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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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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个高昌王女在我天朝境内做起了马商呢?” 白弈笑道。

    “她是……逃过来的。”蔺姜竭力辩解,“你也知道高昌受突厥人欺压久了,抢了她去进献给戈桑烈,她逃出来就到了凉州。”

    “那她也可以经西州回她的大漠高昌去嘛,怎么就贩上马了?” 白弈闻之,愈发笑意不掩。

    “回去很快就会被找着,岂不是又要给父兄添麻烦。”蔺姜叹一声,忽然跳起来,“我说从前没觉得你这么……欠揍啊!你管那么多,总之现在军马供给不愁,有行内人相助,好事一桩不就结了。”

    “嗯,的确好事。”白弈点头。

    蔺姜睨他半晌,道:“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这不说正经的么。”白弈已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说正经的就一句话,”蔺姜一摆手,“‘胡虏不破,何以家为?’我等后辈,不敢有悖。”他神色赫然肃穆起来,拧眉时显出威严来,意味深长地又看白弈一眼,缓道,“你来跟我叨这个,未免就有点——”

    “好好好,反正自有蔺公做主,我不管你的私事。”白弈连忙截口将之打断,也沉了眸光,“我只最后多说一句你大概不爱听的。高昌虽然臣服纳贡,不过是依仗天朝以拒突厥铁蹄和吐谷浑侵扰,毕竟还是外族,当用则用,但不可大意,除非你拿得定十足。”

    蔺姜神色微一震,便即应承道:“不劳大王叮嘱这个,大是大非,蔺某一向分得清。”

    白弈点头沉默片刻,只将周遭马匹来回打量,忽然拍了蔺姜一把,将之拉近来,“上回教你去办的事呢?妥了?”他似正相马,却压低嗓音如是一问。

    “妥了。”蔺姜应道。

    “好,那咱们下午去州仓瞧瞧。”白弈点头。

    “还去州仓?”蔺姜略一疑,旋即道,“好。下午去州仓。这会儿呢?”

    “这会儿?”白弈看蔺姜一眼,笑道,“吃饭去呀。将军不闻,民以食为天?”他这话说得声渐高了,不再沉敛,仿佛蔺姜问得十分古怪。

    蔺姜只瞧了白弈一瞬,立时扬眉展了笑意,“吃饭去,你就得跟我来了。”他也不牵来时的马,勾搭了白弈的肩背便走。

    片时之后,蔺大将军以一碗辣子油浸得火红的牛肉汤饼杀得吃惯了秦菜皖炖的凤阳王泪下大败,算是报了一番成心调侃之仇。

    凉州仓屯的是官粮,天朝虽未正式与西突厥宣战,但战备已然在暗下紧锣密鼓,粮草储备正是一道紧要关隘。眼看秋收,征纳之粮入库,恐怕要成为第一声战鼓后的首道壁垒。

    白弈换了军士打扮,跟着蔺姜到了州仓。仓廒高阔,抬头匾额上的大字漆黑肃穆,气势庄严。东廒南侧供着列位廒神,正中又有狴犴神像,以示天下大公,律历森严。

    白弈与蔺姜依次先拜了廒神,再拜狴犴,顶礼立誓,诸般仪式齐备,才由府库曹丞亲自开门引入。大费周章一番,蔺姜不免感慨,私下里拽了白弈,疑道:“你至于这么麻烦——”

    白弈一笑,从前仓门之前缓步踱开去,“你习惯了大国底气,所以觉得无论如何,比粮饷,咱们绝不能气短。就好像突厥人自恃天性,认为他们的马军绝无可能输给咱们一样。咱们最紧张的是马,但胡人紧张的却是粮。你若是个西突厥将军,想在凉州城内生事,打击优势,挫敌锐气,是会从马匹下手,还是从粮草下手?”

    愈是优势,愈是标靶,稍有疏忽,便可能成为纰漏。

    蔺姜眸光一敛,显出沉思神色,“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忽然压低嗓音如是问。

    白弈笑看他一眼,不答,只将一块麻布和一只装满水的水囊丢给他,嘱道:“拿好了,以防万一。”

    蔺姜正待要问,忽然,听身后一阵急促步子,转身时,曹丞已奔至面前,“将军,”那曹丞一躬到地,也顾不得将蔺姜让至一旁无人处,已急道,“使君差人来报,那胡儿王子从马市上抓了个回纥女子,说是西突厥逃奴,但不知怎么与军中几位闹上了,如今已到了州府,正不可开交。使君来请问将军一声,这……如何处置?”

    蔺姜起先拧眉略怔了一怔,仿佛还未反应过来,片刻,眉间怒气已升腾,“什么东西!就胆敢在我天朝王土上随意抓人?”他骂着已大步向门口去了,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白弈。

    “去吧,去吧,”白弈摆手笑道,“这儿有我。”

    蔺姜笑着,反身往外走时高声道:“兄长宽心,少不了连你那份一起教训回来。”说着,已牵马扬鞭,转瞬去得远了。

    他一路加鞭,到得州府大门前,尚未入得门去,已听见喧闹声。他步如流星赶上堂中,望去却是一片混乱。只见几名卫军与几个突厥人已扭打成团,州府押衙们估摸着是上去拉扯的,也给卷入其中,一旁为两名突厥人看押的回纥姑娘正是英吉沙。凉州长史王徽干瞪着眼,已没了办法,但看蔺姜来了,忙像抱住根救命稻草一般连连招呼。

    “都散开!当你们还在菜园子滚泥坑呢!胡闹!”蔺姜皱眉断喝一声,顺手抄起堂前杀威棒,抖手向阵中打去,迅疾精狠,专挑腿脚下手,转瞬趴倒一片,唯独一个少年,看衣着似名将官,左躲右闪十分灵巧,死揪住那西突厥王子斛射罗不放,仔细看下,竟是姬显。

    “姬显退下!”蔺姜又斥一声。

    不料姬显竟置若罔闻,反双手一扎,死死钳在斛射罗的肩头。蔺姜见状,摆棍一挥,毫不留情正中当空劈下,眼看就要砸在姬显的手臂上,姬显一惊,不得已撒开手来。蔺姜一棍劈下,棒打两边,先扫飞了斛射罗,回棒一抡,当胸一个闷击,将姬显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扰乱公堂,蔑视法律,我看你们是都活转过去了!”见两路人彻底分开来,蔺姜这才收了棒,转身向长史王徽行了一礼,“使君受惊。末将疏于管教,才叫这几个顽劣小子胡作非为,该当如何,但凭使君处置。”

    “岂敢,岂敢。”王徽忙下座还礼,和声道,“军中子弟,将军自领还去督导便是了。”言下之意,是买这个人情。

    不料,蔺姜却拒道:“国有国法,不容徇私。”他说着看了一眼姬显,当即厉声令道,“中郎将姬显,公然搅闹府堂,妨害公务,罪不容赦,把这个首犯拖出去脊杖一百!”

    话音未落,众卫皆惊。

    姬显本还只是愤愤地坐在地上,但闻此言,气得一蹦三尺,“大哥!分明是这胡儿——”他忍不住嚷道。

    “还多嘴!”蔺姜截口将之打断,又起一棍,正敲在姬显的后膝上,当即打得姬显跪下地去。

    两旁押衙上来拖了人出去,扒衣服上架就打。姬显一肚子委屈憋火,倔得咬牙,半声也不哼。

    那斛射罗给蔺姜一棍扫飞,摔在堂角,这才给人扶回来,本想发难,见姬显已被拖出去上了刑罚,反而不好再多诘责,只好半冷不热地笑道:“蔺将军果然是执法严明。”

    “那是自然。”蔺姜将杀威大棒往地上一杵,大棒撞在地上,“嘭”的一声闷响,震得人心头一颤。他抱臂堂上,看了斛射罗一眼,“末将无才无德,勉强拉扯得几个弟兄,靠的就是‘法令如山,一视同仁’这八个字。今日有幸得见王子的威风,万分感慨,倒是另有八个字想赠与王子。”

    斛射罗诧异道:“愿闻高见。”

    “高见不敢当。”蔺姜冷笑一声,“王子不闻‘在我王土,伏我王法’么?”他说得并不大声,却是不容置疑的浩然气势。

    斛射罗浑身一震,尚未思明,却听蔺姜喝道:“请王子伏法!”

    州府押衙及众卫军早按捺不住一口郁闷气,但闻号令,齐声呼“诺”,叉起斛射罗就拖走。

    诸胡人哪里肯依,就要来夺。

    蔺姜将那杀威大棒立在大堂正央,朗声喝道:“天地法器,不容侵犯,搅扰执法者以谋逆论,当堂杖毙!”

    在堂众军立时应声“威武”,将几名胡人严阵禁戒堂上。

    斛射罗眼见己部受制无人能援,不禁疾呼:“我乃突厥使臣!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你敢打我,不怕惹人笑话?!”

    “鸟!老子怕你跟狗姓!拖下去打!”蔺姜毫不客气呸他一口。

    斛射罗一路叫骂着被拖下,不一时便换了惨号连连传来。想来押衙们一口恶气要出,打这胡儿尤其下手得狠。反倒是姬显,见此情形乐不可支,挨着大杖犹忍不住笑。两人受刑,一哭一笑,倒也奇景。

    待到刑罚毕了,押衙们将两人抬回堂上,长史王徽升了座,秉承礼仪之邦天朝气度,给使臣请来软席。偏偏斛射罗被打得嗷嗷喘不上气,哪里坐得,如此一来,反倒似故意刻薄奚落于他了。但斛射罗也很实在,坐不得索性趴了,捡了个舒服便开始发难,“这女人是高昌进献给我父汗的女奴,私逃在此,我如今要将她捉拿回去,你们凭什么多管闲事?”

    长史王徽不卑不亢地应道:“这位娘子既在我凉州地界,便当受我天朝圣恩庇佑,王子若要拿人,空口无凭怕是不妥。”

    斛射罗哼一声,向属下使了个眼色。两名突厥人立时已将英吉沙摁下,一把扯下衣袖。但见胳膊上一道血红烙印,衬着胡女本就白皙胜雪的肌肤,十分刺目。英吉沙虽奋力挣扎,奈何挣不脱两名男子的禁锢。斛射罗指着那烙印道:“我部的奴隶身上都会烙下标记,这就是证据。怎么,贵朝要为一个女奴与友邦交恶?”

    为了一个番邦女子,此时与西突厥使臣翻脸,说来,于大势确实不智。来日真打起仗来,先行不敬的是己,要讨还公道的是敌,若再被人有心渲染传扬一番,这一仗怕是要打得底气见短,师出无名,于士气是大害。

    但难道就这么任由胡儿嚣张,不管她的死活了? 她到底也是高昌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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