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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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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魏斯对兰斯道夫的论断只是唯唯诺诺,如今他却冒险发表一些不同的见解,当然是很有分寸的。
  比如,魏斯婉转但很坚决地向兰斯道夫表示,军事情报局的工作在东线失利,并不是因为选派间谍不够仔细及训练上有所疏忽。
  根本的原因是形势,不久前红军的胜利使占领区和后方的苏联居民兴高采烈,欢欣鼓舞,而党卫队、盖世太保和德国军队的所作所为又引起他们极端仇视,其结果是,实际上所有俄国人都好象成了苏联反间谍机关的志愿人员。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德国谍报机关最优秀的特工也难免失败。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训练得不够充分。他们就象突然置身于另一个星球的居民之中,风俗习惯都不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魏斯举出一个叫拜因的间谍作为例子,讲了他不久前的一段遭遇。
  这是一个很有经验的间谍,三十年代就打进了科隆的一个共产主义组织。为了潜入苏联后方,他经过了长期严格的训练。拜因在一家高级医院里吃一种特别的伙食,身体急剧消瘦,变得活象一个囚犯。在集中营里他的体重又减了约十八公斤,然后在局部麻醉下鞭挞他的身体,留下受刑的证据。
  后来专门为他组织了一次集体越狱,他随集中营的囚犯顺利抵达了苏军驻地。拜因伪称受德国地下组织的委托,建议苏军指挥部伪造一些食品供应卡空投到德国,以破坏居民的定量供应,制造饥饿。他这项建议引起了怀疑。随后,苏联反间谍机关断定拜因是德国间谍。
  这项建议的目的是要加深人民对俄国人的仇恨。事实上,英国人曾在德国散发过伪造的食品卡和工业品卡,企图制造商品供应的混乱局面。如果拜因的行动获得成功,就能把英国人的责任转给俄国人。但是德国人弄不懂何以苏联人竟没有听从拜因的意见。
  魏斯自然把派遣拜因所要搞的阴谋及时报告了总部。魏斯还向总部报告,拜因将向苏军指挥部呈交一份地图,上面标明德国山区某地有一个研究新型杀人武器的秘密科研中心,拜因将极力建议派大批飞机去轰炸它。其实魏斯已查明,那里只有一所儿童结核病疗养院。这是宣传部长戈塔尔亲自为军事情报局间谍拜因指定的破坏目标,戈培尔已事先为其主编的《帝国周报》写好一篇措辞激烈的文章,愤怒抨击布尔什维克炸毁德国病儿疗养院的骇人听闻的兽行。结果结核病疗养院竟安然无恙,气得戈培尔暴跳如雷。
  魏斯巧妙地应合着兰斯道夫的虚荣心,说出了以下想法:由于对俄战争将是一场持久战,现在就应考虑派遣一大批间谍在敌后长期潜伏下来。不要匆忙行事,而要按部就班地建立起一个间谍网。暂时不让这些人搞一些仓促的破坏活动,不要求他们报告行动情况,而是让他们去适应新形势。即或他们长期无所作为,对于兰斯道夫先生来说,有这样一批间谍就是财富,就象把一支人马储存在最可靠的国际银行的保险柜里,柜子的钥匙只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
  “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兰斯道夫疑惑地问。
  魏斯慨然说道:“时间能夷平巍峨的高山;使之变成一片荒漠。我不愿在各种事变的漩涡中默默无闻,不愿失去您的关照。”
  兰斯道夫得意地一笑:“很好,”他想了想说,“建立后备情报网,让最可靠的间谍长期留居敌方境内,这个想法有点意思。”随后他夸奖了魏斯一番:“您不但能运用战术,还逐渐培养起战略思想,看来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接着他又唠唠叨叨地讲起来:“对于您过去的顶头上司施泰因格里茨少校,我也没有看错,他的工作方法简单粗暴。有个叫利文斯基的医学博士、波兰教授,过去是社会民主党人,我们怀疑,他之所以深负民望,是因为他具有反德倾向。于是我命令华沙出版的波兰文报纸刊登一封沃尔夫·古别尔的信。沃尔夫·古别尔曾亲自参与处决波兰抵抗分子,他在信里感激利文斯基为他治好了一种危险的疾病。这封信使那位自由党人在公众面前名誉扫地。波兰人都同他断绝了来往,害得这位神经质的知识分子险些自杀。
  就在这时候,施泰因格里茨少校觉得身体不舒服,去找利文斯基看病,当然遭到了拒绝。施泰因格里茨无计可施,一枪把他打死了。这个笨蛋!一次精心安排的行动让他给破坏了。这个以军官荣誉自负的下等角色!”
  魏斯当即为施泰因格里茨开脱:“施泰因格里茨少校随时准备为元首献出生命。”
  兰斯道夫撇撇嘴说:“我决不妨碍他这样做。相反,我要想办法成全他,让他快些上前线。”
  魏斯以祖鲍夫老朋友的身份到布丽基达·温特林格家里去过两次。
  在别洛夫面前,祖鲍夫扮演着一个让舒适环境和温柔体贴的夫人娇养惯了的人,一个保养有方、穿著入时的美男子。
  一开始祖鲍夫很难为情,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自己的窘态。他坐在一间摆着笨重家具的幽暗书房里,发开了牢骚:“过这种日子好比让人家雇来拍电影,象演个地主,又象是伯爵。起先我每天跑电影院,想看看描写上流社会的片子。可是法西斯光晓得谈政治,让你什么也学不到。不得巳,只好在夜里读点历史小说。鬼知道那里面写了些什么。上流社会的生活习惯写得太少。要学会当个真正的老爷,这真是乱弹琴!
  就拿戴手套来讲吧,这本来是极平常的事,却有一整套讲究。何时何地要戴何种手套,而且颜色不能搞错。有时应该把一只手套拿在手里,有时应该拿一副。
  餐具我倒是会用了,只是那种蛮横无理的派头还没学到家。比如,你把餐叉掉在地上了,就必须等那个老侍者来捡。你呢,要象个怪物似的坐在那儿。有人递给你大衣或为你开门,你千万不要感谢他,连点个头都不行。你要让人家象医院里护理伤残病人那样百般侍候,同时你还得摆出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式。
  再说布丽基达吧。她爱吃醋。有时她熟识的一些太太来作客,胡闹起来,那样子也真够瞧的!后来我不理她们,再不就谈些正经事情,布丽基达又怪我没有教养。我对她说:‘你怎么,倒笑起我来了?’她们跷起二郎腿的那副样子真不雅观,谈吐呢,客气一点说,是不大规矩……有个女人太不要脸,把我气坏了、怎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在别人家里,而且是女友家里。我说了她两句。她眯缝着眼睛对我说:‘看来,您太疲倦了……可怜的布丽基达!跟您在一起她只好一辈子守活寡。’瞧她那脸鄙夷的神色,好象受了我莫大的侮辱。我简直没办法。”
  魏斯笑笑,体谅地劝道:“在许可的范围内献一点殷勤还是可以的嘛。’
  祖鲍夫火了:“许可的范围!到底有多大啊。她们认为战争时期一切都是许可的。”他叹了口气:“这些娘儿们一聚到一块,我就如同陷入了重围。谁知道她们会从哪方面发起进攻。要是我采取积极防御,过后就得挨布丽基达的骂,说我不通人情世故,粗野无礼,不会应酬,连开玩笑都不懂。
  要是我和某个女人说点正经事,她就泼翻醋罐,大吵大闹。在她看来:一个男人若单独同女人谈正经事,那就说明他心有邪念,假装正经。但男人可以当众大声夸奖某某女人的小腿或身体的其他部分,怎么说都行。
  和男人相处倒还比较容易。我把自己装扮成个目空一切的公子哥儿,打猎迷。有一回真的碰上个下流胚,他几乎到世界各国都打过错,可是我靠布勒姆①把他唬住了。”
  【①布勒姆(1829—1884),德国动物学家和旅行家,著名的《动物生活》一书的作者。——译者】
  “是怎么回事?”
  “我在中学时代读过布勒姆的书,懂得点动物世界的奥妙,把他奚落了一通。不过,我平时晚饭后总玩玩纸牌。你知道,老输钱真不是滋味。”他可怜巴巴地求魏斯:“请你去和埃莉扎说说,让她给我一些钱,以后扣还!真不好意思向布丽基达伸手。”
  “她吝啬吗?”
  “那倒不,她心眼挺好。但是把她的钱输给那伙恶棍太丢人了。她出身医生家庭,嫁了个上了年纪的上校。她父亲早年跟社会民主党人混过,不得不把女儿嫁给法西斯分子来赎罪。”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头常常疼得要命。”
  “你开始酗酒了?”
  “哪里是酗酒!…”他伤心地解释说:“前不久,我们在公路上袭击了一队卡车,以为车里有卫队,谁知竟是一些装着‘暴风二号’毒气的煤油桶。可让我们吸了个够。”
  “你和布丽基达关系怎样?”
  祖鲍夫有些难为情了。
  “我不够坚强,心软了。”接着他又抱怨似的说:“不过我们究竟是国际主义者。不能把所有的德国人都看成一个样。”
  “这跟你的女士又有何关系?”
  “如果她人还可以,又是真心诚意的呢?”
  “怎么,你爱上她了?”
  祖鲍夫低下头。
  “不知道。我只是非常可怜她……你晓得吗,她现在觉得非常幸福,仿佛我就是她一生的安慰。她说,在这世界上她只想永远和我在一起,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她把我想象成再好不过的一个人,世上少有的好人。我呢,对她是同志式的态度。有时候开导开导她,免得她太落后。”
  “祖鲍夫,你可要注意:女人是狡猾的。太坦率会吃大亏的。”
  “哦,不,我和她从不谈政治,只谈生活……”
  在祖鲍夫那张消瘦了的睑上,魏斯第一次看到了惶惑的神情和隐隐的忧伤。这一切显然同他从事的主要活动无关,因为他在那种场合下从不失掉自制能力,始终坚毅果敢、无所畏惧。
  娇小玲珑、体态优美的布丽基达进来了,面带着矜持的微笑站在那里,从两扇窗户照到这宽敞房间里来的全部阳光仿佛都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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