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跑到巷子尽头,童福安突然停住脚步,紧跟在身后的弟弟差点撞到他身上。
“哥——怎么——不跑了——”童福全气喘吁吁。
“不跑了,咱们回去,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童福安说。
童福全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就在这附近?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快跑吧!”
童福安冷笑,说:“跑?我们的腿能跑过师父吗?那些什么端木家族的人,绝对不会是师父的对手,过不了半个时辰,师父定然追来,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绝对料不到我们还有胆逗留在这里。”
童福全点头:“嗯,那我们躲在哪里?”
童福安回头看看长长的巷子,指着一张小门说:“那里有户人家的后门,我们从后门翻墙进去,如果被人发现了,就装可怜,让他们收留我们。”
“好。”
兄弟两朝着小门奔去,然后一齐翻身上了围墙,跳进院子里面。“扑通”的响声惊动了院子里的家丁,一下子便跑来了好几个大汉,团团围住两人。
“大爷救命!”童福安兄弟两一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为何闯入国舅爷的别院?”众人问。
“国舅府?”童福安吃了一惊,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闯进了国舅爷的别院,他也知道当今国舅爷是姓端木,那刚才与师父起冲突的正是端木家族的人,忙说:“我们是从一个大恶人手里逃出来的,如今大恶人与她的弟子正与端木剑庄的人交手,端木剑庄的英雄气盖云天,见他们俘虏虐待我们两个孩子,所以出手相救,但大恶人太厉害,剑庄的英雄暂时没有占到上风,我们兄弟两便趁乱逃到了这里。”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家丁们忙鞠躬施礼,齐呼“国舅爷”,并向他禀报了情况。
国舅爷正是端木蒙正,他走到两兄弟身边,从头到脚把两人打量一番,问道:“你们说的大恶人为何要抓你们两?”
“我们是她仇家的孩子,上辈子的恩怨,我们也不甚了然,只知道她带领弟子把我们父母都杀了,然后说要带我们上山,剖心炼药。”童福安还是编造谎言。
“竟有这种歹毒之人?”端木蒙正皱眉。
“是——求国舅爷救命,收留我们,我们兄弟自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国舅爷的救命恩情。”童福安拖着弟弟扑倒在地,磕头大哭求救。
端木蒙正沉吟一会,问道:“两人倒是生得齐整,你们可愿意进宫?”
“进宫?”童福安吃惊抬头。
“嗯,皇后娘娘正好委托本官为她找两个干净利落的小子进宫随侍,你们若是愿意,本官就把你们带进宫里去。”端木蒙正点头。
童福安看看童福全,但弟弟的表情更加懵懂,皇宫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陌生而神奇的地方,从来想都没有想过能进去那里面。
“只要能逃避仇家,能活命,有口饭吃,有衣服穿,我们愿意。”童福安说。
端木蒙正微微笑笑,说道:“如果愿意的话,那就先去净身师那里净身,然后在带去娘娘身边,只要你们服侍得好,能得到娘娘宠爱,娘娘自然会眷顾你们。”
“净身?”童福安顿时懵了。
端木蒙正皱眉,问道:“你们不愿意?”
“我们兄弟两都去净身?那不是做太监吗?”童福安颤声问。
“不做太监,难道还能将两个野小子放去娘娘身边吗?”端木蒙正斥道。
“不要,我们不要净身,不要做太监。”童福安连连摇头,手拉着童福全,跪在地上往后退。
“不要?那你们就滚吧。”端木蒙正脸上有了怒意,一瞪眼睛喝道。
“我们滚,我们滚。”童福安拉着弟弟起来,退了几步后转身朝来时的小门跑去,一个家丁为他们打开门,童福安探头往外一瞧,只见师父云梦仙姑带着一众师弟已从巷子那端追来,吓得他赶紧把门关上,用背靠住小门。
端木蒙正冷冷看着他们,问道:“怎么?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是吗?”
童福安沮丧点头,又跪下来哭道:“国舅爷,求求您,不要让我们兄弟净身,我们就在您府里做长工好吗?”
端木蒙正看着他,说道:“本官还是看你们面目清秀,才说要送去娘娘身边,别人想要这机会都没有,你们竟然还推脱。”
第177章 当年噩梦
童福安看看弟弟,不由抱住他大哭。两人父母早逝,孤苦无依,被青莲门云梦收留,在山庄里做些杂役,跟着师兄师姐们练点入门的功夫。
几年过去,两人身份卑微,师兄师姐们虽然不曾虐待他们,但吆三喝四是在所难免的,而师父的武功绝学,也似乎从来没有要悉心传授给他们的意思,两兄弟背后不免有了些怨言。某天,童福安偶然听得师兄吐露,说山庄的藏经阁里,有一本绝世神书《冰火神功》,只要能练成,就能天下无敌,于是便有了偷盗经书,逃离山庄的念头。如今经书偷到,也逃离了山庄,却要落到净身做太监的地步,那童家后继无人怎么办呢?
端木蒙正沉着脸看着他们兄弟,问道:“想好了没有?不愿意也没人强求,滚出去就行。”
隔着围墙,童福安已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他看着端木蒙正,绝望地点头。
端木蒙正脸上露出笑容,吩咐下人:“带他们去净身师那。”他说完转身便走了,下人领命,过来对童福安兄弟说:“走吧,别哭哭啼啼的了,国舅爷看上你们,那是你们的福气,他老人家可是物色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中意的呢,看你们两清秀机灵,才把这机会给你们,以后若是得到娘娘宠爱,连达官贵人都要让着几分,何等荣耀!”
童福安思量着他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他们两人,除此之外,估计也再难有什么机会出头,与其流落街头,如丧家之犬,不如忍痛进宫,尚且还有一线生机。他止住悲伤,牵着弟弟起来,毅然跟在下人后面,去找净身师。
那人让他们换了干净衣服,让他们坐了一顶小轿,半个时辰后,将他们抬到一个低矮的土房前停下,让他们下轿,然后拍打大门。大门一会之后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瘦如枯柴的老头现在门口,死鱼一般浑浊的眼睛看上去诡异可怖,童福安和童福安不由紧紧挨着,面露胆怯。
“这两人交给你了,好生照顾,他们可是国舅爷选中,要献给皇后娘娘的。”国舅府的下人嘱咐老头,看样子,他就是净身师。
“嗯。”老头面无表情,眼睛看着童福安兄弟,示意他们进去。童福安牵着弟弟,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净身的屋子在后院独立的小单间,是用破砖和碎坯垒起来的。“这不是白薯炕吗?”童福安进去后,打量着房间,小心问。
老头看看他,幽幽地说话,声音如地狱传来:“乡下栽白薯先要用热炕加温发芽,净身室就和白薯炕一起两用,炕面用砖铺成,是因为净身后一个来月的大小便,经常会洒在炕上,不用砖铺是不成的,用土坯就会变成泥浆了。净身的人要像鬼叫似地嚎三四天才能过去,不在这单家独户的白薯炕谁受得了?”
童福安和童福全听着他的话,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上炕吧。”净身师老头指指炕,说,“谁先来?”
“哥——”童福全躲到童福安身后,童福安看着炕,炕上放有一块门板,很窄,仅够一个人躺下用,两头用砖垫起,离炕有四五寸高,木板周围是稻草,潮漉漉的。炕上还有一些黑色的凝固的淤血,让他忍不住恶心。
“快点!”老头催促。因为童福安兄弟没有父母随同,也没有带来礼品,净身师也就省去了礼节。
童福安硬着头皮爬上炕,双拳紧握,闭上眼睛。童福全不敢目睹哥哥净身,转身流着眼泪跑出了屋子。
净身师拿来绑带,将童福安的下腹部和大腿上部紧紧绑牢,然后有弟子为他端来了辣椒水,老头用一个布球沾了水,小心洗涤童福安的下身。童福安牙齿咯咯作响,心里的绝望和恐惧一波强似一波。
“把他手脚绑住。”老头吩咐弟子。
童福安的手脚很快被净身师的弟子绑了起来,他们是为了防止他痛苦时乱动,影响手术。
净身师拿着一把类似于镰刀一样锋利的弯刀过来,童福安降头侧到一边,闭紧了双眼,随着一阵剧痛,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回忆到这里,童福安浑浊的双眼已是泪水盈眶,多少年来,那一幕无数次在梦里重演,无数次将他从梦中惊醒,当时痛苦,毕生难忘。
兄弟两熬过一个月后,终于能下地行走,也成了名符其实的太监,两人被端木蒙正送进宫里,因为相貌出众,口齿伶俐,深得皇后端木云姬欢心,成了端木云姬的心腹。
童福安想到弟弟童福全,皱起了眉头,这么长时间杳无音讯,一定是已经死于非命了,想到这,他的眼里露出凶光,紧握的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他猛然站起,大步走到屋子门口,一脚踢开门冲进去,走到床边一把将小咕咚提起来。
“干什么?”小咕咚跟这个魔头呆在一起,也一直没敢睡着,他睁大眼睛惊问。
“我问你,我兄弟是不是你们这帮家伙杀掉的?”童福安的眼里透着寒光。
“你兄弟是谁?我们不认识。”小咕咚回想起在破庙杀死的那个白发公公,猜想一定就是童福安的兄弟,但现在这状况,哪里敢承认是他们杀了他。
“你们从西陵来东陵的路上,没有和一个满头白发,模样跟我差不多的公公交过手吗?”童福安厉声问。
“满头白发,模样跟你差不多?”小咕咚故做思索的样子。
“是!你见过没有?”童福安提着小咕咚,像老鹰抓着一只小鸡一般。
“白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