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曲罢,琴音未停,而是换了曲子。
此去闫素素亦是熟悉,叫《归去来》。
曲调本应哀怨幽婉,述的是思念之情,可此刻听来,却总夹杂着几分喜悦的情绪,不知道是闫素素赏琴的技术还没到家呢,还是对方确实在表达某种欣然。
这曲罢了,琴音终止,没有再奏响,天光也已经大亮了,一缕晨光,透过稀薄的雾霭和丛丛的梅枝,在地上铺了一床碎金缎子。
闫素素看向亭子,那人站了起来,回转了身,果然就是元闵翔。
看着闫素素,元闵翔目露柔光,嘴角微微勾着,完全不见了平日的冷酷倨傲。
闫素素也对他微微一笑,笑的却是生分疏离。
元闵翔的眸光,在接触到她的笑容的时候,微微紧了紧,下一刻,当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一袭男人衣衫后,他眼底里的温柔,瞬间收敛了。
“衣服谁的?”
闫素素觉得好笑,她有必要和他报备吗?
本来还是祥和的气氛,一瞬间就有些僵硬了。
“闵王爷,要是我记得没错,我们好像还没成亲吧,你管的是不是也太多了?”
听她不正面回答,元闵翔以为她定然心里有鬼,大步提起,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她走来,靠近她后,他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不要以为还没成亲,你就可以给本王带绿帽子。”
“放开我!”闫素素冷冷道。
看着她泛红的白皙肌肤,元闵翔才觉自己太过激动了,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下人来报她生还而归的时候,他不是一遍遍告诉过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在身边,尽快举行婚礼,为什么一见面,居然又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
是太在乎她了吗?以至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他,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会因为一件衣服,一句话而怒不可遏,而失去理智?
松开了闫素素的下巴,他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看着闫素素身上的衣服,他也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过多追究。
“那场劫难,你是如何逃生的?季妃说你本来在她身边,后来为了不拖累她,跑了。”
季妃?
是说季末吗?她已经从贵人,变成妃子了?看来是因为在这场劫难中,她立了大功,从而被提升了等级。
觉元闵翔态度缓和,闫素素也消了自己的锐利之气。
“我跳入芷江,捡回一命!”
她说的云淡风轻,他听的却是心惊肉跳。
十二月的芷江,何等的冰凉刺骨,而且芷江河水湍急,漩涡颇多,若是稍有不慎,就可能做水中游魂。
是被逼到了何种地步,让她不得不选择这极端之路。
元闵翔心里生了怜悯,疼惜。
大手一摊,把她紧紧的圈抱在了怀里,下巴抵靠着她光洁的额头,声音里,溢满的都是怜爱:“很冷吧!”
闫素素本能的挣扎了一下,这次没有费多大力气,轻而易举的就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她的脸,潮红了一下,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强抱,但是第一次,感受到他这般温柔的臂弯。
“还好,闵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我,我要回家了!”
她转身欲走,不想他却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前头:“今日是除夕,我会差人过去说你不回去了,陪我过个除夕吧!”
除夕,原来居然已经到了除夕夜了,这几日一只都再颠沛流离,闫素素都不曾发现,过年了。
既然是除夕,当然要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更没有留下来的道理,闫素素开口拒绝:“我还是回家吧,等过完年,会和爹爹一起过来给王爷拜年!”
元闵翔身子一凌,她到底要拒绝他多少次?
有些霸道的挡着她的去路,他对着身后威严的喊了一声:“来人呢!”
不一会儿,有个小丫鬟疾步跑了进来,站到身后诺诺道:“王爷有何吩咐?”
“去丞相府传本王口谕,就说三小姐已经平安回来,今夜会留在本王府中守岁,明日一早,本王再亲自送她回家。”
完全是独断独行的决定,闫素素不悦起来,对那丫鬟道:“别听他的,不用去传什么口谕,我现在就要回家。”
无奈这可是人家元闵翔的家,那丫鬟可是元闵翔的丫鬟,怎么可能听她的话。
对她的话,那丫鬟置若罔闻,只是恭顺的对元闵翔福身告退:“奴婢这就去办。”
丫鬟走后,闫素素涌了怒意,红着一张脸瞪向元闵翔:“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拉了她的手,不顾她的反抗,就把她往梅林深处拉去,“既然你人回来了,母后也打消了去西陵守陵的念头,那么我们的婚期就不必延后,等过完年,你就是我的女人,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会让你提前成为我们元家的人。”
闫素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经历过那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把他彻底惹怒了,吃亏的肯定是她,上次有蝶谷仙留下的药做帮手,逃过一劫,这次呢?若是他又来强的,她必定是逃无可逃了。
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才知道人这一辈子,可以有多少的身不由己,可以有多少的无可奈何。
被元闵翔拉扯着到了一处大院,院子里假山林立,腊梅争寒,正对着院门的是一扇房门,元闵翔把闫素素拉倒了房门口,然后推开了门,对她道:“进去等着,我派人给你弄身衣服来。”
虽然怕两人再吵起来而没有继续追究衣服的事情,但是说到底,元闵翔心里还是介意的。
进了房间,整个房间里飘着一股子淡淡的菊香,和元闵翔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百马图的屏风上,搭着一件玄色的长袍和一件玄色的貂毛披风,屏风左边的窗台前,放一张书桌,桌上文房四宝齐全,桌旁边的琴架上,是一架焦尾琴。
屏风右边是一根粗大的红漆柱子,柱子上一人高处,悬了一把宝剑,还有一只玉箫。
见到玉箫的瞬间,闫素素呆愣了一下,何其熟悉。
那日相府,授以蝶谷仙迷幻药的方子后,蝶谷仙曾送她玉箫一管,那管玉箫,和眼前这管,简直是如出一辙。
第一百章
即便天下玉箫形都相似,但相似到完全一样,这就有些奇怪了。
同时白玉质地,九节六孔造型。
每节均刻着不同的图案,虽然闫素素也没有太留意过蝶谷仙送给自己的玉箫上刻了什么图案,但是粗一眼看来,和眼前的这管刻的应该是一样的图案。
两管玉箫唯独的不同之处,在于饰物。
蝶谷仙送她的是一管裸箫,并未装饰任何饰物,而眼前这管玉箫,下摆处坠了一窜鹅黄色的流苏。
闫素素看的出神,连元闵翔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曾发现,知道他出了声,她才惊觉。
“喜欢那箫?”
闫素素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种箫,是不是大众货,就是地摊上到处有的卖的?成批生产的?”
元闵翔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看上去,像那么没有品位的人吗?
“这叫做九节白玉箫,是已故的制箫高人遗世之作,共有三管,价值连城,是个稀世珍宝。”
元闵翔把玉箫的来历和闫素素说了一遍,闫素素微微吃惊。
如若真是什么稀世珍宝价值连城,如若自己手里的是这三管之一,那她岂不是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当时看上了的本是那原矛头蝮,后来还觉得自己被蝶谷仙耍了,想来,这一管玉箫,不知能换得多少原矛头蝮。
“只有三管,那其余两管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有意识的想探究一下蝶谷仙的身份来历,闫素素开口询问。
元闵翔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墙上的玉箫,微笑了一笑,摇摇头:“不知。”
闫素素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蝶谷仙每次以面具示她,又从不讲起自己的身份背景,肯定就是不想说,既然他不想说,她又何必旁旁左左的去打探呢!
释然的勾了一抹轻笑,她看向了元闵翔,转了话题:“衣服呢?”
元闵翔对着身后的桌子一指:“在那,大红色的,知道你或许不喜欢这颜色,但是今天的除夕,所以给你找了套喜庆的。”
他倒是有心了,闫素素对大红色并不排斥,事实上在小时候,每年过年父亲给她买的新衣服,无一例外都是大红色的。
和元闵翔说的一样,节日里,穿的喜气一点。
“我换衣服了,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身上这身绊脚的拖拉的男装,也确实不合体。
元闵翔看了一眼屏风,对她示意:“你进去换就可以,外头太冷,我不想出去。”
倒是有几分无赖的样子,闫素素瞪他一眼:“出去!”
他依然赖着不走:“本王的屋子,你凭什么要本王出去。”
言辞间,并没有怒气,而是含着一抹戏弄。
难得,两人也可以和初次见面一般,还能嬉闹上几句,虽然两人的表情都是严肃,但是至少气氛,是轻松的。
“好吧,你不出去,我出去换行了吧!”同样的场景,再一次发生。
上次在轩辕宫,她是负起离开,这次她则只是想威胁威胁他,堂堂的未来的闵王妃,在大庭广众下,在光天化日下换衣服,让闵王爷面子往哪里放。
果然,元闵翔闻言,缴械投降了:“好,我出去,我出去!”
面色上的几分无奈,倒是惹的闫素素不禁轻笑了一声。
忽略掉他的霸道,忽略掉他的固执,忽略掉他的冰冷,有时候来看,他这个人确实是不错的。
闫素素对元闵翔,持高度矛盾心理。
矛说:“他这个人,其实挺不错。”
盾说:“不错归不错,你想嫁吗?”
矛说:“曾经喜欢过,想过若是他只娶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