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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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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殷孝非但不闪避格挡,反而迎刃而上,张圈大奇之下不禁一怔,忽然却身子一晃,猛地,整个人已被拽近前去,尚由不得她细思,颈项已是一寒,原本胁迫于人的弯刀,如今却比在自己咽喉。

    “我说话,没有说两遍的习惯。”殷孝冷哼。

    张圈本想强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个弯儿笑道:“大哥,你要我出粮,好歹也要先放开我才是。”她话如此说,手上已在殷孝刀尖游移瞬息暴起一掌,掌风所向正是殷孝心腹命脉,如若劈中,立时便要人性命,狠辣可见一斑。

    但殷孝只是冷嗤,眼疾手快,不待此一掌使老,已先擒了她胳臂,反拧一捋,只听一声骨节脆响,便将她关节卸开了,毫不手软。

    关节脱臼,张圈痛得哀叫,一条胳膊半点劲力也无,又急又恼,险些掉下泪来。

    她这边呼喊,那边村中人影再按捺不住,呼啦啦全围了上来,好似从土里钻出一般,虽说都穿着普通村民服饰,但神情举止间的默契却分明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裴远从旁观之,正又惊诧又好笑,猛然瞧见这群人,也由不得眸光一敛。他自然认得,这群人里,还有张百沙的长徒祝彦武。原来,果真是游侠插手。只是盐道上,又怎么忽然来管赈粮?裴远正思虑不定,猛然却听那边有人声道:“这位英雄,我阿师妹不知深浅,多有冲撞,在下替她陪个不是。但阁下堂堂男儿汉又何必为难一个女子?”说话的,正是祝彦武。

    殷孝闻声冷道:“殷某从不为难女子,实在是没见过这等出手歹毒的婆娘,一时眼拙。”那神情分明嗤笑:这会儿倒知道说是女子了?显是半点放人之意也没有。

    他此言甫一出,张圈已气得面颊涨红,青盐帮众人顿时成僵。

    裴远见状,忙上前缓和:“祝兄,我二人今日前来并不以官身,也不为别的,实在是不明白,以诸位侠义,为何却要虏劫灾粮?故而诚意相询,以求解惑。”

    那祝彦武盯看裴远片刻,叹道:“裴使君与我们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我们的为人使君难道不知?我们又怎会与灾民们抢粮。但这赈灾的粮食究竟都是些什么货色,使君便从未察知么。”

    “粮刚到益州便被你们劫走,哪里来得及查验?”殷孝冷哼。

    裴远忙道:“既然如此,还请祝兄带裴远前去一看,若真是裴远失职,必定给大家一个交代。”他如是说着,便要进村。

    “子恒!”殷孝厉声将他喝住。

    裴远微怔,步子一顿。

    那祝彦武见此情形,又见自家师妹还为人挟制,只得道:“不敢劳使君尊驾,在下命人扛一石粮来请使君验查便是。”话音方落,已见个细瘦汉子从人后走出,竟单手拎一石粮来,步履轻盈,毫不吃力。

    祝彦武一刀将粮袋戳出个窟窿。那张圈还被殷孝拧着,嘴上却半分不软,愤愤呼道:“裴使君可要瞧仔细了,这便是神都来的好赈粮!”

    手起刀落,那米粮便涌了出来,带起灰雾。

    瞬间,裴远面色已是青白。

    赈粮不纯。非但不纯,怕是几乎没什么能入口的,刨除沙石,一多半竟是已然霉变的陈年旧米。

    神都来的赈粮怎会是这种东西?这样的粮食,怎能给这些等粮救命的百姓们吃下肚去?若这些不是赈粮,那真正的赈粮却又在何处?

    裴远轻捏着掌心“粮食”,拧眉不舒,眸光却是大寒。

    “喂!这位大哥,现在你也瞧见了,还不放开我?”张圈气急败坏地挣扎。

    殷孝看看裴远与那一石劣粮,再瞥一眼张圈,放手却是冷哼:“你们就这么将赈粮抢来,愈发说不清了。”

    张圈得脱,吊着脱臼手臂,正痛得龇牙咧嘴,冷不防听见这句,气得柳眉倒立,嘶声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在这赈粮里参杂蒙人了?又没什么好处得!”

    “不是这个说法。”裴远站起身来,颇无奈长叹。张圈心思直白,但他却知道,殷孝真可谓是一语中第。无论是谁在赈粮中参杂作假,如今赈粮被劫,那人都大可以甩手不认了。“我即刻回州府去查,神都来的赈粮,不止这二千石。”他边说,边牵马要走。

    “如今已是打草惊蛇了。”殷孝拦住他,道:“往最好处想,他们也早做好了手脚,你即便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要往最坏了想,你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裴远一拽缰绳,神色瞬间复杂。他静默半晌,低声道:“我得回去。”

    闻言,殷孝眸光微动,便即摆手道:“你去罢。别的交给我。”

    裴远微笑,于马背上向殷孝拱手一揖,再不多言,策马扬鞭而去。

    上元佳节隆至,皇帝于玄武门大宴群臣,各式宫灯结彩,将诺大帝阙辉映灿烂,远望之,如有祥云流光,金碧辉煌。

    御侧东宫席案前,吴王世子李飏正与太子李晗摆局对弈,墨鸾随立在世子身旁,看着那孩子开心笑颜,亦不禁微笑。

    自那日拜谒东宫后,太后借着墨鸾手伤大发责难,再不允墨鸾与阿宝靠近东宫半步。阿宝虽然贪玩,但并不是骄纵蛮横的孩子,见墨鸾手伤得厉害,便也乖乖地一声不吭,每日跟在墨鸾前后,还小心翼翼叮嘱她上药休养。但孩子眼底深埋的渴望,却是如此滚烫,比掌心灼伤更令墨鸾心疼。他才不过五岁,却已不得不学会在大人的世界里勉强和掩藏自己。

    “我以为,太后不该如此苛责世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呢。”再三犹豫,墨鸾终于还是去见了太后。她望着太后那双深玄无底的眼睛,道,“兄长疼爱幼弟,想要去看望,既是常情,也是伦理。太后如今不允世子去,便不怕疏离了手足之情么。”她说的轻声,却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太后笑道:“究竟是阿宝想去看弟弟,还是你想入东宫。”那笑容分明和煦,却如斯尖刻。

    墨鸾只觉面上一涨,不禁羞愤难当。“太后这又是何必。皇太后殿下想要儿如何,不想要儿如何,也不过只是一道旨意。”她垂下眼去。

    太后讶异挑眉,“你有些时日没这么同我说话了。”她缓声道,“我本还以为你这性子是沉敛了的。”

    墨鸾只是咬唇不应。

    分明颔首乖顺,却是如斯倔强的模样。太后静看她半晌,轻叹出声来:“上元那日,宅家要设宴,你领着阿宝去玩会儿罢。仔细些,别又弄出什么伤病回来。”

    一言之下,竟是应允。墨鸾怔忡良久,待下得殿去,却见阿宝小小的身影躲在回廊拐角处,正偷偷探脑望她,一时,百感交集。

    “阿宝,这一局你怕是不能赢了。”

    思绪方略略飘远,忽然听见一个温厚男声笑语。是太子李晗。墨鸾忙敛回神来,只见阿宝嘟嘴鼓着腮,小小的眉毛也学个大人模样皱起,盯着面前棋盘不发一语。那黑白纵横场上,两条大龙绞缠,黑龙势盛,大有将白龙围困之势。

    墨鸾静观须臾,回身从侍婢手中取过一块石蜜饼,柔声笑道:“请殿下稍歇,用块点心罢。”她将糕饼呈于李晗,又取一块给阿宝,趁着李晗吃饼,却用宫装宽袖遮掩,冲阿宝做手势。

    阿宝聪敏伶俐,一瞧便懂,蜜饼还咬在嘴里,便已急不可耐。

    李晗本还悠闲,瞧见他落此一子,不禁惊奇出声。棋局上瞬息此消彼长,阿宝一枚白子,竟将一路本不起眼的棋脉盘活,犹如斜插腹地之利剑,防不胜防之下,竟是措手不及。他由不得抬眼,仔细打量那向自己献饼的女子。她却已站到阿宝另一侧去,正照料阿宝用茶,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视线锋芒。李晗意兴大起,顿觉有趣,正待要出言发问,不料,却有侍人呈来一觞酒,说是吴王殿下敬上的。李晗抬头望去,果然见吴王李宏立在不远处,周遭热闹非凡,唯独吴王殿下像个遗世独立的谪仙,冷清一人。三郎总是这样,每逢盛筵,要便推托逃过,要便捡个角落独处,也不知究竟是真已得了道骨仙风,还是什么别的。李晗摇头莞尔,取了这一觞酒,起身向李宏踱去。“三郎,你再这样下去,可真要羽化登仙了。”他如是说着,便要拉李宏。

    “大哥!”李宏忙反拽住他:“先且留步,待我长话短说。”

    李晗摆手止住他:“上元佳筵,只有亲友之论,不谈国事。”

    “那便只论亲友。”李宏不顾阻拦,兀自接道:“四郎若有万一,大哥管是不管?”

    一言掷地,两相皆有些沉闷。许久,李晗才缓道:“之前那些不是已不追究了么。他近日安于王府,终于陪伴四弟妹,又出了什么事了。”

    李宏扫一眼四下,见上首太后正饶有兴致与皇帝、王后一齐观赏舞乐,这才问道:“大哥觉得四郎是不是个胡作非为之人?”说时,他仍是压低了嗓音,蹙眉似有忧愁。

    李晗不禁奇怪:“这是怎么问?四郎虽然有些莽撞好胜,但大事总不糊涂。”

    李宏叹道:“但我却听见些风言风语,说四郎督办的赈粮,出了些纰漏。”

    李晗闻言一震,惊道:“什么事情?”

    李宏眸光闪烁,隐隐显出些难色来,苦笑:“若是四郎真惹上什么祸事,恐怕还要仰仗大哥多替他担待美言。”

    李晗执着酒觞微怔,半晌浅笑。“阿哥知道你为难。”他轻拍李宏肩膀,宽慰道:“你也宽心些罢,皇祖母虽然将阿宝留在庆慈殿,但总不至于亏待一个孩子。何况,到底是血浓于水。”

    “大哥!”李宏心口一烫,情不自禁一把握住兄长的手。他静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阿玝斗胆不敬,难道大哥真是要学父皇么。”他问得极轻,几乎细若不闻。

    李晗微微一颤,沉寂片刻,缓缓将手抽回。“三郎,”他看着李宏的眼睛,温和笑道,“我自知不是什么德贤出众之人,凡事必谨小慎微,唯一可以不掩骄傲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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