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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彦柏宠溺地看着她,低低一笑:“罢,罢,那我就等着三妹妹成就一代良医了。”语声若温玉入水,直抵人心
听了这话,秦彦梨便“咯咯”地娇笑起来,一时间竟惊飞了竹林里麻雀三两只。
看得出,他兄妹二人感情极好,毕竟是一母所出,那种血缘亲情远非旁人可比。
两个人便立在屋门前说了会话,除了一开始时秦彦梨轻声说的那几句外,剩下的不过是些家常话,若是不相干的人在此,只怕要听得打嗑睡。
约莫半刻钟的样子,秦彦梨便辞了出来,秦彦柏跟在她身后送她,一时又笑道:“你看看我这里,全都是你种的花花草草,什么薄荷、夜来香、七里香、艾草,到了夏天真是能叫人闻一下就得打喷嚏。”
秦彦梨转盼四顾,面上便飞起了一个甜笑:“这些都是能驱蚊虫的花草,三兄莫要嫌弃它们不好看,有用便成啦。”她说着便去拉秦彦柏的衣袖,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
秦彦柏由得她拉着袖子,直到桥外的竹林边,秦彦梨方才依依作别,一身素裙映在翠绿的竹叶间,渐行渐远。
送秦彦梨离开后,秦彦柏却也不曾回房,而立在桥头,负着一只手,望着桥畔流转的水波出神。
便在此时,竹林里蓦地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小厮阿义与使女阿葵,两个人合力抬着一只大食盒,显是去领了午食回来的。
见秦彦柏独自立在风口里,还不时咳嗽几声,阿葵便忙将食盒往地上一搁,疾步走上前去柔声道:“郎君如今还病着,若是拍了风可不好,还请您快些屋吧。”
阿义也在后头跟着劝了两句,秦彦柏便温颜一笑:“哪里就这样病得重了。”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阿葵娟秀的脸上满是关切,上前扶了他的胳膊,柔声道:“郎君还是回屋吧,外头风大。”
秦彦柏轻叹一声,到底还是扶了阿葵的手,慢慢地回了屋,躺在了榻上。
阿葵忙前忙后,先服侍他喝了温水,又替他放下帐幔被褥,复将一旁的窗扇也拢了,方才轻轻退了出去。
直待她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躺在榻上的秦彦柏,方才敛去了面上的笑意。
他微勾了唇角摊开手掌,在他的掌心里,躺着一张折起的小纸条。
盯着那张字条儿看了好一会,他的眉宇间忽地掠过一丝深重的哀色。
风过高墙,又转瞬远去,东楼里两兄妹之间的秘密,被层层绿阴所掩盖,无人知晓……
时间很快便到了三月末,菀芳园中已是草木葱茏,花香与树影交织,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刻。
斩衰孝期已过大半,该守的规矩便不如从前严苛,比如饮食上便能吃些蔬菜水果之类的,府里也不再禁着说笑了。
也正因如此,今年的菀芳园比去年要热闹了好些,倚水亭畔、临波桥边,时常便可见三两个女郎或者郎君,或捧书诵读,或提笔作画,再不济也要坐在亭子里绣上一会花,顺带着欣赏园中美景。
赏玩风景的人一多,不说是非多吧,至少那事情是绝不会少的,就比如秦素,纵然一肚子的不乐意,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时不时地接待一两位造访的客人,陪坐喝茶聊天解闷,总之就是不得闲儿。
这一日,才送走了来借画具的秦彦梨,秦素正想着歪在榻上歇会,便听见外头的院门又被人拍响了,不一时,阿桑便挑帘走了进来,躬身道:“女郎,贝锦来了。”
秦素弯了弯唇,人已自榻上起了身,命阿梅服侍着整衣着履,又拿了块布巾拭手,一面便漫不经心地道:“叫她进来罢。”
阿桑应了个是便退了下去,很快地,素布的门帘便又挑了起来,阿桑将贝锦带了进来。
秦素此时已是端坐于书案旁,白衣素裙,一身简致,手里还执着卷书。见了贝锦起来,她便笑道:“这东风日日地吹着,怎么今日偏把你给吹来了?”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贝锦也笑得眯起了眼,好一会方才止笑说道:“嗳哟,六娘子就爱笑话我们这些人,我这回可不是来顽的,是大娘子说要约了您明日午食过后去看花呢。”
“看花儿?”秦素搁下了书,明艳的脸上浅笑盈盈:“我们如今就住在花堆里,又要去看的什么花儿?莫非园子里引种了什么新鲜的花朵不成?”
贝锦笑着摆手道:“不是那么着的,我们女郎方才告诉我说,并不是要看菀芳园里的花,而是要去看叫什么丝的海棠花儿,那花儿如今满青州也只有西雪亭那里有个十几株,说是开得特别好看。”
秦素好整以暇地端起了一旁的茶盏,侧眸笑道:“你说的那什么丝的海棠,莫非是垂丝海棠?”
贝锦立时便将手在脑门儿上一拍:“正是这个名儿,垂丝海棠,六娘子知道得可真多呢。我们女郎便是约了您明日一起去赏花儿,其她几位娘子也都派人去邀了。”
秦素含笑点头:“那倒也热闹,你回去告诉长姊,就说我明日一准到。”
贝锦笑着脆声应是,便自退了下去。
看着她身后晃动不息的门帘,秦素将手里的茶盏也搁回了案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66章 聚西院
侧眸望向窗纱外的一角晴空,秦素蹙着眉心出了会神,便提声唤道:“阿栗进来。”
阿栗正候在门外,闻声立刻挑帘走了进来,屈身道:“女郎叫我?”
秦素招手叫她近前,轻声问:“阿葵没送消息来么?”
阿栗摇了摇头:“没有的,女郎。她没送消息过来。”
“是么……”秦素的眸中漾起了沉思,停了片刻,又换过了一个问题:“锦绣那里呢?周妪有没有送信过来?”
阿栗便摇头,鼓着嘴巴道:“妪倒是送消息过来了,说锦绣这几日都很老实,一直待在东华居,也不往外跑。我前半个月还见过她一回呢,她跟着东院夫人在院子里赏花,我向她笑,她也不理我。”
秦素忽略了阿栗语中的不满,心中唯觉奇怪。
算算日子,明天的所谓赏花之行,定然又是前事重演,秦彦直与锦绣衣衫不整滚倒在榻上,被所有人都瞧了个正着。
在秦素看来,只要不出意外,这件事今生也一定会遵照前世的轨迹发生。
可是,锦绣那里却是毫无动静,也并没有林氏要将锦绣配给某位管事的消息传来,而前世帮着秦彦柏设下此局的阿葵,居然也没传来半点消息。
难道说,此事竟然还有了别的变化?
这般想着,秦素便抬头看了看时漏。
此时已是申正将尽,很快便要到饭时了,而再过上一个时辰,菀芳园便要落匙,届时,各院之间也都不许再走动,此乃秦府惯例,孝中执行得尤其严格。
阿葵与锦绣,到底是哪一个出了问题?
秦素蹙眉思忖着,手指轻轻扣击着书案。
阿栗轻手轻脚地替她斟了一盏温水,便退去了一旁。
“你去叫阿忍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秦素的语声突然响了起来。
阿栗忙应了个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房间里空荡荡的,再无半点声息。秦素支颐望着窗外。
曲廊之外,斜阳渐尽,澄澈的天空自檐角铺散开去,点缀着几绺云絮,绯色与浅紫、金色与靛蓝,色彩繁丽如画,慢慢地被更多的暮色所替代。
春天的大风扯着布帘,混和着花香与草叶芳香的气息,在小小的偏舍里来来去去,像是不知疲倦的鸟儿,扑打着透明的翅膀,扇动起人心深处的不安与**。
天色渐暗、星垂四野,一勾浅淡的眉月悬在天边,由东至西,从有到无,循着既定的轨迹,重复着以往的路线。
这个似是蕴着许多不安的夜晚,终究还是平安地过去了。当竹音小舍的竹影被正午的阳光浓缩成一团时,秦素带着阿栗与阿梅,已是如约立在院门口,安静等着自己的两位姊姊出门。
“六妹妹出来得好早。”秦彦婉是第二个到的,见了秦素,她便含笑打了个招唿。
秦素回首望去,却见秦彦婉穿着件天青色素面曲裾长裙,梳着最简单的双髻,发上只系了两根青色的素带。
她实在很适合这样清淡的装扮,清丽的眉目如描似画,似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素影清苍,那一身青衫便仿若一带碧水,流转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风情。
“我到得太早了,二姊可比我沉得住气呢。”秦素含笑说道,神情中带了些亲近之意。
秦彦婉走到她面前,将她那身上白下青的衣裙上下打量了两眼,便笑着点了点头:“六妹妹这样穿着极好看。”口中说着话,她的一只手便十分自然地抬了起来,直直点向秦素的发顶。
秦素立刻满脸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两手护着发顶道:“二姊,咱们说话归说话,手还是放下来才好。”
秦彦婉怔了怔,旋即便将手放了下来,摇头道:“你这孩子,人长大了,便也无趣起来。”
秦素闻言不由失笑:“二姊这话好没道理,难道非要叫你敲过头顶才算有趣?”
秦彦婉便掩了唇,轻声嗔道:“偏你知道得多。”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一时间秦彦雅便也到了,姊妹三人便一同去了菀芳园的正门口,等来了秦彦贞与秦彦柔,方才齐齐往西院而去。
这期间,秦彦婉到底还是在秦彦柔的丫髻间敲了两下,惹得这位秦家最小的女郎直跺脚,方才满意而去。
秦素向来挺喜欢这位小七妹的,于是便牵了她的手走在最后,一面引她说话,一面便打量着她。
秦小七今年已经八岁了,生得细眉圆眼、樱桃小口,十分秀气。
与秦素说了会话后,秦彦柔便发现秦素总盯着自己的嘴看,终于明白过来对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