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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不在乎地说:“恩,知道啦!”
爸爸说我:“你知道个啥呀!从小到大,你就是个宠儿,不是被老师宠就是被同学宠,我看你呀,根本就没学会怎样去提防人……”
“好了好了,不会我就学呗!爸你好鸡婆哎!”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爸爸的唠叨。
爸爸妈妈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又来了一趟我们寝室,那时大家都到齐了,除了那个变态女生——这时我已知道她叫马灵——其她人看起来都很善意。
所以当爸爸拜托大家要相互照料的时候,他和妈妈还是蛮放心的。
我能感觉到马灵对我那种莫名其妙的仇视,当我和寝室里的人说笑的时候,无意中会看到她不屑地看着我的可怕眼神。
我告诉自己:别管她!
那时我根本就不会在乎她。
开学不久,辅导员根据我们中学时代的评语,指定我做班长兼文艺委员,所以一开始,我就显得很是春风得意,整日哼着歌,忙进忙出的,对于寝室里发生的变化悄然不觉。
马灵原本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她在寝室里很少说话,所以显得有些神秘。后来的一天,我忽然发觉,马灵变成了寝室里最有人缘的人,大家都很拥护她,而且变得和她一样阴阳怪气的。
第二章第6回(2)
不久以后,马灵不再是独行客了,她走到哪里,寝室里的人总是前呼后拥。
宁檬和我除外。
宁檬是个性格安静的胆小女生,黄黄的头发,苍白的脸,在哪里都显得很不起眼。她来自农村,穿衣和说话都带着土味,所以经常遭到马灵那伙人的恶意嘲笑,她们看不起宁檬,
所以也不会让她加入到她们的“团伙”中来。
我觉得马灵她们很搞笑的,她们相互称“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像黑社会一样。
一天,五位“姐姐”出去看电影,寝室里就剩下我和宁檬,宁檬忽然对我发牢骚说:“马灵她们以为自己多高贵似的,尽欺负人!”
我原本和宁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这下终于可以找到共同的话题,那就是声讨马灵。
我对宁檬说:“她们是嫉妒我!”
我觉得就是这样。
宁檬也应和道:“是啊!你成绩是全班第一,又长得漂亮,又做学生干部,她们不嫉妒才怪呢!”
以后,有事没事的时候,我就和宁檬在一起。
她是个无趣的女孩子,不过心地很善良。
虽然我表现出坚强的样子,内心却经常有孤独和无助的时候,而这样的孤独和无助,是没有地方可以去说的。
对爸爸妈妈,我只是报喜不报忧,因为他们对我的爱总是过于沉重。
小田在专心复读,我们一直在通信,不知为什么,我在给他的信中,只字不提自己在学校里的孤独和寂寞,写的尽是愉快的事情。
在学校里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是我心中的最大遗憾。
更倒霉的是,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些人,时不时地会给我找麻烦。比如我是班长,每天早晨上课时都要考勤,迟到和旷课的名单都要上报给辅导员。
寝室里那几位时常会迟到或是旷课,她们受到辅导员警告后,就回到寝室里来骂我。我一言不发,把帐子放下来看我的书。
有时听到很恶毒的语言,心里很难过,干脆就到医务室要了一些棉花球来堵住耳朵。
我对宁檬说:“我真不明白,错的是她们,干嘛拿我来撒气!”
小田考上F大之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晴朗起来,连走路都哼着歌曲。我最喜欢让他陪我出去逛街,在那片自由晴朗的天空下,我似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中学时代了!
小田居然评价说我上了三年大学,和以前比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个快乐天使。
他还说自己变化得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听了小田的评语,很不以为然地说:
“错!你知道吗,我在这大学三年里学到的东西,比我考上大学之前那17年学的东西还要多。最起码,我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人性恶!”
小田听了我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我有点气不过他的这种淡然的态度,于是就攻击他说:
“你呀,才是一点都没变呢!接你来的那天,我学姐居然说你看起来比我还小,真是气人……”
“气人?为什么?”小田问我。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哇!一不留神,差点把“姐弟恋”这种令人尴尬的话题漏出来。
敏感的小田,自从去过我们寝室之后,就感觉到了我在寝室里的境遇不太妙。正如倪学姐所言,他对我的确很关心,这样的关心,超过了男朋友阿果对我的关心。
其实,寝室里那些事情,我从来不对小田具体地提起。
或许,是怕破坏了我们之间那种愉快的气氛吧。
也或许,是出于自尊心的缘故喔!
每次和阿果说起马灵她们时,阿果听得有点心不在焉,他总是说:“你别理她们就是了!”
但小田总是会主动旁敲侧击地问起我和寝室里那些人的关系,我时常避重就虚地说一些,我感觉到他很为我担心。
但连阿果都没办法的事情,小田又能为我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呢?
告诉他,岂不是增添他的思想负担么?
再说,让他知道我的处境,对我来说,也是一件蛮丢面子的事情喔!
小田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她们一定是太丑了没人追,所以才嫉妒我的。
我听了很开心。
小田对宁檬的印象很好。
第二章第7回(1)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吸一根香烟……
音乐看板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淡
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 水木年华《一生有你》
小田
在等饭的过程中,我又一次想起那次与荷音在街上乱走时,走进那家冷饮店时的情景。
那次我故意说了一半的话,就率先跑进那家冷饮店坐下来。荷音假装生气,撅着嘴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
她撅嘴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WAITER走过来问我们要什么,我伸出食指和中指,说:“两杯冰柠檬红茶!”
这是荷音最喜欢喝的饮品。
但这次她却反对:“不!我要一杯热红茶。”不知道是否故意和我作对。
等WAITER走以后,我坏笑着问荷音;“大姨妈来了?”
荷音绷不住,发出铃铛一般的笑声,我则夸张地使劲向空气中嗅着。荷音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她推着我放在桌上的手臂:“喂!没那么夸张吧?”
和荷音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能闻到空气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糖味道。每次说起来,荷音总是觉得我很可笑。
“因为从没有人这样说过啊!”她说。
我只有承认我的嗅觉太敏感了。
薄荷糖的味道,清清的,凉凉的,同时又是甜甜的——它就是荷音的味道呀!
记得在《科学画报》上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气味呢。
冰柠檬红茶端上来的时候,荷音盯着玻璃杯里那片黄色的柠檬果片,突然告诉我:“你知道吗?我的上铺就叫‘宁檬’。”
“哦,那个女孩子呀!她笑起来很美的呀。”我端起杯子,笑嘻嘻地喝了一大口。
荷音也不喝她面前的红茶,她盯着我,口气怪怪地问:“哼,你不是说,我们寝室女生都是可怕的女魔头么?”
我放下杯子,叹口气。
“叹气做什么?”
“哎——,你和宁檬都是落进魔窟的羔羊呢!”
虽然是半开玩笑地说出来的,但,我真的为荷音担心呢。
荷音一听到我的话,脸上的笑容倏忽间就消失了。
消失了笑容的荷音,用手托着腮帮,看着窗外的风景,渐渐地,清亮的笑意又在她漆黑的瞳仁中荡漾开来……
我盯着荷音,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她眼里的丝丝变化。
“小田!”荷音突然转向我,“你刚才说了那一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恩?”
“就是……你说,哦,怪不得,我明白了,然后,你没说你明白了什么。”
我恍然大悟;“哦,这个呀!我是说,肯定有很多男生追你,而她们肯定没有男生追的是吧?所以呢,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啦!”
“什么事?”荷音露出很好奇的神情。
“那就是,每个去你们寝室找你的男生,都会遭到她们的敌意,对吧?”
说到这里,我心里有点释然了。说实话,当别人对我无理的时候,我总是要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错,搞得自己一直都会不舒服。现在,当我知道并不是我一个人遭到这样的对待之后,我才释然。
荷音低下头,笑了笑,这样的表情,可能就是表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