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手撑地一个疾滚,随即在受惊的健马立蹄长嘶声中,神经高度紧张的唐明身形暴起,情知断难逃掉的他转身间双腿发力跃起,右手箭矢已是直向距他最近,同时也是威胁最大的“老五”胸间招呼过去。
那“老五”正是这支斥候小队中的专职射手,此时依队长吩咐,他正微闭左目凝神瞄准,不防坐骑脚下突然暴起一条全身染血的大汉,还不等大吃一惊的他反应过来转弓发箭,就觉胸口处蓦然一麻,随后晃动着身子堕下马去。
轻便皮甲难以阻挡如此近距离的贴身攻击,因发力过大,手掌与箭杆摩擦灼热的唐明刚刚在脑海中闪出一句:“我杀人了!”,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啸,却是那头扎红巾的斥候队长自背后狠狠刺来一枪。
矮身避过那支要命的骑兵制式单钩矛,情知远战不利的唐明,充分发挥出自己军中训练的潜能,一式懒驴打滚贴近马身后,再次暴起,双手成拳袭向红巾队长腰腹。
这一贴身近斗,斥候队长的单钩矛便难以发挥作用,在肩上重重挨了两脚后,唐明终于成功的将敌手拖落马下,二人随即在死尸堆中翻滚扭打一处,也正是因为这种紧密纠缠,使得另外一个反应过来的斥候老三难以发箭伤敌。
此时,被这支斥候小队追赶了半夜之久的武将回头观敌间,也是发现了这等异状,稍一犹豫后,就见他手举护身彭排,返身回马,直向正不断调整弓箭角度的斥候老三冲去。
一瞥间看到这一幕,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唐明心头一松,正是这刹那间的分神,他的左脸已是被重重一拳打中。
摇了摇眼前直冒金星的昏沉沉脑袋,唐明再不敢半分麻痹,实战经验不足的他,直管咬牙切齿如同八爪章鱼般紧紧缠住对手,使其有力难施。
这边二人贴身纠缠翻滚,立于马上的斥候老三见实难发箭,正欲下马相帮队长,忽见自己等人追赶的武将又返身而回,当下更不犹豫,沉腰坐马间,将早已蓄势完毕的一箭射出。
俯身贴近马颈,那武将直管竖起彭排遮挡来箭,百来步的距离,也不过三箭之间,他已是策马冲上高坡。
斥候老三见箭难奏效,二人距离又近,遂果断挂弓取钩,依地势之力,大喝声中气势如虹的挺钩直贯而下。
那斥候队长多历战阵,不成想今晚眼见大功将立之时,被这样一个儒生打扮的小子给伏击,更折损了一个手下兄弟,心中本就恼怒欲狂;兼之唐明与他打斗时,又使用的是最无赖之极的招数,更使他满身本领也是施展不出。论说他的杀人本领要比此时的唐明高出十倍不止,奈何身形气力却是实有不及,就此贴身肉搏中,被“一力降十会”给吃的死死。
两人搏命纠缠,身形长大的唐明自然更不敢半分留手,那红巾斥候队长见手脚皆难使用,一时凶性大发下,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张嘴向下咬来。
唐明见势不对,急忙间偏过脖子,但二人贴身太紧,虽要害躲过,肩膀却被那斥候队长一口咬个正着,随即,一阵钻心的巨痛传来,忍耐不住的他额头急爆出一片细汗,大吼声中摇动头部疾向对方撞去。
到第三下时,那斥候队长终于吃不住痛,松嘴仰头,趁此时机,钻心巨痛驱动下的唐明喉中嘶声未消,也是眼睛发红,本能的利用现今唯一的攻击利器,张嘴咬去。
入口一片柔软,随即“咔嚓”一声轻响,再然后就是一道腥咸的热流疾喷而出,与此同时,身上的斥候队长在狼嗥声中颤抖抽动,却被大脑迷糊一片的唐明仗着身大力足紧紧抱住,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脱身,绝对不能让他脱身……”。
策马直上高坡的武将仰头间见斥候老三弃弓不用,遂也坐直了身子,无钩可用的他只能拼命调整手中彭排,等待那居高临下、威势十足的一击。
“砰”的一声败革声响,在马身上晃了两晃的武将避过这一击后,再不犹豫,顺手自后腰处掏过一支黄桦木护身短弩,随着一声“嗡”的鸣响,夺命的弩箭已是直贯入错马而过的老三腰腹间,巨大的机簧之力更是将他带落马下,当场气绝。
将箭已射空的短弩随手丢开,武将翻身下马捞过一支单钩矛,直奔向与唐明纠缠在一起的红巾斥候,想也不想的一连三刺之后,才长出一口气,坐倒于地喘息不已。
“你一儒生,能力毙二贼军,其中还有一个居然是咬死的。好好,本官承了你这救命之恩。”,那腥咸的液体不再奔流,身上的敌人也不再做丝毫挣扎,眼中血红退去的唐明,迷糊的大脑在这一阵话语声中缓缓醒过神来。
第四十章
叶子新书《中唐
穿越演义》已正式上传!请大家支持!
…………………………
第二日一早,崔破早早起身梳洗罢,去母亲房中请了安,并陪着用过早饭,正欲与菁若一起陪着母亲前往郭府拜见老令公及公主驸马等人,孰知他刚刚吩咐过备下车马,却见涤诗满脸兴奋的跑了进来,不待发问,已是开口兴奋说道:“公子,公子!孟公子来了,就在府门口!”
“孟公子!”崔破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问道:“是孟东野吗?”见涤诗连连点头,随即对身侧的菁若说了一句:“阿若,你陪着母亲先去,我随后便到”语声未毕,已是转身向府门疾走而去。
刚到门房处,却见依然是一身儒服打扮的孟郊正与两人并排而坐,相谈甚欢。他与年前并无异样,只是人看着略显的消瘦了些。一听到孟东野那豪爽的笑声,崔破心下蓦然生起一股暖意。
“好你个孟东野,去岁不辞而别。如此待友之道,今日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真是讨打!”在外略站了片刻,崔破哈哈调笑着走进。
“十一郎飘逸风流,又岂是那等斤斤拘于俗礼之人,愚兄不仅自己来了,更带了两位来长安途中结识的好友同来搅扰,主人家该不会闭门揖客吧!”见是崔破来到,孟郊也是脸有喜色的起身调笑道。
“似你这等恶客,便是主人要闭门揖客,恐怕你也会破门而入的”崔破顺嘴回了一句后,目光看向在座的另两人道:“这两位仁兄是?”
“这位李伯元兄是愚兄游历山南东道襄州时所结识,李兄不治五经,专精名、法、纵横之学。胸中大有丘壑,愚兄远远不及也!”孟郊见问,先是指着那位左手而坐,葛袍打扮的人说道。
这李伯元年约三旬有余,相貌也只中人,一眼看去并无出奇之处,只是呈现灰黑之色的眸子极是幽深,那眼神落在人的身上竟隐有冰寒之意。而且其人唇线极薄,若依相书所言乃是百试不爽的无情之人。略一打量之间,崔破心下已是大感诧异,缘何孟东野这般健爽坦诚之人竟然会认识这等人物,更与之相交莫逆?只是心下虽是这般想法,面上却毫不怠慢的拱手为礼道:“孟兄才学过人,在下已是钦佩万分,而李兄更得东野兄如此盛赞,想来必有大才,今日既然相识,今后少不得要多多讨教了!”
他如此客套,那李伯元却并无异样,起身拱手还了一礼,淡淡答了一句:“不敢”后,即不再开言,只看这举止倒也有几分名士风范。
崔破微微一笑,示意请其落座后,方才向另一个年龄与自己差相仿佛的少年看去。这少年容颜俊秀,衣衫华丽,只是腰间悬挂的一个璀璨嵌珠香囊使主人显出了几分未脱的稚气。
那少年见崔破向他看来,不待孟郊介绍,已是先一步起身道:“在下乃是岭南道春州乡贡生冯楠,参见崔大人”
崔破见这少年人物风流、举止有礼,倒是对他大有好感,拱手还了一礼道:“今日是在家中,冯公子莫要拘礼,‘大人’二字再也休提!”
见礼过后,崔破即当先领路将三人迎往正堂叙茶。
“孟兄是何时到京的?此时离科试尚有数月时光,东野兄就在我这府中住下,一则安心备考;再则你我兄弟也好朝夕相见,未知孟兄意下如何?”叙茶坐定后,崔破率先向孟郊说道。
“十一郎倒是解人,愚兄正有如此打算,本来还担心状元郎忘了我这贫贱之交,如今看来倒是我小人之心了!”眼见崔破官拜六品,名动天下,犹自待己以诚,孟郊心下极是欣慰的开言调笑道。
崔破闻言一笑,正待反戈一击之时,却见那适才十分沉默的李伯元插话说道:“主人既是盛情邀客,恰巧在下也是游历京师苦无宿处,欲效仿孟兄于状元郎府中搅扰数月,未知意下如何?”初次相见,说话不过三句,即开言借宿数月之久,饶是如此,这李伯元说话时,脸上没有半分羞惭拘束之意,或者说,他的脸上更本就没有任何表情。
他这番话固然是让崔破一愣,便是与之同来的孟郊也是一阵愕然,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奇人会提出如此请求,只是此时此地,却是无法劝阻,他也只能对着崔破抱以无奈一笑。
看着李伯元那令人发憷的面庞,一愣过后,崔破开言道:“既然李兄不弃蜗居简陋,那么就请在寒舍将就些日子,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原谅则个。”一句说完,复又转身对正肃容端坐的冯楠说道:“如今孟、李二兄都暂住舍下,莫若冯少兄也一并留下如何?如此大家朝夕相见,相互切磋,岂不是好!”
见一路同行的两人都已经住进了状元府中,又得崔破盛情相邀,那面带腼腆之色的冯楠颇是意动,正欲张口答应,却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一黯道:“崔大人如此厚爱,原不敢辞,只是京中还有亲戚正依门以待,惟有拜辞主人好意了”
今日一见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崔破仿似见到了一年前的自己一般,分外感到亲切,眼见孟郊及那李伯元都已安顿到了自己府中,他便一力想将这冯楠也一并留下,虽听拒绝,但是他脸上分明有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