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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八拍着巴掌,“祖父就是好,大方。”没脸没皮夸赞着兴国公,就算是夸人,也带着严肃,直气得兴国公吹胡子瞪眼。
子孙那么多,就是大房沈氏的嫡出儿女,哪个见了兴国公不怕,连世子爷见了他怕三分,偏这个周八,不是撒娇,而是霸道,甚至连讨东西时都一脸严肃。
到底是武将,这模样许能震住人。
老夫人很快就发现,周八是故意的。二十出头的年纪,又是男子,自不会撒娇,也不能扮俏皮、装可爱,只能这些一本正经地与兴国公讨聘礼、帮他订亲。
周八果真很聪明,没请他伯父,也没拉他叔父,而是领了兴国公来,他日要是周子迁怪罪,也可以说是他祖父帮忙做的主,周子迁总不能怪自己的父亲吧。
男人来谈婚事,原就是一件很蹩足的事。
再加上周八从中掺合、捣乱,这事就稀里糊涂成了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婚期一订,往后就是两家办婚宴的事。
在兴国公入府前,赵婆子就领了昔日的官媒到了藏书阁,家里出了事,赵小舅也被请回来了。
赵婆子面含愧色地道:“表少爷,老夫人和大小姐也是不得已,如今,也只能与你解除婚约,这事传出去,不会说表少爷的不是。”
是陈湘如敬香被辱,可周八又登门求娶,通常出了这种事,有的男子根本不认,即便认了,也只能娶失节女子为妾。
周八是带着诚意来的,虽然手段为人所耻,但他态度尚可,又与老夫人许下唯陈湘如一妻的承诺,即便早前有多少怒与恨,但老夫人不追究了。
赵婆子又转身道:“五舅老爷,请您开解表少爷些。这是订亲时的庚帖,请五舅老爷代为收下。届时,三舅老爷到了,老夫人自会与他赔罪。”
赵小舅也听说了原委,这原怪不得陈家,也怪不得赵敬,怪只怪命运弄人,就差那么一点了。“敬儿,湘如的庚帖在哪儿,你取来还给赵婆子吧?”
赵敬回了趟自己住的小院,取了庚帖递给赵婆子。
赵婆子行礼道:“五舅老爷,奴婢告退。”
官媒却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赵五公子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我认识许多江南的名门闺秀,像扬州的沈家、兴国公周家、江宁府丁家,到时候我帮你物色一门好亲事。”
赵敬没想,就在他满心期盼将要成亲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等变故。
他怕是要难过好久了。“不用了,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用心读书。”
赵小舅送走了官媒。
回来时,赵敬还坐在案前发呆,书没有翻动一页。(未完待续。。)
第196章 悲愤
腊月初一,原是一早就约好的,他要陪她去敬香。若是他没去参加兴国公府的宴会,是不是会变得不同,有他陪着,周八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就不会玷污陈湘如……
真是个粗人!
脸皮厚如城墙。
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喜欢陈湘如。
可是,他打动了老夫人。
即便陈湘如不愿意,老夫人还是把她许给周八了。
赵敬又悔又恼,他想到她的笑、她的泪、她偶尔的俏皮与玩笑……
这一刻竟突地清晰起来,像一个魔咒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赵小舅道:“敬儿,派人回趟六安,再晚怕是你爹娘就要赶过来了。”
赵敬道:“我已派山子回去报信了,也捎了书信。”
他是难受,却没有忘记该做的事。
眼看着就要完婚,却被周八横刀夺爱,这让赵敬觉得耻辱,世间最大仇,莫过杀父之仇;世间最大的恨,便是这夺妻之恨。
周八!这个混蛋,居然借着陈湘如敬香将她玷污,逼着老夫人点头不可。
赵小舅伸手轻拍着赵敬的后背,“你别怪陈家,她们也是不得已,尤其是湘如这孩子,你姑母不在了,她受了很委屈,这回又遇上这种事……”
“五叔,我没怪她,我只是后悔那天没陪她一起去敬香。”
赵小舅轻叹一声,“这许是你们没缘分吧。婚期要近了,陈家人丁单薄,我与先生请了假,想留下来帮忙。”
他还有些不放心赵敬,换作是谁。被人在节骨眼上夺妻,这心头的愤怒、怨恨定难消除,他得留下来陪着赵敬,哪怕是一起在这藏书阁里读书。
赵小舅时常会忆起,当年跟着大哥来江宁府给姐姐赵氏送满月礼的情形,那时候湘如那么小。赵氏让他抱一下,他皱着眉头,担心这么小的孩子可如何养大。
那年,他还不到十岁。
想着这是他嫡亲姐姐的女儿就觉得亲切。
他问赵氏:“姐姐,给她取名了么?”赵氏笑着:“还没呢。”
其实是陈家一直盼着她是个男孩,偏十月怀胎却生下个女孩,也至满月了也没个名字。是他缠着陈将达让给湘如取的名字。
往事历历,仿佛是昨儿发生的事,可现在湘如长大了。
陈湘如想到这一桩接一桩的事。
她实在不想嫁给周八。她怎么能嫁给一个欺辱过她的男人。
可她又反抗不了老夫人。
就如老夫人将她许给赵敬,她没有反抗,而是温顺地接受现状,甚至试着与他相处。
现下,她依旧反抗不了,就如刘奶娘说的那样:老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面对一个真爱的长辈,她舍不得伤老夫人的心。
刘奶娘进了内室,看着坐在一侧发呆的她。低声道:“兴国公来了,我瞧周八公子倒是真心的。婚期商议好了,还订在腊月二十二……”
陈湘如抓起桌上的瓷瓶,“砰啷”一声就摔到窗户上,一阵刺耳的声响,瓷瓶化成了碎片,插在瓶里的梅花与水撒落一地。
她想发火。想大骂,却忍得这样的辛苦。
前世,她一生都在忍耐。
今生她着实不想忍,咬了咬唇,扒在桌上放声大哭。
陈湘如将要嫁给周八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陈湘娟也听说了,领着小桠站在淑华苑外头,远远地就听到哭声,她有些控抑不住,眼泪就在眶里打转。
进不是,这个时候陈湘如正难受着,要不是心里痛苦,也不会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离开也不是,陈湘娟这几日也不放心,寝食难安,总让小桠过来打听陈湘如的事。
小桠苦着脸,听到那哭声,连她也想哭了:“大小姐遇到这种事,指不定得有多难过呢。”
另一边小径上,陈相富兄弟走了过来,听到哭声放缓了脚步。
见陈湘娟站在外头,陈相富挑了挑眉,很快就愤怒地道:“大姐姐被人欺负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小桠惊诧地扫过着陈湘娟。
陈湘娟一脸震惊。
陈相富紧握着拳头,“你好好的,大姐姐为什么会出事?这种害人的事,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如果真是陈湘娟干的,他一定饶不了她。
大姐姐已经很不易了,受了那么委屈,眼瞧着就要与五表哥成亲了,却生出了变故,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相贵温和如初,但眸子里掠过一丝质疑:“大姐姐待二姐姐那么好,二姐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陈湘娟心头一酸,眼泪就滑落下来,“三弟,连你也怀疑我。”
陈相富厉声道:“那天,原是你陪着大姐姐去敬香,她出了事,为什么你却好好的?”
小桠有些气不过,就算二小姐以前做错过事,可现在她已经改了。“二爷,你怎么这样说二小姐,二小姐也不希望大小姐出事。”
陈相富甚至希望这出事的是陈湘娟,“二小姐出事的时候,大姐姐就拼命护她,大姐姐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又去哪儿了?陈湘娟,你还真是一个无情之人!”
陈湘娟心如刀绞,哭道:“是,是我没用,是我没护好大姐姐,你怪我、怨我都是该的,谁让我这么没出息!”她猛一转身,哭着跑开了。
陈相贵轻声道:“二哥,我看二姐姐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陈相富半点不知过分,道:“前几天,我在花园子里亲眼瞧她拉五表哥的手,她又想干什么?只要是好的,她就跳出来跟大姐姐抢,早前是马庆,现在是五表哥……”
“可二姐姐已经和马庆订亲了,明年四月十八就要成亲。她不会这么做的。再说大姐姐可是帮她给马庆在江宁府衙谋了差使……”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大姐姐心软好说话,故意在背里使坏。最好别让我查找到证据,否则我绝饶不她。还有那个周八,就是个混蛋!他居然敢欺负大姐姐,我不会让他好过!”
陈相富一转身气冲冲地回了松柏苑。
陈相贵望着淑华苑。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透过院门,看到绿枝、绿萼几个正在训绿叶。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们。”
“你不是随身服侍大小姐的吗,你是怎么保护大小姐的?”
“你可真会当差,大小姐出这么大的事,你也有责任。”
绿叶见两个二等丫头也训她,心头一阵委屈。道不出是为陈湘如还是为自己,“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绿萼道:“你还有理不成,你还好意思哭?”
绿叶抹了一把,“我不知道他回江宁了,哪知道他这么可恶把大小姐给掳走了……”
内室里,刘奶娘站在一下,流了一阵泪。才想到赵婆子说的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得劝着大小姐些。”她要怎么劝。老夫人可是把欺负大小姐的又配给大小姐了。
刘奶娘抽泣着道:“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大小姐你想想,除了这么做,还有更好的法子么?周八公子虽说干有混账事,可他愿意替大小姐负责。
大小姐,这日子总是要过的。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是法子,你就想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