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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朕看,现在就应该派出大军勐攻南门。城中兵力应该都被周越派到了东水门,南门一定兵力空虚,一击即溃!”
按照宁王和周越之前的约定,确实应该是这个节奏,可问题是万一有诈呢?
那全力勐攻南门的军队岂不是只有吃瘪的份?
钱宁咬了咬牙劝谏道:“陛下,已经等了这么久,不急着一时啊。再等一天,若是一天内城中军队还没有任何动作,陛下再下令全力攻城也不迟。”
“废物!”愤怒之下朱宸濠一脚踢向了钱宁,完全不顾什么“君仪”。
钱宁被踢中胸口,在地上连着翻了好几滚才停下。
他胸口一阵剧痛,双手在胸前捂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
当然,宁王朱宸濠没有注意到钱宁表情的变化,仍自怒吼道:“你们这些废物,没有一个能替朕分忧的。李士实如此,刘养正如此,王纶如此,你也如此!”
钱宁心中冷笑不止。他心道就你这点气量也敢起兵造反,迟早会被下属诛杀割了脑袋向正德献功。
他虽然如是想,嘴上却还是恭敬道:“臣无能,不能替陛下分忧。臣万死。。。。。。”
“你确实该死!”
朱宸濠复又走到钱宁身边,冷冷道:“起初你被正德贬到江西时是何等的落魄。若不是朕对你器重有加,你怎么可能有今天?可你是怎么报答朕的呢?除了出了一些馊主意,你还有什么用!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朱宸濠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还觉得不解气,又朝钱宁屁股狠狠踢了一脚,这才扬长而去。
钱宁坐起身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在心中咒骂道:“刻薄寡恩的东西,你就等死好了!”
他返回自己营帐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囊借口出营巡视骑马出了大营,一路朝西而去。
朱厚照也好,朱宸濠也罢,他妈的谁赢了都和他钱宁无关。这鸟气他不受了!
血色夕阳下,一人一骑飒沓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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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好了,钱指挥使不见了。”
太监李芳愁眉不展的向朱宸濠禀报道。他是宁王府的太监总管,自然是和宁王一条心的。即便所有人都背叛朱宸濠,他也不会背叛。
故而在听到钱宁不见的消息后,他感到忧心忡忡,这才急忙赶来向朱宸濠奏报。
朱宸濠眉毛一挑,质问道:“你个奴婢说什么?钱宁不见了?”
“是啊,听营门的士兵说钱指挥使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出营巡视。可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见钱指挥使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
朱宸濠被气的浑身发抖:“奉了朕的命令?朕从来没有命他出城巡视过。朕早就觉得此人不可信,原来果然是正德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罢了,罢了,哈哈哈哈。。。。。。”
见朱宸濠得了失心疯一样的狂笑,李芳直是忧心不已。
“陛下,或许钱指挥使只是出营转转,一会便回来了呢?”
李芳多少是能够理解朱宸濠此刻的心情的。
当初钱宁来到南昌任知县,落魄的不成样子,是宁王对他接济重用,才让他有了今天,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钱宁实际只是正德安插在宁王身边的眼线,那不就是说宁王被生生骗了这么长时间吗?
更可怕的是,说明正德皇帝早就对宁王起了疑心,这才会布下线人盯着宁王。
钱宁自从得宠于宁王后,没少在宁王耳朵旁撺掇他造反。
可以说宁王最终决定造反也是和钱宁有很大关系的。
这么看来,是正德皇帝诱骗宁王造反的啊。
“你个奴婢也敢替这个贱人说话,莫不是你们是一伙的?哦,朕想起来了,你也是宫中派来的,你和钱宁一内一外把朕骗的好苦啊!”
“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侍奉了您这么多年,是绝无二心啊。若是奴婢说的有一句假话,便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芳直是又惊又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宁王会怀疑他。
“假话,都是假话。你们都在骗朕,你们都在骗朕!”
朱宸濠勐然上前抽出墙上的挂剑便朝李芳砍去。
李芳连忙闪开,让朱宸濠扑了个空。
朱宸濠直是惊愕不已。
“你个奴婢,竟然敢躲。朕要杀你,你当引颈就戮。难道没听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何况你还不是臣子,你只是个奴婢,连你都敢违抗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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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兵败如山倒
“陛下,奴婢出身卑贱,死不足惜。只是奴婢实在冤枉啊。若是奴婢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心有不甘。而且奴婢也放心不下陛下,那些兔崽子一个个毛手毛脚的,要是惹了陛下不快,奴婢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会痛心的。”
李芳生怕朱宸濠误会,连忙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可是宁王显然听不进去李芳的解释,继续挥剑朝李芳砍来。
这下李芳明白了,宁王是真的疯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李芳便是对宁王再忠心也不可能做到引颈就戮。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趁着宁王步子不稳,他抱头鼠窜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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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的出走无疑是压倒宁王朱宸濠的最后一根稻草。
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朱宸濠有了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悲怆感。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大营却突然被袭。
一只近万人的骑兵队伍冲进大营见人便砍,宁王的部从纷纷抱头逃窜,完全没有想要抵抗的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只骑兵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绝不可能是安庆府的卫所军队。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朝廷增援的军队到了。
朱宸濠直是大惑不解,他的水师已经封锁了整个河道,朝廷的援军是怎么赶到安庆的?
难道是走陆路?可这样一来他们就要多走很多路,从时间上看来不及啊。
不管朱宸濠如何疑惑,但是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朱宸濠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朝廷军队敢向他的大营主动发起冲击。
说好的偷袭红泥湾呢?他在红泥湾部署了重兵,结果朝廷军队又不来了?
“陛下,快撤吧。再不撤,可就顶不住了。”
这只骑兵可谓是虎狼之师,朱宸濠临时拼凑起的军队如何是它的对手。
朱宸濠大怒不已:“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跑。大营里的士兵是他们的几倍,便打不赢吗?”
他口上虽然如是说,却也明白确实是打不赢的。
骑兵冲入营盘之中,一旦起速便不可阻挡。尽量减少损失才是上策。
可惜红泥湾离营盘还有一些距离,现在却是被这只突然杀出的骑兵阻断。
朱宸濠若是想带领军队去往红泥湾乘船是绝无可能了。眼下唯一的选择是走陆路从南退去。
朱宸濠恨的牙根直发痒,却是无可奈何。
继续待下去情况也不会有任何的好转,倒不如先走为上。。。。。。
“撤军!”
朱宸濠痛苦的做出了决定:“派人去通知红泥湾的驻军,叫他们便宜行事,尽快返回九江。”
以红泥湾停靠的水师规模,只要不出意外要想突破朝廷军队的封锁返回九江是没有任何难度的。故而朱宸濠放心先行一步,再叫水师跟上。
一名兵卒领命打马而去。其余人等则是跟着朱宸濠仓惶上马,朝南而去。
这其中便包括了兵部尚书王纶,左丞相李士实,右丞相刘养正。
闲话不提,却说朱宸濠一行退往九江,水师却未能全身而退。
谢慎早在红泥湾布下重兵,朱宸濠一退兵,那里的伏兵便跳出将叛军拿下。
从战斗力上来讲,红泥湾的叛军是有和朝廷军队一战的资本的。但得知宁王抛下他们独自逃跑后,领兵的将领又惊又气,完全没了为宁王死战的意愿。
开玩笑,君上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舍弃部众的玩意,还指望部下为他卖命?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故而谢慎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宁王麾下这只精锐水师,可谓大获全胜。
而宁王朱宸濠惊慌之下退到九江,虽然暂时安全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那只水师是他起兵造反最大的依仗,现在丢掉了这个王牌,还谈什么大业?
唉,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吗?
便在朱宸濠犹豫不决之时,突然有军士从南昌打马而来。
朱宸濠召见他听报后直接傻了。
南昌被攻破了?
他早已在鄱阳湖周围布下重兵,只要有军队前往就会被伏击,绝不会有意外的啊。
朱宸濠百思不得其解,勐然间却想起在鄱阳湖布兵正是钱宁的主意。
怪不得,怪不得。。。。。。
钱宁逃出大营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一定是正德安插在朱宸濠身边的线人。
怪不得他坚持要在鄱阳湖布下重兵,原来是为了调虎离山啊。
朝廷军队肯定从另一个方向绕道,直取南昌城了。
安庆府惨败朱宸濠虽然气愤,但气愤过后还能定下心神。因为这最多是出击未果,只要退回江西便有的是机会重整旗鼓。
可南昌城若是被攻克,就真的有些天崩地裂的意思了。
南昌是朱宸濠的老巢,他经营多年每一处布置都是心血。
现在竟然被朝廷用计给拿下了,朱宸濠还能往哪里去?
九江、南康虽然是兵略要地,却没有缓冲空间。
朝廷从安庆出发挥师南下,即可轻松的压迫九江、南康城。
朱宸濠可没有“天子守国门”的勇气,他也不认为九江、南康这条防线能守多久。
可南昌城已破,他不驻守九江、南康还能去哪儿?
右丞相刘养正献策攻打南昌,把这颗埋在身后的钉子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