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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挖也得有个过得去的名目才行。
想了会儿,想不出什么名目,他问:“姑娘说的卫队的军士们打听到个影子,那个影子在哪儿?我们不妨找找看。”
小寒说:“酸枣埔子。大将军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酸枣埔子?”蒙恬想想,好像是听说过的。
“军士们说,那里有老人讲,以前有人打一孔窑,发现了黑色的石头。再问那窑在哪儿,却也说不清楚。我不确定这黑色的石头是不是煤,也可能是盐,黑色的岩盐。因为在肤施这地方我们已经发现了黄色的,听人家说不远处有红色的,想来有黑色的也不奇怪。”
“哦!”蒙恬应了一下,就没再说别的。他在地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得都忘了屋里还有别人。
小寒耐心等着他。她知道的都告诉他了,她留下来也没意义。但总不能不打招呼就走。但现在蒙恬这个样子,也不好去打扰他。
看来蒙恬真的很重视煤矿啊!
战略物资!不折不扣的战略物资!
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蒙恬忽地抬起头,转向门口,看到小寒还在这里,蒙恬歉然地笑笑,门帘一掀,是亲兵进来了。
“大将军,任明将军来问物资存放和转移的事情。”
“哦。一会儿让他进来。”
亲兵领命就要出去。
“你先等等!”
亲兵就站住,等着大将军示下。
“酸枣埔子离这里远不远?”
亲兵想了一下,“有十来里吧!”
“嗯。你让任明将军进来,我们来谈谈物资存放和转移的事情。别人就不要放进来了。”
亲兵出去。
小寒微微一鞠躬,也告退了。
她从蒙恬的神情里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法子,也许蒙恬的主意就跟物资存放有关。呵呵,有权真好!
友直和友谅给小寒找的房子是他们自己家的房子,不放心的环境他们也不敢随便找。
小寒住一间,丁满和彭彭住一间,小院子和友直一家人隔一个过道。
荆花也住得不远,她刚一过来,荆花就过来瞧,直问缺什么东西不缺。
这里本来就是个人家,只是人搬出去了,能缺什么呢?但这嘘寒问暖的架式还是让人挺受用的。
小寒要求也不高,这大秦朝最舒服的地方都没有她自己家舒服,干脆她就什么都不挑剔了。
友直一家人和荆花都这么热情地待她,她知道这是把她当潜力股看了。还是因为扶苏的原因,人之常情。
希望他们的愿望不要落空吧!
她甩甩头,努力忘掉梦中那血淋淋的场面。但越想忘越忘不掉,倒好像是每天温习一遍,渐渐清晰了。她不禁心中懊恼。
最好的办法是让自己忙起来。
让美丽的瓷器把自已填得满满的……
友直、友谅在这肤施城人面儿很广,到哪里都有人招呼。他们两个办事能力也强,一天下来陶瓷作坊的事情就谈妥了,连过户手续都办妥了。可见效率这东西,和规则有关,更和办事的人有关。
小寒嘱咐他们原来的伙计都要留用,原来的掌柜愿意留下来就帮忙管事,拿一份管事的薪水。那掌柜居然同意了。
荆花没事儿干,陪着小寒来作坊,进门还是很热情,一口一个“屠哥”。
小寒没叫“屠哥”,她叫不出口,她说:“我还是叫您屠掌柜吧?”
那人赶忙摆摆手,说:“现在不是掌柜了。”
小寒笑着说:“怎么不是?您不是东家,掌柜也还是的。这里里外外还要您操不少心呢!”
那屠掌柜惶然地点点头。他不明白这女子去了一段时间,怎么就想起了开作坊,还让人把他的作坊给买了去。他这里经营了好几年,生意不大好,正勉强经营着呢,有人买,真是瞌睡了有人递过个枕头,要多好有多好。
可是,高兴没多久,麻烦就来了。
“屠掌柜,咱这筛子得改得细一些,要不您瞧,做出来的东西感觉粗糙。可惜了咱前前后后费的那一番功夫。”
“屠掌柜,咱这作坊里的东西堆放的也太乱了点儿,您习惯了可能不觉得,我进来半天了怎么找不着头绪呢?”
“屠掌柜,咱这釉料太粗了吧,没漂洗干净怎么能用呢?”
“屠掌柜,咱这泥坯……,算了,我也不说了,您看看我带来的瓷器,咱一个月之内必须要生产出比这还好的东西来。”
屠掌柜头都大了,他今天才明白这个东家和别人家的东家不一样。别人家的东家基本是管出钱,他这东家还管挑毛病。看在新东家是个姑娘的份上,他把火窝在肚子里。可是,一看到小寒拿出来的茶碗,他肚子里的火气儿一点一点地就泄掉了。这是咸阳产出来的东西?咸阳能生产出这么好的东西?
他能生产出这么好的,不,比这还好的东西吗?
我的娘啊,一个月之内!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是多好的事儿
小寒又开始了她药店、作坊、居所三点一线的生活。有了咸阳的经历,她不再像个无头的苍蝇瞎撞,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
而且,现在有两位大财主在后面撑腰,她不用担心成本的问题,有用钱的地方就跟友直和友谅说。
荆花非常热情,做了点什么特别的吃食都要给她端过来。有时候,也到作坊呆着,一边做针线一边看小寒忙碌。她偶尔也留在作坊里随便对付一口,倒也是个好相处的女子。
小寒不提蒙恬,荆花也不提。都是成熟的女人,知道什么话题可以说,什么玩笑可以开。
荆花有时候会提起大公子,她对咸阳的生活很好奇。小寒只是笑笑,说咸阳只是比肤施大一些,在她看来,倒不如肤施住得亲切。这话荆花就不懂了,但她是个知情识趣的女子,也就不再多问。
在她眼里,小寒多少有些怪异。她陪着小寒去了一趟采观音土的后坡,小寒不但看观音土的开采,还在那附近走了好大一圈,问附近放羊的,有没有在这土山上看到黑色的土或黑色的石头。
在她想来,那肯定是要烧黑色的陶器。可是,黑色的陶器要多黑呢,她以前见的还不够黑吗?
小寒还和两个护卫她的人钻树林子,他们一人弄了一小袋黑乎乎的腐殖土,高兴得像捡到金子。
有一天,小寒发现了一种黑红色的土,她高兴得又蹦又叫,嘴里嚷嚷“紫金土、紫金土”,过了两天,荆花问,那里真的有金子吗?小寒说没有。荆花又问:没金子为什么叫紫金土呢?小寒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搞错了,它不是紫金土。不过,也是有用的。
小寒这姑娘见了枯草也很感兴趣。和她一起出去溜达的时候,有时候会忽然跳下马来,爬上草坡开始搂草。两个护卫的人呢,也是见样学样,只要小寒姑娘要哪种草,他们立刻连根带叶地拨起来,随时准备着袋子装东西。
荆花见过他们烧草,烧得烧熏火燎的,一人一身烟味儿,然后小寒姑娘就会盯着那堆烧剩下的灰琢磨。他们还把不同的草都烧一遍,然后几种灰分门别类地放好,一一做上标记。
现在,他们作坊的釉桶里放了不同种的草木灰,说是要用这个来烧瓷器。
总之,这是个怪异的姑娘。石头、泥土和柴草,一般姑娘都不玩的东西,她乐此不疲。
大公子看上她什么呢?
一身烟味儿的姑娘再好看你想亲近吗?荆花想不明白。
也许大公子喜欢吃烧烤吧。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有一点她很清楚,结好小寒,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小寒姑娘让她帮着找最好的塑坯师傅,她就到处找,找到找不到另一说,态度很重要。没想到她这么一找,倒把作坊里原来的师傅吓了一跳,一个个又勤快又认真,再不像原来那副应付的样子。
友直友谅两个对那小寒也很尊重,他们当着她的面说盐矿的手续已经办完,蒙大将军交待这种事情要多听听小寒姑娘的吩咐。小寒倒也不客气,问得一五一十,还骑着马走了好远的路去看。
他们的事情不避着荆花,但也不会专门跟她解释什么。这让荆花觉出自己和小寒的差别来:小寒是帮着他们赚钱的,而自己是帮着蒙恬花钱的。
但男人赚钱不就是让女人来花的吗?要不,他们要那么多钱干嘛?
在小寒捣鼓陶瓷的时候,扶苏已经渐渐接近咸阳。
一路上冒顿都很配合,小山子教他说雅言,教得笑话百出。
几个人想使坏,要教冒顿赌博。可惜因为沟通的问题,老是教不会。二狗子只好把希望放在小山子身上,说:“你有耐心,你就教他这几句。”
扶苏知道冒顿在琢磨自己,他就冲他笑笑,任他琢磨。他在冒顿面前哼着小寒唱过的歌,一边想念小寒,一边折磨冒顿。
他们两个都离开了心爱的女人,但情况大有不同,男人和女人都在等待不同的结果。
只要他在,眼前的冒顿就不能轻易地放回去。
要回去也得“改造”好了放回去,不是作为朋友,就是作为废物。
清风驿的驿丞赵微尘很热情的地接待了他们,又很贴心地准备了那个大木桶。
泡在大木桶里想起了小寒,想起她的旖旎风光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不在,这个大木桶就显得太大了。
这才多久,他就这么想念她了。
他想她不光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想念,而且是朋友之间的想念。这睡前的时光没有人说话,说有意思的话,实在无聊。
他想起她枕在小寒的腿上,听她讲幼稚的故事。想起她的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胡子。
想起好咋咋呼呼地怪叫和温情脉脉的眼光。
想起她抬眼瞅人时一瞬间的风情。
她,也想着他吧?
睡不着,把木木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