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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说:“那你得了那五个钱了?”
疙瘩摇摇头说:“没有,那人找不到了。”
二狗子猛地一伸脖子问:“为了五个钱他就逃跑了?”
疙瘩又摇头:“不知道,他是来看亲戚的,打完赌就走了。”
众人“哦”了一声,互相看看,现在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叫“疙瘩”了,可能这就是个外号。
小寒安慰他:“没事儿,不管怎么说,大家都知道了你是胆子很大的。”
疙瘩用力点点头:“就是,那天下大雨以后,河水那么深,没人敢下去救人,我就敢,结果我拼命拉上来一个,还救活了。”
扶苏听了点点头,说:“你真厉害,了不起!”
疙瘩摇摇头:“不好,救人救得后悔了。”
众人就有点纳闷儿,怎么叫救人救得后悔了?
小寒问:“是那人讹你了?”
疙瘩摇头:“不是,我救起一个人,他活了,按律,官府应该奖励我黄金二两。但是那个被救起来的女人说,他儿子也可以救起来的,而我没有救他。这话她对着我抱怨就抱怨两句吧,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谁都得受着,可没想到她对衙门里的人也这么说。后来衙门里的人说,按律,对于溺水之人可救而不救,罚黄金一两。这样我手里只能拿到一两了。本来,我想用这钱娶亲的。”
二狗子皱着眉毛问:“那么,疙瘩,你到底是不是见死不救呢?”
疙瘩急了:“怎么会呢?我不是已经救上来一个吗?我救她也呛了水!我把她拉上来还没缓口气呢,她儿子就被冲跑了,河水那么急,我怎么追得上?”
“哦!”这老实人又被涮了一次。
小寒问:“这么说,你救人还被倒罚,那么别人呢,没有围观的人吗?他们也是对于溺水之人可救而不救啊,不罚他们吗?”
疙瘩看看这较真儿的姑娘,抱怨说:“他们跑了,衙门来人之前就跑了。”
二狗子说:“那你不会跟衙门的人,真正不敢下水救人的是他们?难道本乡本土的,你连一个都不认识?”
疙瘩急急地说:“怎么会不认识?没有一个不认识,但是我没说,也不能说!”
“哦!”二狗子同情地拍拍他:“兄弟,你是个倒霉的好人,哥哥喜欢你!”
张龙也说:“嗯,兄弟,你会有好报的!老天看着呢!”
小寒同情地看看这个好人,又扭头望向扶苏。
扶苏知道小寒的意思,她想让他管管这事儿。一两金子对疙瘩这样的人来说是很大一笔财富呢。他这趟出来,遇到不少事,可是都要他来过问吗?他的身份是皇子,这只是出身,他并没有实职,他的差事都是临时的。他过问也可以,但还是有些不恰当。大秦的官员各有各的职分,贸然插手会让人家很难做的。
而且,具体到刚才那个事是很难界定的,当时的情形很难说得清,这疙瘩人看上去老实,涉及到钱就难说了。
有法律就要依照法律,人情只可以参考,否则执法的人和犯法的人都没有凭据可依了。
小寒见他收到信号没有反应,就悄悄地掐他一把,弄得他很痛,他对着她一呲牙,做了个“等着瞧”的唇形。
他转向疙瘩说:“疙瘩,你今天带着我们出来辛苦了。我们兄弟也认了你这个朋友。你什么时候定亲呢?”
疙瘩脸一红:“还没,不过我看上个寡妇,她很能干活的,我妈说她那身板肯定能生能养。她今天在大集和她公公卖东西呢!”
张龙和二狗子交换了个眼色,这疙瘩是真老实吗?
扶苏呵呵一笑:“我们正好要逛逛,你呆会带我们去吧!”
疙瘩“嗯”了一声,觉得这伙人挺好的,心情就渐渐好了起来。
到了河边,队伍中的小伙子们就乐坏了,要不是小寒姑娘在,肯定就光着腚下去了。
小寒沿着河溜达了一圈,叫了两个帮手,二狗子和小山子。他们聚过来听小寒一讲就明白了,几个人分别去找合适的树枝。扶苏一看小寒忙乎他就明白她要干什么了,于是,他也脱掉鞋子准备下水。
河滩上有了女人的声音就觉得空气都是柔软的,舒适的。和小寒在一起会高兴、会烦恼,但肯定不会无聊,这是肯定的。她和家里其他的女人不同。
脑海里一个一个闪过家里的那几个女人和她们给他生的孩子,他觉得出来这些日子有些挂念他们。以往觉得这个爱显摆、那个好多事,这个爱挑刺、那个碎嘴子,到处都是毛病,现在觉得那些毛病也不讨厌了,他心中剩下的都是他们对他索爱的眼睛,他们爱他,他们是他的亲人。
小寒呢?她是他的爱人、朋友、伙伴和搭档,是相互拉扯着一起前行的人。
“拦截网”一会儿就做好了,几个人弄得浑身是水。
扶苏叫上疙瘩,拉了小寒就走,她不走大家都洗不痛快。
疙瘩说:“要去大集得快,去得晚了就要闭市了。”
小寒说:“天还没黑呀?”
疙瘩说:“市长有规定的,不能过了时辰。”
第九十五章 好热闹的集市
疙瘩说市长有规定,不能过了时辰,小寒就一愣。集市的管理者叫“市长”?那厕所的管理者叫厕长?以前在双流镇的时候没听说过有这个职务。她扭头看看扶苏,想问问,但又一想,算了,不去问了,免得像个外星人似的让人笑话,呃——,让人怀疑。
这大秦就是奇葩荟萃的地方,进了布景里面就和他们一起演吧!
那集市是个大土围子。市门有监门卒在把守,不允许市场外面的交易。进了里面看见有一个盖得比较像样的大房子,大房子门口站了一个公差模样的人,大概这就是管理人员“市长”了。这里人流比较集中,有买有卖的。有经营官营手工艺品的如陶器、铁器、铜器,也有私营的修理装配之类,如修车的,配鞍子的,还有卖葛布麻衣、卖菜、卖肉的。盐有私营的也有官营的。每个摊贩面前放一个罐子,卖了钱要当着消费者的面放到那个罐子中去。小寒不知道是不是税额或市场管理费要和那罐子中的销售额挂钩,总之每个商户都做得很认真,他们都不把钱往别处放。
小寒问疙瘩:“你看上的那女子在哪儿呢?”
疙瘩不好意思地指了一下,赶紧放下手。小寒顺着方向望去,见一个粗壮的女子正在给人拿菜,她脸部线条长得很刚硬,但带着笑,人就显得随和亲切。他旁边有个老头子坐在地上,一边和人聊天一边打草绳子。大概那就是那女子的公公。
小寒看那女子岁数不大,大约才二十二、三岁,这么年轻就守了寡,真是可惜。
买菜的正是扶苏家里的厨子和护卫队里的火头军,两人一人抱了几个瓠,一人抱了一大堆油菜。据说这瓠有甜、苦之分,甜的可以做菜吃,苦的有微毒,吃了会吐,得用草木灰去解。小寒还不会区分,就一直没吃。这里比双流镇的蔬菜品种又多了点。双流镇上下顿就是韭菜、大葱,偶尔吃白萝卜,姜是调味品,得和酱放在一起论。笋和藕只在咸阳见过,这里也是没有的。
一看到食材,小寒就分外想念二十一世纪,别说北京那种中外名吃荟萃的地方,就说咸阳旁边的西安,泡馍、水盆、小炒、烤肉、肉夹馍、葫芦头、蒸碗、麻辣粉、火锅、蒜蘸面、羊肉面、梆梆面、歧山面、牛肉拉面、麻辣鱼、麻辣烫、砂锅、米线、酸汤水饺、凉皮、砂锅、八宝甜稀饭、水盆、杂肝、烩菜……,那叫一个丰富。同样都是面和肉,缺了香料、辣椒的的配伍,味就不是那个味,只剩下腥臊和寡淡。哎!不能想,想解馋就只好吃条鱼。这个,有点盐就行。
扶苏问:“我们要不要买点羊肉?”
羊肉是很贵的东西,小寒想了想,要是二、三十人吃恐怕得一只羊,就说算了,等到了上郡再吃,那边羊肉会便宜一点。
扶苏笑笑,小寒就是会过日子,就说算了就算了。他现在也不想搞特殊,这些日子每天兄弟兄弟挂在嘴上,倒也有了些亲近的感觉,特别是一起对付盗匪之后,相处得就更加自在了。
“你个**,今天又见着你了,还没打怕?”
人群中响起一声刺耳的叫骂,接着就是“啪、啪”扇耳光的声音。人们都朝前方看去。
另一个也是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狐狸精之类的,骂得很有层次,但很快就因为挨打夹杂着哭腔。
扶苏赶紧护住小寒,两人往后撤,怕后退的人群冲撞了。后面响起了小山子的声音:“公子,小寒姑娘,随我来。”回头看,二狗子也来了,正在跟旁边的人群说:“让一让,让一让。”
其实没多大危险,但这肯定是张龙怕出事,让他们俩跟来的。在这里发生踩踏事故是不可能的,见识过**广场的人流,这里的就不算什么了。小寒什么也不想买,只是来看热闹的,现在出现了新的热闹,就不着急走了。扶苏只管跟着她,他也想看看这事儿有没有人管。
那边的人还在撕打,市场的“市长”得了信儿,迅速地跑过去,不知怎么的,跟在旁边的疙瘩也跑过去了,卖菜的那个疙瘩的意中人也放下菜摊儿冲过去了。“市长”扯着嗓子喊“别打了,都给老子放手,都给老子放手。”可是,打架的两个女人正打得起劲儿,根本不听老子的话。于是,“市长”接着喊,看那神情恨不得一个个跺她们两脚。疙瘩和那意中人手脚倒也很利落,一人抓住一个,就往两边撕,整个战团现在是四个人,中间的两个真是急红了眼的,怎么撕也撕不开,疙瘩真火了,“啪、啪”,一人一个大耳光,两个女人都愣怔了一下,疙瘩和他意中人这才把她们扯开。
这一下,“市长”说话有人听了。“都跟我来,到市亭去,上次没打够,这次又打,不罚你们做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