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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太太非常淡定地道:“小孩子家不懂事,教教就好了。侄儿媳妇何必伤心?媳妇儿扶你嫂子回屋歇歇,多开解一下,我陪你婶娘说说话。”
卓氏会意地应了,笑着拉走了安氏,春瑛则收到二老太太的眼色,把跟来的人大都打发到院里去,只有秋雁和她留了下来。
老太太一见这个架势,便知道妯娌是要说正事了,忙将身边捶腿、倒茶、递手巾等一众丫头也都打发出去,只留下玛瑙和琥珀,然后命暖玉守住门口。
等众人各就各位,她才对二老太太笑问:“弟妹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二老太太点点头:“你可知道近日有个传闻,说你们家攸哥儿跟范家闺女两情相悦的?如今越传越玄,后街上的人家都知道了,连外头也有人知道。我媳妇在别家做客,就听到其他女眷在议论这件事。”
老太太大吃一惊:“此话当真?!我可一点没看出痕迹来!”又有些惋惜,“熙如是讨人喜欢,可我们家的情形,恐怕还是弟妹那个娘家侄孙女儿更合适些。”
二老太太脸色有些冷:“嫂子就不必掂记了,淑儿的亲事,她父亲已经有了主意,不敢高攀庆国侯府。只是这个谣言不是真的,真真切切,攸哥儿压根儿就没看上范家闺女!”
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却没点出安氏是背后黑手,只说议论的人里,有不少是安氏身边的人:“兴许是侄儿媳妇平日里不谨慎,漏了口风,叫旁人听了去,误以为攸哥儿跟范家闺女有情,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样的事,闹出来了,未免要叫人笑话我们李家没有规矩,亲戚家好好的女孩子,到了咱们家里,就出了有损名节的丑事。攸哥儿小时候顽皮,名声在京中说不上好,如今再出了这件事,往后就叫人误以为是个轻浮浪子了,想要再求学问,争个好功名,只怕也入不了那些有学问的人的眼!若是族里知道,还不知道有什么话说呢。”
老太太也是积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潜台词?当下脸就黑了,沉默了半日,才冒出一句:“这么说来……攸哥儿他娘……是看上熙如了?”
“谁知道是不是呢?”二老太太叹道,“范家女儿不是说,要跟王府定亲么?就怕这事儿闹出来,会坏了她的姻缘。两家是姻亲,我知道嫂子有多疼先前那个媳妇,也不好说什么,若是两家人因此生分了,着实可惜。其实那孩子我看了还好,若真能嫁给攸哥儿,倒也是件好事。你可别再提我那侄孙女儿了,淑儿年纪大了些,容貌也不出众,倒是孝心难得,不忍抛下父母兄弟的,只怕要在原籍找人家呢。”
老太太闭了嘴,旁边听得发呆的玛瑙忽然想起一件事,只是不知该不该说出来,面露难色,前者发现了,便皱了眉头:“有话就说!”玛瑙忙道:“前几天晚上……老太太叫奴婢将一封信拿到二门上,奴婢在那里遇到太太了,奴婢嘱咐那人时,太太还看了奴婢一眼。”
老太太一听,便知道是自己将孙子和海家女儿的八字送出去问人的事被儿媳妇知道了,顿时心中酸涩无比。难道是自己的急切导致了事情的发生?
想了想,她才慢慢地道:“这件事……是章儿媳妇疏忽了,我会教训她的,只是事情该如何处置,弟妹可有什么章程?”她半是试探半是询问地看着妯娌。
二老太太知道她在猜忌自己的用意了,淡淡一笑:“我能有什么章程?这件事说到底是嫂子的家事,只是我媳妇先前管着家,出了这种事,她难辞其咎,加上消息传出去,对我孙子孙女的婚事也有妨碍,才多管了闲事罢了。该如何处置,自然是嫂子拿主意。”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倒不好意思了,忙扯开了话题:“其实我也烦恼得紧,这件事说到底是章儿媳妇的错,若不是她冒冒失失的,哪有这许多麻烦?”
二老太太正色道:“话虽如此,只是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赶紧将谣言止住,才是正理,不然范家闺女的亲事有碍,侯府也跟郡王府结了怨,咱们两府里的孩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连累呢!只怕靖王妃娘娘知道,心里就更难受了。”
老太太连忙点头:“弟妹说得是。”便叫过琥珀:“去把你们太太请来。”
安氏回来时,眼圈还是红的,卓氏见过礼,便退到婆婆身后去了,只留下她一个站在堂中,看到婆婆老妯娌俩都端坐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屋里只留下四个大丫头,还有两个丫头在门口守着,外头的人一个也不许接近,显然是有大事发生。她心中惴惴的,干笑地问:“母亲这是……有什么吩咐?”
(今天改版吗?差点没登进来……)
第二卷 公子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训诫(上)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训诫(上)
老太太盯着儿媳。口气不善地问:“你做的好事,还有脸来问我?!”才说完就激动地咳了起来。玛瑙和琥珀忙不迭地上前拍背的拍背,端茶的端茶。安氏更是一脸担心地上前亲自替她抚胸口,还柔声劝道:“媳妇若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母亲尽管教导就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又转头去向二老太太赔不是:“叫婶娘见笑了,只是母亲身子不好,若婶娘知道她老人家是为什么生气,还请婶娘告诉侄媳妇一声。”
二老太太端坐不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向老太太:“嫂子没事吧?有话慢慢说,别着急。这件事虽然要紧,但事关李氏家门的声誉,非同小可,自当好生问个清楚,处理明白了,急也没用。”
老太太不知是因为咳得厉害,还是别的缘故,涨红了脸,慢慢顺了气,才重新坐正了。歉意地笑笑:“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时气急就呛着了,弟妹别笑话。”
她的弟妹自然是不会笑话的,于是审问会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春瑛站在二老太太身后,微微低着头,耳朵听得清清楚楚,眼角余光还能瞥见屋内众人的表情。她留意到,老太太在讲述儿媳的罪状时,神色有些复杂,还暗暗看了二老太太几眼。春瑛不由得怀疑,侯府的老太太也许不大高兴吧?儿媳妇做了错事,若是平时,只有自家人在场,她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狠狠教训一顿,但当着老妯娌的面,她的感觉就复杂了。这种事实在有些丢脸,更丢脸的是,它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儿媳重掌家务,也是自己点头同意的,在地位渐渐上升的老妯娌面前,她总觉得对方好像在暗示自己无能似的。
春瑛再悄悄看了二老太太一眼,又瞥了瞥二太太,发现二位的表情都差不多,垂目静望下方。老太太和安氏怎么说,她们都没开口说一个字。
安氏哭得满脸是泪,跪倒在地泣道:“媳妇冤枉啊!媳妇怎会做这种事呢?熙如那孩子又乖巧又讨喜,媳妇喜欢都喜欢不过来了,怎么会害她?母亲可别误听了谗言,那媳妇就真的无处诉冤了!”又怪卓氏:“弟妹怎么也不帮我辩解辩解?我是怎样的人,弟妹不知道么?为何反信了别人的谗言?我知道那天我让弟妹把账房的钥匙交回来,让你生气了,嫂子给你赔不是,回头我就叫人把钥匙给你送去……”
卓氏心中冷笑,知道她是在指控自己居心叵测了,也没回应。有婆婆在,她何必出头?做人媳妇的,总要知道做低伏小,让婆婆有机会摆摆威风才行。
果然二老太太先替自家儿媳说话了:“侄儿媳妇这话糊涂,我们家媳妇怎会为了这种事生气?她在自个儿家里还有一堆事要管呢,哪里有空替府上掌钥匙?!”
老太太狠狠瞪了安氏一眼,苦恼地对妯娌道:“弟妹,你瞧她这个模样!你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她还不肯承认,真叫人生气!”
二老太太似笑非笑地道:“不肯认就不肯认吧。如今当务之急,是把事情压下去,别叫那谣言越传越广,最后闹得不可收拾。章儿媳妇,我没功夫听你说委屈,你如今是掌家的人,府里都有哪些人在嚼舌,你想必也心里有数,快叫他们住了嘴!范家那头,也当好生安抚安抚。那些已有耳闻的人家,我让你弟妹去澄清,只是根源还是在攸哥儿的亲事上。想来他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早早选定一位贤淑的名门闺秀,一来他的日常起居有人照顾,免得你们做长辈的,病的病,忙的忙,还要为他操心;二来……章儿媳妇你虽重掌家务,但毕竟休养了这么久,身体也不比以前了,有个助力总是好的。宜君姐妹不好长期帮你的忙,她们差不多到出嫁的年纪了,有些东西也该开始准备了。”她转头去看老太太:“嫂子觉得如何?”
春瑛在心中叫好。二老太太这话,明面上似乎不再追究安氏的责任了,但实际上,几乎已经确定是她干的。这所有的后续安排,都是在这一前提下进行。老太太婆媳俩唱双簧,想要将事情糊弄过去,二老太太不想跟她们打嘴仗。便索性直奔主题——她们东府的人过来,不是为了教训安氏,而是为了消除谣言!
老太太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弟妹说得是,就这么办吧,只是……你那侄孙女儿……”
安氏瞪大了眼,想要开口,二老太太接下来说的话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淑儿已经在看人家了,她父亲自有主意,只怕跟攸哥儿没什么缘份,我看就算了吧。”
安氏松了口气,干巴巴地笑道:“婶娘的侄孙女儿其实也不错,稳重知礼,又是书香人家出身,就算嫁不进咱们庆国侯府,也能嫁个好人家的。”
二老太太眼皮子都没动,权当听不到。老太太老脸挂不住,斥道:“你还好意思对人家评头论足?!都是你闹的!听风就是雨,如今攸哥儿被你连累了,名声不知道会坏到什么地步,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母亲!以后攸哥儿的亲事,我会做主,你就给我闭嘴吧!”
安氏大惊失色:“母亲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