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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们看乔月这个穷样子,肯定是拿不出什么入眼的东西。
也许是在大户人家当惯了下人,这起哄闹事的本事已经深入骨髓,这两人三言两语便给乔月设了个套。
王婶儿本性胡,嫁了王三之后就随了王姓。
王三是个本分人,没有这么花花肠子,听见了外面的喊声,他不高的个子根本就没看见院子里被两个妇人挡住的乔月,便公式化的回应道:“过门就是客,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啊!”
第八章 丝绢
王三的手一早就伸出来了,巧姐让开有些臃肿的身子,乔月才显现了出来。
“主人家都来了,带了什么好东西,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
旁边的妇人生怕造不起势来,忙着又补充了一句。
“王叔…您家里有客人啊…”乔月神情僵硬,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
巧姐忙着打断乔月的话,勾着一双耷拉着眼袋的浓眉眼,盯着王三道:“三哥,人家送的礼物贵重,刚才我说代你收了吧,小娘子还说非得亲手交到你手里,过了我的手啊,人家还不放心。”
说话间,她好像刚才在乔月这里受了好大的委屈一样。
“就是,一会儿三哥可要给我们好好看看,我们的礼薄,回头都没脸在你这儿吃饭了。”
另外一个妇人也是一脸的委屈又适当的补充一句。
乔月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这两人明显是想看自己的笑话,自己刚才哪里有说不愿意把贺礼给他们了。
王三是个实诚人,那里知道这两个妇人的把戏,听二人的语气到是乔月有些不对,他忙笑着打圆场道:“月儿既然带了礼物来就拿出来吧,这些都不是外人,没啥见不得人的。”
乔月不满的瞪着身边的两个妇人,心里开始有些急了,自己落了面子到是小事,不能因为自己让王婶儿少了面子,落人笑话。
于是强忍着对这两个妇人的不满,庆幸刚才出门没有把还没绣完的丝绢放家里,展颜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王婶儿喜欢梅花,就绣了一条丝绢刺绣罢了,赶得急了,又怕误了时辰,还没收线就送过来了。”
看见乔月真的从怀里掏出了礼物,两个妇人明显的一脸失望,又十分的不甘。
巧姐给另外一个妇人递了一个眼色之后,一把就将乔月递过来的丝绢抢到了手里,看都不看一眼就跺着脚大叫道:“哎呀!这不是我的丝绢吗?你这臭要饭的,手脚怎么这么不干净。”
旁边的妇人急忙会意的把手里的菜碟放到王三手里,猛不跌的转身就是一个大耳光给乔月扇了过去,恶狠狠的道:“刚才巧姐才说东西不见了,原来是你这贱。人偷了去,害得我们一阵好找…”
王三手里拿着菜碟,跺了跺脚,挡在乔月中间:“误会,误会,小月不是这样的人,哪里会偷你们的东西…”
“误会?三哥,你是说我冤枉她了?阿蓉亲眼看见的,难道还有假?”
巧姐脸色难看,盯着王三,大有不给她个公正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就是,我亲眼所见,这条丝绢昨天我还看见乔姐带在身上,不是这小贼偷了去,它还能自己飞了不成,实在不行,咱们就报官,让衙门给巧姐判一判到底是谁的。”
阿蓉正色,替巧姐打抱不平。
乔月心里委屈,毕竟年龄不大,遇事处事的本事哪里能和这些大户人家的下人能比。
本来还想争辩几句,这一听阿蓉说报官,一下就触及了乔月的心里防线,害怕这事又牵连出了大哥的事情,于是心里一下就泄了气,两颗眼珠子红红的盯着王三,委屈的说道:“王叔,我没偷,没偷…”
巧姐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哼…看在王嫂的面子上,今天放过你一回,要是再有下次,一定送你去顿打牢。”
阿蓉又过来恶狠狠的扇了乔月一耳光:“滚,还不快滚,要我拿棍子来送你一程不成?”
王三尴尬的站在中间,事情的始末到现在他都还没弄明白。
乔月闪烁着湿润的眼睛看着他,不断的重复道:“王叔,我没偷,没偷,就是没偷…”
喊了几句,拂袖擦了擦泪水,乔月转身便出了院子,夺门而去。
阿巧和阿蓉望着院门,两人对视了一眼,嘴角一裂,哼道:“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面,也是你一个臭要饭的能进来的?惊扰了小姐,回头再扇你十个耳光都补不回来。”
阿蓉冷哼道:“小妮子也敢跟老娘斗,还嫩了点。”
王三无奈的摇了摇头,懒得管到底谁对谁错,事情平息了他就阿弥陀佛,心道女人碰到女人就是事多,一刻都不消停,一想到自家媳妇也是个不消停的女人,他好像做贼心虚一样,打了个哆嗦,赶忙就端着菜碟往屋子里去了。
扭一扭箩筐一样的腰肢,阿巧很潇洒的将手里的丝绢随手丢到了雪地里:“走开饭了,可不能饿着了小姐。”
阿蓉好像还满足在自己刚才神一样的表现之中:“巧姐,以后再有这么好玩儿的事情,可一定要记得带上我…”
“没出息,欺负个小要饭的有啥好高兴的,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巧姐我还有好几百种手段没有拿出来,回头姐带你去治治卫家那些下人,那才是大场面,你学着点。”
“是是是…巧姐你可要多多栽培。”
……
一席无话,说是王婶的四十岁寿辰,可是由于张惠云张大小姐亲临,主角变是换成了张大小姐,气氛也紧张了不少,多了不少拘谨。
夜幕之前,屋门打开,只见一个乌发垂散,鼻梁高挺,一身珠光闪烁,却不浮夸,薄施脂粉,却不显得浓艳,眉宇间又有几分干练的女子首先迈步从门槛迈出。
她微笑着,一脸的温和,转身说道:“胡妈留步,不送了,今天是你的寿辰,到是尽来照顾我了。”
身后的妇人穿着素雅,圆圆的脸蛋稍显几分富态,抬脚紧随女子的步伐迈出门槛:“小姐这是哪里话,胡妈今天高兴,高兴…轿子已经到了门外,我就送到门口…”
女子始终带着微笑,当先向着院子迈出几步,身后的几个妇人紧随其后。
忽然,女子弯腰拾起一条丝绢,驻足不前,展开细看起来,越看,心里越是震惊。
“针很细,手很稳,每一针的力道都是恰如其分,丝上刺绣,丝绢尽然没有一点点变形,应该是稀针塑形,侧针结合手针填缝才能做到,不对…看这手法又好像了一种针法一气呵成才是。
不可能,这不符合常理,这是丝刺怎么可能用棉刺的手法能做到呢…”
她细声嘀咕,震惊的同时,连眉头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她扭头道:“胡妈,这是出自你的手吧?没想到你的刺绣水平都到了这般,恐怕在咱们整个齐州,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了,连丢掉得草料,都是别人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第九章 怪人
不是王侯将相的府邸,到也不过于追求女子有多少才学,倒是刺绣,女红之类的东西更让人津津乐道。
刺绣这种东西,不仅见于丝绢,更常见于香囊、服饰、嫁衣等等。
一副集艺术、手工于一体的完美刺绣收藏价值不在一个有名画家的作品之下,精美的刺绣更是常见于大户人家的屏风,壁挂之上,能彰显主家的底蕴,身份和地位。
张家本是缫(sao)丝起家,后集缂(ke)丝蜡染等布丝多向发展的商人,像张惠云这样的女子,对于丝刺的鉴别水平自当不在一般的专家之下。
阿巧自有分辨的眼力劲儿,能在小姐面前露脸的机会她怎能放过,赶在王婶愣神的一瞬间,她上前一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哎呀!是小的所丢,让小姐见笑了。”
张惠云盯着她,哦了一声道:“没想阿巧的刺绣水平尽是这般了得,留在府里到是屈才了,赶明儿我给爹爹说一说,将蓉妈拨到绣坊那边当个教习,工钱在原本的基础上提高五倍…”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阿巧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栽培之恩。”
阿巧臃肿的身子一听见工钱提高五倍,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忙着躬身谢恩,心里盘算着着五倍的工钱应该是一贯有多了吧。
……
说到钱,乔月现在比谁都缺钱。
开春了就要送小梦去上学,官塾不是一般的平民孩子能上得了的,商塾的意义不大,而且费用还高,这两个都不是乔月能考虑的范围。
以乔月家的情况,乔梦就只能去上个塾师承办的私塾,即便是这样,乔月打听了,一年的学费也要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笔架山往西的方向,二两银子能买到半亩良田,相当于一般的五口之家一年的所有开支。
这对乔月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比给大哥乔山说门亲事的花销还大。
这个年代,要供一个读书人,一般都要一个家族一起出力才能勉强维持,像乔月家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没有谁家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念书。
小梦的报名费要二两银子,给大哥定亲,聘礼不能太寒酸了,起码要一头驴,两只鸡,再配上一些小东西,这也得一两银子去了。
乔月回到家里也没先顾得上自己的委屈,犯不着因为不认识的人让自己不开心了,只要冤枉自己的不是王婶,乔月就不会觉得有多么心痛。
这些年大哥也没往家里拿多少钱,都被她和乔梦花得差不多了,乔月算了算,加上自己这些天王婶儿帮着揽的活计,满打满算手里的钱也不足二两银子。
这让乔月越发的着急,两件都是大事,耽误不得。
越是急着挣钱的时候,事情越是不顺,从前些天帮着王婶做了一次磨豆腐的活儿之后,接连着十天过去了,也不见有新的活计,这让乔月心里更是焦急了不少。
许是王叔给王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