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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还是识破了。”他把仇女侠当时在言语举止上的纰漏说了出来,“王公公是个人精,又是圣上的心腹。只怕圣上已经知道了。”这是欺君之罪。该怎么处置,全凭圣上一句话。要是搁在以前,圣上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但是,现在,忠勇侯府出了个女驸马,非常清楚二皇子的底细。圣意便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以为,已经过了一天****了,宫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并不代表着圣上已经当事情没有发生过的。兴许,圣上是记在心里了,待时机成熟,再秋后算总帐。
这也正是李浩天所担心的。他摇摇头,嗡声说道:“这事,圣上以后一定会有个说法的。”
不料,高成却好象早就知道了一样,半点惊讶的样子也没有。他冷笑连连:“说不定,圣上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这场丧事是假的。”当时,皇帝龙颜大怒,第一时间宣布戒严,又出动大队禁卫军满城搜查。他一直以为皇帝是在搜查那帮“歹徒”。现在想来,皇帝更有可能是在找林夫人和她的同党。
语惊四座。
罗毅皱了皱眉头,微垂着眼皮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八成又是在琢磨什么了。
李浩天却惊呼:“怎么可能?”
高进的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张张嘴,欲言又止。在外头,她还是忠勇侯的独子,是三驸马,但是,在坐的哪一个不知道内幕?在她的面前可是坐着三个地地道道的老封建。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回女儿家的保险些。
“进儿,你想到了什么?不妨大胆的说出来。”高成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愤恨不平,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
李浩天摇头轻笑,端起手边的大盖碗,拨开茶叶喝茶。这次来,他看得真真的。高成现在对高进的态度完全可以用“和蔼可亲”来形容,明显比大婚那段时间好多了。难道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被告知原来是个女儿,庆之一点儿也不恼?高家这几代都是单传呢。
“是。”高地抬起头,说道,“孩儿猜想,圣上可能就是王磊。”
李浩天再次被惊到。扑,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他险些打破了手里的茶碗。
罗毅抬眼看着高进,一声叹息:“世侄女,你何出此言?”他叹气,并不是认为高进说错了。相反,他觉得高进所说的极有道理。但是,高进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断出这个结论。他有些不相信,觉得很有可能是高进当上驸马后,多次出入宫里,无意中撞到了些什么。以前,她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想到这种可能。所以,他想听听高进的解释。至于为什么要叹息?他既是叹高进,同时也是叹皇帝。
高进瞅了他一眼,低头说道:“孩儿是想到了十五年前的郭家灭门惨案。郭家的罪名是通敌卖国。原因是郭元帅和漠北国的庄亲王惺惺相惜,相互都公开说了一些敬佩对方的话。可是,前段时间,孩子却在剿匪的时候,无意中得知,其实,十五年前和庄亲王有来往的还有一个叫王磊的人。这一次,庄亲王的一个叫金木的孙子千里迢迢的跑到我大陈来。而经过查证,多木应该因谋反而早被处死了。他跑来找王磊,显然是求援。据孩儿了解到的情况,他除了保命,还有向我大陈借兵的想法。更让孩儿觉得奇怪的是,他坚信王磊能帮他,并且肯定会帮他。当时,孩儿就对王磊的真实身份起了疑。显然,他在大陈很有实力,并且,他有把柄落在多木的手里。把许多串到一起,孩儿觉得大陈,只有圣上完全符合条件,另外,李太傅勉勉强强也说得过去。不过,再加上昨天的事,孩儿就觉得王磊是圣上的可能性更大些。只是,这个说法也不会正确。孩儿认为,其实应该有真假两个王磊。圣上是真王磊,而李太傅就是假王磊。李太傅肯定非常清楚十五年前,真王磊和庄亲王之间的事。这一次,他就盗用真王磊的名义,欲行不轨。只可惜,他惊动了真王磊。真王磊稍作手脚,多木等漠北国人就被京都衙门死死的控制住了。如果不是孩儿鲁莽,只怕,多木死了,也只是京郊的一个土匪,没有人会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屋子里静悄悄的。高成等人侧耳细听,听得很认真。
听她讲完了,李浩天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沉下脸,低头呼呼的喘着粗气。他愤怒了。他明白多木手里的那个把柄是什么了。他对十五年前的郭家惨案非常清楚——郭忠正曾和庄亲王通了两次私信。后来,李太傅就是拿着这两封庄亲王的信作为证据给郭家定的罪。
可是,他的老爹宁远侯却有一次喝醉了酒,透露了一个秘密。其实,郭忠正和庄亲王私下里接触也是为了公事。
当时,圣上觉得漠北马很好,有意引进。而庄亲王酷爱马。他马场里的马在漠北国里是出了名的。所以,大败漠北国之后,在双方还没有定下最后的和约时,皇帝授意郭忠正以私人的身份去和庄亲王接洽。
很快,双方都传出了一些关于郭忠正和庄亲王私下里谈判的风言风语。当时,宁远侯也参加了这次和谈。他特意暗地里去找郭忠正询问真相。
郭忠正觉得挺委屈滴。他边说,边给他看了两封庄亲王的回信。
见两封信确实都是谈买马的事,宁远侯感慨不已。小心使得万年船,他提了两条建议:一是,这两封信必须立刻烧掉。有人既然无中都可以生有,那么把黑的颠倒成白的,更不在话下了;二是,停止和庄亲王的接触。军马的引进和改良都是有专门机构负责滴。
郭忠正听了,觉得有道理,当场就烧了这两封信。不过,他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最终,他还是顶着谣言,有始有终的完成了这次的引进军马任务。
“姓李的老小子拿的是假信……圣上是看了信的,知道郭家是冤枉的,他是不愿意给郭家平反……印章,全是印章惹的祸。”宁远侯说的很清楚。第二天,他就开始戒酒了。
李浩天认为,这就是皇帝的把柄。如果多木把事情捅了出去,试问,谁还愿意为老萧家卖命
第145章
第145章
没想到高进竟对郭家的事了解这么多,高成看着她,颇有意味的问道:“进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郭家的事?”如果是从萧焱那儿知道的……唉,冤孽。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知道真相后,高成最担心的就是高进对萧焱的真实感情。郭雅就是前车之鉴。他可以象郭忠正那样为女儿付出自己的所有,但是,他不想女儿步郭雅的后尘。就算萧焱最后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他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高成经历过两任皇帝,少年时期,有近七年的宫中伴读生涯,近距离的旁观过皇家的风花雪月。他深知,皇家其实最无情。嫁入皇家的女人,何其不幸上至皇帝、皇子、公主,下至皇室宗亲,他们是为皇权而生,为皇权而活,为皇权而死。父不父、子不子的,人伦丧尽。他们连最起码的骨肉亲情都没有,又怎么能奢望他们有什么儿女情长?
同时,高成承认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父亲:女儿男扮女装十几年,他竟毫不知情;因为当年只图自保,没有站出来替郭家鸣不平,他一直觉得对郭家有愧,所以即便三公主没几天活头了,他还是同意女儿尚公主。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滴——驸马是女滴,公主是男滴。
尽管罗威一再告诉他,高进从一开始就是拒萧焱于千里之外。但是,高成还是持保留意见:两人在一个府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并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焱对高进是有几分上心的。女儿现在是被郭家的故事吓到了,所以,才持拒绝态度。然而,谁又能保证女儿没有日久生情,心里已经喜欢上了萧焱?
高成觉得这一辈子,他亏欠最多的便是女儿高进。过去的便过去了,他只想在余生做一个尽职的父亲。
这些天,他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郭雅当年的样子。他不想女儿和她一样,情破心碎,万念俱灰而殇。但是,如果女儿真的动了心,此生非萧焱不嫁,那么,他也只能认命,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全力以赴为女儿保驾护航。
和郭忠正相比,他真的是有福之人:高家世代单传,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世勋爵位不可避免的将终止在他的手里。所以,他没有其他子女拖累,没有家族利益束缚。至于,身后名之类的,更是浮云,不足以为虑。但是,他拥有的资源一点儿也不比郭忠正当年少。当年,郭忠正能做到的,他高成不但能做到,而且会做得更好;而郭忠正投鼠忌器,不敢做的,他高成敢做。
只是,这样,女儿就真的会幸福吗?当爱人变成了政敌,家变成了战场,就象先皇和李太后一样……
在心底里,高成还是希望女儿能象个寻常的女人一样平安和顺的过完一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夫妻相濡以沫,儿女双全,子孙绕膝……
高进垂着眼皮,轻声答道:“有些是娘偶尔提到的;有些是听师公说的,还有一些是孩儿的朋友们收集到的。”
她说的是大实话。除了林夫人和老罗头,扶青衣、容嬷嬷、云裳等人都从不同侧面跟她说了一些郭家的故事。然而,关于王磊的资料,大都是江守义收集到的。
他的记性极好,是传说中的那种过目不望型。虽然在礼部的时候,只是通看过一次有关庄亲王的记载,但是,过了近一年,他还能一五一十的背出来。
而他做事历来是严谨仔细的。这段时间,他和多木几乎是形影不离。多木偶尔会吐出一些事或人。有了这些基本资料垫底,他竟然推导出一些非常有用的线索,然后,再派人交给高进去查证核实。
高进本来就是个会琢磨的。两人合作,是典型的强强联手。许多尘封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郭家惨案开始露出狰狞的里子。