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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三杯落肚,她依旧如常。
本以为拒绝回饮三杯,闫素素会不悦,但是她依然是淡笑莞尔,全不介意。
这么一来,小雅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倒显得太奸诈小人了点儿。
在席的都是聪明人,拓拔岩都看出来了小雅是有意要灌醉闫素素,出言喝问,试问官场老狐狸闫丞相和闫凌峰,能看不出来。
小雅今天是失了气势,又失了面子,敬完酒后,只能压抑着愤愤回到了座位。
不一会儿后,丫鬟上了醒酒汤来,丞相连连说让大家看笑话了,然后仰头把醒酒汤一饮而尽,看样子甚至其实还不算混沌。
醒酒汤过后不久,丞相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脸色依然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泛着潮红,但是言谈举止,不再恍惚晃悠。
宴席,也走到了尾声。
“小雅姑娘光看着我们吃,这会儿定然饿的慌了吧,那拓跋王子,我们先告辞了。”
“不急,让小雅先回房便是,来人,伺候小姐回房!——闫丞相,本王特地给各位准备了几个蒙得儿的歌舞节目,赏光留下看一段在走吧!”
拓拔岩热情的邀请,不容拒绝,事实上,这种邀请,也是一种交好的标志,丞相根本也没想过拒绝。
言辞上,客气了几句:“拓跋王子真是有心了,那我们就留下开开眼界,素问蒙得儿百姓能歌善舞,今日能亲眼见见,当真是三生有幸了。”
拓拔岩哈哈爽笑起来,闫素素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他笑音落定,发现小雅还在身边没走,丫鬟立在她身边垂首而立,拓拔岩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表情有些严肃:“怎么还不回去,刚才不就说饿了。”
“她不走,我不走!”她说的这个{她},知道并不明确,丞相以为他在和自己怄气呢,忙对拓跋岩道:“不如,微臣先行离开,免得小雅姑娘恶坏了肚子。”
闫素素却知道,小雅指代的那个她,估计是说自己呢,她只不知道,为何她对自己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第一,从闵王府初见,就开始发觉到异样了。
莫不是?小雅其实是蒙得儿的公主,喜欢元闵翔?
闫素素的这个猜测,从点点滴滴的推测,慢慢的在心里成了形。
一个能和拓跋王子并肩而坐的女子,身份之尊贵,显而易见,而她居然愿意去闵王府,给一群公子哥儿当众表演节目,这是多么下身段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元闵翔,她何以会放下自己的身份,做一个歌女舞女弹琴女?
想之前,她说话总是唇枪舌剑的,暗讽冷嘲不断,就算是拓拔岩的宠妃,也不至于如此嚣张,但是若是娇生惯养被宠坏了的公主,倒是有可能这般无礼骄横的。
再想,若当真是拓拔岩的宠妃,也不可能连拓拔岩的话都可以听若未闻,整个席间,拓拔岩多次要求她回房,她根本就不予理会,拓拔岩的喝止,喝问,似乎都不能令她心惊胆战,唯唯诺诺。
所以,眼前的小雅,怕根本不是拓拔岩的女人之类的,而是妹妹,是草原公主,而且是一个喜欢元闵翔的草原公主。
这么解释,就能将所有一切都联系起来。
一个被宠坏了喜欢元闵翔的公主,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要娶闫素素了,所以对闫素素怀恨在心,连带着讨厌闫家任何人,肯定,就是这样。
想到元闵翔那层关系,想到这女人或许是把自己当做了轻敌所以才这么敌对自己,闫素素哑然失笑:“拓跋王子,怕是我们今天再不走,小雅姑娘会饿坏了,这歌舞表演怎么比得上小雅姑娘身体要紧,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连闫素素都说要走,拓拔岩面上顿然无光起来,看着小雅的目光,多了几分冷酷。
少顷,他什么话都没说,也不说你们走吧,也不说你们留下,就一把抓起小雅,往里拖。
里外半间屋子,用一扇翡翠屏风阻隔着,见拓拔岩把小雅往屏风后拖,闫家三位也不好意思跟进去,只能站在外头等候。
屏风后,传来了压抑着的低吼,毕竟隔着些距离,那声音也并不高,所以听不清具体在讲些什么,甚至零零星星的只言片语,也捕捉不到。
闫素素等的百无聊赖,抬头看看闫凌峰,见他正望着东南方向的天空发呆,闫素素也望了过去,瞧见一颗闪亮的星星,在整个月空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哥,看什么呢?”
她轻声问。
“没什么!”闫凌峰轻笑一声,转回了目光。
“呵呵!”闫素素也轻笑一声,兄妹两的对话,简短又没有意义,权当打发无聊时间。
约摸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拓拔岩率先从屏风中走了出来,走在他身后的,是有些眼眶红红的小雅,一出来,一直低着头,也不再恶狠狠的瞪着闫素素了。
“走,看歌舞去!”拓拔岩倒是如没事人一般,笑的爽朗。
这是拓拔岩第二度邀请了,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几个人,包括小雅,前前后后的来到了大厅。
大厅的八骏马屏风后,丝竹管乐师走已经就位,一进去,丫鬟上了糕果茶点,拓拔岩就拍了拍手,乐音起。
有几个穿着蒙得儿服饰的男人先走了进来,然后,一个娇小的穿着白色羽衣的女孩也走了进来,起势动作是女孩被男人们围靠在中间,然后,忽然从男人们中间飞了起来,踩着男人的头顶,不停的来回旋转。
这和闫素素脑袋里设想的蒙古舞太不同了,但是女孩的轻盈飘逸,以及随着她的旋转片片飞落的洁白羽毛,却让人联想到了草原上的白云和大雪。
女孩舞了许久,停下的时候,又被几个男子围在了中间,男子开始在原地踏舞步,虽然人不动,却因为高壮,也踏出了壮观的味道。
踏了一会儿,男人们做了一个让闫素素怎么都想不到的动作,集体下腰。
闫素素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么壮的男人的腰肢,也可以柔软如是,下到这种程度。
下腰后,中间并不见那女孩,而是多了一朵,巨大的洁白的雪莲花儿,闫素素见闫凌峰本是静静欣赏着,见到这一个景象,忽然坐直了身子,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闫素素还一直都在寻找女孩的所在,猛然发现,莲花缓缓分开了,两个花瓣,做了手臂,两个花瓣,做了双腿,一个花瓣,做了腰肢,一个花瓣,做了脖子……
天呢,方才那朵盛开的雪莲花,居然是那女孩盘起来的。
这样的柔术,让人叹为观止。
闫素素的眼眸里,多了一抹震惊,一抹佩服。
是什么,能让她能够盘成那般模样,整个人完全以一种无法想象得到的姿势盘踞在一起,闫素素想,方才那多莲花,在二十一世纪,就算世界顶级的柔术师,估计多盛开不出那样的完美迷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女孩舞罢,告退了下去,之后又上了两三个蒙得儿特色的舞蹈,闫素素欣赏着舞蹈,喝着香茶,惬意的很,忽然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闫三小姐!”
闫素素抬头望去,只见小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侧了,开口叫自己的,正是她。
“有事吗?小雅姑娘?”闫素素疏离客气的问道。
“倒也无事,只是久闻江南女子温文婉约,贤德端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以想请教下三小姐一个问题。”
闫素素可不认为对方是在夸奖她,而且从对方故作友好的语态之中,她就知道这“请教”,怕又是一场小阴谋,甚至是小迫害了。
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既然看穿了对方是怀着不良企图的,闫素素自然也就心里开始暗暗的提防了,言谈上,更是小心翼翼:“小雅小姐过誉了,但说无妨,素素若能帮到你忙,定然竭力,若是帮不上,那也请见谅。”
小雅纱布上的嘴角一勾,媚笑一声:“呵呵呵,我只是前几日逛市集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对对子,我觉得好生奇怪,就上去凑了凑热闹,我记得当时有个老者说了两个对子,都没有人能对出下联,我这也揣摩半天,楞是揣摩不出下联要如何对,心里堵的慌,听闻闫三小姐博览群书,是以想问问三小姐,那闷在我心里的两幅对子如何对。”
闫素素优雅一声淡笑:“博览群书不敢当,小雅姑娘尽管说。”
小雅娇笑一声,道:“这第一个联儿吧,挺奇怪,就七个数字:汝,一二三四五六七。”
闻言,闫素素心下立刻明白了,这小雅,是打着请教的棋子,拐着弯儿骂自己呢!
看一边丞相的脸色虽然笑容依旧的看着这边,好似根本没有听出这话中玄机,但是闫素素从丞相眼底深处,却看到了他对小雅的愤怒。
确实,自己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下被骂了王八,是一件让人愤慨的事情——虽然,这句对联,怕是在场的多数人,根本就不能会议其中的意思。
闫素素故作难解状,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稍候,“惊喜”的道:“有了,这下联小雅姑娘听听,这个好不好。尔,忠孝节义礼仪廉。”
小雅露在外头的脸色,瞬间变成猪肝红,眼神里的愤恼,和脸上勉强要维持住的微笑,让她整个半张脸孔,呈现了好笑的扭曲。
闫素素的回答,冲散了丞相眼底的愤怒,暗暗的,给闫素素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主座上的拓拔岩,似乎并没有参透两人话中玄机,还给闫素素叫了个好:“好对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对忠孝节义礼仪廉,当真是绝。不过若是上联能加个八,下联加个耻,那就更完美了,这处对子的人倒真是奇怪。”
边上有个缺心眼的,邀功似的接了他的话:“王子,这中原人对对子,可不是闹着好玩,都是有玄机在内的,比如这上联,一二三四五六七,独独忘记了八,忘记了八,忘八忘八,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