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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萦-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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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卫媪深以为然——她跟朱文都是深知缇萦的脾气的,这时必得跟她说好话,于是伏身下来,轻轻接过她的手,哄着她说:“来!我们就让阿文把一把脉。” 

  “我没有病!” 

  “没有病最好,让他验明了,大家放心。” 

  缇萦这才算是答应,让朱文替她细细诊过脉,又看了脸色和眼神,他微微地舒了口气。 

  “不要紧吧?”卫媪问说。 

  “现在还不要紧。”在这句令人宽慰的话以后,朱文提出警告:“但要当心,不然会得怔忡之疾。”卫媪不觉一惊,但也不无疑惑。精神恍惚、语无伦次的怔忡之疾,只有忧患过多的中年人才有,年纪轻轻的女娃儿会致此病,在她从未听说过。 

  缇萦自然更不信了。她倒不是像卫媪那样从情理上去研究。只因为朱文常常故作危言来吓人,他的态度使得正经话也打了折扣。 

  朱文是何等机警的人,一看她们的神气,就明白。这不是开玩笑的事,非要叫缇萦自己知道,才会当心保养。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是认真地争辩,越不容易叫她相信他所说的是真话。这便怎么办呢? 

  幸好,卫媪给了他一个机会,“什么病都有起因。阿萦怎会有这种病的征兆?”她问。 

  “哼!”朱文微微冷笑。“阿媪跟她成天在一起,应该比我更明白。操心、忧虑,晚上睡不着觉,想东想西,最耗心血。” 

  “嗯!”卫媪点头。 

  “我说对了没有?”朱文迎着正抬起头来的缇萦问。 

  缇萦心服而口不服,“说对了又如何?”她说,“光会看病,不能下药有什么用?” 

  “你渺视我!”朱文针锋相对地跟她斗嘴,“我有药也不给你!” 

  “你有什么药?” 

  “跟你说了,不就等于把药给了你吗?” 

  话里有话,缇萦越发心痒痒地,急于先闻为快,但当着卫媪,不愿低声下气求他;念头一转,有个绝妙的办法。 

  “卫媪!刚才你叫我让他诊脉,我听你的话。此刻,你看他!” 

  “说得有理。阿文!”卫媪问道:“你刚才说有好消息,赶快说吧!这就是阿萦的药。” 

  朱文笑一笑,坐了下来,得意地说:“叫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由这句话开始,他把今天在周家的一切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自然有渲染的地方。但仅是讲事实,就连卫媪听来都笑得合不拢口。缇萦更不用说,从头到底都是浮着随时可以爆发的笑意,特别是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随着朱文话中的内容而变化,喜悦、兴奋、惊异,而最叫朱文开心的是,她眼中所流露的无限佩服和感谢——到此刻,他才知道他今晚的收获是如何的珍贵! 

  “你所讲的都是真话?”听完了她问——但朱文和卫媪都知道,这一问并不表示她不信他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没话找话而已! 

  因此,朱文笑笑不答。卫媪也未开口,她得把朱文的话,先好好体会一遍。 

  “啊!坏了!”缇萦仰面向上,双手捧在胸前,是欢喜得不知要怎么才好的神情。 

  “怎么?”卫媪茫然地问。 

  “反而害我今天一夜都睡不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的缇萦,与片刻以前忧思忡忡、精神恍惚的神情,大不相同。舒畅的心情,都显现在那流转的秋波、开展的双眉上,而且脸色也变得白里透红,艳光四射,把朱文的目光吸引得再也舍不得他顾。 

  照她的心思,最好今夜就能扑倒爹爹膝前,细诉一切。但也知道这话要说出来,必惹卫媪一顿数落,而且夜深如此,爹爹也许好梦正酣,更不便去惊扰,所以居然能够断然舍弃这个念头。 

  不过她元气旺盛,谈兴甚浓,朱文自然奉陪。卫媪也因为她已未曾有这样高兴的时候,不忍催她归寝,于是由得她兴之所至一会儿细问那些狱吏在绮罗丛中的丑态;一会儿拿燕支做题目,取笑朱文;一会儿又要他描摹双螺的模样,说一阵笑一阵,惹得卫媪几次呵喝,怕吵醒了别院的旅客会提出抗议。渐渐地鸡唱迭起,曙色隐隐,人也有些倦了,但未伦之时,谈的都是闲话,才想起还有许多正经事要问明白。 

  “明天什么时候去见爹爹?” 

  “应该说是今天,”朱文首先纠正她一个小小的错误,然后含糊地答道:“反正今天又不走,睡了起来再说。” 

  “为什么呢?不说定了,我睡不安稳。” 

  “那就下午吧!” 

  又是个:“为什么呢?” 

  朱文自有道理,师父是罪犯的待遇,许多地方看了会叫人伤心。他在想,杨宽既已受了周森的请托,一切便都好商量。他准备在午前设法去疏通一下,先要换了那赭色罪衣,然后再换间比较好的屋子,也应该略略有些必须的家具陈设。倘或孤孤单单一间空屋,铺些草就算寝席,这样子缇萦看了会大哭一场,倒不如不叫她去见的好,但是,这番为她打算的意思,却不便说明,此外又别无托词,一时愣在那里,似乎他个人有难言之隐似的。 

  卫媪不忍朱文受窘,便劝缇萦:“就下午吧!阿文这几天也累了,你就让他好好睡一觉。”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缇萦接受了,并且安排她自己在上午的工作:“阿媪,我跟你早些起来,做些爹爹爱吃的肴果,下午带去。” 

  “好吧!”卫媪看一看天色,向朱文挥挥手:“快睡去!” 

  于是朱文走了,回到亭楼一看,只有艾全一个在打盹。不但杨宽,连那些狱吏都在周家作通夜之饮了,他也不去管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和衣睡下。 

  等一觉醒来,红日已上高墙,隐隐马车声喧,迎出去一看,是周家派来的两个僮仆,两辆车子。 

  “朱公子!”周家的僮仆,下了马向他躬身说道:“奉家主之命,特为把她护送了来!” 

  说着把手一指,车帷掀处,丽人露面,自然是燕支。 

  朱文定睛看去,燕支的容颜神态,与昨夜所见,似乎大不相同,不仅仅肤白于雪,骨肉亭匀,那春风满面,眉梢眼角所洋溢的喜气,别有一种惹人遐思的媚态,这在缇萦脸上固然找不到,就是已成妇人的三姊,也从无这样的风韵。 

  当他还在凝视时,燕支已下了车,婀娜数步,盈盈了拜,朱文未曾料到她在门外路旁,就行此大礼。而且他也不惯于应付这样谦卑的礼节,所以一时大窘,只连声阻止:“别弄脏了你的衣服,起来,起来!” 

  燕支站起身来,含着恭敬而愉快的笑容说道:“朱公子,请容我拜见缇姑,主人遣我出门时,特意叮嘱的。” 

  “喔,好!”朱文这样答应着,对周家两名僮仆说道:“都进来坐。” 

  说完,他也顾不得他们了!想起一件事,先要跟卫媪商议,却不知她在不在?所以匆匆入内,幸好卫媪正从小院出来,要去备办食料,两人迎个正着,朱文略略一说究竟,然后问道:“要不要发赏?” 

  “当然要啊!还不能少。” 

  “我可一时拿不出来。”朱文老实回答。 

  “我有。”说完,卫媪掉身走。 

  这下,朱文如释重负,站在院子门口招呼着。等车子拉了进来,周家两个僮仆卸下行李,都是簇新的妆奁,自是周森所赠。 

  一切都是卫媪料理,打发了周家僮仆,把燕支引入室内。因为刚刚起身一直未曾露面的缇萦,刚好妆罢,迎上前来,不容燕支下拜,便执着她的手,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叫燕支,缇姑,我家主人特想要我传话,说缇姑大孝,他十分敬佩。” 

  “喔,谢谢你家主人。”缇萦收敛了嬉笑,庄容答道:“我都听说了,对你家主人的云天高谊,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表示感激。” 

  “好说,好说!”燕支停了一下,提到自己,“以后要请缇姑多照应我。”这话缇萦便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遇到这种情形,她必是求援于卫媪,所以手一指问道:“你见过了吧?我家阿媪!” 

  “喔,阿媪!”燕支看出卫媪的身份特殊,跟着缇萦这样喊了一声。 

  于是彼此又重新见了礼,坐下来细谈,虽是初见,却都预有所知,朱文不肯抹煞周森对燕支的本意,细细地把昨夜密谈的内容,都告诉了她。 

  燕支如梦方醒,感激涕零,但是,她却不便多说什么,于是朱文表明了态度,“燕支!”他很郑重地说:“我们都在客边,不便留你,我今天就找车,送你回关中。只是路上无人照应,你自己当心。” 

  燕支所希望的,就是朱文能明确表示,容她自由。至于何时回到关中,并不要紧,既然他们也到长安,何不就一路同行呢? 

  无论是为了表示一家人一样的休戚与共。或者就事论事,求取方便与照应,都应该跟着他们一路走,只怕她自己千肯万愿,人家另有原因,不肯携带她,因此燕支提出她的要求时,态度格外谦恭,言语分外亲热,这样,且不说卫媪,缇萦先就满口应承。 

  事已如此!朱文原有顾忌,认为燕支不宜为缇萦作伴,此刻也只好不管了,但一路而来,凡多都由卫媪作主。所以他向缇萦做个眼色,意思是提醒她、得要取得卫媪的同意。 

  缇萦会意,笑着对燕支说道:“我是巴不得有个人跟我在一起,不过,你得问一问阿媪。” 

  “不要问,”卫媪接口说道:“出门在外,原要互相帮助,将来说不定,我们也有求人的时候。” 

  “那好,”缇萦愉快地说,“我们一路至长安,就不寂寞了。” 

  “你怎知道人家也到长安。”卫媪说了这一句,转脸来问燕支:“请问府上何处?” 

  “我家住在阳盛,不过——”燕支无端红了脸:“拙夫家住长安,据说他家房屋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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