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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发出来的。袋子里的老鼠在木头上来回奔跑,使口袋的帆布忽忽颤动。
“我们当主人的用不着别人可怜,而你的处境倒真叫可悲,到现在还没
法摆脱呢。”
“算了,主人,别说了。你们的心还没有像你们的外表那么坏,把我从
袋子里放出来吧,我同意向你们道歉。”
“向我们道歉?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可能是我们干的吧,弄得一星期来
每天都下雨?”
“噢,不!”猫说,“你们可没有这种本领。可是那一天,却是你们屈
打了我。恶魔!刽子手!没心肝的东西!”
“啊,这只混帐的猫!”主人叫起来,“你侮辱我们!”
他们气愤极了,拿起扫帚柄直往口袋上猛揍。裹着破布的木头重重地挨
了几下打;老鼠吓坏了,在袋子里乱蹦乱跳;阿尔丰斯嗷嗷地发出痛苦的叫
声。
“这下子你可尝到味道了吧?还说不说我们没心肝了?”
“我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猫说,“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对你
们这样坏心肠的人,我不想再开口了。”
“随你的便吧,孩子,反正你马上就要完蛋了。走,到河边去!”
主人拿起口袋,不顾小姑娘们的喊叫,走出了厨房。等在院子里的狗马
上跟在他们后面。他显出惊骇的神色,这使他们感到有点难堪。当他们经过
披屋前面时,公鸡叫住了他们:
“嗨,主人,你们去淹死那只可怜的阿尔丰斯吗?可是,他大概已经死
了——他跟一块木头一样动不了啦!”
“这很可能。他挨了那么一顿扫帚柄,想来也快死了。”
他们边说边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被短外套遮住了点的口袋。
“可是,他挨了这么一顿打,倒还在动弹呢。”
“不错,”公鸡说,“可是你们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仿佛袋子里装
的是一块木头,而不是一只猫。”
“唔,是这样。他刚才还跟我们说过,他再也不开口了,也不回答我们
的问题了。”
于是,公鸡也不敢怀疑猫是不是在口袋里,他祝他们一路平安。
这时候,阿尔丰斯跳出木箱,跟小姐妹一起在厨房里跳起舞来。鸭子看
着他们嬉戏,不愿打扰他们的欢乐。但是他想到主人可能会发现,所以有点
儿担心。
“现在,”他说,“舞已经跳过了,应该慎重地考虑考虑事情了。主人
回来时,总不能让他们发现猫还在厨房里。阿尔丰斯,你现在该躲到谷仓里
去了。记着,白天千万不要出来。”
“每天晚上,”苔尔菲娜说,“我到披屋里去给你送饭,还有一碗奶。”
“白天,”玛丽内特说,“我们上谷仓去向你问好。”
“那我呢,我到你们的卧室去看望你们。你们晚上睡觉时.只要把窗子
敞开一点儿就行了。”
小姑娘们和鸭子把猫一直送到谷仓门口。当他们走到那里时,正好老鼠
也从口袋里逃出来重新回到了谷仓。
“怎么样?”鸭子问。
“我浑身湿透了。”老鼠说,“冒着雨往回走,好像老走不到似的。哎,
我几乎被淹死。狗在主人到河边的最后一秒钟才叫唤,差一点儿他们把我连
口袋一起扔进了河里。”
“好了,一切很顺利。”鸭子说,“你别呆在这里了,快回谷仓去吧。”
父母回来后,发现小姐妹正在摆桌子,一边还唱着歌。这使他们很反感。
“哎,可怜的阿尔丰斯被淹死了!可你们一点儿不觉得难过。刚才他被
带走时,你们何必叫得那么响!哎,他真该有一些更加忠实的朋友才是。说
实在的,他是一只很好的畜生,我们还会想念他呢。”
“我们也很难过。”玛丽内特说,“可是,既然他已经死了,嗨,也就
死了呗!谁也没有办法了。”
“不管怎样,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苔尔菲娜补充说。
“这话多刺耳。”父母抱怨道,“你们多没有良心,真想让你们。。啊,
让你们到梅里娜姑姑家去走一趟。”
说完这些,大家就吃饭了。父母因为非常忧伤,几乎吃不下东西。他们
看到小姐妹狼吞虎咽地吃着,就说:
“你们说心里难过,怎么饭量一点也没有减少呢?要是可怜的阿尔丰斯
还能看见我们,他就会知道谁是他的真正朋友了。”
快吃完饭的时候,他们忍不住掉下了眼泪,用手帕蒙着脸哭起来。
“瞧你们,父母,”小姐妹说,“坚强一点嘛,别那样了。眼泪也不能
使阿尔丰斯再活过来了。当然了,你们把他装进口袋,用棍子狠揍他,再把
他丢到河里,这都是为了大家的好处,也就是能让庄稼见到太阳嘛!你们是
明智的,刚才你们出发到河边去的时候还是那么坚强,那么高兴呢!”
这一天,父母一直很难过。第二天早上天晴了,太阳照耀着田地,他们
也就不大想那只猫了。以后几天,他们想得更少了。太阳变得越来越热,他
们忙着地里的活计,没有工夫再懊恼了。
小姑娘呢,她们不用想阿尔丰斯,因为阿尔丰斯几乎时时刻刻跟她们在
一起。他趁主人不在的机会,从早到晚在院子里玩,只在吃饭的时候躲起来。
晚上,他来到小姑娘们的卧室里。
有一晚,主人从田里回来时,公鸡迎上前去对他们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看见阿尔丰斯就在院子里。”
“这只公鸡发疯了!”主人自言自语地抱怨道,继续走他们的路。
第二天,公鸡又迎着主人说:
“阿尔丰斯没有沉到河底,我明明看见他今天下午在跟小姑娘们一起玩
呢。”
“他越发痴呆了,老提这只可怜的阿尔丰斯。”
主人说着话,仔细观察起公鸡来。他俩一边定睛看着公鸡,一边小声咕
噜着什么。
“这只公鸡笨得可怜,”他们说,“但是脸色很好。我们每天瞧见他,
却没注意这一点,现在正是时候,再养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第二天一早,公鸡准备再次提起阿尔丰斯时,他被宰掉了,然后被放到
锅里煮熟了。每个人对他的下场都很满意。
阿尔丰斯被当作淹死,足足有半个月了。天气一直晴朗。雨一滴也没有
下。父母说这是他们的运气。然而他们又有些担心了:
“这样的天气可不该再延续下去,否则要造成旱灾的。下一阵雨该多好
啊!”
二十二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下雨。土地干裂,庄稼变黄,小麦、燕麦、
裸麦不但长不好,而且开始枯萎了。“这样的天气再延续一个星期,一切都
要烤焦了。”父母说。他们非常懊丧,悔恨当初不该把猫淹死,而且责怪说
这是小姐妹们的过错。“要是你们不打碎那只彩陶盘子,我们就不会跟猫怄
气,他如今还会在这里帮我们下雨呢。”晚饭后,他们坐在院子里,看着万
里无云的天空,绝望地搓着双手,呼喊着阿尔丰斯的名字。
一天早上,父母来到小姐妹的卧室叫她们起床。猫夜里跟小姑娘们聊天
后,这时正睡在玛丽内特的床上。他一听到开门声,来不及躲藏,只好钻进
了被窝。
“到时间了,醒醒吧!”父母说,“太阳已经老高了,今天又不下雨。。
啊,这,这是什么。。?”
他们住了口,伸长脖子定睛看着玛丽内特的床。阿尔丰斯以为已经躲进
了被子,没想到尾巴还露在外面。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还都躺在被窝里,迷
迷糊糊地没有完全醒过来。父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四只手一齐揪住猫的尾
巴,把他提了起来。
“啊,这,这不是阿尔丰斯吗?”
“是啊,是我,放开我,你们把我揪痛了。让我慢慢跟你们解释。”
父母把猫放到床上。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只好说出了要淹死猫那天的事
情经过。
“这是替你们做了好事,”苔尔菲娜说,“没让你们弄死这只不该死的
猫。”
“你们没有听大人的话。”父母责备说,“我们说话是算数的,你们一
定要到梅里娜姑姑家去!”
“阿,原来这样?”猫叫起来,跳上了窗台,“那好吧,我也去梅里娜
姑姑家,而且第一个动身。”
父母知道刚才说话鲁莽了,就请阿尔丰斯还是留在家里,因为他关系到
庄稼的命运呢。可是猫怎么也不愿意听。最后,经过主人再三请求,并且答
应不让小姐妹去姑姑家后,他才同意留下来。
当天晚上——是人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最热的一个夜晚——苔尔菲娜、
玛丽内特、父母和所有动物在院子里站了一圈,阿尔丰斯坐在圈子当中的一
条凳子上。他先不慌不忙地洗脸,然后拿爪子绕着耳朵转了五十多圈。
第二天早晨,在二十五天大旱之后,降下一场好雨。人畜都感到畅快极
了;花园中、田野里和草地上,万物开始生长,吐出嫩绿。
过了一个星期,又发生了一件好事:梅里娜姑姑刮掉了她的胡子,所以
就很容易地嫁了人,跟着新的丈夫,迁居到离小姐妹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去
了。
孔雀
埃梅
一天,苔尔菲娜和玛丽内特对父母说,她们不想再穿木屐了。这件事的
起因是这样的:
她们有一位表姐,名叫弗洛拉,差不多已经十四岁了。原先住在省城里,
不久前来庄园住了一星期。她一个月前在学校毕了业,她的父母给她买了一
只手表,一个银戒指和一双高跟皮鞋。除此以外,她至少还有三件非常漂亮
的连衣裙:一件是粉红色的,配有一条金色的腰带;另一件是绿色的,肩上
缀着绉纱;第三件是用光洁的棉布制成的。弗洛拉不戴手套从来不出门。她
看表的时候总要高高地扬起胳膊。她所谈论的净是怎样打扮的事,戴什么样
的帽子,烫什么样的发型。
有一天,在弗洛拉出去后,小姐妹手挽着手,彼此仗着胆,来到父母跟
前。苔尔菲娜先开口说:
“穿木屐走路可不方便了,尤其是脚被夹得挺痛的,而且水还常常进到
里面。要是穿皮鞋呢,那就很少有这种危险了,特别是如果鞋跟高一点的话。
而巨,皮鞋终究更好看啊!”
“还有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