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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来。”
博儿术点点头,勒住了马,秃黑军旗摆动,全军稳住了阵脚。正在欢呼的泰赤乌人一个个愣住了。赤剌温大喊:“铁木真!铁木真!”
塔里忽台奔了过来:“谁?”
赤剌温指着秃黑军旗说:“看,苏鲁锭长枪!铁木真是手握苏鲁锭长枪生的。”
塔里忽台认定了拿苏鲁锭长枪的博儿术就是铁木真,气急败坏地抽了只儿豁阿歹一鞭子:“只儿豁阿歹,你是什么神箭手,想必是已经跟铁木真暗通关节了吧?还不快射,不射死铁木真你提头来见!”
博儿术接受了方才两番失利的教训,不再急于冲锋了,他让方牌军列阵掩护,命令弓箭手射箭杀伤敌人。一排排的弓箭手们轮流射出如雨般的箭矢,泰赤乌人不断有人中箭。纳牙阿对站在车上的只儿豁阿歹喊道:“只儿豁阿歹,还不快下来!”
塔里忽台急忙喊道:“顶住,和铁木真对射!”
只儿豁阿歹踌躇之间被纳牙阿一把从车上拉下来。塔里忽台拔刀刺向只儿豁阿歹:“我杀了你这个叛逆!”纳牙阿一伸手,用两个手指夹住塔里忽台的刀:“首领,大敌当前,正是用人的时候。”
塔里忽台抽回刀,以威胁的口气说:“哼,只儿豁阿歹,你要是把铁木真放进来,我拿锅煮了你!”塔里忽台走到别处督战去了。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只儿豁阿歹颓然地坐了下来,心想,这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啊!
天黑了下来。木华黎、博儿术领着数十个那可儿戍卫在铁木真的大帐外,气氛紧张而低沉。铁木真帐内,德薛禅、帖木仑、忽必来、速不台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者勒蔑往外吮吸着铁木真脖子上的淤血。铁木真仍旧昏迷不醒,地上到处是者勒蔑吐出的淤血。
战士们头对头、脚对脚地倒地露宿,相距百十步有一人放哨,放哨的人也都十分困乏。他们整整战斗了一天,没有吃也没有喝,太累了,太喝了,太饿了。术赤、窝阔台一组,察合台和拖雷一组在巡营。他们知道父亲受了重伤,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出事。
阿勒坛、忽察儿和答里台三个人琢磨过味儿来了——中箭的是铁木真,他们是被德薛禅那老东西骗了。三个人气势汹汹地带着十数个那可儿向中军而来,他们要戳穿德薛禅的把戏,推举新的可汗。在中军大帐外,三个人被博儿术拦住了:“阿勒坛伯父,有事吗?”
阿勒坛火气十足地说:“我们要面见可汗!”
博儿术回答道:“可汗已经睡下了。”
忽察儿冷笑道:“真的是睡下了,还是已经……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
“只要你脖子上长的不是羊头,就会明白。如果可汗已经升天,就应该推举新的可汗。而我们是乞颜部的长辈贵族,自然当仁不让!你给我走开,这是黄金家族的事,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忽察儿推开博儿术大步向前走去,却不防备木华黎的刀直抵在自己的胸口上,忽察儿吓了一跳。他是见识过木华黎给撒察别乞当奴隶时不要命的表现的,这家伙为了主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一动也不敢动了。
阿勒坛自以为是部落的长辈,并不把木华黎放在眼里,喝问道:“木华黎,你这个该杀的主儿乞人,你想反叛吗?!”
木华黎直盯着眼前的忽察儿,眼睛一眨不眨:“不经允许擅闯可汗大帐的,才是反叛!”
忽察儿还想争辩,答里台拉住他说道:“这小子是亡命徒,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忽察儿略一沉吟,笑了笑往后退去,然后转身,抽刀挥手,命令其部下:“上!”
他的那可儿们举刀冲上来,木华黎与那可儿们也举刀相迎,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慢着!”随着一声斩钉截铁的喝令声,帖木仑走出大帐。
忽察儿吃了一惊:“帖木仑?”
“三位的话我都听见了。”帖木仑不慌不忙地说,“可汗只是受了伤,还不到你们争夺汗位的时候。”
忽察儿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说:“我要看看我的好兄弟。”
“请跟我来吧,我的好哥哥。”
帖木仑示意木华黎、博儿术闪开。木华黎等闪在一旁,忽察儿等想一涌向前,帖木仑低声喝道:“你们的那可儿退后!”
答里台愣了一下,看看虎视眈眈的木华黎、博儿术,与阿勒坛交换了一下目光,说:“忽察儿,不要打扰铁木真养伤,你一个人进帐看看就是了。”
忽察儿跟着帖木仑走进大帐,发现者勒蔑正吸出一口淤血吐到地上。“原来铁木真没有死!”忽察儿吃了一惊,退出帐外。
忽察儿、答里台、阿勒坛领着自己的那可儿们往回走。
阿勒坛问忽察儿:“他真的还活着?”
“他脖子上还在流血,显然是活着。”
答里台以推测的口气说:“还在流血,那他一定是伤了血脉。”
“伤了血脉还不九死一生!”阿勒坛幸灾乐祸,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阿勒坛伯父,答里台叔叔,这次正好哈撒儿四兄弟不在这里,只要铁木真一死,我马上拥立你们当中一位出任新的可汗!”忽察儿兴奋地谈着自己的设想,说话间已经来到他们的大帐前。
答里台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示意忽察儿不要大呼小叫:“这事,进了大帐再慢慢商议吧。”三人进了大帐。
沉沉的夜色笼罩着铁木真的大帐。帐外,帖木仑、德薛禅、术赤四兄弟、木华黎、博儿术等正在紧张地计议。
术赤手握弯刀,怒不可遏:“我们去杀了他们三个,免得留下后患!”
窝阔台立即站出来劝阻道:“不行,大哥,现在动手师出无名,反而会引起内讧。”
“那你说怎么办?”拖雷却同意术赤的做法,盯问窝阔台。
窝阔台嗫嚅,一时拿不出一定的主意。木华黎慢条斯理地说:“我看可以这么办,一切按可汗没有受伤那样安排,这样才能稳定军心,消灭泰赤乌人。”
窝阔台如释重负,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说说怎么安排?”术赤咄咄逼人。
“我的意思是不论父汗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也要在明天消灭塔里忽台。”
察合台认为窝阔台言之有理,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意见:“三弟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我同意。”
博儿术发现他们兄弟四人又发生了争执,赶紧出面解围:“是啊,再不能放虎归山了,明天就要除掉塔里忽台。”
德薛禅老谋深算,担心地说:“群龙无首不行,那样的话,既不能打仗,也容易给方才的那三个人留下机会。”
“博儿术,你是哥哥登临汗位那天,可汗亲封的众人之长,你就安排吧!”帖木仑看了看博儿术,又看了看众人:“有谁不听军令,我和术赤他们就砍了谁的脑袋!”
德薛禅赞许地点点头:“这主意不错。”
“那好,我现在就代行可汗的权力了。木华黎,你去把锁儿罕失剌叫来。”博儿术义不容辞地接过指挥大权,并开始执行自己的职责。
第二部 兄弟反目比仇敌更可怕(二)追击残敌,铁木真负伤(4)
三
泰赤乌部的古列延内,连日厮杀、奔波的士兵们都支持不住了,有的抱着马刀,有的靠在帐边,有的枕着同伴的大腿,先后进入了梦乡。负责值勤的年轻将领只儿豁阿歹气急败坏地鞭打着熟睡的哨兵,生气地高叫:“睡,睡,我叫你睡,等铁木真来了砍下你的脑袋,你就会睡够了……”鞭子又雨点儿般的打在两个哨兵身上,“起来,起来给我放好哨,如果铁木真前来偷营,马上吹号角……”
士兵的身后就是泰赤乌部的部众,只儿豁阿歹狠狠地抽打着前边的士卒:“你,你给我睁开眼睛!你的老婆孩子不也在你的身后吗?难道你想让她们成为铁木真的刀下之鬼吗?”
但泰赤乌人实在是太困乏了,只儿豁阿歹打起这个,那个又睡了过去。
赤剌温一直在一旁观看,实在有些不忍,过来劝道:“算了,铁木真的人也不是铁铸的,能不吃不喝不睡觉吗?如果他们要偷营也只能在后半夜。”
只儿豁阿歹叹了一口气,疲惫地坐了下来。赤剌温与他背靠一棵大树也打起盹来。
锁儿罕失剌悄悄地钻进了古列延,从赤剌温身前走过。赤剌温猛地站起,只儿豁阿歹一转身按住了赤剌温:“什么人?!”
锁儿罕失剌赶紧伏下身去。赤剌温拔出刀来欲刺只儿豁阿歹。只儿豁阿歹迷迷糊糊地问:“啊,是你呀,赤剌温,你要去哪儿?”
“去看看我妹妹和傻骆驼。”赤剌温松了一口气,一边收起马刀,一边敷衍着。
只儿豁阿歹又闭上了眼。赤剌温追上父亲,领他向一边走去。
锁儿罕失剌低声问道:“赤剌温,塔里忽台发现我离开了营地吗?”
“他连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呢,哪里顾得上这些。铁木真那边怎么样?”
锁儿罕失剌示意他先不要问,二人走到自己的勒勒车旁。傻骆驼还在呼呼大睡,合答安发现了他们,欠身问道:“父亲?您回来了?见到铁木真了吗?”
“见到了,当然见到了!”
“他,他现在什么样子了?”合答安既高兴,又显得迫不及待。
“他像海东青一样英武,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威风。”
“有胡子了吗?”
“黑胡子像马鬃一样粗硬。”
合答安笑了:“可我只能记起他十六岁时候的样子。”
赤剌温不耐烦地插话道:“行啦,合答安!”回头对父亲说:“父亲,快说正事吧!”
“铁木真说明天天一亮就要来进攻,”锁儿罕失剌小声地传达着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