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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苏洛陵喝了一声,“我去,你们翻遍整个岛都必须给我找到一个白发银须的老头子,告诉他,你们的姑娘只身去了凤仙岛。”
“老头?”两人诧异,“这岛上有人住?”
“你们找就是了。”苏洛陵道,冷冷地一脚踹开两个人,站上那一叶小白舟。
大海的蓝,好像是无边无际似地。海天一线,天海一脉,仰望蓝天时觉得自己是在天上翱翔,而俯视大海时,又觉得自己是水里的一尾鱼。
苏绾是昨儿夜里就出来的,依着当时郭襄子的小白舟出现的方向过去,到黎明时就看到了一脉青山横卧水面。那是陆地……是凤仙岛?
她一下来了劲儿,稳住那艘船的舵盘,直线冲去。
越渐接近的时候,便已可隐约见着山间掩藏着一座玄黄外色的道观,道观上空略有些白烟,被海风吹着,送过来几缕香味儿。是观里的小道晨起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零九章 白果
第两百零九章 白果
她又抬头看了看道观的上空,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走的是道观的后门。于是又绕了一圈儿到正门,这才瞧见几个灰卦蜈蚣衫的小道士正在怨念地扫地,身后巨大的青铜鼎里香烟云绕,呛人口鼻。
这味儿顿让她受不住,鼻子一痒就打出个喷嚏。
扫地的小道士一惊,提着扫把立刻朝她这边儿扫过来一眼。
其中一名喝道:“你是何人?”
另一名则开始大嚎:“师叔,有陌生人啦……”
苏绾顿时被惊地钉在远处,惊愕地看着两个半大点儿的小道士。一名粗眉圆目,虎头虎脑,另一名喊师叔的就长得有些乎瘦不拉几的啦。原来相真的由心生啊……
愣了片刻,她才回转神来,对他俩笑了笑:“我并无恶意,我是想找你们的——你们的观主。”
“你找我们太师祖有何事情?”虎脸的小道士戳起笤帚一脸凝肃。
“呃……聊天儿……”苏绾静静地答道。
“聊天?”小道士及其认真地打下打量,全身戒备。身后另个一小道眼巴巴望着道观大门,开始跳起脚来,“快点儿快点儿师叔……”那模样想似急臊了的小猴子。
几句话之下,果有个年长的道士出来,走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拈起黑色的长须嗔怪道:“无量寿佛,莫失了体统!都进去都进去……”
他面向儒雅清秀,虽说一丛黑色山羊胡令他看上去带了些年岁感,但皮滑肉嫩,年龄确实不大。苏绾心道这人倒有几分眼熟,乍一想起来,原来就是在留香书屋外碰见过的那个江湖术士。这会儿长了胡子,没想到竟然越发衬得他好看起来。她微微上前:“玄真道长可还记得小女子?”
玄真训完两个小兔崽子,一个人一个爆炒栗子赶进观里头去,这才回转身向苏绾拈了一指笑道:“记得记得,未想姑娘真的来了。”
苏绾点头:“大约是冥冥之中注定我要来走这趟的。”
玄真眼睛发亮,笑得眉眼儿变成了一弯星月似地:“姑娘只身而来,路途遥遥恐已累极,请随贫道来吧。”说吧转身,拂尘微扫挂入左臂,弯身做了请势。
苏绾大方走入道观,见观内干干净净,只有几片落叶堪堪从树上掉下来,就略微怔了一下,没想过这儿净地能让她的心都有些发虚。她回眸笑了笑:“玄真道长见笑,我……我是来找贵观观主的……不知道……”
玄真维持那个东西轻笑:“姑娘请吧,若有缘,自然见得到。”
苏绾的脑门儿忽然“嘣”了一下,才意识到,道士也是出家人的一种,而出家人是最会跟你胡说瞎侃的一类人!说些似是而非雾里看花的话。她有些不确信起来,就算玄真的太师傅将所有迷津点破,她能懂得过来吗?
愣了一会儿,苏绾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玄真干干一笑,回过头继续走进去。
玄真大步超前,领她进了一处山房,倒了些水:“姑娘就在这儿等吧。”
苏绾点头,回想方才经过的一些地方,楼阁亭立,景色幽雅,实在不是能让俗世玷污的地方,自己还是乖乖坐这边儿里,莫要出去秽了这外头的清净之气。
玄真走后,有小道奉上一道百果饼,曰为观中点心,就茶喝味道滋然。苏绾尝了一口,觉得白果苦中带甘,甘中带着一丝丝咸味儿,很是特殊。想到以前曾去过四川青城山,道本之源的一处洞天福地,那儿就有一道菜品叫做白果炖鸡,味道着实不错。
不过看起来在这儿能吃到白果炖鸡是天方夜谭了。
苏绾叹了口气,微微阖眼,午夜就动身过来,她此时却是累极了,所以打算趁着观主还没有来,小小眯一会儿,免得到时真的没有脑力思考有些问题。
这一闭眼儿,疲倦像是一道洪流似地立刻席卷向她,眼皮儿沉得支不起分毫,四肢酸痛,连意识都开始慢慢慢慢地软化模糊了。整个人就死一滩水那般沉在自己的疲惫里,深深吸取从门外氤氲进来的山间精华之气,无意识地享受一份纯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有些模模糊糊地受到拍击觉得身子摇了摇,可是实在太困,意识只清醒了一下就又沉了下去。
又拍了一下,她这才如惊梦一般张开眼睛,只见玄真正站在自个儿身边,打算再给她第三下。于是她立马站了起来,心急地问道:“观主呢?”
玄真摇头,指了指外头的斜阳如彤说道:“师祖本在紫薇阁相等,听说姑娘睡着了,就命贫道不能予以打搅。但是现下已到了用饭时间,故此才来瞧一瞧姑娘醒了没有。”
“什么?”苏绾一听自己贪睡错过了这等时机,立刻在心里锤足顿胸,白了脸色。瞧瞧外边儿天色已经不早,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从早到晚打盹儿,这教什么事儿呢?顿时对自己有几分气恼,跺脚道,“怪我贪睡。”
玄真道:“姑娘不急,尚有时间。”
这时早晨在门前儿用笤帚指她的小道士举着餐案进门,说道:“师叔,饭来了。”
玄真接过,将餐案放到桌上,说了一句:“请吧!”就带着小道士离去。
苏绾哪里吃得下,自己一整天就只填了一口白果饼,本应该是饿极,但是听了玄真的话之后,就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哪怕现在送上来的是龙肉,她也嚼之无味。
她颓然地坐下,心忖到,郭襄子这个怪老头能与观主做的上朋友,如果不是臭味相投的话,那就是观主的脾气忍受得了郭襄子的,亦或者是他摸透了郭襄子的脾性,知道何时收何时放,所以才相处得来。
这样想着,又有些放了点儿心,估摸着从玄真嘴里说出来的话,那观主大约是属于后两者的,不必去费心应付他的脾气。
油灯的光渐渐露出了一丝儿亮光,这就说明外头的天儿黑下来了。
苏绾支腮凝眉,苦苦等着九真观观主的二次召见。
这边儿还未有什么正式动静,那厢就开始沸沸腾腾地闹起来。只见有两三道身影匆匆从山房门前经过,嘴中大声呼着:“救人,救人呀……”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一十章 解三字诀
第两百一十章 解三字诀
苏绾的右眼忽然跳了一下,紧接着心忽然变得无比地沉,立刻站起来奔到外边儿。白日里看见过的小道士正闷头吃吃地去追前头的师兄,被苏绾给一个领子逮住,问道:“出了何事?”
那小子几乎被吓住了,愣头愣脑地看了半晌,才结巴道:“死……死人……海里漂上来……死人。”
“死人?”苏绾破口而出,脑中不知为何有一股晕眩。
她怔怔松掉手,让小道士继续去追他的师兄,自己则在门框上脑袋空空地倚了好些时候。直到几人带着玄真一道奔过去,她才有些清醒过来,追上他们的脚步,想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跑着下山,路间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只听一名道士说道:“方才回来,就瞧见山下躺了这么个人,是好是歹没敢瞧。”
玄真亦有丝慌乱,一声不响地跑在最前头。
苏绾还是跑不快,落下了段距离,等她快下山的时候,只见他们几个年长的已经将人抬上来了。见她挡路就挥了挥手:“让一让让一让……”
强烈的海腥味儿忽然间刺地鼻子发酸,苏绾侧过身往几人的空隙间瞧了一眼,才看到那人裹满沙子的衣衫时,身子就骤冷了下来,几乎连心跳都快停止了。
那衣服,昨儿还想大海那样蓝地纯粹,而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深深地水色,加之白色黄色相间的沙子一混,及其狼狈凌乱。
“……洛……洛陵?”她良久才醒过神来,道士们早就快奔到了道观门口,于是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似地,撩起裙子就追了上去。
玄真将苏洛陵抬到了自己的卧房,瞟了一眼苏绾问道:“姑娘认识?”
苏绾捂住嘴巴点头:“他活着吗?”
“活着。”玄真道,脸上有丝忧虑,“但是喝了太多水,而且……”他掀开苏洛陵的裤脚,露初一段翻露出白肉的伤口说道,“被鱼咬伤了。”
那块地方被海水洗得惨败,如同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肉一般。她能想象那个伤口在最初被鱼咬破的时候,咸地发苦的海水就第一时间用进了他的血脉,给他造成过怎样的痛苦。
想到这种痛,苏绾忽然间觉得心拧地没办法松懈下来,牙齿“咯咯咯”地打颤。一把冲过去握住苏洛陵的手,跪坐下来。
那只手冰凉柔软地似乎毫无生命,被海水泡地有些发胀发白,与昨夜抱着她的那只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找到脉搏按了按,可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跳动,一下子急了:“请道长救救他……一定要酒醒他……”
“别急,这儿一年也须碰到一两个这样的人,观里都备下东西的。”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