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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诬指邓、毛、谢、古“他们是罗明路线在江西的创造者,同时是反党的派别和小组织的领袖”;当邓、毛、谢、古拒不承认他们是“反党的派别和小组织领袖”、提出申辩和抗议时,还气势汹汹地下令江西省保卫局局长葛耀山:“把他们的枪下掉!”
当时曾参加会议的江西省委妇女干部危秀英回忆说:
当时我负责在会场上倒茶水。不知为什么,省委书记李富春坐在台下角落里,蔡畅大姐站在后面,会上宣布撤销邓小平、毛泽覃、谢唯俊、古柏等四位同志党内一切职务,还下了他们的枪,让大家上台批判。
“下枪”意味着什么,会场气氛何等紧张,人们就可想而知了。
会议开了整整七天。中央局成员控制了七天会议的议程和方向。邓、毛、谢、古四人在会上一次次作检查,一次次申辩,一次次受批判,总过不了关。当“左”倾领导人胁迫四人头目邓小平作进一步“深刻检查”时,邓小平“决不向错误的判断低头”,“他支持毛泽东的策略,在这一点上谁也无法使他动摇”!
面对中央局“左”倾领导人的淫威,邓小平等人正气凛然,毫不妥协,以共产党人的坚定立场和磊落态度,陈述了自己所坚持的观点和毛泽东的正确主张。这一点,当时刊登的《试看邓小平同志的自我批评》等一些批判文章和会议决议都可得到佐证。
这些文章、决议指责邓小平“始终不肯诚恳地认识和揭发自己的机会主义”,竭力“替自己的机会主义辩护”等等。邓小平承认在会寻安工作有某些缺点错误,但拒不承认犯有“罗明路线”和“反党派别和小组织的错误”。他在做了一、二次书面“检查”之后,就一概拒绝,坚定、冷峻地表示:“我没有什么可再说的”,“我写的是真话”,说完“把腰板一挺,不再作进一步的检查”,从容地向“拘留室”走去,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铮铮铁骨。
于是,中央局“左”倾领导人便恼怒地采取组织手段进行处置。是年5月5日,经中央局批准,作出了《江西省委对邓小平毛泽覃谢唯俊古柏四同志二次申请书的决议》,指责他们“没有在党的布尔什维克火力面前解除武装”,宣布撤销邓、毛、谢、古的一切领导职务,将他们调往县区基层做巡视员和突击队的工作。
邓小平被撤销了江西省委宣传部长职务,给了“最后严重警告”的处分,“派到乐安县属的南村区委当巡视员”。乐(安)、宜(黄)、崇(仁)中心县委书记胡嘉宾没有避嫌,热诚相待,事后被中央局得知,胡嘉宾也随之被撤职。邓小平到乐安南村不到10天,又被指令“回到省委”,说乐安是白区,“怕出问题”、“逃跑”。邓小平被调回后,指令他在宁都县城附近的一个乡,接受“劳动改造”。
邓小平落难了。
几十年后,毛泽东在一个文件谈到邓小平时写道:“他在中央苏区是挨整的,即邓、毛、谢、古四个罪人之一,是所谓毛派的头子。”
“毛派”头子,落难宁都。这就是邓小平政治生涯中的第一落!
毛泽东说邓小平是“所谓毛派的头子”,“所谓”一词表明毛泽东是不认同什么“毛派”的。
半个世纪以后,邓小平在一次讲话中回忆往事,曾说:“我是‘三落三起’。”“三十年代在江西的时候,人家说我是毛派,本来没有那回事,没有什么毛派。”
可见,邓小平也认为“没有什么毛派”。
不是“毛派”,那又是什么呢?
邓小平曾这样解说:“比较正确地说,我是实事求是派。”
历史证明:中央苏区时期的邓小平,不是什么“毛派”,而是党内坚持实事求是的典范。
第二部分 祸起萧墙逆境相知第14节 苏区党内健康力量的鼎力相助
邓小平真是吉人天相。
宁都落难后,邓小平处境维艰,却得到党内健康力量的保护和帮助。
当时关照过邓小平的有:王稼祥、李富春、蔡畅、贺昌、罗荣桓、陈毅、曾山、危秀英、胡嘉宾等。他们在邓小平身处逆境时,伸出了真诚的友谊之手。
一是政治上的关心。
“寻乌失守”后不久,中央局“左”倾领导人就在《斗争》上抛出了《什么是进攻路线》的署名文章,向邓小平发难。当时,江西省委书记李富春看到来头不小,灾祸将至,为保护邓小平并应付中央局,就与蔡畅(时任江西省委妇委书记)、曾山(时任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主席)等商议,将邓小平从会、寻、安中心县委调到江西省委,担任省委宣传部长。随后,为避风头,李富春又派邓小平前往万泰、公略、永丰三县苏区,代表省委巡视和解决那里的问题。邓小平在万、公、永苏区的工作,得到省委的肯定。
未料,省委此举引起博古等人的不满。当邓小平从万、公、永苏区回到宁都省委驻地时,便被博古传话叫到瑞金,名义上是让邓小平向中央局汇报会、寻、安中心县委的工作,实际上是进行一次面对面的批判,胁迫邓小平就范,为策划已定、即将召开的批判邓小平的会、寻、安三县党的活动分子会议搜集“炮弹”。
会、寻、安三县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以后,中央局的斗争视线从会、寻、安转向江西省委,在《斗争》上连续发表批判所谓“江西罗明路线”的重炮文章,大兴讨伐之师,一棒打邓小平,一棒打李富春!中央局的斗争策略是:明斗邓小平,暗批李富春。当时谁都知道,批江西省委,就是批李富春。在博古等人的“左”倾高压下,李富春感到非常困惑、为难、焦虑。他自身都难保了,又怎能继续保护危难中的邓小平?
李富春把目光和希望投向了王稼祥!
王稼祥是党内资深领导人,曾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红色教授学院学习深造四年,属留俄派,与博古、洛甫很熟,能说上话,时任中央局委员、苏维埃中央政府外交部长、中革军委副主席、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为人公道、正派,敢说、敢顶,在苏区党与红军中是传为美谈、为人公认的。
一天,王稼祥从李富春的工作汇报中,得知邓小平被撤职下放劳动的事。他听后,忧心忡忡。他是了解邓小平的。早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时,他就知道邓小平学业优秀,回国后在冯玉祥部队做过党的工作,当过中共中央秘书长,担任过红七军的政治委员、前委书记,在中央苏区又是三县中心县委书记。这么一个重要干部、人中之杰,怎么能因为寻乌一时失守和某些政治上、工作上的歧见,就一棍子打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几天后他对总政治部副主任贺昌、组织部长罗荣桓说:
“总政秘书长杨尚昆同志到三军团兼任政委,同军团长彭德怀到广昌前线作战去了,留下一个空缺,工作要有人抓,我想把邓小平调来担任总政代理秘书长,你们意见如何?”
贺昌、罗荣桓听后,沉吟片刻,一致表示:
“稼祥同志的意见很好,很对,我们赞同!”
好了,总政领导人认可了,下一步得请示临时中央同意才行。
于是,王稼祥向临时中央领导人博古打电话,荐举邓小平担任总政治部代理秘书长,并简单陈述了一些理由。未料,中央领导人拒不同意,说:
“邓小平是‘江西罗明路线’的代表人物,一贯反对中央的进攻路线,在江西省委三个月总结工作会议上既不作深刻检查,又不接受批评,我看不行,还是考验一段时间再说!”
王稼祥听后,很不高兴,反驳道:
“我看,我们不能称邓小平为‘江西罗明路线’的代表,这个提法不妥当。邓小平同志的一些观点是符合马克思主义和中央苏区实际的。例如‘诱敌深入’的方针就是对的嘛!这不是反中央的进攻路线,也不是反国际路线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要考虑我们对邓小平的批评是否合乎道理、合乎实际的问题。”
尽管王稼祥据理力争,中央领导人还是没有同意,王稼祥气得把电话一甩,激动地对身边的人说:
“临时中央不用邓小平,真是偏见,偏见!埋没人才呀!”
过了一些时日,王稼祥又给中央领导人博古打电话催办此事。博古等人因碍于王稼祥的面子,考虑到邓小平确实很有才干,便与罗迈(时任中央局组织部长)商议,同意任命邓小平为红军总政治部秘书长。
曾在王稼祥身边工作的唐继章回忆此事说:“在瑞金,稼祥同志边养伤、边工作。他对王明路线排挤邓小平同志很有意见,曾亲自打电话给博古,建议让邓小平任总政代理秘书长。”
二是生活上的照顾。
江西老同志危秀英曾回忆说:
“邓小平同志被撤职后,在宁都一个乡里劳动。蔡畅大姐派我去那里了解几个妇女问题。临回宁都时,邓小平对我说:‘秀英,你要回省委去呀?告诉蔡大姐,我在这里吃不饱饭,肚子好饿。’我回去跟蔡大姐一说,大姐问,他还说了什么,我说:没说什么了。蔡大姐让我去她抽屉里看看还有没有钱。当时,他们每人分两分钱的伙食尾子,一分钱用来交党费,一分钱零用。我一共找出两分,李富春也找出两分。蔡大姐让我上街买两分钱的猪油,其余钱买大蒜、辣椒。东西买回来,蔡大姐炒菜,煮了一脸盆干饭,用禾草捂上,叫我去找小平同志来,叮嘱我们从厨房后门进。我跑回乡里,告诉小平,蔡大姐做了饭,请他去吃。他连声说走走走。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厨房,蔡大姐又叫我到后门放哨。小平同志把一盆饭都吃了。”
多么辛酸的回忆,多么质朴的友情!
三是精神上的慰藉。
邓小平下放到乐安南村当巡视员时,乐、宜、崇中心县委书记胡嘉宾热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