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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二冷笑一声,一刀向苏毅胸口劈来,他出刀干净利落,这一下要是劈中,苏毅登时开膛破肚而死,不料苏毅见状不退反进,大喝一声,对着当胸劈来的钢刀视若无睹,手中的朴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砍向贾老二的脑袋。
“娘的!”贾老二被苏毅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了一跳,他可不愿意和苏毅同归于尽,只见他刀锋一转,架住苏毅挥砍过来的朴刀。巨大的撞击声刺痛了苏毅的耳膜,他只觉得自己虎口一震,朴刀险些脱手而出,然而他此时不敢露出半分惧意,生怕被对手抓到破绽,手中的朴刀顺势下劈,削向贾老二的大腿。
此刻贾老二有十足的把握将苏毅双手砍断,但那下劈的刀势也会削断他一条腿,无奈之下,贾老二只得再次架住苏毅手中的朴刀,不料苏毅毫不在乎,手中的朴刀大开大阖,每一刀都是有去无回的气势,一时间打的贾老二左拦右架,狼狈不堪。
一个人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绝不是单凭武力值的高低来衡量的,还要看他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苏毅虽然武力不行,身体素质也不如贾老二,但是他此时头脑冷静,临危不乱,反倒是贾老二急于在同伴面前挽回颜面,又碍于苏毅以命搏命的打法,一时施展不开,心中越发的急躁,刀法也渐渐失去了章法。
众匪徒都是刀口舔血之辈,此刻也惊于苏毅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如此激烈的搏斗实属罕见。苏毅趁着贾老二手忙脚乱之际,偷眼观察四周,只见那几个被捆住双手的大汉互相背靠背,正悉悉索索的动着,而剩下的三十一个乱匪都把注意力放在他和贾老二的搏斗上,竟然没有注意到那厢的情况。
这些百姓虽然麻木不仁,但毕竟不是呆子,有些灵巧的也开始打着趁机逃走的主意。贾老二终究是凶悍之辈,就在苏毅偷眼观察的瞬间,他大吼一声,手中的精铁刀猛的挥了过来,荡开苏毅的朴刀,狠狠的朝着苏毅捅去!
苏毅避无可避,锋利的铁刀已经刺进他的肩膀,贾老二那种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兴奋的表情,可那兴奋的表情很快就凝固起来,因为他看到了苏毅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睛,刹那间,他甚至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头疯狂的野兽!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苏毅毫不犹豫的握紧扎入他肩膀的刀身。
贾老二猛的变了脸色,下意识的想要抽刀而出,却撼然的发现,手中的精铁刀如同插入巨石之中,根本难动分毫。
“去死啊!”苏毅爆喝一声,不退反进,握紧朴刀死命的往前扑去。那柄没入他肩膀的精铁刀又深了几分,这一刻,贾老二看到了苏毅那双比他更为疯狂嗜血的眼睛,竟然吓得忘了弃刀而退。苏毅手中的朴刀平削过去,一刀划开贾老二的脖子。
刹那间,生死已分。
周围的乱匪被苏毅的气势所慑,一时间忘了群起而上,他们呆呆的看着苏毅,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这个比他们还要凶狠的男人,此刻如同天神一般,傲然的站立在他们面前,即使他的肩膀受到重创,鲜血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可他就是那般站着,岿然不动。
其中几个乱匪甚至生出退意,只是苏毅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他一刀削断贾老二的喉咙,又顺势向旁边的一名乱匪劈去,刀锋所至,所向披靡!
那名乱匪也是反应过人,急忙挥刀架住,此时他心中震撼,哪还有和苏毅搏斗的心思。正在这时,被捆住的一名大汉猛的挣脱身上的绳索,他手中握着一块棱角不平的石块,手腕因为钝器摩擦的缘故,早已鲜血淋漓。
大汉紧握石块,动作迅猛的砸向离他最近的一名悍匪,那名乱匪倒也悍勇,怒喝一声,提刀就砍。大汉闷哼一声,身子晃了两下又再度扑了上去,凸起的石块狠狠的砸中那名乱匪的脑袋。
只听到噗的一声,那名乱匪的脑袋就像开瓢的西瓜一般!异变突起,那些被虏的百姓开始四散逃命。乱匪们惊怒不已,他们提刀追去,对着那些撒腿就逃的百姓就是一脚踹翻在地,手中的刀狠狠的捅进对方的心窝,剩下的一些乱匪也已经反应过来,提刀向苏毅冲去。
苏毅却不跟他们拼命,以他的本事,对上这些蜂拥而上的乱匪,无疑是自寻死路。他躲入人群中,一边躲避乱匪们的追砍,一边朗声道:“跑什么!逃什么!这些乱匪只有三十人,而我们数倍于他们!身处乱世,人命卑贱如狗,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死在烽火连天的战火中,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曝尸荒野,但我告诉你们,绝对不会是今天!”
原本慌乱逃命的百姓怔住了,就连那些早有预谋的大汉也呆住了。苏毅看得出来,如果他们还像之前一样四散逃命,肯定会被这些没有人性的悍匪像玩弄牲口一样,追上砍杀。
“你们难道就不想为那些死去的亲人报仇吗!”苏毅架开一名乱匪的钢刀,大声高呼道:“杀贼报仇!”
“杀贼报仇!”原本麻木逃命的百姓红了眼睛,苏毅的这番话触动了他们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也激起了他们的血性,是啊,杀贼报仇!那些天杀的土匪不光抢了他们的财物、烧了他们的房子,还杀了他们的亲人!
报仇!这是这群百姓现下唯一能想到的事。
之前差点被贾老二剥皮的那名少年也大吼一声:“报仇!”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杈,狠狠的顶在了一名乱匪的腰上,竟然将那乱匪顶退了好几步,尽管如此,他也被那乱匪一刀砍去了脑袋,而他的母亲见状,也是红了眼睛,疯狂的扑向那乱匪,张口乱咬。
没有刀就用石头砸,没有石头就用牙齿咬,一场惨烈的厮杀就发生在这片荒野上,微风轻轻的吹过,吹起了地上的落叶,也吹走了那血腥的气味。
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三十二个乱匪没有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而地上也同样堆满了百姓的尸体。
烈日当空,厮杀整整持续了半日才结束,苏毅就这么躺在地上,毫不介意身下传来的凉意,躺在他不远处的三个大汉还未死透,他们一行六十余人下山打秋风,不料遇到这帮悍匪,死伤惨重,被俘六人,如今有气的只剩三个,且个个带伤。
第九章 余生
苏毅忍着痛爬了起来,顾不得包扎伤口,他提着刀清点乱匪人数,确认三十二个乱匪全部死在荒野上后,才松了口气。
看着一地的断肢残骸,好几次想要弯腰呕吐,都被苏毅忍了下来,生在这个年代,想要活下去,就得适应这种场面,软弱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其中一个脸上有条很深刀疤的大汉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一脚踢开乱匪的尸体,捡起那乱匪身旁的精铁刀,放眼四周,忽然悲从中来,他们一行六十人下山,如今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连他在内,不过三人而已。
苏毅并没有理会那大汉,他四下查看已经那些百姓的伤亡的情况以及缴获的物资,这批百姓中,除了几个比较机灵的趁乱逃走外,其余的死伤殆尽。
最后清点了物什,有锦甲、皮甲共计十副,轻铠二十余套,二十三把精铁刀,五柄缳首大刀,短枪六杆,还有一些乱匪之前缴获的朴刀、长刀六十余把。
至于一旁的粮食鸡鸭,苏毅连看都没看一眼,这些东西虽好,但也要带的走才行。
三个大汉陆陆续续的靠了过来,苏毅霍然转身,手中的缳首刀一横,沉声喝道:“退后!”
刀疤大汉赶紧摇了摇手,解释道:“壮士别误会,我见壮士悍勇,一刀结果了那贾老二,心下佩服!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苏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这番话放松警惕,他盯了三人半响才道:“你三人在刚才那场搏杀中也出了不少力,这些缴获你们也有份,过来收拾一下吧。”
刀疤大汉微微一笑,对那些缴获的物资并不放在心上,而他身后的两人却已是喜上眉梢,那些甲胄兵器比他们原先的武器要好上太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行六十人才会受到重创,在那帮乱匪面前一触即溃。
“你三人今后有什么打算?”苏毅见刀疤大汉并不去查看缴获的物资装备,有些好奇。
“我们一行六十人下山,却不想损失惨重,连寨主也死在之前的混战中。”刀疤男子有些哽咽道:“我和这两位兄弟商量了一番,决定还是重回寨中,整顿下人手,也算有个落脚之处。”
突然刀疤男子止住悲声,他看了眼苏毅,有些欲言又止的问道:“不知这位壮士有何打算?”
苏毅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刀疤大汉忽然一愣,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壮士不妨留下,与我们一起回山寨如何?”苏毅之前表现的有勇有谋,敢只身一人站出来对上贾老二,一刀结果了对方,如果不是他那番鼓舞,只怕他们三人早已和这帮百姓一般,被那些凶残的乱匪追上砍杀,因此,刀疤大汉对苏毅可谓又敬又服。
苏毅见刀疤大汉目光真诚,不似有诈,且他迥然一身,也没什么东西好让这三个土匪惦记的,“如此,便依足下吧。”
刀疤男子闻言大喜,赶紧问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苏毅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心中疑惑,为何这刀疤男子对他如此尊敬。其实,这些草莽比寻常人更尊崇强者,苏毅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刀疤男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自问,当时换成是他,绝不可能像苏毅一般沉着应对,独自一人对上三十二个凶悍的乱匪毫无惧意,还单枪匹马砍了凶名在外的贾老二。
“颍川苏毅。”颍川是苏毅的家乡,他的父亲苏国忠就是颍川人。苏毅目及远方,此刻有些失神,如今他得罪了当朝右相裴温,又因苏国忠的关系,注定无法走上仕途,前段时间一直遭到追杀,天下之大,哪还有他的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