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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试试手？”收回视线，陈思学打趣道。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挑一块吧。”
唐邪就是冲着赚钱来的，光站着看戏有什么意思。
老少俩走到就近的一处原石摊位，在原石堆里挑选起来。
陈思学戴着花镜，手持强光手电，有板有眼的挑着，挺像那么回事。
唐邪的挑法就外行太多了，摸摸这块，摸摸那块，完全是卖虾米不上称——抓瞎（虾）。
“小子，你当是水里摸鱼呢，光靠摸能开出好料？”
大多数人都在解石机旁围着，摊位老板落得冷清，便笑话起唐邪来。
抬头笑了笑，唐邪也不反驳。
其实，他还真能摸出好料。
靠的却不是运气，而是他的修复右手。
玉之所以为玉，其实就是普通岩石在岁月长河中不断发生地质变化，岩浆侵入、沉积作用、变质作用之类，从而形成的一种新型岩石。
唐邪用医道来解释的话，更好理解，普通岩石发生了‘病变’，内部构造才能成为玉石。
而在催动修复右手时，首先做的便是内视。
他摸那么两下，实际是在用内视来寻找‘病变’的位置。
“陈老，咱们换一家吧。”
放下手里的原石，唐邪略显失望的说道。
找了半天，他没找到一块满意的。
陈思学还没说话，摊位老板先开口了，一脸嘲弄的说：“怎么，一块入眼的都没有？”
“嗯，有几块还算不错，不过还是先去别家看看。”唐邪老实的说道，同时也没驳了老板的面子。
然而，这老板脸上还是挂不住了。
老板颇有些不爽道：“瞧你那副不懂装懂的模样，还敢说我这儿没好料子，你存心来找事的吧。”
唐邪微微皱眉，这老板属狗的，一言不合就咬人？
下一秒，唐邪的眼角余光却扫到桌下，一块垫桌脚的原石上面。
那块原石被切过，切面白花花的没半点玉石痕迹，是块废料。
本着不抛弃每一块石头的原则，唐邪蹲下来，在废料上摸了一把。
这料子……
唐邪的眼睛顿时大亮。
起身便道：“老板，这块料子不错，我要了。”
谁知，老板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桌上一百多块原石，你一块看不上，偏偏瞧上一块垫桌脚的废料。
什么意思你！
“不卖！”
老板当即甩着脸色喝道，“这么多石头加起来有几百斤，让我给你搬起桌子取一块废料？警告你小子，再无理取闹小心我赶你出去，这识古街不是你惹得起的地方！”
眼看着双方要吵起来，陈思学连忙劝架：“老板，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唐邪则是露出自信的笑容，拍拍桌子说道：“我要是把石头取出来，你就卖给我？”
话音刚落，唐邪突然抓住桌角，向上一抬。
“老板，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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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斗石！
几百斤的桌子，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被唐邪抬起来了。
摊位老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愣怔怔的，完全忘了要帮唐邪取石。
这边的情景引来许多人注意，顿时间，惊呼声四起。
“嚯，这小伙子天生神力啊，练举重的？”
“老板，人家等着你取石呢，给点回应啊。”
“话说那是块废料吧，小兄弟，那东西不值钱的。”
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还是陈思学把废料取出来，又填了一块大小相宜的原石进去，唐邪这才把桌子放下。
陈思学百般不解的问道：“这料子里有玉的概率微乎其微，你要它做什么啊？”
“嘿嘿，山人自有妙用。”
掂了掂废料，唐邪已经确定它内有乾坤，回头冲老板问道，“多少钱？”
老板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眼中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笑呵呵的说：“我敬重你有个把子力气，这石头两千块卖你了，当交个朋友。”
噗。
周围一片吐血的声音。
有人看不下去了，当即帮唐邪叫阵道：“一块废料卖两千，你心也太黑了，亏得你还知道这小伙子有力气，不怕他一拳把你送医院里去？”
老板也自知理亏，脖子一梗，脸红道：“这是块废料没错，但我拿它垫桌脚垫的好好的，没说要卖它啊，是这小子一定要买，我才忍痛割爱，一千五，最低价了。”
忍痛割爱？
你特么垫个桌角还垫出感情了是不！
又是一阵叫骂抨击之声。
片刻，声音戛然而止，人群中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竟是连开三块大涨的李惊海。
“小伙子，何苦花钱买块废料？”
李惊海也是被唐邪的力气惊艳到了，这才开口指点迷津。
那老板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有李惊海相劝，这到嘴的鸭子怕是要飞了。
谁知，唐邪拿出钱包，抽出五张红票：“就带了五百。”
“成交。”
眼见飞走的鸭子打个弯又飞回来了，老板二话不说，就把唐邪手里的钱接过去了。
其实说是抢，也不为过。
唐邪笑笑，满意的看着手里的废料。
一阵阵叹息声传来，大家对唐邪的做法都很不解，甚至有人小声嘀咕，说这小伙子白长了一身力气，谁知是个傻子。
李惊海皱起眉头，冷声道：“难道连我李某的话都信不过吗，这就是块顽石，一文不值。”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唐邪表现出的自信和果断，让他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在古玩圈里，还从未有人敢对他持这种态度。
唐邪的眼中划过一道冷色。
李惊海的语气，让他很是不爽。
又没让你出钱，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吗？
“这里面大有乾坤，说了你也不会信。”
淡淡的撂下一句，唐邪转头对陈思学说，“陈老，跟着我解石去。”
陈思学心神一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刚见到唐邪时，这小子一开口就说出他那枚冰种佛手的价值，其眼光是相当不错的。
“难道说，这里面真有绿？”陈思学有些动摇了。
“有没有，看看便知。”
唐邪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强大的自信。
甚至，给人一种耀眼的错觉。
李惊海脸色变幻，不知道为何他感到很愤怒，他在古玩圈向来是高高在上，突然被一个小伙子嘲弄，这传出去怎么了得？
“小伙子，信不过我是吧，那我今天就打破规矩，也挑块石头给你瞧瞧。”
事实上，连开三块翡翠，足以证明李惊海的能力，偏偏他此刻也较真起来，一定要让唐邪对他信服。
唐邪无奈的看着李惊海，心想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听到李惊海要再一次解石，散去的人群又重新聚拢起来，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就有人起哄，喊起斗石的口号。
有赌石，就有斗石。
双方各自挑选原石，看谁的涨幅更大，一般来说，输家要把手里现有的料子，全部交给赢家。
快速挑了块料子，李惊海付钱之后，高傲的看着唐邪：“我很少与人斗石，这样吧，你那块废料但凡能见一丝绿意，我这块石头便给你了。”
“李总，您这也太亏了，就算赢了他，也就是拿块废料，难不成您也缺块垫脚石？”摊位老板跟着起哄道。
此时他心情大好，李惊海从他这儿买了块石头啊，这要是涨了，那他的石头不得卖疯了？
李惊海冷笑一声，说道：“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赌注，只是告诉你，在这个圈子里，听人劝，吃饱饭。”
众人顿时恍然，纷纷为李总点赞，称他不惜耗费时间指点小辈，这样毫无架子的赌石高手实在不多了之类。
唐邪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
有钱买得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追着要跟我斗石，好话还都是说给你的？
唐邪也不给他面子了，漠然道：“我对你的石头没兴趣，你若输了，以后学低调点就行。”
李惊海怒目而视，这小子，还教起自己做人来了。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周围人也看的兴奋不已，等两人把原石都交到解石的师傅那里，气氛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其实大家都认为这场斗石没什么悬念，但他们想知道的是，李惊海这第四块原石，会切出什么宝贝出来。
嗡。
锯片在原石上一扫而过，片刻，解石师傅用软管把切面上的粉末洗掉。
“绿，李总的第四块也见绿了！”
有眼尖的最先叫道，人群顷刻间沸腾了。
“冰种晴水绿，虽然不如前三块，但这么大一块绿，至少能掏三幅镯子。”
“李总这本事怎么修来的，真是绝了啊。”
“小兄弟，现在你相信李总的能耐了吧，在这个圈子里，真得学会听人劝。”
大家本来就看衰唐邪，李惊海开出那么大一块晴水绿，更是底气十足，纷纷化身说教哥，向唐邪科普各种大道理。
唐邪懒得理会他们，在原石的切面边缘上比划了一下，冲着解石师傅笑了笑：“从这蹭过去，慢慢来，不着急。”
“半块？这是废料啊，你这不瞎耽误工夫嘛。”
解石师傅不满的嘟囔一句，切石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一刀下去，粉末横飞。
但下一秒，解石师傅的身体一震，忙不迭的停了机器。
新的切面上，赫然有一大片翠绿。
质地细腻，毫无瑕疵。
“这，这是……玻璃种正阳绿！”
李惊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