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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自是知道规矩的,女郎莫非忘了我是谁的人?”说罢她便黑着脸,遵照使女的礼仪端端地正正给秦素行了个礼。
秦素在心底里啧了一声。
李玄度那妖孽的手下,也不是多听他话的嘛,真是太欠调教了。
不过,再骄傲不服管又能如何?
这位阿臻女卫,如今在秦素这里也只能顶着三等使女的名头过活,李妪可没少叫她扫院子抹灰,有一次居然还叫她去倒恭桶,还是秦素给拦下来了。
想到这些,秦素便止不住地唇角上翘。
前回遇见阿臻,正逢着这厮灰头土脸地擦地板,那满脸的怨气几乎能溢出来,还在秦素背后偷偷地瞪她,而当秦素回头看时,她却又拿屁股对着人了。
那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倒和她原先的主人挺像。
秦素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向外漾了漾。
“罢了,我也不挑你的眼了,你先下去吧,妪正等着你去抹灰呢,我听她说,这一回要抹净五间房的灰,有劳你了。”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秦素便站起身来,全不顾身后阿臻瞬间黑下去的脸,踱去了窗前。
最近这段日子以来,秦素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即便听到了杜家的事,即便能把阿臻这个不服管的压在手下,却也难以抵消她此刻的郁结。
不久前,她收到了从青州送来的一个坏消息。
萧家意图附学秦氏族学。
真真该死!
秦素的眉间掠过了一丝戾气。
在收到消息的最初,她真恨不能把萧继叫过来痛骂一顿,再狠踹上几脚。
她分明交代得清清楚楚,叫他们萧家安静地呆着,别招惹旁人。可萧继显然根本没记住她的话,这还没过几个月呢,萧家居然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这厢一动,秦家便首当其冲地倒了大霉。
难道说,这便是所谓的宿命么?前世是秦家附学萧家,结果没躲过萧家的波及;而这一世萧家没了族学,他们不想着去附学汉安乡侯府,却偏要来秦家附学,于是两姓又联系在了一处。
简直就跟狗皮膏药似地,甩也甩不脱。
活该前世被灭了族!
秦素对着一纸窗花咬牙切齿,恨只恨李玄度不在眼前,没了现成的美背与硕胸去给她去戳去掐,倒叫她只能死命地去捏自己的手指,掐得手生疼。
而手再疼,也终究比不得她的头疼。
青州那里的情形,真真是让人头痛欲裂。
这世上有些人,偏就喜欢去招人惹事,萧家便是个中翘楚。
秦素恨恨地想着,没再继续掐手,转而将布巾拿到口边用力地咬着,面色有一瞬间的狰狞。
她必须回青州,越快越好!
远在上京,秦素是完全没办法处置此事的,就算彼处有周妪、阿承等人帮忙亦是无用,除非秦素动用微之曰,从林四海这里传消息过去。
可她却不能这么做。
垣楼与秦家的关系不宜太深,而她也必须提防着“那位皇子”。
指引秦素来白云观的那一次,以及阿贵的几次来访,这些已经很是冒险了,好在前者是混在一堆微之曰里的,而后者则恰好逢着时局混乱,这才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如果垣楼第三次牵涉到秦家中去,秦素担心会将傅彭与阿妥暴露出来。
所以,她只能自己回去。
幸运的是,她提前在刘氏那里露了脸,有了这位舅母在前头,再加上林四海那一头添柴架火,刘氏必定会积极响应此事,上赶着将秦素送回青州。
思及此,秦素的眸中便划过了一丝淡笑。
刘氏最近看她的眼神,那可是很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物件儿的,而那买物之人,秦素就算再没脑子,也能想到钟家的几位郎君身上去。
算算年纪,最合适的便是钟大郎。
秦素挑了挑眉。
自从将漕运之事做起来,且又与上京的几位中等士族联手后,屡受重创的秦家产业渐渐地有了起色,之前壶关窑的亏空也补上了不少。
钟景仁此番目光如炬,居然赶在朝廷颁旨之前便踏足漕运大事,太夫人自然欢喜不禁,而钟家两位郎君附学秦家族学一事,便也重新提了起来。
刘氏之前曾隐晦地提过,打算于明年正月间送钟大郎与钟二郎去青州,如今,秦素倒是恰好能搭一搭便船,早日回青州,唯一的麻烦便是刘氏的小心思。
秦素面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却也不见恼色。
刘氏是个精明之人,被她瞧上也不是坏事,甚至还能借此给自己谋些好处。
比如尽早回青州。
秦素笑了起来,将布巾扔去了一旁。
身后传来了门扇阖拢的声音,应当是阿臻已经离开了,秦素蹙眉听着,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李玄度这厮跑去了赵国。
此前从赵国传来的消息,让他对隐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在留下阿臻与飘香茶馆的部分人手之后,他便带同精锐部曲离开了大陈,连守在秦家的那位宗师也跟着走了。
乍乍然地没了这妖孽在身边,初开始时,秦素还有些不习惯。
纵然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是,到底李玄度这个人是在上京的,离着秦素并不远。有了这个强有力的援手在侧,秦素心里的底气也足。
可如今,李玄度却是远赴赵国,秦素做什么事都有些束手束脚。
第404章 雅投壶
也不知李玄度这妖孽此行会不会顺利?
秦素微有些怅然地望着窗外,神思恍惚。
李玄度手中的力量虽不弱,比之隐堂却又差了许多。临行前,秦素曾借紫微斗数之名,隐晦地给李玄度提了醒,希望能对他有用。
这般想着,她的心绪莫名地便有些低落起来。
不知何时,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雪,由疏而密、由缓而疾,不过数息之间,空寂的庭院便成了一片素白。
秦素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缝,几片雪花随风而来,拂上了她的衣袖,青衣白雪,素净而冷寂。
无论如何,这一回她算是卖了个大人情给李玄度,她相信自此之后,她与李玄度的合作会更加顺畅。
唯一的瑕疵便是阿臻。
这小娘子有点不大服管。
秦素掸着袖上雪花,弯了弯眼睛。
阿臻真该庆幸自己是李玄度的人,若不是看在那妖孽的面子上,就阿臻那三脚猫的手段,治不死她个十回八回的,她秦字倒过来写。
蓦地,门上传来了轻微的剥啄声,随后便是阿葵的声音道:“女郎,我回来了。”
秦素立时精神一振,回首道:“进来。”一面说着,她一面便关上了窗扇,走回案边坐了下来。
阿葵推门进屋,带进来一阵清寒的冷风,雪片随风而入,转瞬便被屋中暖意化成了水,滴落了在青毡上。
阿臻回首关严了门,褪下斗篷搭在手臂上,便快步走了进来。
“如何?钟舅父手上的船可能提早成行?”一俟她进屋秦素便问道,一面挥手止住了她行礼的动作。
如果能躲过钟大郎单独回青州,自是最好,所以秦素便派了阿葵去钟家探消息。
阿葵半躬着身子,额前的发丝上还结着水珠,她却也无暇去擦,只恭声道:“回女郎的话,我绕着弯儿问过了一回,钟夫人却说如今已是岁暮将至,船舫那里的人都回家去了,一时间是不能出航的,还需再等些日子。”
“是么?”秦素其实也早料到这情形了,倒也并不觉意外,颦眉想了想,便又问:“钟舅母有没有告诉你,岁暮之后,船舫几时开航?”
“回女郎,钟夫人说了,最早也要等上元之后。”阿葵说道。
秦素的眉心都快要拧在一处了。
刘氏这回是铁了心,定要让秦素与钟大郎同行。幸得过几日便是岁暮,算算时间,也就二十天不到的样子,倒也不算太久。
端起一旁的茶盏啜了口茶,秦素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烦闷,便又问道:“罢了,此事便这样罢。我再来问你,你可在我舅父家找过画中的那个人?”
自给阿葵看过画像后,秦素便时常派她往钟家传话送东西,刘氏如今看秦素自是与往时大不相同,两下里走动得颇勤,而每次去钟家,阿葵皆会找机会观察钟家仆役,寻找那个画中的男子。
可是,过了这么久,这件事还是毫无进展。此刻听得秦素问话,阿葵便将身子弯得更深了些,惶惶地道:“女郎恕罪。”
这句话秦素已经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她忍不住便将茶盏往桌上一搁。
阿葵的身子抖了抖,立刻便跪伏在了地上,浑身颤个不息。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被秦素吓破胆了,但凡秦素有一点不虞,她都必定要跪在地上抖个半天。
真真无趣。
“罢了,起来罢。”秦素挥了挥手,颇有些意兴阑珊,淡声道:“我并无怪你之意,过几日若有空,你再去继续找便是。”
阿葵应了个是,却并未就起身,而是仍旧伏在地上,自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锦囊来,双手呈了上去,小声道:“禀告女郎,这是钟夫人赏下来的。”
秦素微微一怔。
刘氏赏给阿葵的东西,她自己留着便是,拿出来给秦素看又是在做什么?
她看了阿葵一眼,便笑道:“既是我舅母赏你的,你拿着便是,不必连这种事都来回我。”
阿葵却没收回锦囊,仍旧伏地道:“阿葵斗胆,请女郎先过目。”
秦素心下万分奇怪,便探手接过了锦囊,不想入手却是一沉,她大为讶异,抽开系带一瞧,见里头竟装着一整块银锭。
“竟有这么多?”她抬头看向阿葵,眸中含了一丝疑惑,“你做了什么,如何舅母竟赏了这许多的银?”
阿葵伏地禀道:“回女郎的话,我今日过去时,正逢着钟夫人宴客,好些夫人们在一块儿投壶。夫人们都是有些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