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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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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意兴盎然,携了墨鸾在内廷花园走动赏梅。她看得悠然,在花木间缓行,眼中光华明灭,牵一枝花来面前嗅嗅,怅然道:“这样的脾性。若是肯随着百花在春天开来,又哪里用受天寒地冻的苦。”她忽然顿下,眼角唇边却淌着笑,骄傲与悲哀错缠。她又叹一声道:“可惜。你却也无从选择便已注定了要生在冰天雪地里了,要么傲寒而立,要么,便只有覆灭。”

    墨鸾由不得心头一震,隐隐竟觉得,这说似与她听,又似在说太后自己。她静看着面前已步迟暮的雍容老妇,一时感慨万千。

    忽然,不远处却有闹声传来。

    太后依旧闭着眼,眉却皱了起来。“墨鸾,替我去看看。”她缓声如是说。

    墨鸾应声过去,见一赭衣常侍领着几个婢女侍从小心翼翼追着个紫绣锦衣的孩子。那孩子看来不过四、五岁光景,正追着只毛色翠绿尾尖儿绯红的鹦鹉跑得忘乎所以。

    只听那赭衣常侍急唤道:“世子,您慢点,仔细别摔着!”

    那孩子却全没听见一样,跳起来一扑便险些摔在地上。

    众人失声呼叫,鹦鹉却轻轻巧巧又往太液池方向飞去。

    赭衣常侍紧张得满脸是汗,忙跑上前去就要抱那孩子。

    那孩子却一扭头,小眉毛一拧,小眼睛一瞪,伸出一根肉乎乎的小手指,嘟着张粉嫩嫩的小嘴道:“福奴,你看那边,阿翁和阿爷来啦!”

    赭衣常侍闻言大惊,忙回身去拜,一众小婢女侍从也俱是低头俯身。

    那孩子却揪住空档,一溜烟又追着鹦鹉跑了,格格的笑声撒了满地。

    赭衣常侍这才晓得自己上了当,又急又气,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又领着人赶追过去。

    好鬼精灵的个孩子!这孩子实在讨人喜欢,看这阵仗,莫非便是吴王的那一位世子、陛下的皇长孙李飏了?

    墨鸾从旁看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想打扰那孩子玩兴,转身准备回复太后。不想尚未迈出步去,却听那边“扑通”一声水响,紧接着惊呼乱叫顿起。墨鸾登时心紧,回身去看,脸色刷得便白了。

    一波碧池上,小脑袋沉沉浮浮的,太液池畔乱成一片,哭的喊的奔走寻人的,那常侍张福也已跳进湖里去,却不大识水,非但没把世子给捞起来,反而是一副自己也快要溺毙的模样。

    这孩子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就把自己玩进了太液池?

    墨鸾大惊不及细思,只想到要先救人,当下纵身跃入水中。

    自幼长在湖边江畔,她水性极好,眼见李飏在水里拼命地扑打着四肢,忙靠上前去,一手抓住他小小的胳膊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努力将他的头托出水面。

    万不曾想到,李飏似乎还未意识到已有人来救他了,仍是拼命地踢打着。墨鸾不防备,被他正一脚踹在胸口上,胸口猛然剧痛,一口气岔开了,脑子里便有些发晕。那孩子却又沉了下去。

    墨鸾心中暗呼不好,忙稳住自己,仗着水性浮起来唤了口气,再潜下去,见那孩子似乎又呛了好几口水,已不怎么挣扎了。

    他安静了自然好救,却也危险了。墨鸾忙将他拽出水面拖上岸去,按住他胸口揉了半晌,待看见他吐出水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一上得岸,岸上人已疯了一般涌来,早有绒毯子递上将小世子裹在里头。张福也被人拉回了岸上,趴在旁边浑身发抖,不知是怕还是冷。

    李飏像只浑身湿透的小猫一样缩在毯子里慢慢睁开眼睛,一看见张福却笑了,他伸出小手来摸摸张福的头道:“福奴,你看,这回阿爷真的要来啦!”

    听见小世子说话,张福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人色,反而俯地痛哭。他哭哭啼啼地道:“世子心肠好,还逗着小人……”

    “你别哭呀,我以后不追鹦鹉了!”小世子认真地嘟着嘴,这次却又拧了拧小脑袋。

    这孩子刚死里逃生,却还想得到宽慰旁人,小小年纪实在是不简单的。墨鸾不禁莞尔。她浑身也湿透了,冷风一吹,瑟瑟的发抖,加之方才挨了一脚,旧伤处又隐隐闷痛起来。她忍不住蹙眉,以手摁住。

    不想,她一动,李飏忽然瞧见抱着自己的是个陌生女子,顿时就愣住了,孩子心性与死里脱生的后怕劲儿一齐涌上,竟“哇”得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阿爷!我要阿爷!”

    墨鸾给吓坏了,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

    张福见状急忙将李飏抱过来,礼道:“多谢小大姊了,还是我来罢。”忙乱中,他却错将墨鸾当作了宫女。可李飏却连张福也不让抱了,愈发大哭大闹又踢又咬起来。

    武德殿内殿上,吴王李宏正阖目团坐,不同一般男子,他戴一只羽冠,乌丝如绸披泻,宽袍大袖,分明是道家逍遥俊逸风范。他眉宇间一派安宁祥和,全然波澜不动。

    一旁坐榻上一人,却是右武卫军大将军窦宽。

    窦宽看李宏像个玉雕一般坐在那儿,急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特意来寻李宏,本是想与他说那征粮之事,不想李宏却一脸寡淡,任他自说自话了一炷香功夫,连眼也没睁开过。“妹丈,我与你推心置腹,你倒是给句明话呀。”窦宽闷声道,“就算你不为自己,不为你们李家的天下,好歹总要为了阿宝罢。如今皇嗣仁弱,长此以往必有外戚篡权,待到那时,国贼能让你和阿宝好活?再说魏王,他可也是个手腕毒辣的,你将他当兄弟,他又能待你和阿宝有几分好?那前车之鉴坟上的土还新着呢。你当真以为,你不去招他们,他们便也不来招你么。我不信你整日念这些经啊道啊的真念成个痴子了!”说到激动处,他情不自禁站起身来,手已紧握成拳。

    李宏依旧静如止水,静默许久,才得轻声长叹:“别和他们争这些。没意思。你帮着四郎早些将粮征上来,民为国本,救民为大。”

    “三郎!你总想想阿俏罢,她泉下有知,见你这副模样该多伤心?你便忍心让她眼睁睁看着你和阿宝为人鱼肉么?”窦宽忍不住大呼。

    这字字恳切欲泣,更提及亡妻,李宏由不得眉心微跳。但他依旧阖目镇静,又待良久,才轻道:“凌广兄,你且去吧,我与你说过好些次了,莫要私谒。”

    一句“莫要私谒”堵得窦宽大为郁闷,眼见多说也无益,叹息无奈,只得起身告辞。

    正当此时,忽然,一个侍人连滚带爬扑上殿来,慌乱高呼:“大王!世子落在太液池里了!”

    惊闻此言,李宏脸色一白,猛睁开眼,一下子站起身来,再也静不住了,急急由那侍人带路赶去。

    太液池畔已闹作了一团,在场众人各个愁眉不展,束手无策。那五岁的孩儿哭得哽咽不接,好不凄惨,观者揪心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正此关头,一双手却直接将孩子抱起来。“阿宝乖,不哭,阿爷在呢。”好温柔的男声暖暖地哄着,那长袍俊雅的男子,温润华贵,一脸柔软疼爱。

    “阿爷!”李飏哭喊一声,抱住父亲的脖子愈发哇哇大哭,恃宠而骄的将涕泗全蹭在父亲身上。

    李宏抱了儿子,一面哄着,一面观扫四下,一眼便瞧见那坐在地上浑身透湿的女子服饰与宫女青衫不同,登时心紧,忙问:“敢问是哪一家的小贵人?此大恩,小王定当登门拜谢。”

    墨鸾见他们父子和乐,才放下心来,忽然听见李宏问她,忙起身应话,却不想猛站起身时,竟胸口裂痛,耳中嗡响,冷不防嗓间一甜,一口血喷出来眼前便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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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八 谓我心

    醒来时竟是躺在凤栖殿太后的凤榻之上。墨鸾惊坐起身来,当即冷汗涔涔。她也不知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那旧伤复发愈加频繁,痛得有如刀戳。她按着胸口侧面,透过绣着鸾凤的重重纱幔,望见太后正立在宫纱朦胧间,定定地看她,那神情似暖还寒。她又惊出一身汗来,慌忙便要下榻施礼。

    但太后却上前来按住她。

    殿内半个侍人宫女也没有,只此二人,静得甚至可以听见声声吐息。

    太后在榻边坐下,以最最平凡的姿态。她伸手抚上墨鸾的额头,柔声问道:“可醒来了,还难过么?”

    墨鸾呆呆望着,半晌不能还神。她从未听太后这般轻言细语过,甚至从未见太后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好,即便是蔺姜也没有。

    太后却又从榻前案上端了汤药递给墨鸾。墨鸾伸手去接,只觉得手也颤抖了,几次三番竟不能握住那小小的汤匙。

    那是太后,当朝天下最高高在上的女人,也是她的阿婆。她在这个女人身上看见了太多的冷酷和残忍,却忽然又感受到这般温暖柔情淡撒。

    太后见她手抖得厉害,微叹,将那药碗端了回去,亲自舀了汤来一口一口喂她。

    墨鸾惊地险些呛住,太后却缓缓拍着她背,温柔慈爱得判若两人。她零零碎碎地说话,说病势,说有众多御医担待无需太过忧心,又说些毫无关联的事情,不着边际。墨鸾默默听着,忽然偏又想起她杀人时十二分的狠决,暗自揣测个中意味,却什么也猜不透。

    惶恐中,听见太后道:“那天,吓坏你了罢。”

    墨鸾只能惊疑地望着她,揣测她大抵是指那挂在屋梁上的悬尸。

    太后却兀自叹息:“可你作什么要去招惹小四儿。挚奴打了他,可是为你罢。”

    墨鸾只觉得嗓子猛地一紧,一口气呛上来,好一阵咳嗽,顿时紧张,心中已有乱起。蔺姜打了李裕?她不知道。可太后却什么都知道了……

    太后伸手抚着墨鸾肩头散发,又叹道:“你若想活下去,便要听话。”她的双眼沉沉的,隐动着意味深长的光华,她忽然柔声道:“听我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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