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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洲笑笑,北京、上海、广州也都有自己的本地话,在外地人看起来,也很土的。
“那你还跑东海吗?毕竟那里做得熟。”
“我二哥跑东海,以前那片的生意就是他管的。我家还有几个兄弟,三哥和五哥跑东越一带。”
“从东越贩茶叶到北地,和匈奴人换马是极好的生意。里外的赚头都是自家人的,真好。”
“想想你说的军马生意,还真是如此。”前景很乐观,他很高兴。
“你二哥去东海的时候,回来带点好吃的回来,算我欠的人情。”寒洲不客气地说。
“什么好吃的?”胡七饶有兴味地扭头看着小寒。
她说吃的时候就特别有生气,让他觉得和自己的距离不是那么远。前几天她因为核桃大枣生气的时候,她离他也是近的,只有谈大事儿的时候才是远的,让他有点抓不着。
“嗯——,也说不好,就是带些能带的当地土产就好。最近吃得太单调。”她当然希望海鲜、腊肉还有各种能见到的时鲜都出现在她面前,问题是这时候南方有什么没什么她心里也没谱,再就是长途贩运,保鲜是个问题。所以也只好这么说了。
“这当然没问题,即便不是专门给你带,我们家也吃惯了东海的口味,自己也要带过来吃的。”
“那太好了!”谈起吃,精神忽然很愉悦,寒洲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下。
“哼,你高兴是最好的。等去了咸阳,我带你,或者让我小妹带你到处逛逛,其实很多外来的吃食咸阳也是有的,只是贵些罢了。”小寒高兴,他也很高兴。
“哦?很贵吗?”
“贵!但咸阳富户很多,他们都买得起。”
“真的贵呀?我突然发现我跟要的报酬应该再长一成,要不我会吃不起的。”寒洲故作认真地说。样子很可爱。
“呵呵,你吃不起正好我来供你吃。”胡七打趣地说,说完才发现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心里惴惴的,不知小寒会是什么反应。
“哎,东家,想什么呢?姑——姑娘我养活自己成问题吗?我吃得不好都对不起我的家人!”寒洲也看似玩笑地说。
胡七讪讪地笑了,不再说话。她刚才差点要说姑奶奶。
过了会,路上的人渐多了,寒洲指着前方说:“哎,东家,前面那房子,我是说前面那大片的房子好像不寻常。”
“那是始皇帝的离宫别馆。”
“这已经到咸阳城外了吗?”寒洲有点小兴奋。
“还有一百多里吧?”胡七说。
“哦。”皇上的别墅,那当然是要好好看看的,可惜不能进去。
“再往前还不断有这样的房子。”胡七又说。
“不断有?你是说离宫别馆?”寒洲问。
“嗯,听人说咸阳城外方圆几百里的地方有几十处这样的地方。”
“呵呵,够奢侈的!”寒洲撇了撇嘴,讽刺地笑笑。
做皇帝真是个好职业,伊拉克那么干燥的国家,撒达姆的每一处别墅里都有室内游泳池,当然,他现在只能在天上看着别人享受了。可能他在看着金正恩,那家伙在全国各地巡视,指导各行各业的工作,然后顺便住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里,想着让全国的百姓能吃上方便面。
胡七不说话,只是有点担忧地看着刚才“呵呵”的小寒。这姑娘聪明是聪明,就是随便了些,不晓得有些话说出来是危险的。可是他这担忧的同时又有点欣喜,这说明小寒没把他当外人,前些日子称呼他为先生,尊敬是尊敬了,可是也太远了,现在叫他东家,尽管有点调侃的味道,毕竟是近了。呵呵,说不定哪天也会叫他七哥,和家里的女人们一样。
“前面就到九崤山了。刚才过去那个叫甘泉宫,哦,有些宫我也叫不上名字。”胡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记不住很正常,始皇帝自己也记不住的。没事儿!”寒洲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过了会儿,她问道:“到了九崤山,那我们翻过山是不是就到咸阳了?”
“嗯。”
“那我们旁边的河是渭河?”寒洲对方位一向糊涂,不确定地猜测。
“不,是泾河,我们沿泾河住南走。渭河把城市隔成两半,始皇帝住上一半,我家住下一半。”胡七这么说完,自己也笑了。
寒洲没说话,撇着嘴冲他竖起大拇指,意思是你牛。
这动作一般女子是不做的,如果做出来也可能粗俗不堪,但胡七却喜欢这样的小寒,她这样反而是鲜活灵动的,让他自己都不觉得年轻起来。
如果再年轻些遇上她,不知该有多好,恐怕每天都是艳阳天。可是——,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年轻时候的自已,恐怕她更看不上了,还不如这样能说说话的好。
“咸阳城很大,北面是九崤山,东面是骊山,南边是终南山,走上一圈,会很累的。但我还是决定要带你看看。”胡七神采焕发地说。
“哎,东家,我有手有脚,用你带吗?”不满意的小眼神飘过来,似有寒光。
“怎么说你也是刚来,我略尽地主之宜而已。而且,我们不是还说好要考察市场吗,不看全貌,怎么布局呢?”小飞刀飞过来,大片刀挡回去。
“哦,好吧,你带就带吧。”小飞刀无力地落地了。
胡七胜了一局很高兴。他也不差嘛。
“你能给我让说说你的北京吗?”胡七兴致勃勃地提起话题。
“北京啊,我想不起来了。它应该也很大吧?好像也是一大群人说着东南西北的话。”
除了这些,她还能怎么说?说地铁里赶着上班的年轻人,说堵车误了上课的孩子,说开两会的时候小区里带着红箍儿的大妈,说出租车司机嘴里的政治局声音?还是说拆迁改造,补偿款纠纷,雾霾治理、运河清淤,或者平谷桃花节、通州的小堡画家村,还有时不时的新闻发布会,歌星演唱会或者有重大活动时的交通管制……”
一时间思绪连篇,心绪不宁。
北京的亲人,你们还好吗?
我走以后,是不是雾霾治理得好些了,当当上学不用戴口罩了?
也不知道限号的时候老陈你怎么接送孩子呢?
寒洲陷入沉默,胡七就知道自己提了一个愚蠢的话题。她想家了。
过了一会儿,寒洲好像忘记了刚才的败局,思索着开腔,“刚才你说咸阳城三面环山,又有泾水、渭河之便利,那它天生就应该是作都城的。”
胡七没搭腔,不知小寒怎么又想到“天生就该作都城”这方面了。
而寒洲想的是,冷兵器时代的城市防卫以及作为都城应当具有的各种便利条件。
秦统一后,咸阳城扩展,据地势之险而不建外廓,倒是大气象、大气魄。想那吕不韦,把抄录“吕氏春秋”的绢帛挂在城门上,让人找出可改一字之处,现在想想,如果建有外廓的话,那得用多长的绢帛。
哦,又脑洞大开了。老陈说她不应该教书,而应该去做动画片。
很快就要看到咸阳了,这是这个时代全世界的大都市。寒洲略略振奋。
看来,回去之后,进秦史研究所还是靠谱的。
想起唐人许浑所作《咸阳城西楼晚眺》:……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我今天来了,咸阳城,是逆着时光而来。
第二十二章 放心吧,姐姐
“小寒,你看,那座宫殿叫望夷宫。我们还要往南。等我们过了咸阳宫,折向西南便是我家了。”
四十岁左右的胡七声音有些兴奋,显然他很为这座城市骄傲。这让小寒想起,小时候随父母来北京看病,接站的表姨也是这样兴奋地说:“寒洲啊,你看,那就是**,过了前门就到家了。早上起来看升旗只用10分钟。”
胡七一边走一边兼职导游。
“那个郑国还没修完渠就被发现了身份,但皇帝认为他还是有功于国的,就让他继续把渠修完。”
“那是墓葬区,埋着……”
“那些作坊大都是为宫庭服务的,有时间带你去看,很有意思……”
“往东是新修的甬道通向……”
“那边是六国宫室,始皇帝每破一国,便筑一国宫室……”
“看,那便是咸阳宫。够不够气派?”
……
小寒一边听他介绍一边想,要是能航拍就好了。这东鳞西爪的,听着就乱。
好不容易,听到胡七大声喊了一句:“伙计们,到家了!”
一时间,人欢马叫。
小寒毕竟是外人,不像他们有回家的喜悦和激动,但她也是高兴的,这漫长的旅途终于结束了,可以歇上一歇。
“这是我妹妹,西施。”
“这也是我妹妹,郑旦。”
胡七一边招呼众人卸货,一边还不忘找了两个妹妹来招待小寒。小寒想,他这人还真是体贴。可是这两个妹妹的名字,让小寒特别想笑,这家人真敢叫,也真舍得这么叫。这两个大美人命可不太好。
两个妹妹挺听话,让招呼就招呼,领着小寒洗漱去了。他们和胡七长得有些像,但听他那一说,“这也是我妹妹,”大概就是亲戚家里的孩子,堂兄妹或表兄妹这种关系。
西施看上去小一些,十六、七的样子,郑旦十八、九的样子,两人直接、简单,见了生人也不怯,可能也没有经过多少生意的历练,或许也没有玲珑讨好的必要,倒是商人之家常见的女子。
寒洲心理年龄比她们大多了,当然更会待人接物,简单几句话就让她们拉近了距离。
“两位妹妹的名字不知谁取的?一家之中有一位国家级美女已经是百年一出了,一下子来了两位,这还让不让别人家的女孩子出门了?”
两人“噗嗤”一笑,互相打了下手,算是互相取笑。
“瞧我这这一路风尘的样子,若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