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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外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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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跪着等候垂询。    
    慈安太后先问了路上的情形,然后照例问百姓:“四川的百姓,日子过得好不好?”    
    “贤臣丁宝桢,操守好廉洁的。”鲍超用浓重的川东口音答道,“百姓安堵如常。”    
    “沿途百姓呢?看过去还平安?”    
    “仰赖天恩。百姓平安。”    
    “今年年成好不好?”    
    “沿路看年成都不坏。‘小春’都收起了。”    
    慈安太后略停一停又问:“你在路上走了几天?”    
    鲍超诧异,这话刚才问旅途的情形,已经答奏过了,何以又问?他总以为问过例行的关切民瘼的话,总要提到对俄的军务部署,打点着一肚子的话,一时还没有机会陈述,只好将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坐轮船坐了十几天,沿途吃药,水陆都耽搁了,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天津。”    
    “沿途吃药?”慈安太后问道,“你身子有哪些不爽快?”    
    这一问,算是接上了话题,鲍超精神抖擞地答道:“奴才在家乡,接到各处来信,说的不同,有说古北口已经开仗,俄国兵船到了天津,京城吃紧,奴才恨不得插翅飞来。故而奉到圣旨,连夜请人起稿,奏报起程日期,好教朝廷放心。奴才一面又连夜修起书信,给各省旧部,叫他们到湖北水陆方便的地方住到一起,听奴才的信息。奴才另外又请人写奏折,请旨招募勇丁。奴才心想,等奏折批下来再作道理,时候就晚了,所以奴才迎着上来,免得一来一往,多费工夫。奴才昼夜筹划,睡不得几个时辰,奴才的小婆子劝奴才歇歇。奴才心想,国事这样子紧急,臣子哪忍心偷闲?因此上,肺家受了寒,咳嗽得厉害了,牵动旧伤。”    
    “噢,你沿途在哪几处服药?”    
    “在宜昌服了五剂。到天津,李鸿章看奴才的气色不好,留住在他那里,又服了好几剂。”    
    “你是要紧的人,服药要谨慎。”慈安太后有些词穷似的,接着,便问了句,“你觉得哪里的医生好?”    
    “都平常。”    
    “到底哪个医生靠得住些?”    
    鲍超不明白,慈安太后为何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想了想答道:“李鸿章荐的医生,药倒还觉得平和。”    
    慈安太后点点头,换了个话题:“你是跟着曾国藩打仗?”    
    这何消问得?然而不能不答:“奴才原是跟着向荣出师广西,追贼追到湖南,曾国藩调奴才管带水师,随同杨岳斌将江面肃清。后来胡林翼调奴才统带陆路,招募霆军各营,随同曾国藩打仗。”    
    “你打过好多仗?”    
    “太多了,记不清了!”鲍超答说,“水面陆路,总有几百仗。”    
    “你好声望!”    
    天语褒奖,应当谢恩,鲍超磕个头说:“奴才毫无能为。”    
    “我知道很吃了些苦。”    
    “当效犬马之劳。”    
    说到这里,又没有话了,而起用宿将,郑重其事,似乎也不能像外放官员例行召见那样,问几句话就了事。于是,慈安太后又回到鲍超的病情上来。    
    “你身上的伤痕,还牵动不牵动?咳嗽好些了没有?”    
    “是好些了。”    
    “既然李鸿章荐的医生还好,还是要用李鸿章的医生。”    
    “是!”鲍超掉了一句文,“谨遵慈谕。”    
    慈安太后想了想,问到李鸿章:“你跟李鸿章是至好?”    
    如何谈得到至好?鲍超的病,就是因为李鸿章抹煞良心,袒护刘铭传而来。只是这些恩怨,不便直奏,只将慈安太后的话,改动了一个字:“奴才跟李鸿章是多年‘旧’好。”    
    “他的体子怎么样?还好吧?”慈安太后问,“饮食好不好?”    
    “李鸿章曾邀奴才吃过饭,他一顿吃得两中碗饭,胃口要得。太后可以放心。”    
    “你也要当心!总要叫医生替你好生看。”    
    “是!”    
    又没有话了,慈安太后是真的想不出话了,只好点点头说:“你歇歇吧!”    
    鲍超知道,这是召见完毕的表示,随即跪安退出,心里既觉得轻松,又觉得遗憾。轻松的是,慈安太后极好对付,丝毫没有天颜初对、战战兢兢的感觉,遗憾的是自己预备了多少天,有一肚子如何募勇,如何布防的话,完全无用,真正白糟蹋了!    
    慈安太后召见鲍超的经过,当天便有能在慈禧太后面前说话的太监,当作笑话去说给她病中遣闷。除了那句“小婆子”触犯忌讳,万不能出口以外,鲍超的乡音和自称“奴才”,都被诧为奇事。    
    汉人称臣,旗人称奴才,是开国至今,相沿了两百年的规矩。慈禧太后不明白鲍超是受了谁的教,还是他有意自附于旗下,所以口称奴才。然而,她所认为的笑话,倒还不在鲍超身上,而是慈安太后的话。    
    “你看,”她对荣寿公主说,“你东佛爷倒是怎么回事啊?鲍超千里迢迢来陛见,也该问问他,对时局有什么看法,如果用他,他想怎么样效力?怎么絮絮叨叨,跟个三家村的老婆子似的,尽说些无味的废话。”    
    “东佛爷,阿弥陀佛的人!”荣寿公主说,“想问也无从问起。”    
    “这样子,怎么能担当大事?”慈禧太后叹口气,“唉!这个病,困住了我。”    
    “皇额娘!可千万不能心烦。”荣寿公主警告着说,“要不然,药可是白吃了。”    
    慈禧太后摇摇头:“怎么能不烦?沈桂芬说是懊恼成病了!办事要论细心稳重,还是他。军机上少这么一个人,恐怕更玩儿不开了。”    
    荣寿公主极知分寸,论到国政,她不肯随便说话,所以默然不答。    
    如果是别人这样不接话茬儿,纵非不敬,也会被慈禧太后认作不识抬举,失去恩宠,但对荣寿公主却是例外,不但不恼,反觉得她稳重识大体,所以不再谈论国事,只等慈安太后来了,再作道理。    
    整整三个月以来,慈安太后照例从养心殿退了朝,就到长春宫,将召见军机及部院大臣,或者入觐督抚的情形,说与慈禧太后听。当然,不仅仅是让她知有其事,主要的是跟她讨主意。    
    “六爷跟我说,鲍超这趟进京,兴奋得不得了,看样子是指望着放个总督……”    
    “怪不得!”慈禧太后失声说道,“那么巴结,自称‘奴才’。”    
    “是啊,我也奇怪!原当他在旗,问六爷,六爷说不是,武将不懂规矩。六爷又说,现在没有总督的缺,意思是不能让鲍超当总督。”


第一部分 柳堂死谏第22节 慈安听政(3)

    “有缺也不行!”慈禧太后说,“他们军功起家的这一伙,杨岳斌当过总督,虽是行伍出身,到底念过书。鲍超西瓜大的字,认不得一担,怎么能当总督?”    
    “我也这么想,鲍超是好战将,不如叫他督办军务。”    
    “那不成了钦差大臣了吗?更不行了!”慈禧太后直截了当地说:“他当过提督,还叫他当提督;不是要募勇吗?他是湘军出身,叫他到湖南去好了。”    
    三言两语就定了鲍超的出处。慈安太后细想一想,果然,放鲍超去当湖南提督,是人地相宜,再也适当不过的安排。偏偏自己就想不到,实在不能不心服。    
    “我知道了,明儿跟六爷说。”慈安太后接下来又谈一件大事,“左宗棠上了一个折子,说新疆要派一个总督、一个巡抚。总督驻乌鲁木齐,巡抚驻阿克鲁,请朝廷先派定了人,让他们去创办行省。”    
    “现在不是时候!”    
    “六爷也这么说。伊犁还没有收复,只能搁一搁再说,这个折子也不发抄,免得影响人心。”    
    “很好!”慈禧太后点点头,深表嘉许。    
    “六爷又谈了一件事,说接到肃州的信,左宗棠出嘉峪关到哈密去了。带了一样东西,”慈安太后说,“你再也想不到的,是一口棺木。”    
    听得这话,慈禧太后深为注意,一双半闭着的眼,倏然大张,睫毛闪闪地望着慈安太后问:“真有这话?”    
    “想来不假。六爷说,左宗棠忠勇可嘉。不过……”    
    “不过怎么样?”慈禧太后抢着问。    
    “不过有伤国体。”    
    “哼!”慈禧太后摇摇头,身子往后一仰,是大不以为然而不愿指责恭王的神气。    
    “左宗棠今年快七十了。”慈安太后有恻然之色,“这么热的天,又在西北水草不生的地方,抬着棺木去拼老命!想想,唉,真是!”    
    慈禧太后不作声,静静地靠在软椅上,两手交叉在胸前,双眼一眨一眨地,竟似无视于慈安太后在她面前。    
    这神情像是有什么大疑难待决似的,慈安太后惴惴不安地问:“你在想什么呀?”    
    慈禧太后缓缓地转过眼来,眼中感喟无限,“他们爷儿俩,总是想跟洋人拼一拼,好好见个胜仗,才能挺起腰板来舒口气。这个愿心,不知道哪一天才能了?”    
    慈安太后默然半晌,方始说了句:“打仗也得要有人。”    
    “人不是没有。人心不齐!左宗棠要打,李鸿章不肯打;李鸿藻要打,沈桂芬不肯打;老七要打,老六不肯打。”慈禧太后又说,“咱们俩不也是吗?”    
    “我没有主意。”慈安太后又说,“不过,即便打仗,总得要有点儿把握才行。就算有人,就算人心齐了,也得要有钱,北洋买两条铁甲船,就得二百万银子,怎么得了?”    
    提到钱上面,慈禧太后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困惑,谈海防、谈边防,动辄上千万银子的事,她也总是听从军机的调度,说给多少就是多少。但是,平日说得天花乱坠,一旦有事,又总是困难重重。钱都花得哪里去了呢?左宗棠西征,一年六七百万银子的军饷,到底也还落个“抬棺木拼老命”的报答,此外就算不清那盘账了。    
    她在想:古语说的是“天子富有四海”,而太后则是“以天下养”。当初修园,大小臣工,无不力谏,说话在道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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