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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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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说一个小子品行只是过的去,或者说这小子如何如何,大抵这人不是那小子的爹就是小子的长辈,谢迁是直脾气,在内阁里这样的话多了,大家也就晓得,这新科状元乃是谢公的禁脔,宝贝的不得了啊。

    万万料不到……惹出这么个事来,这可真真是丢了大人,那谢公怎会没有耳闻,现在一下子哑了火,多半也是有点老脸没处搁,那位状元公……逼格太低,提都不好意思提了,闹的笑话太大。

    焦芳这一日在公房里,却像是对外界的事一丁点都不关心的样子,只埋头整理着去岁京察的奏疏,他是吏部左侍郎兼职的内阁学士,所以京察的事他也有份。

    正午吃茶点的时候,刘健高坐在茶房里,李东阳敬陪末座,焦芳只匆匆从了一些糕点就去忙事,却坐等右等见不着谢迁,刘健就面上带笑,又有些无奈,叫了书吏来,道:“谢阁老公务繁忙,取些糕点去他的公房去。”

    那书吏应了,端了茶点过去,目送书吏离开,刘健唏嘘了一句:“叶春秋太不懂事了,连带着于乔也遭他的连累,哎……”

    李东阳莞尔:“少年人做一些出格的事,也是情有可原,不是还没有选官吗?等做了官,渐渐的也就晓得稳重了。”

    刘健哂然一笑,便端起茶来喝,再不议论这件事了。

    ………………………………

    朱厚照在暖阁里捶胸顿足呢,此刻的他气的七窍生烟:“朕的两万两银子就这样没了?天哪……真真见鬼了,朕……朕……真是输的冤枉哪……哎呀呀……朕早知万万不信那叶春秋的,这小子……朕将他当做自己的师兄弟,他就这样的坑朕?人心坏了,人心都坏了。”

    两万两银子啊,朱厚照几次要修园子,内阁那儿都不肯,那个李东阳管着户部,每天都在哭穷,一谈到钱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朱厚照是一点办法都没了,只好在内帑打主意,平时宫中的用度大,他可谓是节衣缩食,可毕竟先帝留给他的天下倒还过的去,可以算是国库充裕,国泰民安,至于这宫中的内库,也就是皇家的私房钱嘛,却是空空如也,朱厚照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钱,估计也就七八万两的数目,就等着明年让各地的镇守太监们努努力,争取年底再弄十几二十万两银子弥补不足,明年开春就修园子呢。

    谁料到……两万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

    朱厚照气的吐血,这没天理了,叶春秋那个小子这不是坑人吗?你打不过你就别跑去招惹人家啊,现在倒好了,现在倒好了,惹得人尽皆知,你却做这样丢人的事,你特么的你跑去媾和做什么?

    刘瑾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沉痛的样子:“陛下,这事儿都成了笑柄了,到处都在骂呢,还有……还有赌坊那儿……哎……现在都是一窝蜂的压朱先生全胜,寿宁侯……寿宁侯……”

    朱厚照虎着脸:“他又怎么了?”

    “他刚倒手了几个庄子,全压了那朱鹤。”

    朱厚照脸色马上变了,这不要脸啊,他咬牙切齿:“这人真是忘恩负义,不是东西。”

    刘瑾笑嘻嘻的道:“这……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嘛,压朱先生,这是捡钱哪,此前倒是有人压叶春秋的,叶春秋的赔率是一赔三,现在这消息出来,这……这就好似是一首诗……让奴婢想一想,对,飞流直下三千尺,大家都晓得,这叶春秋是必输无疑,赔率已到了一赔五,就这……还是无人问津……虽说现在买朱先生一百两下去,也赢不了几个钱,却是稳打稳的,就像是捡钱一样,陛下……当初陛下若是没有拿出两万两银子去全压那叶春秋,说不准现在赔率更惨呢。”

    见朱厚照的脸又拉下来,刘瑾噤若寒蝉道:“好吧,奴婢再不胡说了,奴婢……该死。”

    朱厚照气的跺脚:“哼,这些该死的赌徒,都是在和朕争利,朕的银子就这样没了?能不能现在退回来,朕不赌了。”

    刘瑾不敢坑声,真要这样做,他倒是一丁点都不介意,怕就怕闹得满城风雨,让满朝文武发现了天子居然跑去赌博,多半又要痛骂一阵,天子嘛,当然不会有错的,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你刘瑾带坏的?刘瑾想着都觉得冤枉。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你死我活(第十更)

    朱厚照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过了头,只好叹口气,一屁股坐下,然后不断摇头道:“朕……识人不明啊,早知道压朱先生了,最可恨的就是那该死的寿宁侯,姓张的就他最不是东西,最不要脸的家伙。”

    痛骂了一阵,也没什么结果,心里更加烦闷,索性躺在榻上不做声了。

    刘瑾只好佝偻着站在一边,小心地伺候着,足足过了小半时辰,刘瑾以为朱厚照的气也该消了,正待要去用发簪去挑一挑宫灯的火线,谁料朱厚照又幽幽地叹息道:“朕的银子啊……”

    相较于待在紫禁城里,因为心情不好,一夜没睡好的朱厚照,叶春秋从容淡定地又在朱家门口等了一宿,早上起来,请那门子取了柳条和青盐来,就在门口洗了漱。

    此时日头已经升起来,他便盘膝坐在席子上,那门子很好心,道:“状元公,我看……就别再耗着了,我家家主是断然不会毁约的。”

    叶春秋却只是含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无妨,或许先生回心转意了也不一定呢。”

    门子摇头:“明日就要剑斗,状元公不如回去歇一歇。”

    叶春秋执拗的摇头:“不好,不好。”

    碰到这么个牛脾气,门子只是叹息,索性不再理叶春秋了。

    叶春秋洗漱完毕,到附近茶摊去吃了早点,接着便又回来,向门子递上拜帖。

    这门子不禁道:“状元公……”

    叶春秋朝他作揖,温文尔雅的道:“烦请再通报一趟。”

    门子只好前去禀告,最后表情怪异的回来道:“状元公,我家家主请你去,只不过……”

    “多谢。”叶春秋面露喜色,不愿听他的善意劝导,随他进了后园的草庐,便见朱鹤依然盘膝坐在草庐之中,好整以暇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叶春秋进来,他仿若未觉,只是埋头用绸布沾着油小心擦拭着剑刃每一处细微之处,还未等叶春秋行礼,朱鹤道:“状元公可听说了吗?宫中传出了消息,此番剑斗连宫中也开始关注了,胜者赐剑一口,呵……这可是御剑啊……这剑……拜师百兵之中的皇者,本就是尊贵之物,这天子的赐剑,就更加珍贵无比了。”

    叶春秋愕然,还真没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剑斗,竟是闹得这样的大。

    朱鹤的眉头微微一沉:“你是状元公,对这天子剑不甚感兴趣,可是老夫却是志在必得,你还想要拒绝这场剑斗吗?老夫实话告诉你,这断无可能。”

    他猛地抬眸,眸中掠过了一丝精光,宛如有剑气灌注在他的身上,他嘴唇轻轻蠕动:“明日东直门箭楼,老夫还是那一句话,恭候状元公大驾,状元公若是不来,那也无妨,老夫自会亲自去府上拜访,这一场比试,非要进行不可。”

    他看着叶春秋的目光有些发冷:“到了那时,还请状元公倾尽全力,莫要相让,呵……老夫实不相瞒……到时候……老夫绝不会对状元公客气,既是剑斗,刀剑无眼……”

    叶春秋猛地,从朱鹤眼眸里感受到了一丝杀机。

    他抿抿嘴,不由道:“是焦黄中的缘故吗?”

    叶春秋突然这样一问,却是让朱鹤垂下头去,叶春秋明显能感受到朱鹤下意识的想要掩饰。

    既然如此,那么叶春秋就明白了,徐鹏举那个混蛋让自己卷入了一桩是非,而焦黄中趁热打铁,上一次在这里看到他,只怕他的来意就是为了自己。

    嗯,自己抢了他的状元,所以才要报复吗?

    若说从前,焦黄中对叶春秋的不友善,叶春秋还能理解,那么等叶春秋贸然的这一句问话所得知的真相,却令叶春秋觉得焦黄中无法原谅了。

    殿试谁能得第一,这是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可是背后想挑唆人对自己痛下杀手,却又是另一回事。

    叶春秋抿抿嘴,却显得淡然,微笑道:“哎……本来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学生对先生也很是敬重,只不过……既然先生得了焦黄中的请托,想必这场剑斗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了。学生只是个读书人,三脚猫的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怎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先生……其实事情的起始,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何故要闹到今日这个地步,先生是否高抬贵手?”

    朱鹤万万料不到叶春秋还想求和,这时他反而笑起来:“叶春秋,既然许多事你都明白,老夫就不妨直言了吧,你是状元公,何况又有有平倭和大破白莲教的巨大名声,老夫击败你,便可有诺大的声望;何况焦家那边,老夫也早想结交,呵……用你来做这个投名状,倒也不错。更遑论,连天子都关注此事,你认为……事到如今,老夫会放过你吗?”

    他眼眸里掠过一丝贪婪之色:“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而今整个京师都在期待着明日的剑斗,你想脱身?只怕没有这样的容易。呵呵……你若是想要失信于人,这是你的事,只不过……明日东直门箭楼,老夫会等到傍晚时分,若是你当真敢来,老夫……自然也不会杀你,杀一个状元公,会惹来麻烦,只是刀剑无眼,状元公从今往后,只怕腿脚会有一些不便,呵……你说老夫是贪图名利也好,说老夫是想拿你当垫脚石也罢,这些……一丁点都不紧要,你自己好自为之,老夫的剑下,绝不会留情。”

    叶春秋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目光死死看着朱鹤,却是道:“先生当真要不死不休?”

    朱鹤眼皮子都不肯抬,鄙夷的将目光落在他所抱着的剑上,依然用绸布擦拭着剑,嘴唇轻动:“是你死我活。”

    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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