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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脸上笑容骤然僵住,如同被严霜打湿的花朵,片刻后,她自嘲道:“即便送过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贻笑大方,怕是登不了大场面的。”
梅香夹了一块烧肉放在嘴里嚼着,嘟囔着说:“你这闺女,仗还没打,就先灭自家威风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连个丫鬟都不如,难怪会让宫里给贬了出来。”
茗慎被她一语击中痛处,像冰锥子戳进心窝一般又冷又疼。她狠狠咬住下唇,把原本粉嫩饱满的唇片,咬的滴出鲜血。
玉霜立即冷下脸,夹起一筷子鸡丝放在梅香的盘子里,嗔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食不言,寝不语,你只管吃你的就好,别说话了。”
梅香不服气的放下筷子,刚想争辩,突然殿外传来吵杂声与凌乱的脚步声。西子踉跄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夫人,不好了,固**主和蒙副将带着好多士兵闯了进来,奴才们拦都拦不住。”
“你这闺女得罪谁了?会不会要了咱们的命呀?”梅香夫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禁胆颤心惊的躲在了茗慎身后。殿外的太监宫女更是跪了满地。
而白玉霜也慌乱不已,急忙护在茗慎身前,提醒道:“慎儿,恐怕公主是冲着你来的,来者不善啊。”
茗慎自知凶多吉少,但王爷在设宴,公主便带人闯宫,似乎有点不太对劲,难道王爷是被月魅绊住了脚,那丫头想害死她!
看着固**主一身缟素,扭动着身姿靠近,发髻间还插了一支雪白梨花,真不知她又要唱哪出?
茗慎起身来到公主面前,柔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分倔然硬气:“公主这次大驾光临,不知又有何训示?你明知此乃王爷的行宫内殿,也敢带兵擅闯,难道要造反不成?”
“本公主自然知晓。”固**主放肆一笑,讥讽的开口:“但是你别忘了,本公主也是皇族之人,还是王爷的长辈,更是你的母亲。”
“公主说的极是,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白玉霜笑着走了过去,却被固**主一巴掌煽过去,整个人就这样直直的撞翻了饭桌,她顿时觉得眼冒金星,额头上鲜血飞溅,从她的半边的脸上缓缓流下。
“姨娘!”茗慎急忙搀扶起白玉霜,眸如冰削的瞪着公主,扬眉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宫要为大哥和亡夫报仇,手刃了你这个表子娘养的小娼妇。”固**主精致的妆容恨意扭曲,唇角讽刺愈加强烈。
茗慎冷撇了眼蒙飞手中的白绫,心中明了,如果她不肯就死,他们也会强行将自己勒死,到时候只跟王爷说自己罪孽难赎,畏罪自缢,那便谁也不用抵命了。而娘前和玉霜姨娘;也会招到灭口;这个行宫在场的人;估计都不能活了。
茗慎眯起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突然笑道:“你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我可以让你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你要把行宫里的人都给放了,我就自缢就死,王爷追究下来,只说我是畏罪自杀即可,你也不用担这责任,如何?”
蒙飞见固**主有犹豫之色,即刻肃然道:“不能答应她,她的娘亲和姨娘事后见了王爷,一定会说出真相的,这里的其他人都能活,唯独她们三个,必须死。”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把这个小娼妇,连带她的表子娘,还有白家这个狐媚子一并就地正法。”公主长袖一甩,士兵们纷纷涌向茗慎。
而茗慎依旧沉稳的站在原地,脸色没有一丝惧色,云袖一翻,甩开一个将要碰他的士兵,声音犹如腊月冰冷般厉喝道:“你们谁敢动手,不怕王爷一怒之下,将你们全部杀了吗?公主是王爷的亲姑姑,也是王爷岳母,舅母,杀了我照样还能活着,你们可是都是和王爷非亲非故的人,还有别忘了,枪打出头鸟,谁敢碰我,就得下来给我纳兰茗慎陪葬。”
茗慎此话一出,士兵们纷纷停滞,不敢上前,蒙飞见状,眼中闪过肃杀的暗芒,慷慨陈词道:“将士们别听这个奸妃妖言惑众,她弑君逼父,罪恶滔天,想纳兰老将军叱咤一生,竟然被这个毒妇用太监的裤腰带给勒死,何其龌蹉阴狠,不杀她,纳兰老将军九泉之下,亦不会瞑目的!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士气被蒙飞鼓舞起来,海潮一般的杀声将茗慎淹没,她一个弱女子反抗不了几个精壮士兵的钳制,被强行按在地上跪着,白绫缠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茗慎心有不甘的闭上双眼,冰冷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她这一刻好恨,恨世道的不公,恨苍天的作弄,总是在她以为幸福美满的时候,给她一记致命的伤口。
两旁的士兵拉紧手中白绫,窒息的感觉逐渐蔓延,茗慎双手死死的抓住脖颈间的白绫,做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挣扎。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在心中不住的呼喊着:浩,救我,你的慎儿不想死,你的慎儿还要和你白头到老。
第十六章 明媒正娶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殿门被踹开;众人惊慌回头;只见文浩右手提着龙凤剑闯了进来,剑尖一荡,剑刃应声斩断白绫。
茗慎踉跄的跌跪在地,雪一样苍白的脸上分不清是汗是泪,唯有脖颈处一道显赫的深紫色勒痕,正楚楚可怜地昭告天下,她的命是被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慎儿,我来迟了。”文浩将她紧拥入怀,脸色阴沉冷峻,他凶暴地盯着固**主这个始作俑者,一字一句冰冷的吼道:“来人啊,将固**主等人拿下,煽动军心,聚众闹事,全部就地正法。”
固**主吓得脸色苍白,额上冷汗阵阵,蒙飞刚想开口解释,便被殿外蜂涌而入士兵擒拿,而以公主为首的纳兰军也都全部架在刀下。
“先帝爷遗诏在此,谁敢造肆!”殿外传来一声年迈的声音,像远古的晨钟敲响,深深敲入人心。
随后,一身戎装的西辽王,高举着明黄圣旨不紧不慢的步入殿内,身后还跟着慕容凡,江枫,纳兰荣禄。
固**主见九哥带着先帝圣旨而来,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自己不但能够得救,慎妃这次必定会被赐死,想到此,她的嘴角就媚笑不止。
西辽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紧紧相拥的文浩和茗慎,一个凄凉惨白,一个怒发冲冠,不由的轻叹一声,似是很无奈。
他沉声吩咐,“不许对固**主放肆。”并示意身侧士兵们放下刀剑。
“不许放,立刻给本王正法了这个扰乱军纪的贱妇!”文浩沉冷的吐出几个字,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士兵们一时不知该听谁的;十分左右为难。固**主吓得频频向西辽王投以求助的眼神,但他都当看不见;而是冲着文浩厉声训斥。
“你今日为了这个女人,连亲情都罔顾,他日登基,恐怕连天下黎民都不顾了,叫本王如何能成全与你。”他说着,眼中失望之色甚浓。
“这件事情和慎儿无关,固**主扰乱军心,其罪当诛,即便她是皇姑岳母,但是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若不杀之,本王以后还有何颜面统帅三军。”文浩无情的开口,眼底沉淀着冰冷的肃杀。
他偏偏只字不提公主谋害茗慎一事,硬是坐死了她扰乱军心的罪名,让人无从辩驳。仿佛公主的死罪就像钉子钉在了板上,牢固的任谁也不能改变一样。
而就在此时,茗慎在文浩的怀中,缓缓开了口:“公主扰乱军心确实有罪,但妾身恳请王爷,就看在她是我母亲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吧。”
“慎儿你……”文浩瞳眸一缩,惊诧的凝视着她,蹙眉在她苍白的脸上寻找答案。西辽王也不可思议的望向了她,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她居然会帮固**主求情。
西辽王黑眸微微的眯起,审视着躺在文浩怀中的茗慎,问道:“公主一心要置你于死地,你不想报仇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替她求情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纳兰一族如今树倒猢狲散,金银散尽,人才凋零,能死里逃生活到现在,实属祖宗庇佑,何苦还要自相残杀起内斗呢?更何况公主是王爷的姑姑,也是王爷的岳母,我岂能任由王爷为了我犯下大祸,而招天下人唾弃?”茗慎的每个字都说的很慢,句句入情入理,既识得大体,又顾全大局。
众人不禁怀疑,这样女子,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亲父?
西辽王眉梢微动,决然的冲文浩点了点头,慢慢展开手中明晃圣旨,正色道:“先帝遗诏,纳兰氏接旨。”
茗慎在文浩的搀扶下,起身跪在了西辽王跟前,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等待命运给她的宣判。
文浩与她并肩跪了下来,牢牢握住她颤抖的手,暗示她不要害怕。其他人也都匍匐在地,听着西辽王宣读。
“奉天承运,先皇诏曰,慎妃纳兰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堪为赞襄内政。今特赐予睿亲王为侧妃,钦此。”西辽王读完,众人皆瞪目结舌。
固**主更是气到唇角抽搐,而有人愁就有人欢喜,梅香夫人抱着白玉霜,激动的直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圣旨读完,茗慎只觉得是在做梦,文浩瞥见她那错愕茫然的神态,不禁苦笑,这小东西平日里多么聪颖玲珑的女子,居然也有着慌乱失措的时候。
他有些着急的轻轻推她一下,低声提醒道:“慎儿,慎儿,快接旨谢恩啊。”
茗慎如梦初醒般的整个人一颤,然后泪中带笑地磕头谢恩,声线颤抖:“臣媳谢先帝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说完,伸手去接过皇叔手里的圣旨。
圣旨像突然降临的幸福,就在茗慎快要拿到手的那一刻,西辽王骤然将圣旨从茗慎的手心抽回,以警戒的口吻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嫁给浩儿以后不许专宠,还要时时劝谏王爷,广纳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