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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通史(一至四册)-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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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有广阔的前途,古文作为载道之器,依附儒学,同样得到广阔的前途。韩愈和他同派的古文作者,顺着这个趋势,也就在文化史上得到卓越的地位。柳宗元想在儒佛之间做个调和派,没有顺着这个趋势。以文相比,固然与韩愈功力相敌,难分高下,但以道相比,成就上不能不处于较韩为次的位置。
  韩柳二人推动古文运动达最高峰,犹之李杜二人推动唐诗达最高峰,唐朝文化史内容至为丰富,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却无过于韩柳李杜四人的文学活动,古文运动在语言上是要使用较近口头语言(当然,距离口头语言还是很远)来代替骈四俪六废话成堆的近体文,这是进步的。在思想上是依据汉民族传统的封建学说——儒学来排斥天竺传来满口撒谎、怪僻险贼、以地狱受苦相威胁、以享受极乐相诱惑的佛教,李节《送潭州道林疏言禅师太原取经诗序》里明白指出“俗既病矣,人既愁矣,不有释氏使安其分,勇者将奋而思斗,智者将静而思谋,则阡陌之人(农民)将纷纷而群起矣”。佛教因果报应之说是农民起义的思想障碍,儒者攻佛,虽然决不是赞成农民起义,但客观上起着破除佛教思想障碍的作用,也就应该承认攻佛的必要性。生在隋唐时则,坐视佛教广泛流毒,无动于衷的人,非贪人败类,即毫无心肝,形同木石。古文运动具备反佛的性格,就是挺身而出,为民除害的性格,所以值得珍视。
  古文运动的巨大作用,上文已经说了,这里还得说明古文运动还促进了传奇小说与俗讲变文的新发展。
  唐德宗唐宪宗统治时期,即韩愈及柳宗元倡导古文时期,传奇小说随着古文的盛行,也在文苑中开辟自己的途径。韩愈作《毛颖传》,完全出于虚构,文士为之震惊。张籍在韩门被当作传道的学徒,张籍《与韩愈书》,责备韩愈的行为不合圣人之道。所谓不合就是指韩愈喜作驳杂无实之文,又喜为博塞之戏与人竞财。驳杂无实之文即《毛颖传》一类的小说文。韩愈提倡圣人之道,他的门徒如张籍等人便沾染迂腐气,有似宋儒程朱派道学家。其实韩愈行圣人之道,在于他敢冒死罪,依儒学攻击佛老,攻击不合所谓圣道的异端邪说,就是合乎圣人之道,至于博塞,只要不是专为竞财,也并不害道。韩愈《答张籍书》里自辩说“吾子又讥吾与人为无实驳杂之说,此吾所以为戏耳,比之酒色不有间乎”。韩愈不必好酒色,好声色却是事实。《听颖师弹琴》诗,可知他深知琴趣。张籍《哭退之》诗“为出二侍女,合弹琵琶筝”。爱好声色并不害圣人之道,不过因为好声色,以至服硫黄而死,那就害身又害道了。柳宗元集中有一篇《读韩愈所著毛颖传后题》,篇里说“有来南者时言韩愈为《毛颖传》,不能举其辞而独大笑以为怪”。又《与杨诲之书》云:“足下所持韩生《毛颖传》来,仆甚奇其书,恐世人非之,今作数百言,知前圣不必罪俳也”。《毛颖传》,有些人“不能举其辞而独大笑”,文章说的是什么,还举不出来,便独自大笑,这不是庸夫俗子是什么!有些人如杨诲之拿着《毛颖传》抄本送给远处人看,这也是柳宗元恐世人非之的世俗人。《毛颖传》影响之大,可以从庸俗人的大惊小怪中看出来。柳宗元抬出前圣不必罪诽,作数百言来替韩愈辩护,这也说明庸俗人惊怪失常,不得不出而声辩。从传道的张籍到独自大笑的庸夫俗子,都反对韩愈用古文体作小说,足见韩愈是唐朝小说文的有力提倡者,不然,不会引起世俗人这样的少见多怪。李汉《昌黎先生集序》说“时人始而惊,中而笑且排,先生益坚,终而自然随以定。呜呼!先生于文摧陷廓清之功,比于武事,可谓雄伟不常者矣”。凡是有新创造,必然要遭受庸夫俗子的惊怪和笑且排,孪汉所说韩愈的坚决态度,就是对付庸俗人最正确的态度。
  以古文体作小说,虽然不是韩愈首创,但经韩柳二名公的提倡,近体文的小说不免失色退避。韩愈所作《圬(音污wū)者王承福传》,柳宗元所作《种树郭橐驼传》,比不上《毛颖传》的完全出于虚构,但文中议论,无疑是作者所幻设。至于柳宗元作《河间传》,拟《毛颖传》而虚构的程度更高,几乎类似《水浒传》描写潘巧云、潘金莲的事情。韩愈作《毛颖传》是用以戏谑,《河间》则是柳用以对某些人发泄怨恨。韩柳古文名家都做小说文,影响当然很大,前时惊而笑且排的人,有些也翕然随以定,学着做古文小说了。庙时士人求进士第,带着自己诗赋的选本,写成一卷,称为行卷,投献当世显达,过几天再投献新卷,称为温卷,提醒显达,免被遗忘。如果得到显达的赏识,替士人向主试官揄扬,及第的可能就增大,第二次投卷,为引起显达的兴趣,往往取材新奇,篇幅不大,使显达容易看完。唐朝留下大量短篇小说,如牛僧孺爱看志怪的小说,士人迎合其所好,投献行卷,题材多取鬼怪事,编起来成《幽怪录》一书。宋初编纂《太平广记》五百卷,其中很多采自唐人小说。小说所叙述的故事,由作者随意幻设,不必顾及事实,可以显出作者的史才、诗笔和议论,小说与科举发生联系,这就日趋发达,不再是被人攻击的驳杂无实之说了。
  传奇文叙述奇人奇事,也是古文的一种副产品,与小说为同类。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说“传奇者流,源盖出于志怪,然施之藻绘,扩其波澜,故所成就乃特异,其间虽亦或托讽谕以纾牢愁,谈祸福以寓惩劝,而大归则究在文彩与意想,与昔之传鬼神明因果而外无他意者,甚异其趣矣”。传奇文大抵写男女相悦之事,情节委曲,哀感动人,元明人多本其事作杂剧或传奇。唐传奇中的奇人奇事发展成为元人杂剧和明人南曲,可称愈变愈高,追溯起源,还得归功于唐朝的古文运动。传奇的作者虽多,最著名的作者要推元稹和李公佐二人,影响最大的作品要算元稹所作《莺莺传》和李朝威所作《柳毅传》。
  大小佛寺是大小秃头地主作恶的巢穴,寺主戴着慈悲的假面具,对劳动民众实行最残酷的剥削。就韩愈时期来说,统治阶级以唐宪宗为代表的大部分,为了求福免灾,不惜祸国殃民,这类人叫做佞佛的愚夫愚归;佛教发达就是仰仗这部分愚人的支持。以韩愈为代表的小部分,是无所畏惧的反佛豪杰。劳动民众与统治阶级相反,小部分佞佛,大部分反佛,至少是反佛寺的。唐武宗下诏灭佛,派四个御史分行天下去督察,御史的驿马还没有出潼关,天下寺院连屋基都已经犁平了。这当然不是州县官都有韩愈的识见,而是天下大部分百姓厌恶佛寺己到极点,一有诏书,便动手拆毁剿灭。韩愈反佛多年,死后,唐文宗唐武宗相继反佛,反佛势力在韩愈倡导下,统治阶级也有一部分起来响应,足见古文运动对佛教起着重大的打击作用。佛教要保存已得的利益,必然设法反抗。韩愈用比较接近口语的古文宣扬儒学反对佛教,佛教徒用更接近口语的俗讲变文,来争取广大信徒保护佛教。
  佛教从来就利用呗赞,不过专用未警醒僧徒夜深想睡眠,未曾写成通俗文辞作传教手段。唐高宗时,道世撰《法苑珠林》一百篇(书成于六六八年,唐高宗总章元年),其中呗赞篇并无俗讲名目,大概佛徒感到古文运动的压力,改良呗赞,变成有说有唱的话本,“说”用的是散文,“唱”自然用的是韵文,唱韵文时还用音乐伴唱,这也是天竺传来的老办法,变文唱辞上往往注有“平”、“侧”、“断”等字,可能是指音乐的平调、侧调或断金调。
  韩愈古诗有《华山女》一篇,写佛道两教斗俗讲的情形,诗里先说“街东街西讲佛经,撞钟吹螺闹宫庭,广张罪福资诱胁,听众狎恰排浮萍”。佛徒讲的很成功。“黄衣道士亦讲说,座下寥落如明星”,显然道士失败了。华山女儿生有“白咽红颊长眉青”的一副好容貌,她升座演法(当然用道教话本),听讲佛经的人都跑过来,众寺人迹扫除绝,道观却出现“观中人满坐观外,后至无地无由听”的盛况。一个年轻女儿就可以驱散众寺听众,足见佛教的根基也不过如此。佛教要在儒道两种压力下,谋求生存,必须不断提高俗讲技术。要吸引听众,除了一部分专为宣扬佛教,此外还加讲劝孝以及民间传说和历史故事如秋胡、伍子胥、王陵、季布、王昭君、张义潮、张惟深等等变文,佛教特长之一是善于扯无边的大谎,这其中含有丰富的想象力。两卷本的《维摩诘经》可以敷衍成为数十万言的《维摩变文》,驾空腾说,蔓延而有头绪,这套技术在传统的中国文学中是较为缺乏的。这给后来创造话本和白话小说等多种新文体以根本的启示,应该承认佛教的俗讲变文对中国文学发展的贡献。
  变的意思是变原样,依照佛经所说,作成绘画的形状,叫做变相。如店玄宗时(七三六年)吴道玄于景公寺画地狱变,京城人很多去参观,都吓得不敢吃肉饮酒,市上肉店酒店没有生意可做,只好关门歇业。这幅地狱变一定比佛经描写的地狱更可怕万分,否则不会使人看了不敢吃肉饮酒。吴道玄在佛经所说的基础上,再加上自己的想象,画出许多残忍的酷刑,把佛经的原样变了。变文也是一样,例如《维摩诘经》原只两卷,变成变文,多至数十万字,比原文加增三四十倍,这其中必然要加入俗讲僧自己想象出来的话。唐文宗时有一个最著名的俗讲僧,名叫文溆(音序xù),唐人记载他的俗讲说“释徒苟知真理及文义稍精,亦甚嗤鄙之”。意思是说为了适合俗听,佛经原样变得太大了,不为保守的佛教徒所赞许。文淑进行俗讲活动二十余年,几次被流放,几次被召回,说明有些佛徒憎恶他变佛经原样过大,有些人喜爱他的演唱宛畅悦耳。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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