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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蒙恬点点头,这话在理,但不知她小小年纪哪来的这番感慨?
扶苏则深深地看了小寒一眼,她这话有深意呢!他头脑里再次浮现出他们在车上说过的话,成败不过是道算学题。看来,军屯的事情得抓紧向父皇说了。
过了会儿,扶苏说:“如果匈奴人北退顺利,你就得发战报了吧?”
蒙恬注视着远处跑动的战马,说:“大捷的战报已经发出,谈判的没有发,等北退成功的消息呢!你们说,那匈奴人交牛马会爽快吗?”
扶苏说:“不得不爽快吧,你那些军士们还等着军功呢!现在士气这么旺。”
蒙恬说:“话是这么说,我总是担心又出事端。按说,我是军人,不怕打仗的。但每次打仗前,总是希望别打了、别再打了。”
扶苏说:“正常,没有人喜欢打仗的。人本性都是喜欢安宁的。”
小寒插嘴说:“那个冒顿太子会不会不听话,跑了?”
扶苏说:“不会,他怎么能把他父亲的话当儿戏,他身上有国家责任的。”
小寒说:“要是换了我,可能我就跑了。凭什么押着我去当人质,凭什么是你们摆布我的命运?”
“你是女人,你可以任性,男人不会!”
“要是他连太子位都不要了,他父亲还会让他去吗?”
“我们要的是冒顿,不是哪个太子。只要我们不改口,这一点就不会改变。”说完,扶苏问:“怎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小寒想了一下说:“我在想,要是我是头曼单于,心里会怎么想自己的儿子。”
扶苏安慰地拉住她的手,说:“别想那么多了,生在帝王家,自己的命运是没法选择的。”
蒙恬听了这话,深看了扶苏一眼,眼前的这位皇长子在说他自己吗?
小寒听了这话,情绪有些低落。她努力改变,到底改变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命运转一个弯?
想到这儿,她说:“大公子,肤施是个好地方,我们就在这里别回去了。”
她想,只要她在,远离咸阳,就能躲过事非圈子里的灾祸。只要她在,她就紧紧看着扶苏,不让他因为一份诏书就做出傻事来。
蒙恬听了,却是摇摇头,这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想去咸阳?这小寒姑娘倒是个特别的人。
他说:“姑娘看眼下,这地方不错。到了冬天,满眼都是荒草,天地就是一个苍凉,再无其他的感觉。走几里地都没有一个人,到了晚上狼饿得“嗷嗷”叫,听着都吓得睡不着。到那时啊,姑娘就会觉得还是咸阳好!”
扶苏爱怜地揉揉小寒的头发,他想,她肯定是想跟他单独在一起,不想面对他那个复杂的大家庭。但她总要面对的,他会努力让她愉快地接受她们。
他笑笑对蒙恬说:“大将军不知道,小寒说过好几次肤施是个好地方。她说,圈一大块草场,养一群鸡,找个军士往地上一躺晒太阳,老鹰来了,给它一箭,一边练兵一边养鸡两不耽误,军中还天天有鸡蛋吃。”
蒙恬哈哈大笑,这就是小姑娘的天真想法,事情哪是那么简单的呢?不过,这么想想也真是开心。
扶苏又说:“还有,小寒说,这里除了观音土,还可能有煤,对了,我们发现了岩盐。以后部队吃盐都不用买,弄几块石头敲碎了,放锅里煮一煮就行。”
蒙恬心里一动,盐,还有煤,这都是好东西啊!他们才来了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这么多东西,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看这对张口就是好东西的年轻人。
小寒甩开扶苏的手,心情还是不太好,她勉强笑了下说:“煤还没有确定,但盐是真的找到了,正打算把这个当作发财的生意和将军分享呢,没想到他是让军队白吃。将军看看,皇子就是皇子,一点生意头脑都没有。刚说了,帐目要清楚,他倒先糊涂了。”
扶苏上手就弹她脑门,“就你是生意人,小气!”他实在是爱死了她这嗔怨的表情。
蒙恬哈哈一笑,这是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呢!是情不自禁还是不把他当外人?
“照姑娘这么说,肤施还真是个好地方。我倒希望两位留下来,咱们一起防匈奴,一起发大财!”
“我得把她好好带回去,先成亲,其他事儿都不如这个重要。”
“大公子张嘴就是这事儿,咱能不说这个吗?”小寒发愁地盯着扶苏,这家伙怎么能见人就说这个呢?
“怎么能不说呢?这事儿多重要啊!”
“我不管,我就想呆在肤施,我就想呆在狼比人多的地方,我就想在这里发大财。!”说完小寒气鼓鼓地一个人走了。
大公子被甩了?蒙恬幸灾乐祸地推了扶苏一把,“怎么,不想嫁给你?”
扶苏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不会,我这么丰神俊逸、出类拔萃的男子,她上哪儿找?她就是耍小性子。”
蒙恬不信地望着他,这表情不太自信啊!
扶苏撑不住了,叹口气,说:“身份问题,解决不了的。她嫌我出身不好!”
蒙恬被惊到了,出身不好,皇子,还是皇长子,这就是出身不好?老天爷啊,打一个雷把我劈死算了。女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第一百三十章 遇到另一个自己
蒙恬在等匈奴北退的消息。他们不出幺蛾子,他的功劳就稳拿了。
扶苏也在等,他要等着冒顿来了一起回咸阳复命。冒顿回咸阳必定会引起轰动。很多人都没见过匈奴人,这下可算是开了眼了。
父皇一定很高兴,把匈奴的太子押在咸阳,匈奴人会消停一阵子吧?
小寒真是个搞不懂的女人。说是不想跟他回咸阳,还到处打听胡家的老九,说要给胡老爷子报个平安。这不还是想回去的吗?
今天打听到了,那胡九在辎重部门做得好好的,她这才放了心。她还打算找到那人,亲眼见见,看人家有没有要捎的话,她好带回去。
“扶苏,冒顿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我们得等多久?”
“怎么也得两三天吧。那么多牲口,组织起来不容易。都是从各家各户拿出来的,阻力肯定不小。”
“嗯,其实百姓都是不容易的,无论是哪儿的百姓。只是,匈奴人,还是不要同情他们了。”
扶苏呵呵一笑:“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说别同情什么人。我以为你谁都同情的。”
“哼!我又不是滥好人。对于单个的匈奴人,如果他是你的邻居,你的朋友,可能你会同情。但是,他们动不动就要侵犯别人,同情他们就是妇人之仁。”
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妇人之仁”这句话特别好笑,他的小寒真是特别。他一把把小寒搂过来,亲了一下额头,说:“小寒,我们回咸阳成亲吧。我的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小寒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动。她也就不推了。
她把头靠在扶苏的胸前,默不作声,只听得健康的心脏通通跳动的声音。
过了会儿,她说:“我们这样,跟成亲有什么区别,何必要一个仪式呢?我就当你的侍妾,我不要其他的名分。我也不想进你家,我不想和别的女人打交道。我也不想见你那了不起的父亲,当然,如果你想让我见你的母亲,我很乐意。让我讨她欢喜,我也会努力。其它的,真的不想要了!”
扶苏叹了口气。这个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扶苏,我只想过我一个人的小日子。有你很好,日子很温暖。有事情做,画画儿,玩玩瓷器,在这里找找矿石,都挺不错。把我圈在你的府里,绣花,陪一群女人说话,我会郁闷死的……”
“当一个名分不确定的女人就不同了,我可以出来做事,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骑着马到河边去,大声地唱歌。到处转转,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说是伺候你的丫头也行,说是依赖你生存的女人也行,只是名声有点损害,但其实我是不在乎的。在乎我的人,他不会笑话我,不在乎我的人,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话。再说了,以你的地位,谁敢说什么?我一个没有家的女人,未婚,你又不存在偷别人老婆的问题。”
扶苏摇摇头,把下巴放在小寒的头顶上,柔声说:“不好,这样很不好,我不想委屈了你。我扶苏不想让任何人对你有不敬的说法,想一想都不行。”
小寒一时无话可说。他真是个好男人。
她抬起头,轻轻地咬他的下巴。扶苏轻笑:“真像一条小狗。”
“只咬你一个人的小狗。”
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过了会儿,小寒说:“扶苏,过几年,可能我就想通了,我们到时候就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吗?怎么我觉得你这小脑袋瓜里问题会越来越多?”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吧!”
小寒轻轻地亲吻他。她安抚扶苏,心里也有些歉意。这个好男人被她吊得好可怜。一再求婚一再被拒,可是他还这么坚持,对她一如既往地好。
小寒有些惆怅地想,事情的发展是有几个标志**件的,一件“焚书”,一件“坑儒”,只要这两件事没发生,或者发生了,扶苏没有表示反对,始皇帝就不会把他赶到上郡,扶苏就不会离开咸阳。他只要在咸阳,赵高等人就玩不出什么花招儿,因为那里还有右相冯去疾和其它大臣,而长期伴随始皇帝的蒙毅在巡游途中返回了咸阳,也不会坐视假诏书事件的发生。而扶苏也不会相信父亲会从中途发出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责难性的诏书,有什么事情父亲会等不到回来当面说呢?
何况现在,上郡这里,刚刚取得大捷,很快就结束了战争。而历史书上说,蒙恬这一仗之后还要继续清理草原上散落的匈奴势力。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他渡过黄河,攻占高阙与陶山,又打了一次大胜仗。这才把匈奴人赶得向北远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