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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间。奴婢还来不及将红衣的尸身转移出去,小安公公便领着驸马爷进来了。所以,奴婢只好把尸身藏进里间的帘幔下面。”没错,高进当时看到她就是从里间出来的。
也就是说,有人事先设计了一个奸杀现场在等着她。而小安公公就是幕后黑手安排的第一现场目击证人。按照原计划,只要她一进净房,小安公公便会冲进来,尖叫或大喊,总之,尽量把院子里的侍卫们全引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她又是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子,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毒的阴谋!幕后之人竟是不遗余地的欲置她于死地!
小小的里间,一具还有余温的尸体跟她就只隔了一道帘幔!后背阵阵发麻,高进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后面的事,不用绮文说出来,她也猜得出个大概:小安公公还来不及冲进来,就在圆拱门外被三公主安排的人敲晕了,并被迅速拖走。于是,她才能安然无恙的如厕。然而皇帝马上就要过来了,绮文完全没了时间和机会转移藏在里间帘幔中的尸体。所以,三公主只好亲自上阵,闹出那一幕,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绮文能顺利的带走尸体。唉,皇帝的赐婚或许真的跟三公主无关。人家小姑娘早就有了十六位青梅竹马滴情郎。那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小树林啊。换了她也木兴趣去勾搭一棵弯脖树!
总之,是她冤枉了伟大的三公主在先,又恩将仇报在次,家庭冷暴力在后。实乃中山狼一条也!
只是,三公主救她的动机是什么?不要跟她说什么“见义勇为”、“救一人性命胜过七级浮屠”之类的场面话。她两世为人,加起来也是奔四张的人了,早就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
“请绮文姑娘稍等。容我进去换件外袍之后,再去晋见三公主殿下。”现在,轮到高进心急如焚了。她迫切的想知道林夫人到底跟三公主做了一笔什么交易,会让三公主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来出手救她?
绮文依旧是温婉的笑道:“是。”
垂花门的垂莲柱下挂着两盏红纱六角宫灯。寒风中,宫灯滴溜溜的转动着。六个角下垂下的大红丝绦风中凌乱了,纠结的相互交缠在一起。
绮文微微仰头看着那宫灯,软语笑道:“驸马爷,这是公主吩咐挂上去的。以后,公主如果要传召您,便会在这里挂着两盏这样的宫灯。”
高进一声不吭,只是扯起嘴角苦笑,心思比宫灯上的那些丝绦还要纠结、凌乱。出来混滴,总是要还的。碰上同道中人鸟,那丫也是一得寸进尺的主。
听到外面的传报,汪太医又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悬着的心总算回归原位。
容嬷嬷已经梳洗更衣完毕,袖着手走到三公主身后,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三公主仰头看看她,握拳清咳:“容嬷嬷,您也坐下吧。”看戏当然是坐着更过瘾。
容嬷嬷大乐,飞跑着去内室自行搬了一条方杌过来,放在三公主座位的后侧——且看三公主如何替她报仇雪恨。
不声不响中,正厅内的人多了许多。连用白纱条吊着胳膊的黑子伤员也斜眼弯嘴的站在内侍们的外围。
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汪太医抚额。
大红猩猩毡软门帘被门外的面瘫内侍高高打起。高进低头进门。不等抬头细看,嗖嗖嗖,她立马感觉到十几二十道冷冰冰的目光一齐砸了过来,跟下冰雹似滴。
吼吼,这帮人分明不是一般滴痛恨她。
微昂起头,高进嘴角噙着一分笑意,挺直腰板阔步走了过去。嗖嗖,仿佛有大小冰雹们擦耳掠过……好吧,一切为了真相,为了和平共处……偶是选择性失明,看不到,没看到,就是无视!
“微臣见过三公主殿下。”在离主位近两米远的地方站住,她低头拱手行礼,朗声说道。
这声音干净清爽,如春风拂面。三公主半抬起头,微怔。眼前这位俊朗少年面温如玉,蜂腰猿背,头戴白玉冠,身着银白锦袍,腰束镶红宝石银灰锦带,脚蹬半旧黑油官靴,一双杏眸明亮透彻,嘴角微微上噙,似笑非笑,身上有如披着一圈初冬的阳光,从门口一路过来,正厅里似乎亮堂了许多。
嘶,耳际仿佛传来裂锦的声音。一道金色的阳光穿透心中的阴霾,冰封的心野竟升起丝丝暖意。三公主靠着太师椅背,微微挺直腰,轻语:“驸马不必拘礼,赐坐。”
众人愕然的转过头去看着她。跳跃的红烛下,三公主嘴角微微翘起,苍白的脸上竟泛起细瓷般的柔光,眼底更是流光溢彩,如同身后那幅富丽堂皇的凤穿牡丹刺绣。貌似天要放晴鸟……
绮文站在高进身后,看得分明,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那个双颊泛红的宫女依文,暗中骂道:该死的丫头竟敢偷懒!主子脸上的粉分明是施薄了,压根就遮不住原本健康的肤色。
可惜,依文正含羞带怯的偷瞄高进,压根就没收到她的质问。
容嬷嬷坐在她的后侧,很不爽的用手指头轻戳她的后腰。
依文回过神来,脸上象烧着了一般滚烫火辣,慌忙低低的勾着头搬了条紫檀方杌过去,嗡嗡着:“驸马爷,请坐。”话音刚落,便如小兔般逃掉了。
小浪蹄子!容嬷嬷暗骂着,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依文的头几乎要勾到鞋面上去了。
幽幽的梅花香味轻轻的拂过鼻底,眼前人影一晃,高进只是隐约看到了一条葱根似滴细白脖子和两只粉红的耳朵尖。
“微臣谢过公主殿下。”高进掀起前袍大大方方的坐下,平视前方主位上的三公主,咧嘴灿烂的笑了一个。人家刚刚释放出了一些诚意,她这个“男子汉大丈夫”好歹也要回个礼。
此刻,三公主珠冠压鬓,身上盖着一件石青刻丝银鼠斗篷,一如既往的遮住了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
不过,三公主的气色明显比她在御书房那次见到的好得多。虽然还是脸上没有三两肉,瘦不拉叽滴,不过,貌似有了些许血色。
幸运得很,她先前的所做所为并没有对三公主造成实际意义上的伤害。兴许此次和谈不会象想象中的那样艰难。
高进喜上眉梢,露出两排珠贝般的小白牙,跟小耗子一般。
第三十六章 猫狗不同笼才是正解
貌似这样的小白牙刺痛了某人的眼。
瞬那间,汹涌翻滚的乌云张开血盆大口,“阿呜”一口吞掉了那道金色的阳光,刚刚开始融化的冰原上风雪交加,迅速冰封。
滋的倒吸一口冷气,三公主眯缝着狭长的丹凤眼,暗恼:可恶,你小子不要得意的太早!本宫是堂堂的皇家贵胄,你当真是任你打压的病猫啊?
“呵,都传高家家风严谨,果然名不虚传。本宫领教了。本宫欲求见驸马一面,竟难于求见父皇。需本宫派人一请再请三请,驸马终于才肯屈驾赐见一面。”寒冰覆面,三公主轻飘飘的说道。
屋里的温度骤然急降。
谁知,家乃高进的逆鳞。就算是救过她祖宗,也照样碰不得。
脸上的笑容被冻僵了,她针锋相对的冷哼:“微臣不敢。公主有所不知,家父家母也拿微臣没有办法。只因微臣先天不足,蠢笨得很,无论家父家母怎么用心教导,微臣还是分不清好歹,也不知廉耻礼仪为何物!不象公主天资过人,心似玲珑,蓬生麻中,不扶且直。望公主见谅。”嘲弄的目光从环侍在周围的那十多号内侍身上一一扫过。
“你,放肆!”公主怒目圆瞪,腾的直起腰板,几欲拍案而起:可恶,居然敢嘲弄本宫不得圣恩,不知廉耻,没家教!
容嬷嬷慌忙起身,装作帮她掖斗篷,把人给按住,一双眼睛眨巴得都快抽风了:“公主,小心着寒。”
嗖嗖嗖,两人眉眼之间,n道小李眼刀来来往往,交织如梭。
“驸马,有话好说,好好说。三公主还在病中……不能动气。”汪太医惊得两个眼皮乱跳,弹跳而起,手足无措的挡在两人中间,冷汗如黄果树瀑布飞流直下。唉呀俩祖宗啊,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看了他一眼,高进垂下眼帘,拱手嗡声致歉:“抱歉,微臣素来心直口快,喜欢实话实说,请三公主不要往心里去。”她是来求和解的,吵架之类滴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一星半点好感和愧疚感荡然无存。
三公主清咳着继续歪靠在椅背上,懒懒的哼道:“没事。本宫向来明事理,知好歹,不会跟驸马一般见识。”哼,如果不是因为十一,本宫早就把你这泼皮一巴掌扇到月亮上去了。
这是神马跟神母啊?汪太医牙疼,冲那一帮蠢蠢****的内侍们挥挥手:“都先退下。”
黑子心有不甘的冲高进秀了一把俩獠牙,带头行礼退下。
细细索索,屋子里空荡了许多。
突然,一名内侍冲了进来,惊呼:“主子,十一又吐血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高进身上,恨恨滴,焦躁不安。
高进眼观鼻、鼻观心,任众人的眼光把她扎成筛子。二嫂早就把中针后的症状和取针的方法传授给了她。如果伤员还能吐血就代表木事,完全来得及施救。所以,她可以等。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三公主深吸一口气,软声说道:“驸马,长乐……请您去看看十一。听说驸马交友甚广,说不定能帮帮十一呢。”
等的就是这句话!态度还行。高进挑眉笑道:“公主先前有恩于微臣,微臣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家母从小就教导微臣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微臣这条小命都是公主的。只要是公主开了口,微臣定当全力效劳。”她把“家母”这两个字咬得重重的,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方杌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