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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答里台的部众抽刀扑向赤剌温。赤剌温拔刀抵抗,有的泰赤乌人也拔刀相助。
傻骆驼从车上抽出套马杆子,抡起来打倒了上前抢车的人。看着那些倒地者的狼狈样子,他得意地傻笑起来。一个兵士趁机从他背后扑上来。合答安在车上大喊:“傻骆驼——”但这提醒在傻骆驼身上没有反应,他反而怔怔地盯住合答安。刀子穿透了傻骆驼的身体,他倒下去时还看着合答安:“你,你害我!”
合答安跳下车抓住傻骆驼摇动:“傻骆驼——”
答里台在马上指着合答安说:“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归我了。给我带走!”几个士兵上前架起合答安就走。
者勒蔑出现在士兵的面前,他还是一脸的嘲笑:“慢,慢一点儿。答里台老爷子,你要她?你不觉得自己老了一点儿吗?”
答里台持枪扎向者勒蔑:“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你说的那么老!”
者勒蔑躲过。答里台喊了一声:“来呀,把这个狂妄的小牛犊子,给我剁成肉酱!”
几个士兵冲向者勒蔑,山坡上一场混战。
混战之中,架着合答安的人离开战场,将合答安拖走。
赤剌温欲救,被答里台的兵士缠住。
铁木真一行骑马跑来。合答安一眼看见他,哭喊着:“铁木真,铁木真!”
锁儿罕失剌吃惊地叫道:“合答安?!”
铁木真一愣:“合答安?!”
他们迎了上去。兵士们见了铁木真,松开了合答安。
铁木真下马奔向合答安,深情地叫着她的名字:“合答安,合答安!”
合答安颓然倒下。铁木真抱起她的头:“合答安,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我丈夫被你的人杀死了!”合答安双眼流泪,声音哽咽,“我哥哥眼看也要被杀掉了!”
铁木真赶紧命令:“木华黎,你跟锁儿罕失剌去看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带赤剌温来见我!”
锁儿罕失剌领木华黎打马跑向山坡。
铁木真抱紧合答安:“合答安,真的是你吗?”
合答安推开铁木真,双膝跪下:“铁木真——可汗,我就是那个捅马乳的卑微的奴隶合答安!”她说着磕下头去。
铁木真双手搀扶:“不,合答安,你是我的恩人,你的双膝是高贵的,以后不要再向我下跪,快,快起来!”
合答安起身:“谢谢可汗!”后退躬身。
铁木真感到了她的一层疏远:“你有丈夫了?”
“是的。”
“怎么?是不是我的人杀死了你的丈夫?你们感情深厚,是吗?”
“我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会对他或是对我更好一些。”合答安苦笑道。
“这么说你并不喜欢他?”
“可是他死了。”合答安叹息一声,说:“不是死于战争,而是死于你的失信。”
合答安转身走了。铁木真咬紧牙关,刚欲上马,见者勒蔑等人骑马走来。
锁儿罕失剌、赤剌温、者勒蔑和木华黎也匆匆走来。
铁木真迎上去,看见赤剌温,问锁儿罕失剌:“这就是赤剌温吗?”
“就是他!”
赤剌温跪下:“铁木真汗!”
“好吧,你就留在我的帐下。”铁木真回头问道,“锁儿罕失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锁儿罕失剌摇头叹息:“可汗,我的女婿被他们杀了,我们要再晚一步,赤剌温也要完了!”
铁木真为之一震:“为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父亲昨天晚上潜回泰赤乌人的古列延,让我们告诉大家说,是您答应的,只要不抵抗,归顺可汗,可汗就不抢我们的妻儿,不掠大家的财物。”赤剌温不解地对铁木真说,“可是,那一伙人硬是要抢劫投降了的泰赤乌百姓。我和妹夫与他们争辩,他们就说我们是塔里忽台的亲信,煽动泰赤乌再次反叛可汗。”
铁木真大怒:“谁这样无法无天?!木华黎,你为什么不把那个该杀的人给我带来!”
“可汗,他们是,是您叔叔答里台的人。”木华黎感到无可奈何。
铁木真一愣,他的愤怒在心头积聚,突然上马向出事的方向奔去。木华黎等跟上。
在泰赤乌营地中,答里台的士兵们把抢掠的东西装在排成一列的勒勒车上,押解着得胜而归。
铁木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铁木真不说话,威严的目光逼视着对方。人们胆怯地停了下来。在后边的答里台愣了一下,他一眼看见了铁木真,一夹马肚子,走上前来。
答里台与铁木真相对:“铁木真,你要干什么?”
铁木真咬着牙对博儿术等说:“你们还等什么?!”
者勒蔑等一下子扑过去,将答里台从马上拖下来,按倒地上捆了起来。
答里台在地上大叫:“铁木真,我是你的叔叔——”
“我今天要让你记住,我是你的可汗!”铁木真怒不可遏,“是说了就算的可汗!是你必须服从的可汗!”
说完,铁木真拨转马头走开了。
答里台还在挣扎着:“放开我,铁木真,你放开我!”
第二部 兄弟反目比仇敌更可怕(二)泰赤乌部的覆灭(3)
三
在另一条山谷中,札木合带着几个残兵败将躺在地上休息。
札合敢不带着数十骑追兵转过山梁,一眼看见札木合等人。他鞭梢一指,兵士追了下去。
札木合的人发现了,上马逃走。札合敢不的人冲进山谷。
札木合同亲兵策马奔驰。札合敢不数十骑紧紧追赶。
在旁边的一个山坡上站立着脱黑脱阿父子、答亦儿兀孙和赤勒格儿。赤勒格儿手指山谷说:“看,札木合跑进了那条没有出口的山谷!”
“父亲,追兵不多,我们去救救他吧!”脱黑脱阿的长子忽都提议救救自己的古儿汗。
脱黑脱阿毫不迟疑地制止道:“不要,那样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我们还是悄悄地走开吧。”说罢他兜马朝山梁另一侧退了下去。他的人马跟着退走了。山梁上只剩下一个人——赤勒格儿。
札木合等跑到了山谷的尽头。一个亲兵大呼:“古儿汗!山谷到了尽头,走不通了!”
札木合逡巡一圈。札合敢不赶了上来,带着兵士将札木合等围住,一边转着一边对札木合说:“札木合,你逃不出去了,下马投降吧!”
“是长生天让我选择了这条峡谷,让我走到了尽头的!”札木合苦笑道,“我没什么说的了,我可以投降。不过,你们要把我交给铁木真,由我的好安答来决定让我怎么死。”
札合敢不说:“可以,你也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应当满足你这个最后的要求。”
札木合把刀插在了地上。
第二部 兄弟反目比仇敌更可怕(二)泰赤乌部的覆灭(4)
四
夜色笼罩着铁木真的大营。
铁木真的帐中,合答安在给铁木真的伤口换药,关切地问:“还疼吗?”
铁木真抓住她的手:“合答安!”
他拉合答安坐下,面对面地看着她:“合答安,二十三年前,塔里忽台把我抓到泰赤乌部,要砍我的头祭旗。是你们父女冒着满门抄灭的危险收藏了我,善待了我,帮助了我。正因为有了你们,我铁木真才有今日。我大恩未报,遗恨无穷。不料今天一见面,我的手下就错杀了你的丈夫,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呀,合答安!”
合答安捂着脸哭了:“铁木真……”
铁木真伸手温情地抚弄着合答安的头发:“好合答安,不要再用眼泪加重我的愧疚吧,好合答安。”
合答安忍住泪,抬起头。铁木真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答应我,忘掉这次的不幸吧。我会让你幸福,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
“我没有那么大的福分,那样我会折寿的。”
铁木真抓住合答安:“你有,我让你有你就有!”
合答安用哀求的口气说:“可汗,千万不要这样!”
铁木真诧异道:“合答安,难道你忘了二十三年前,我们俩在羊毛堆里的日日夜夜吗?”
“我哪里会忘得了啊!”
铁木真无限深情地说:“那时,我像孤树一样形单影只,像落叶一样零落无依,死亡像马尾系刀随时都能降到我的头上。是你,我生平第一个接近的女人,用温热的胸膛和怀抱熨帖了我冰冷的心;用两情相悦的欢愉赶走了时刻围绕我的恐惧和悲苦。不错,以后我又娶妻生子了,可是我怎么也不能忘了你,不能忘了你的纯洁和真情!”
合答安嗫嚅道:“真的吗?”
铁木真抱住合答安:“答应我,忘掉今天的不幸,就留在我的身边,容我报答你昔日的恩情吧!”
“哦,铁木真!”合答安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在铁木真的大帐外,忽必来领着纳牙阿走来,对木华黎说:“木华黎,这个人要面见可汗。”
“是捉住了塔里忽台吗?”
“不是。”
木华黎神秘地说道:“那就不要打扰可汗休息,明天早晨再说吧。”
清晨,铁木真醒过来,他慌慌地搜寻着:“合答安,合答安!”
合答安跪在地上:“奴婢在这儿。”
铁木真诧异:“合答安,你跪着干什么?来,到我的毡床上来。”
合答安神色庄重地磕了个头:“可汗!合答安二十三年前就曾说过,我没有存过做您妻子的奢望。”
“你胡说什么?!现在我就要娶你,现在!”
合答安推辞着:“不,不不!”
“你是不是惧怕孛儿帖?我是可汗,谁也管不了我的事!我喜欢你,就可以娶你,快过来!”
“不,可汗!”合答安退后,“我只有一个心愿,做您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