爱娃用胖胖的手做了个动作止住他。
  “哦,我来这儿只是想吃点可口的东西。我可爱吃甜食了!我觉得吃甜食是最大的享受。”她嗔怪道;“魏斯先生,您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人。其实,我不是那种人,我喜欢……”
  “孩子、厨房、教堂,”魏斯提醒她。他以为爱娃听了会生气,他就可以走了。
  但是爱娃坦然表示同意:“真的,我就是这样。魏斯先生,您对您的新差事还满意吗?”她忽然问道。
  “满意,而且我很感激安格利卡小姐对我的关心。”
  “为什么要感激安格利卡?”爱娃惊讶地问道。“这是我替您出的力呀。”稍停,她又说:“不错,是安格利卡来求我的。但是,我要是不乐意呢……难道她一点儿也没跟您说过吗?……”
  接着爱娃不慌不忙,象是闲聊似的,带着女人的尖酸口吻把一些魏斯感兴趣的事告诉了他,原来,迪特默尔太太的儿子跟安格利卡曾有婚约(这一点魏斯差不多猜到了),安格利卡失身的事起初虽然瞒住了他,但是后来他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一怒之下毁约退婚。他离开大学完全不是因为信仰法西斯主义。他以为当纳粹职员的提拔机会,要比扎里茨这班贵胃军人更多些。但是,唉,他失算了。比起冲锋队来,希特勒更加赏识普鲁土世袭军官。扎里茨父子重新得势。约阿希姆·冯·扎里茨上校甚至加入了纳粹党。他步乃翁后尘,现在对安格利卡的感情何止“亲戚”!因此,玛丽亚·布赫尔太太很担心,生怕上校的父亲得知此事,会剥夺安格利卡的赠与证书。如果安格利卡现在就出嫁,她同约阿希姆·扎里茨的关系就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危害了。迪特默尔太太也很发愁,生怕弗里德里希一旦得知安格利卡起初跟冯·扎里茨将军,尔后又同他儿子的暧昧关系,会采取什么鲁莽行动。因为他是那么一个火爆性子,自尊心又是那么强!两位夫人决定从魏斯身上找一条出路,以摆脱这两个体面家庭所处的困境。安格利卡对这些事作何想法,尚不得而知。也不敢去问她。但至少是,安格利卡认为现在不必惊动冯·扎里茨上校,她便请求爱娃设法给魏斯谋个职位,因为爱娃喜欢逗她的将军吃醋。爱娃于是把魏斯的事向将军提了——这纯粹是为了再一次检验她那女性的魔力。
  爱娃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魏斯。
  “要是弗里德里希回来,知道了这些事呢?”魏斯问道。
  爱娃舔着发粘的手指,肯定地说:“他不会回来的,他什么事也不会知道的。”
  “怎见得?”
  “唉,难道您不知道吗?他在皮奈蒙德:那儿正在研究一种什么可怕的武器。不光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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